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出了莲花池,一路往南跑。
她脚步很乱,似乎想要快速逃离莲花池附近。
谢时竹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腰间,淡绿色的衣袍有些松垮,藏在衣下的身躯单薄清瘦。
些许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紧接着,谢时竹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语调很柔,宛如一根羽毛掉落在地面。
“谢时竹。”
话音一落,谢时竹背脊僵住,一秒后,双腿有些发颤,吞了吞口水,才缓慢地转过身。
系统:【宿主,你在怕什么?】
如果谢时竹不知道剧情,或许面对此时的男配,也就是贤王,心中不会有任何波澜。
不远处的少年脚步不疾不徐向她迈来,身边还跟了王府的管家。
他此刻也刚过十八,皮肤雪白,眉宇间泛着少年所拥有的英气,可没有血色的薄唇,将这份英气消退了不少。
宋砚身着一袭蓝衣,身量修长笔直,一双星眸含着些许清澈,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温柔无害。
谢时竹听到他的声音后,立马弯腰施礼。
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当做眼前的宋砚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王爷。
宋砚目光看向她一头湿发沉默几秒,轻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按照剧情,宋砚人前是体弱多病又咳血的王爷,也是彦国人人嘲笑的废物。
但是他隐藏在背后的身份,让谢时竹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看起来无公无害的贤王,是彦国最残忍,也是最让人恐惧的刺客。
白天在王府装病,黑夜就换上一袭黑衣,戴着一副面具,大杀四方。
别看王府穷得叮当响,但宋砚可有钱了,银票能攒好几箱。
谢时竹垂下眼帘,不敢看宋砚的脸。
却依然能感受到宋砚打量自己的视线,她张嘴想要说话,发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哑巴。
系统:【好惨。】
谢时竹缓缓抬起小脑袋,紧张的视线撞进了少年的眼眸中。
宋砚干净的眼底似乎带着笑意,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按照剧情发展,这会是宋砚的沐浴时间,他要去莲花池,而宋文彦与他的四位妃子正在池内嬉闹。
如果谢时竹没跑出来,就成五位妃子了。
原剧情中,宋砚看到太子跟自己的妃子光着身子时,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很是大度。
但是在几个月后,宋砚亲手刺杀了自己的父皇,然后把这四位妃子做成了人/棍,送进了太子府中。
为什么只有四位,因为她谢时竹比这几位妃子死得更早。
现在她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拉拢宋砚,保命活下去。
可如果直接揭发太子与几位妃子在莲花池,那她必然会引火上身。
以宋砚的精明肯定能猜到她也在,不过是先出来。
谢时竹在宋砚温柔的注视下,用手比划道:“妾身知道这个点王爷需要沐浴更衣,所以来此地想要帮王爷沐浴。”
宋砚看着女人的手,纤长白皙,手指很瘦没任何一点肉感。
在看到她的回答,宋砚眼眸掠过些许诧异,似乎有点质疑。
身边的管家说:“王爷,您该沐浴了。”
管家自然已经被宋文彦收买,他催促宋砚,就是为了完成太子给的命令。
宋砚轻声说了一个‘好’,一袭蓝袍风度翩翩,还带了点少年气。
哪怕面对仆人,贤王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面带笑意。
宋砚看了谢时竹一眼,转身跟管家前往了莲花池。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她是附近小国最不受宠的公主,和亲来到彦国,虽然眉目如画,但却是个哑巴。
谢时竹生下来并非哑巴,只是期间发过一次高烧,便突然无法开口说话。
本来她和亲是可以嫁给太子宋文彦,由于是个哑巴,宋文彦拒绝了和亲。
没办法,退而求其次,她只能嫁给了彦国最无能的六皇子,也是此刻的贤王。
很快,三人便到了莲花池。
莲花池入口是由流苏似的帘子挡着,外面有些杂草拔地而起,偶尔会有蚊蝇飞过。
王府很穷,所以王爷沐浴的地方条件也比较简陋。
宋砚迈开腿上了台阶,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谢时竹,薄唇轻轻勾了勾。
谢时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要给宋砚沐浴,她脸色微红,急忙跟上他的身影。
待谢时竹与宋砚一起站在了门帘外面,管家急忙过来,替两人撩开了帘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贤王的四位王妃正赤/裸着全身给太子宋文彦喂着水果,毫不避讳地贴上宋文彦的身子。
谢时竹准备想要看戏,毕竟像这种兄弟之间的暗流涌动,很是精彩。
可她突然看到宋文彦手中捏着一个香囊,正拿在手心里把玩,抬眸扫了她一眼,又故意将香囊上的字翻到正面。
谢时竹看热闹的心情瞬间被恐惧替换,因为这正是她平时系在腰上的香囊。
刚才穿衣服时,根本就没有找到香囊。
原来早已经在宋文彦手中。
谢时竹浑身冒起冷汗,想到这几位王妃的结局,她汗毛瞬间竖起。
她想死得体面点。
宋砚看到眼前的场景,表情连变也没有变,甚至虚弱地咳嗽几声。
这咳嗽声落在谢时竹耳里,成了她们的生命倒计时。
系统:【宿主,你保重吧!】
宋砚目光在自己的几位妃子身上移去,看见她们没有尊严地想要攀上太子,他确实被一股屈辱涌上心头。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屈辱。
宋砚眼神在快要放在宋文彦身上时,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快速挡在自己面前,然后伸出双臂,让宋砚不要往里面看。
谢时竹做出此举动是害怕宋砚发现自己的香囊,要不然她掉进黄河也洗不清。
谢时竹比宋砚矮一个头,她扬起脑袋,平时唯唯弱弱的眼神,此刻非常坚定。
宋砚眸底掠过些许诧异。
她在宋砚惊讶的视线中,完全不退让一步。
管家一看她竟然挡住了宋砚,里面的太子还正在等着贤王进去,他可不想让一个侍妾来破坏自己与太子的计划。
当管家想要推开挡在门口的谢时竹时,谢时竹突然猛地抱住宋砚的腰。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砚浑身僵住,病态白的脸色蒙上了一层异样。
他想,真得没有看出来,这个被迫嫁给自己的小公主竟然这么在意自己。
似乎担心他看到太子与自己的妃子苟且的画面而病情加重。
毕竟在彦国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病秧子,时日不多。
宋砚咳嗽几声,羸弱的肩膀抖了抖。
系统翻白眼:【演得可真好,宿主,你遇到对手了!】
谢时竹悄咪咪瞥向池内的情况。
这会宋文彦已经从池子里出来,湿漉漉的白袍黏在身上。
他手上谢时竹的香囊已经消失不见,正一步一步地往入口走来。
见到香囊不在,谢时竹着实松了口气,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她脱离宋砚的怀抱时,身上淡淡香味还残留在男人的衣袍,似是茉莉香。
宋砚呼吸间身上都是谢时竹的味道,莫名有些心安。
宋文彦走到宋砚面前,薄唇似笑非笑,说:“贤王近来身体可好?”
宋砚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嗽了几下,移开手帕,白色的帕子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液,有新鲜的红色,也有常年累计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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