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年轻捎带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妹妹,别出声。”
放在她口鼻的大掌稍微松开了些,林萱终于吸到了空气,缓了良久,才恢复了正常。
而男人的话,让她微愣。
妹妹?
在月色中,谢星阑忽然发现自己所拦住的女子并非自己妹妹,诧异了好一会,毕竟他是从身形分辨出来,没有意料到皇宫中还有与妹妹颇为相似的模样。
林萱转过身,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浑身冒着冷汗,待看清身穿侍卫服的男子容貌,林萱在心里吸了一口凉气。
男子星眸高鼻梁,薄唇线条漂亮至极,五官竟然与谢时竹有几分相同。
林萱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原剧情,谢时竹在苍月确实有一位哥哥,不过在剧情中并未出现。
“这位公子,”林萱释然一笑,“您的妹妹是不是皇后?我本身就与皇后有些许相似,被认错是常有的事情。”
谢星阑见她知道自己身份,且不是谢时竹,眼底闪过杀意,藏在袖口的银针已经被他快速捏在指尖。
林萱语气一顿,微微叹气:“既然您是皇后的哥哥,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解救她,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谢星阑眼神往四周扫去,黑漆漆一片,除去他们二人再也没有人影。
如果他动手杀了眼前这个女子,只是一件小事,隔天只不过是一具女尸,引不起什么躁动。
“公子?”林萱轻声呼唤了一下他,脚步往前走了一步,满眼都是担心,“皇后她在后宫过得根本不快乐,我虽然只是个宫女,但把一切看在眼里。”
谢星阑将藏在指缝间的银针收回,眸光慢条斯理打量着林萱。
自从苍月国战败后,他逃来逃去,最终流落在西河。
他与妹妹已经将近五年没有见面,而面前这个女子跟妹妹有些相似,让他的戒心逐渐放了下来。
长久的思念,埋在胸口,仿佛一根藤蔓,紧紧缠着他的心脏。
谢星阑呢喃道:“她还好吗?”
林萱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忧愁,轻声细语说:“并不好,皇上性格残暴,皇后在皇宫很是煎熬,就连喜欢的人…唉,也被皇上棒打了鸳鸯。”
谢星阑回忆起那天他埋伏在王府房顶看到的情况。
他亲眼看见妹妹那双痛苦的眸子,而对面是西河的摄政王在喝交杯酒。
晏仇将妹妹偏过去的脑袋转了过去,让她看着爱的人与别的女子结婚。
可见,这位皇帝有多残忍。
“嗯,我知道了。”
林萱眼珠子转了转,心生一计,小声说:“公子,你想要见皇后,等皇上早朝时间后,还有千万不要在晚上去皇后的锦安殿,那个时候,皇上会支开殿内所有人,单独与皇后相处,你要是去了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闻言,谢星阑眼底掠过杀气,朝林萱微微欠身道:“今日之事,望姑娘不要向他人提起。”
林萱一脸理解,善解人意笑着说:“不会的。”
谢星阑道谢后,转身没入黑暗中。
林萱凝视着他的背影,嘴角一扬,脸上满是阴狠。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在自己无路可走时,就有人替她铺好了路。
隔天,晏仇退朝后,与抚云往承明殿走去。
林萱形单影只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语气焦急地说:“皇上,奴婢有一事,向您禀报。”
晏仇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一言不发,眸中闪烁着寒芒。
抚云手悄悄地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林萱额头贴在地面,消瘦的肩膀微颤,声音也带着紧张:“皇上,昨夜奴婢见到了一个自称是皇后哥哥的男子……”
抚云一怔,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晏仇。
晏仇微微眯眼,打量着林萱,嗓音极其慵懒,带着几分蛊惑的勾人心魄,“是吗?”
林萱脑袋仰起,瞧见晏仇棱角分明的脸庞,眼里满是贪婪,“回禀皇上,奴婢说得句句属实。”
晏仇收回目光,眼底并未波动,似乎没有将她的话当真,抬脚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抚云诧异地看了林萱一眼,急忙跟上了晏仇的脚步。
林萱拧着眉,不满晏仇把自己当成空气。
“皇上,”抚云一边观察晏仇的脸色,一边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晏仇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没有回应抚云。
他回到承明殿处理政务,到了傍晚的时候,起身前往了锦安殿。
殿内,谢时竹正坐在凤椅上放空,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起脑袋,看见晏仇后,她眼底闪过恨意,又自动撇开。
晏仇让殿内所有人离开,在谢时竹身边坐下,长指有节奏敲着桌面,闷闷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
“怎么?”晏仇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摄政王找过你,你便要把这事怪罪在朕头上?”
谢时竹怔了怔,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
晏仇眉梢轻佻,“朕不是死人,他是在朕的地盘,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朕的眼睛?”
谢时竹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晏仇让人布了晚膳,将筷子递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接过后,一言不发用着膳,而晏仇根本没有动筷,沉静似水静静看着她,眼神有种难以琢磨的微妙感。
待她吃完后,晏仇站起身,弯腰将她横抱在怀中,谢时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谢时竹睁大眼睛,满是惊恐。
不过晏仇只是将她平放在龙榻上,自己则是缓缓在她身边躺下,劲瘦的长臂将她揽住,闭目养神。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晏仇,他的睡颜过分温顺,俨然没有平时的戾气。
她也松懈了警惕,缓缓进入睡眠。
*
锦安殿外,谢星阑一跃跳上了屋顶,双手轻松把一块瓦砖掰开,小心翼翼放在一边,眼睛往屋内看去。
火红的烛光正在燃烧,殿内静悄悄,没有什么宫女与太监。
他又快速翻下去,通过窗户进入锦安殿内,单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
这是他叱咤战场的重要之物,这把剑让他杀了无数个西河的战士,今夜他就要为整个苍月,还有妹妹报仇雪恨。
谢星阑蹑手蹑脚走到龙榻边,流苏的纱幔遮住了榻子里的二人。
不过,他还是能看到妹妹在睡梦中紧皱着的双眉,睡得很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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