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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她吗?”我用眼睛挑了挑车窗外,对樱花少佐问道。
樱花少佐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不认识?多年以前,我跟她曾在天津有过一面之缘。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凄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感。既然,她已经意识到,川岛芳子是来救她的,为何还要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我问。
樱花少佐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知道。她是来救我的。”
“你被关押了几年,他们还觉得里你有利用的价值?”我问。
樱花少佐扭过了头,用轻蔑的神色看着我说道:“我们日本人和你们中国人不一样,我们不会抛弃自己的同伴。”
“我看,不见得吧?你若没有利用价值,她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你。”我说。
她笑了笑,说道:“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那他活着和米虫有什么区别?你们中国,就是有太多这样混吃等死的米虫,所以,才会亡国。”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嚣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亡国。而且,在战场上,我们已经有了主动权。”我说。
樱花少佐摇了摇头,说道:“那都是当局编造出的谎话。”
我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道:“好。如果按照你所说。我们是节节败退。那我问你。川岛芳子只要想办法攻进重庆救你出来就好了。又何必费尽周折地要与戴笠讲和?别做梦了。日本人早晚有一天会滚回你们那芝麻大小地国土上去!早晚有一天。你们要为你们地行为负责!到时候。说不定。我又能在渣滓洞见到你!”
樱花少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冷冷地笑着看着她。只听她说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不会失败地。”
“别做梦了。你们日本人吹牛可是第一。当年。号称三个月内就能占领中国。现在打了多少年?我们中国确实是地大物博。但是。你们要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有那么大地胃。能将这块肥肉吞进去。不然。噎死了就得不偿失了。”我说。
樱花少佐依然笑着。我知道。跟她多说无益。我们原本就是属于两个不同地政局。所以。怎么能轻易地说服对方呢?好在。她很快就要离开了。
这时。只见糜伟震与川岛芳子走到一旁。两人交谈着什么。糜伟震紧紧地皱着眉头。川岛芳子到是保持着风度。面带微笑。
我看了看。对面车里面。看不到萧烈地身影。怎么。川岛芳子背信弃义没有将萧烈送过来吗?
樱花少佐笑了笑,说道:“别看了,我们日本人是遵守承诺的,不像你们中国人。”见她的冷嘲热讽,我看着她,狠狠的出手摔了她一个巴掌,冷冷的说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们地犯人,敢在这里嚣张,找死。”
樱花少佐十分的愤怒,但她的手被手铐铐在椅子上,虽然狠狠的拉扯,但除了手腕上多了两道红红的血痕,没有任何别的作用。
我冷冷地笑了笑,扭过头去,又看着他们地交易。
“不要等我翻身,等我翻身的那一天,你们都不得好死!”樱花少佐愤怒地骂道。
正在这时,突然看到川岛芳子对糜伟震鞠躬,像日本人有重要的事情拜托别人时做得那样,我和樱花少佐都呆住了。
一向傲慢地川岛芳子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我诧异地扭过头去看着樱花,只见她也正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川岛芳子又递给糜伟震一只密封好的档案袋,糜伟震接过点了点头。川岛芳子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我就看到了半躺在车后座的萧烈。
他的情况不比樱花少佐好到哪里去,他躺着,看上去受尽了折磨,几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失神的看着外面,糜伟震打开车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让她下去吧。”糜伟震说。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将她的手铐打开。这时,我看到,对方的两个人扶着萧烈走到了两车的中央,轻轻将他放下,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我去。”我说。
糜围着点了点头,这时,樱花少佐拄着一只拐杖从车里走了出来。
“晚秋,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上!”樱花少佐说道。我笑了笑,心里对她说道,你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樱花少佐一瘸一拐的像川岛芳子的方向走去,我跑到了萧烈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他的样子十分的可怕,脸色惨白,身体消瘦。几乎没有任何的力气,他的手虽然不黑了,但是,身上的伤多的可怕。
“他们有虐待你了?”我问。
萧烈大口的喘息着,点了点头。我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费力的像糜伟震的方向走去。我十分的担心,害怕川岛芳子会突然开枪杀了萧烈。
由于受尽折磨,萧烈走的十分的缓慢。一个车里的保镖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抱起了萧烈,迅的向车里跑去。
我回头看了看樱花少佐,她颤抖着,冲向川岛芳子的车里。川岛芳子见了她,用日语说了几句什么樱花少佐回了几句,川岛芳子急忙拉开车门,扶着樱花少佐坐进了车里。
萧烈上车后,我坐在他的旁边,糜伟震坐在前面的一辆车中。
我轻轻的拉着他的手,他躺在我的膝盖上大口的喘息着,那喘息声,像是得了肺病的梅翰林。“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萧烈微弱的笑了笑,半天才说道:“终于要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问道:“你的毒怎么样了?”“他们给我注射了血清,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完全的好。”他说。
“放心吧,一回到重庆,我们立刻送你去医院。”我说。
萧烈突然笑了,说了一句:“想不到,想不到我还能再次见到你。”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这一句话,说的我心中十分的难受。再次的重逢,为何充满了悲凉的味道?
两天以后,我们才算是顺利的抵达了重庆。
一下飞机,萧烈立刻被抬上担架送进了陆军医院。我跟着他上了车,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坐在他的身边。他看我笑了笑,我对他点了点头。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糜伟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愤怒的焰火。我一愣,他见我看到了他,立刻转了头。
萧烈被送到了手术室里,我忐忑不安的等着。
樱花少佐被送到上海前,戴笠下令在她的食物中投放了一种慢性毒药,五日之内她便毒身亡,不必担心留下活口。我十分担心,害怕川岛芳子使用同样的手段。一时间,加重了焦虑。
两个小时以后,萧烈从手术室中被推了出来,我急急忙忙迎上去。医生见我,便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伤到肺,并没有大碍。蛇毒在他的体内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有一些残留。这方面,我们会尽力解决的。”
我点了点头,与他道了谢。
跟着萧烈回了病房,他还没有从麻醉中醒过来。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或包扎。他看上去,像一只包了白色外套的粽子。
我轻轻的拉着他的手,看到他能继续活下去,心里踏实了许多。
那以后呢?以后会怎么样?以后,我会不会和他继续在一起生活?我反问着自己。现在,我无法给出任何的答案。
接近傍晚的时候,萧烈醒来了,见我在一旁,他轻轻的笑了笑。
“我还活着。”他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还活着。”
“活着就好。”他说。
我点了点头,安静的看着他,只见他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得到了消息的戴笠赶来,只见戴笠急匆匆的冲入病房,打断了萧烈的清梦。见我也在,戴笠点了点头。
我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我先出去,你们谈谈。”戴笠点了点头,我走到门外,见这一层楼都布满了士兵。
还是戴笠狡诈,他调来陆军的一部分人,又要他的手下打扮成陆军的模样混杂在其中。这一层每个房间的门口都站了两个兵,以混淆敌人的视线,让他们不知道哪个是萧烈的房间。
大概是坏事做的太多,所以才会变得狡诈。戴笠就是这样的人,他也害怕日本人知道他给樱花少佐下毒后,会派人来除掉萧烈。
我颇有兴致的看着这群大兵,他们一脸严肃的站着,幸好这一层的房间不多,不至于调遣太多的陆军。
正当我走神之时,戴笠突然从屋子里出来,对着门口的我挥了挥手,我立刻走了进去。他随手关上了门。
“不知戴老板有什么吩咐。”我说。
戴笠扯过一张椅子,让我坐下,对我说道:“我打算派你们两个负责肃清工作,主要是调查党内的异己份子,尤其是和日本人、汪精卫有来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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