一片静默中,这话无比清晰传进吊楼。
楚然眉心一跳,还没说话,身旁的黎姚青脸色陡然沉下去,“这位秦大人乃是我黑市的贵宾,誰敢对他不敬,就是与我黑市为敌!”
凛凛杀意扑向那名武者,他的脸煞白如纸,满目惶恐。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错愕之色。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在黑市杀了人,不仅没事,一转眼竟然还成了这里的贵宾?
好奇、探究的目光不断落到楚然身上。
看了许久,他们也没看出什么。
但此时却无人再敢小觑她。
能让黑市如此看重,他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楚然仿佛没发现那一束束窥探的目光,笑着对黎姚青说:“一点小事而已,黎管事犯不着动怒。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秦某不便久留,告辞。”
她转身向人群走去,还未靠近,这些围站的武者就朝两边分开,为她让出一条道!
楚然一挑眉,缓步从中走过去,在所有人无声的目送下,离开北郊。
此时已是深夜,城内万籁俱寂,看不到一个人。
楚然踏着灵力悄无声息飞进客栈。
刚进厢房,一道惊喜的声音立刻响起来。
“大人!”
阿南靠在床头,激动地看着她,“您来了。”
“还没睡?”楚然扫了眼屋中,“你的同伴呢?”
“我有点睡不着。”他的伤并没有痊愈,仍旧疼痛不已,哪里睡得下去?
不过阿南没有诉苦,只是乖乖回答她的问题,“小金他先回去了,我奶奶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就托他回去看看。”
楚然点点头,走到床边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势。
在丹药的作用下,他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没有性命之忧。
“最迟两个月,你便可痊愈。”说着,她从平安锁内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枕边。
“这是…银票?”阿南一惊,随后摇摇头,“您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在收您的银子。”
“不是我给的,是用那颗丹药换的。”那枚聚灵丹就在空间玉佩里,她已经取出来卖给了黎姚青。
“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我只是将它物归原主。”
可阿南的心早已不在银票上,“您拿回丹药了?那那些人呢?他们有没有伤到您?”
他着急的不停打量楚然。
“我没事。”
至于那几个人的下场,她也没说,只道:“财不露白,不要蠢到再被别人抢走了,你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的遇见我,今后那种地方也不要再去了,拿着这些钱,和你的亲人好好过日子。”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大人这就要走了?”阿南撑着床板,迅速坐起来。
楚然停步回身,“你还有事要说?”
“您…”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豁出去了,“您以后还会来见我吗?”
楚然缓缓皱起眉头。
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已是显而易见。
阿南淤青遍布的脸瞬间垮下去,失望难以掩饰。
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眼巴巴看着楚然,“那我能跟着您吗?我虽然修为很低,可我会做很多事!我可以帮您做饭、替您跑腿办事,我…”
楚然打断他,“我身边不缺人,也用不上你,你还是好好养你的伤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阿南不死心地还想说什么,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脚下一踏,从窗户飞出去。
眨眼间便消失在无垠的夜幕下。
阿南垂下头,心中满是苦涩。
大人连个机会都不肯给他,果然还是因为他太弱了吧。
如果他能变强,成为一个对大人有用的人,他会不会愿意留下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在他心底疯涨。
那双布满瘀血的眼睛里,燃烧起两团偏执决绝的火焰。
…
楚然离开后,便找了个地方吞下易容丹的解药,换上白天的衣裙,返回将军府。
府内灯火通明,她人刚出现在府外的青石路上,便有家仆扯着嗓子向门内报信。
“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熟悉的灵力波动从门内传出。
“你还知道回来!”
怒喝在耳畔炸响。
楚天与郑妗华双双飞出府,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片护卫。
“明知道星河还等着重塑灵根,可你竟然在外面待了足足一天!楚然,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他?”郑妗华质问道。
苦等一日,她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眼中血丝遍布,瞪着楚然的目光似是淬了毒般,阴狠可怖。
她还真把将军府的事忘了。
楚然恍然,心里却一点也不慌,凉凉地开口:“那他死了么?”
郑妗华两眼一瞪,像被刺激到似的,尖声大叫,“你做梦!我告诉你楚然!就算你死了,我的星河也不会死!你别想在这里咒他!”
什么死不死的,她的儿子一定能好起来,把这个贱人狠狠踩在脚下!
楚然轻轻揉了揉震麻的耳朵,语气不耐,又带着几分讽刺。
“既然没死,二娘在这里大吼大叫干什么?知道的明白你是在担心三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给他哭丧呢。”
郑妗华气得整个人止不住地哆嗦,指着她道:“来人啊!给我撕烂她那张臭嘴!”
护卫们面面相觑,目光落在楚天身上,询问他的意思。
楚天一张老脸黑得发紫,死死攥紧拳头,几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下想要把她千刀万剐的冲动。
“先办正事!楚然,你还没忘白天在宫中,答应皇上什么吧?”他硬邦邦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楚然微微一笑,“这是自然,不知那画师现在何处?劳烦父亲请他过来,现在时候不早了,早点画完,我也能早点休息。”
她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之所以耽搁到现在还没画出画像,到底是因为谁啊!
楚天心头一哽,险些被她气到吐血。
闭上眼,拼命平复心潮,然后才恶狠狠说:“人就在前厅!他已经等了你一日了!”
楚然来到前厅,向那等候多时的无辜画师赔了个礼,随后才开始描述那位前辈的相貌。
随着她的讲述,一个身穿白衣,相貌平平,约莫三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画师笔下。
“就是他?”楚天端详中像中人,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而且整个作画过程,楚然都过于配合,这让他很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
他心思一转,一双虎目瞪向楚然,强势地命令:“我要你向天道起誓,发誓这个男人真的存在,而且他还懂得重塑灵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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