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①·跟着我来]
“本·瑞克特?”
在街区披着小马甲,做公共卫生的时候,你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你的工友,或者说你的狱友——
——你们在同一个社区为居民服务,修缮房屋,涂抹漆泥,打扫卫生。
你已经彻底麻木了,你似乎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这种生活,今天是社区服务的最后一天,马上就就要重获自由身,在协查警官的帮助下,重新找到一份工作。
“嘿!老小子!嘿!”
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你在长椅边休息,满地的落叶似乎永远都扫不干净,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仪式——仿佛你的劳动一文不值。
“喂!本·瑞克特!你叫这个名字对吧?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工作?”
你终于注意到了身边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他有一头柔顺的黑发,看上去像高加索人,他的胸牌上写着名字。
“福格斯·道格?”
“没错!眼睛顶尖的嘛!”福格斯小哥满面春风,把可口可乐饮料罐捏扁了,丢到社区小路上。
你慢慢走了过去,要把这显眼的人造垃圾捡起来,塞去垃圾桶。
福格斯则是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有一家公司!挣大钱的公司!”
“来帮我做事?怎么样?”
“就是做一些电话推销,搞搞零售,你信教吗?基督教?”
“如果你能读点福音,像是什么约翰福音?马太福音?嗨!只要是念几句经!一定能加分!”
“你是怎么进来的?谁帮你脱罪的?”
你没有理会福格斯的客套劲头,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问起这个小子的过往,试图找到一些同理,试图找到一些共情。毕竟你们都是从法庭脱罪的轻犯,只需要接受社区服务的劳动改造就能重新融入社会——或许这个孩子也能够迷途知返,他可以变成你复活的阶梯,让你重新捡起热情。
“福格斯?你吸毒吗?”
福格斯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立刻说:“谁碰那玩意呀!?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我洁身自好得很!”
“那么你犯了什么错?要来做社区服务呢?”
“就是...”福格斯突然难以启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啧,就是...”
“我这么和你说吧,本·瑞克特先生。”
“这事儿还挺复杂,本来和我没关系,我也只是一个搞产品的技术人员。”
“和我的生意有关,我这个是卖保健品的行业,像一些维生素,或者是氨基酸,哎!反正都是对身体好的东西,比如羊奶啊,骆驼奶之类的。”
“然后...”
说到此处,福格斯的眼神开始涣散,似乎戳中了他心底的软肋。
“然后在教堂,在佛州一些乡下,如果佛罗里达也能有乡下旮旯的话,嘿——这个州的老人家是真有钱。”
“嗯...”
佛格斯话锋一转,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其实是这样,上个月有一户人找到我。”
“他们的妈妈,他们的祖母,也就是玛丽莲,我的一个客户突然跳海自杀了。”
“这些不孝子孙收到老人跳海的消息,立刻安排丧葬事务,又找到我——找到我这个无辜的知情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福格斯睁大了眼睛。
“我明明是做正经生意的,我明明就是在给这些老人提供健康食品的商家嘛!”
“但是玛丽莲一家子四兄弟,把我团团围住!他们要讨个说法——好像是我逼死了玛丽莲一样!这很奇怪对吧?”
“这真的很奇怪,这个社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福格斯反复强调着,似乎受了不白之冤。
你接着问:“为什么他们会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啊?”福格斯只觉得委屈:“玛丽莲是跳海死的,前一天她还和我打电话诉苦,说孩子们多么多么冷漠,多么多么麻木——接下来可能他们要搬回奥兰多,不能再来教堂了,也买不了我的产品了,就这么简单。”
你继续问:“真的就这么简单?”
似乎是良心不安,福格斯还太年轻,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
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刚想开口,却立刻做贼心虚左顾右盼,只怕协查警官在附近巡逻。
“没什么,没有其他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
“只是,这不是玛丽莲第一次跳海...”
“我...其实上一回也是她的大女儿要回奥兰多。”
“本来她一个人独居挺好的,我觉得挺好——我偶尔也会去她家里做客,问候一下。”
突然之间,那头黑狗又出现了——
——它从你的嘴里钻出来,火焰灼伤了你的喉咙。这一次你根本就开不了口,无法说话。
它对着福格斯龇牙咧嘴,可是福格斯却毫无知觉。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或许你又疯了,本·瑞克特。
这玩意就像一种诅咒,像一种躯体化病变的象征。
这头黑狗是你脑子里的肿瘤吗?它开始发作了?
“主要是...”福格斯接着说:“她本来也没人照顾。”
黑狗开口讲话,它的眼睛闪烁着淡黄色的辉光,几乎和福格斯同步说话。
“玛丽莲是个很好的猎物。”
福格斯:“我电话里说,你这个情况我们理解,可是教堂的课还得接着上吧?不然你的会员要到期啦,上帝也会抛弃你的。”
黑狗:“用宗教绑架她,她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徒。”
福格斯:“你的儿女也不关心你,看看嘛!只有我,我在关心你,他们都是一群混账。”
黑狗:“孤立她,继续孤立她,把她赶出家人的怀抱,使她痛恨自己的亲人。”
福格斯:“我们卖的产品都会捐给动物保护协会,还会支持教堂的建设,玛丽莲,你应该做个好人。”
黑狗:“四千五百刀一份超级养生大礼包,其中包括一些毫无用处的谷物纤维,蛋白质,以及快要过期的牛奶——这小子满嘴谎言,没有一句真话。”
福格斯:“第一次她就想自杀了,她受不了自己的家人。”
黑狗:“他是纯度百分之百的畜牲,本·瑞克特。”
福格斯:“第二次的时候,我还在安慰她呢!我说上一次跳海你实在太冲动了,没有必要,你可以住到我提供给你的养老院来。”
黑狗:“当然了,需要继续付出昂贵的费用,和一群没有护工资格证的服务者共享晚年。”
福格斯:“后来她就死了。我反正是满头雾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死,法官应该判她的家人有罪,特别是那个可恶的大女儿!她总是坏我好事...”
黑狗:“你在等什么?本?你手边有一块砖头,拿起来,了结这畜牲的性命。”
......
......
[Part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依然犹豫不决,你依然无法相信——
——你不能理解这个过于魔幻的故事。
福格斯还在狡辩。
“他们找到我的公司,像原始人一样!像野兽!”
“他们在教堂里大吼大叫,要我负责,为他们母亲的死负责!”
“我不懂!我哪儿有错啊?”
福格斯直摇头,又被玛丽莲的儿女们气笑了。
“我犯法了吗?没有吧?”
“我退了两千多刀回去呢!当时还在开养生课,老师都在讲台上,台下还有六十多个老人家等着呢!他们懂不懂礼貌呀?”
“我骗了谁么?没有呀!这是买卖...很简单的嘛!”
“结果保安来赶人,我就和玛丽莲的大女儿扭打在一起,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做社区服务...”
“反正就——”
——福格斯气喘吁吁的,似乎说了太多太多话。
“还得交给担保机构一笔钱,有假释担保,我居然被汉克这头老肥猪判了六个月?天哪?明明是他们仗势欺人——我还手有错吗?”
你接着问:“假释担保?什么意思?”
“就是借钱交保释金呀。”福格斯嘟囔着:“可以挂公司的账,我怎么可能自己掏腰包去交这个保释金?我必须出狱的!公司还在等我呢!”
借钱交保释金?
你似乎听不太懂这些英语,一切都变得陌生了,更加陌生了。
这个国家允许罪犯借钱,交保释金,从嫌疑人变成自由身,只需要借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狗发出猖狂暴躁的笑声,大声与你说:“本·瑞克特!交给我?让我来?!”
霎那间,你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心率直奔一百七,血压飙升。
你的怒火烧到天灵盖,终于从你——
——变成了我。
我倾身低头抓住长椅下的砖头,砸在这畜生的脑袋上!
只要一下,福格斯的眼球飞了出去!他的脑瓜子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疤!
我逮住这颗人头往座椅上撞击,直到扶手撞断了,尖利的木刺扎进这畜牲的喉咙里,然后再一次,我从一个黑鬼变成了大红人。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只想把这些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通通杀光。
从这尸体的口袋里找到手机和钱包,拿到他的名片夹——
——奥兰多西城葛温大厦三零六室,这是他的写字楼办公室。
还有福音小教堂的位置,对,这就是我人生接下来的主线目标。
我脱下衣服,走出社区,走到行李寄存处拿来最后的一千来块钱。拨通了鲨鱼帮小鬼头的电话。
“我要枪,布彻小子。”
“老黑鬼!你要枪干什么?你不吸毒了?缺钱嘛?可以找快乐贷借呀?有不少和你一样的毒鬼借钱飞叶子呢!”
“我要格洛克十七。三百二十颗九毫米子弹,一千刀够吗?”
布彻小子立刻改口。
“够够够!你不能自己买枪嘛?黑鬼?”
“我刚出监狱,而且还有精神疾病,没这个权力买枪。”
我重点吩咐道——
“——要四个扩容弹匣,GEN5的枪,就是双边都能解锁套筒的那一款,你不认得的话,多花二十块和老板讲讲道理,这是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用的,我开车来绿棕榈找你。”
挂断电话以后,我在街尾酒吧找到一台雪佛兰,把筷子掰开来,慢慢用木渣撬锁。
那个瞬间,我似乎感觉自己和罗德斯重合了,我就是一个罪犯,一个曾经在执法记录仪里满脸无辜的罪犯。
黑狗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感觉到心底的狂喜再次占据上风。
汽车成功发动,半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绿棕榈,从小鬼手里拿走武器袋,紧接着丢下钞票,速速赶回了奥兰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对着后视镜里的人笑,一个劲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似乎佛罗里达的黄金海岸第一次有了这么灿烂的颜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到福格斯的公司,万幸的是,他们还没有下班。
接待员是一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傻妞,几乎在第一时间,黑狗跳上前台,狠狠嗅了一口。
“本!这婆娘和福格斯一礼拜要打六次炮,就在这家公司的办公室里,在公共厕所里,天哪!她的脑子里流淌着福格斯的子孙根——她的包就是福格斯买的。”
“用那些老人的钱。”
“砰!——”
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篮球队,本·瑞克特拔得头筹!
子弹敲碎了这婆娘的脑袋,把脑浆均匀的涂抹在《圣城天国福荫保健品有限公司》的招牌上。
哇塞!我他妈还会开枪?!
感谢上帝!我已经三年多没有开过枪了!
回到忙碌的格子间卡座,这家公司还有十二个接线员在工作,他们戴着耳机全情投入,在和奥兰多各地的孤寡老人讲起情谊孝道!
“砰!——”
“砰砰砰砰砰!——”
“砰!”
“砰砰砰!”
“砰!——”
刚从茶水间回来的小妹,她牙齿飞到我的脸上,太棒了!这感觉!
“砰!——”
血!到处都是血!好多血呀!
从打印机到文件柜,从每一个工位看过去!
“砰!——”
记得换弹夹!我的心算水平还不错!似乎这种本能还留在肌肉里!
没有弹匣喇叭裙边来帮忙,第五代格洛克的握把依然能准确的找到弹匣,它很流畅,是的,它依然相信我的手。
枪口指向血淋淋的走廊尽头,刚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的一个小孩子满脸都是泪水。
黑狗说:“你刚把他满嘴谎言的妈杀了!干得漂亮!现在美国又多了一个孤儿,不过他应该要活下去——他只是恰巧来公司玩,就在吸烟室里翻漫画书。”
我收好枪,没功夫去搭理这迷茫无助的幼小灵魂。满脸喜色重新下楼,留下屋子的尸体。
好像有人报警了?不过没关系,警力响应时间最少要一百秒。
这鬼地方的地下停车场没有多少监控,我找了个死角位停车。脱下血衣丢进垃圾桶,重新摸到雪佛兰的方向盘,我脸上的笑容健康得不像什么精神病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驶离县道,找到福音会小教堂的时候,刚好是晚餐时间。
我挤进门的时候,教长和几个神父正在推销产品,在这些老人家用餐的时候依然不忘工作。
我拔枪就打,白花花的餐布上多了八九团玫瑰花。
对!本·瑞克特!把身体交给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天之内!爆砍二十分!
“噫嘻嘻嘻嘻嘻嘻!”
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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