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白银一年!
“从今年开始,神机营继续按这个标准来拨费。”许佑汐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面前两人竟同时跪了下来,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陛下。”
“陛下。”
“孟尚书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孟之谦深叹:“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近年来,民间灾情愈多,又屡经战事,寻常百姓连生存都困难,国库哪还有能拿出那么多银两。若是为此事再加重赋税,民间恐怕怨愤会更重了。”
“孟大人多虑了,大乾国库有几斤几两,朕还是拎得清楚。”许佑汐每想起国库的情况,都得感慨一次自己留守江南的举措,实在太过正确了。
毕竟光靠着她底下人做生意的盈利,就足以养活神机营好几年了。
“等解决了眼下之急,朕自有办法解决民生艰难一事,也不会加重赋税。”
有了许佑汐的承诺,孟之谦也算松了口气。
“滕雪生,朕虽应下了这笔支出,但这并不代表能容忍这笔钱砸到水里连水花都看不到,你且好好想想。”
许佑汐可以像从前告诉于薛敬该怎么写《商道》那样,也细致地去教滕雪生,现代武器的很多理念只要提出来,在这个时代完全是难以被超越的进步。
但实在没必要。
滕雪生如果有能力,那他就继续干,要是没有能力,许佑汐干脆换更有能力的人上位便好。
“神机营”本该为传奇本身,而不是做某个人身后的影子。
从神机营走出,许佑汐还在思考关于火器问题,就是不清楚在这个时代,大乾的火器水平在全世界的地位如何。
火铳继续创新的余地还很大,比如说瞄准器问题,火药无法连发等等。
“孟大人,朕的手下在四年前南渡异国时,带回了一种当地名叫‘红薯’的农作物。”
许佑汐边说边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据出海者的描述,他抵达的是一个叫做“吕宋”的国度,这个国家当时政权不稳,时有纷争。但是意外的是,他很轻松就找到了被许佑汐描述多次的“红薯”。当地的吕宋人却视甘薯为奇货,并且有“禁不令出境”的律法。
出海者几次尝试把“红薯”带走,但都没成功,甚至还在当地坐了两年牢。即便如此,他想把红薯带回大乾的决心也丝毫不减,在第三次尝试失败之后,有人给他出了个办法,让他把红薯藤绑在竹筐上,并涂上泥土,他也照办了。
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蒙混过关。
红薯藤运到大乾后,立即进入农田被耕种。经过这四年来无数农民呕心沥血地培育,红薯种植总算走上了正轨,每到秋天收获的季节,得薯尤多。
许佑汐赶回京城前,刚把红薯种植技术引入江南,打算先在当地试行起来。
“红薯?此物有何特征呢?”孟之谦似乎很感兴趣。
许佑汐提到红薯,也不禁染了几分喜气:“朕刚收到消息,南方几座城池为表抵御瓦剌的决心,将去年秋天收成的甘薯运了大半至上京城。”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许佑汐看了看天色:“孟尚书,时辰也不早了,神机营离公主府也不远。此次抵御瓦剌,你吃苦最多,朕便以‘红薯’做宴请你一尝。”
早在许佑汐去江南没几年,太后谢氏便为她在宫外置办了许多地产,其中就包括了一处‘四进五出’的天佑公主府,运来的第一批红薯也暂时被储放在了公主府。
“多谢陛下厚爱。”
“孟尚书的新住处离公主府也不远,于大人,等会儿路过的时候和孟尚书家人说声,今晚不必留饭。”
“臣遵旨。”
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步行,途中,许佑汐同孟之谦继续谈了些关于抵御瓦剌的细节。许佑汐确实很意外,别看孟之谦文官出身,但在军事上的预判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有经验丰富的武官。
同时,孟之谦也惊叹于许佑汐的博学多识,他向来清楚自己很多想法对普通人来说过于荒诞,可这位新帝不仅能一针见血地点出他目的,甚至还能提出实际可行的改进建议。
这么聊下来,两人竟然都有些相见恨晚,君臣之别竟也没有分得那么清了。
“……臣也担心盛元太上皇的安危,可担忧又能怎么办,臣最怕的是陛下您到时候念在手足情深会心软。”
“瓦剌为了获取足够多的利益,绝对会老老实实供着皇兄的,这时便无忧;等瓦剌彻底同我们撕破脸,决定攻打上京,若如果实在攻不下,他们还是会寄希望于我们劫营救人。相反他们若是真的轻易攻下了上京,皇兄的处境才是真得凶险了。”许佑汐话才说到一半,有个裹着白色袄子的小男孩冲着两人的方向跑过来。
孟之谦脸色几乎瞬间变了,身体倒很诚实地蹲下来,准备抱住小男孩:“孟礼,你怎么……”
孟礼却刻意偏开了祖父,反倒是抱住了许佑汐的胳膊。
许佑汐见到孟礼的动作,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到孟礼抬头,许佑汐才恍然,这不正是她那天火灾救下来的小男孩吗?
“胡闹,快放手。”孟之谦见孙儿冒犯圣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试图让孟礼松手。
可孟礼就是认死理,紧紧抱着许佑汐,怎么都不松手。
“系统,系统,那啥的鬼光环,你给我丢了没!!!”
许佑汐有点慌,这小孩下一秒不会冒出什么惊骇世俗地言论吧,比如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让她该怎么跟孟老爷子解释自己一点都不禽兽啊。
【女帝系统友情提示:光环为不可丢弃物品。ps:宿主放心,光环只要不佩戴,便不会产生效果。】
许佑汐表面镇定,露出一丝微笑:“先松手行吗,这样我没法动了。”
孟礼眼神澄清,虽然有点不开心,却还是乖乖松开手,改成小心翼翼地手指拉着许佑汐的裙子,又好像怕把许佑汐的裙子拉皱。
“孟礼!你怎么能如此胡闹!”
孟礼被祖父训斥着低下了脑袋,但依旧不说话。
孟之谦把孟礼拉过来,满脸歉意地对许佑汐道:“陛下,这是臣的孙儿,大名孟礼,这孩子出生后便同寻常小孩不同,平素就不怎么能说话。前段时间,臣家中走水,这孩子被吓到后,性子就更孤僻了。”
“无碍,我见这孩子天性机敏,未来定有一番造化的样子。”许佑汐礼貌客套了几句。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孟礼听到这话,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
“臣只盼这孩子,能做个普通人。”孟之谦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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