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元醒来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
她居然抱着新做的扫把睡了一夜!
一清醒,上元便立刻二话不说的将怀中的扫把丢了出去。
她开始闻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扫把的异味。
那扫把与正往这边走的钰寒宁擦肩而过。
扫把居然没有呈抛物线飞远,而是直直从半空呈九十度掉落,当然了,钰寒宁急着见师傅,也没留意到一把扫把的癫狂。
“师傅。”钰寒宁来到上元门口轻笑,举着手中的一个粉红猪布偶,“上次寒宁答应师傅的布偶做好了。”
上元霎时眼眸一亮飞扑了过去接了布偶,赞叹不已,“寒宁,你太心灵手巧了,这个布偶甚合为师心意!”
钰寒宁笑得明媚,“师傅喜欢就好。”
然后询问上元,“小银山顶的墓穴挖好了,掌门说今日是下葬的吉日,不知师傅……”
上元微怔,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骚狐狸赫连的躯体。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粉红小猪布偶,“让弟子们将冰棺扛去葬了吧。”
钰寒宁疑惑,“师傅不去吗?”
上元点头,“省得见了烦心。”
她又不是不知道赫连还活着……
钰寒宁当下也没再多问,怕勾起了师傅的伤心事,领了命便去安排了。
余弯弯受师傅所托,每日都来上元院子里陪她,上元也明白,那是因为钰寒宁担心自己不在,她一个人寂寞。
钰寒宁算是她几个徒弟里最为细心的。
不过有了钰寒宁和余弯弯无微不至的照顾,上元的养胎生活委实过得舒适。
但上元也发现了这几日自己的不正常。
她十分喜爱钰寒宁送来的粉红小猪布偶,是以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将布偶当做抱枕,抱在怀里入睡。
可第二日醒来,她怀里原本抱着的布偶却都莫名其妙变成了扫把……
可怜的布偶则是脏兮兮的躺在地上。
上元便尝试着将扫把丢得远远的,关紧房门还下了结界入睡,可不管丢多远,每次醒来她依旧怀中抱着扫把!!
这让上元不得不心生警惕,要知道她现在修为可是顶尖的,她下的结界就连化神境修为的大能都破解不开。
莫非……
结界是她自己打开的?
还是扫把有什么玄机?
一连多天都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之后,上元终于沉不住气了,跑去了炼丹堂询问于老爹。
于老爹摸着雪白的胡须笑眯眯地回答,“这孕期的女子呢,有这样那样的怪癖都是能够理解的。”
“比如,有的女子平时不喜吃甜食,可有孕时,却专挑甜食吃。”
“再比如……”
上元抓住于老爹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问,“所以,一个平日喜欢抱着布偶睡觉的人,突然改了性情喜欢抱着扫把睡,也正常?”
于老爹挑眉,“这跟一个平时喜欢吃辣的人,怀孕后转了性子爱上了吃甜,有区别么?”
不就是抱个扫把睡觉么?他老头子最落魄时还睡过垃圾坑呢!
就这些从小就身居高位的矫情!
上元怔了半响,又将扫把取出,“如果我没病,那是不是它有病?”
于老爹将扫把拿在手里仔细研究,“这木头颜色倒是特别,一看就不是普通凡品,用来做扫把……可惜了。”
上元眨巴着眼睛,“用来做什么不可惜?”
于老爹想了想,“我炼丹炉正缺个烧火棍,不若……”
上元忙握住于老爹的手,豪气万丈,“好!送你了!”
丢了那诡异的扫把,就逃似的跑了。
笑话,谁没事喜欢抱个扫把睡觉?
她又不是簸箕!
*
万分期待的指望回家睡个美容觉,结果半夜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烫醒。
上元一低头,大惊失色。
妈呀!烧火棍!
她惊骇莫名之时,从炼丹堂传来一阵阵的爆炸声。
外面弟子纷纷往炼丹堂赶,上元拿着烧火棍拦了个弟子问怎么回事。
弟子郁闷不已,“师祖,听说炼丹堂的火炉全炸了!我等正赶着去救火呢!”
上元望着手中还留有余热的烧火棍,她料定炼丹堂此祸事均由这烧火棍引起。
莫非……
这根红木头是个灵物?
木头精?
或许跟啵啵那厮一样,是开了灵智的精灵,找她认主来了?
毕竟她身为女主魅力无穷……
上元正沉思之时,外面又有弟子来报。
“师祖,钰上君令我唤您过去。”
上元蹙眉,“什么事?”
“钰上君说是清清姑娘回来了,正在大厅等您。”
上元眼眸一亮,随手丢了烧火棍,便跟着弟子去寻清清。
清清作为这本书的作者,书中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到时候让她来看看烧火棍给个回答就可以了。
不过,上元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倒不是这个。
她一早就想好好跟清清聊一下赫连的事情,毕竟作为夹心饼干,她十分有义务尽到劝和的责任,让两人化解仇恨。
并且自己有身孕之事也该让清清知道,或许这将是清清与赫连感情和好的一个契机。
一入大厅就见清清正翘着二郎腿喝茶,阿大处于半虚化状态,眼馋的盯着清清,一见上元过来,阿大双眼闪闪发光,“师祖!”
他高兴地跑了过来,却从上元身体里穿了过去。
上元笑眯眯的问,“阿大一个人流落在外,可还安好?”
阿大连连点头,“阿大很好!清清妹妹对阿大也很好!还让阿大当了好久的人呢!”
清清站起了身,没好气道,“就知道关心别人,从来都不问问我好不好。”
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好几天没见,两人之前的不快也消了大半。
上元挑眉,“那你好不好?”
“还算可以。”清清哼了一声。
钰寒宁见姐妹二人其乐融融,欣慰的行礼告别,“师傅,若是无事,寒宁便先行告退了。”
上元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寒宁。”
钰寒宁脚步微顿,嘴角噙了一抹笑退了出去。
清清一见钰寒宁离开,忙挽着上元的胳膊,“姐,我想了很久,上次呢……是我脾气大了点儿……”
上元也笑,“也怨我,对你说话缺乏耐心。”
姐妹俩有说有笑地往院里走,就连斧头没拿都给忘了,阿大看着两人的背影欲哭无泪,“你们倒是先把我带上再走啊……”
果然,当斧灵什么的一点儿也不好,谁不砍柴会天天惦记着背个斧头啊!
他就应该当那什么手链啊、发簪灵体的。
至少好拿不是?
*
一根红木腾空飘走隐入了黑暗。
从斜前方看去,刚好可以看见灵尊院子里,紫衣男人和娇俏的女子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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