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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萧烈很晚才回了家。他神色凝重,一见到我先抱住了我。
“晚秋,你答应我,无论生什么事情,你都必须相信我。”他的深沉的声音传递给我安全的力量。
我趴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道:“出了什么事?任何事情我都要和你一起分担。”
他轻轻的松开了我,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她疯了。”
“谁?李霞?”我问。
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必须想办法除掉她。”
“这本来也是任务,你不能有任何的顾虑。戴笠要我们除掉她,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或许,她知道的太多了。”我说。
萧烈叹了一口气,拉着我走到沙前坐下。
“你知道我晚上去哪里了?我一个晚上都在她那里。她要我继续和她在一起。”萧烈说。
我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不必在说下去,放心,你作出的一切我都能够理解。”
他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说道:“晚秋,或许我不应该带你来这里。”
“说这些都没有用地。既然我们是搭档。就要共同面对。”我说。
“我今天看到一份绝密资料。李霞在北平时利用方文这个名字折工作。她窃取了一些党国地资料。又出卖了军统北平站地五位同志。老板要我们除掉她。一定是她还知道别地事情。”萧烈说到。
我点了点头。他知道地那些我已经在牌桌上听说了。任何国家地要事。都有可能在麻将或烟枪地低下听到。
“她曾经和姓殷地有了孩子。明日你要桑彦报。立刻找到她地孩子。”萧烈说道。
欺负妇女和儿童本是最愚蠢地办法。但是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对她有所牵制。
“你知道那孩子在哪里吗?”我问到。
萧烈想了想,说道:“她离开殷家大少爷时,孩子被留在了殷家。现在。如果没在殷家。就被她秘密的藏了起来。”
“这是她告诉你的?”我问。
萧烈点了点头,又说道:“北平地明日将押送那五位同志过来。”
“你要营救他们?”我问。
“看情况吧,我怕这是李士群故意试探李霞地手段。”萧烈说道。
说道李士群,我突然有想到一个计划。
“你为什么不投靠周佛海?”我问。
“怎么?你有什么打算?”他说。
我笑了笑,这次是得意的。这个计划,会让李士群成为我们的同党,到时候,出去李霞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恰逢此时,萧烈被李士群派往南京公干。
当年七月的一天。汪精卫、周佛海等伪政府的高层相继收到“警告函”。其内容,为汪精卫的叛国罪以及警告。
汪精卫看后十分的恼怒,命令一定要用最快的度破案。
76号收到的消息是,此为1937年中统、军统潜伏在南京城中地重庆特工所为。只是,这样的手法十分的不明智。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萧烈带我回了南京。那是我第一次回去。
南京城地清晨与阳光依然是那副模样,在干净的太阳低下,缓缓流淌的是中国贫民的血液。他们只是百姓,却惨遭蹂躏。
南京大屠杀后,大后方重庆,多少学生组织街头演讲,一腔热血的说道:我们的母亲正在惨遭蹂躏。学生们希望通过演讲唤醒国人的斗志,战争的残酷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伤痛,不单单是斗志能解决问题地。
初夏地南京城里。清晨被薄薄的露水所笼罩着。青草上挂地露珠折射出比钻石要美丽多倍的光芒。整个城市安静极了。若在这晨曦中带上几分钟,谁也不会联想到。如此惬意地城市两年之前所经历的那些痛苦与磨难。
这个城市里活着的人们与重新回来的人们,脸上都挂着一种漠然的表情。那一种自心底的寒冷。战争让他们失去了拼搏的勇气,只挨着日子过掉一天算是一天。
萧烈开着车,我坐在他的身边。我们看到今日的南京城,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几年前,这里还是繁华的都市,为何到了今日就落得如此的景象?
记忆中,当地的一个有名的风水先生曾经和我讲过,南京城四处环山是难得的龙脉所在,只可惜,断了。任何在这里建都的朝代都不会生存太久。
今日想一想,这位先生所说的话,到也有些道理。
穿行在这个曾经熟悉的城市间,心里突然多了一种悲怆感。茫茫天地间,人是多么的渺小?在众神的眼中又是多么的可笑?人类却在用自己的方式毁灭着自己。
萧烈直奔总部报道,我被直接送到了周佛海家。
周太太早早就已经在等候我的到来,一放下我送去的礼物,赶忙寒暄了几句就说道:“你来的刚好,我这几天闷死了。”
我笑了笑,说道:“周太太您早说呀,早说我也就早点过来陪着您。”
她笑着拉着我的手坐下,说道:“老张事情也很忙,我单独叫你过俩,不好。”
我故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行了,我们现在都不得宠。您知道重庆来的那个萧萧吧?她现在火地很。”
“萧萧?我到是有点印象。怎么,李士群对她好?”周太太说到。
我摇了摇头,拉着周太太的手低声问道:“大姐,您跟我透个实低儿,这个萧萧和上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太太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到没听说。”
我故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我怎么听说,她是巴结上南京这边的某位大官?”
周太太摇了摇头,半信半疑的问道:“不能吧?”
“不清楚,但上海那边都传遍了。只说她不知道巴结上哪位。才能平步青云。现在。她连李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上次开会,据说还公然顶撞了李大人。”我说。
周太太笑了笑,她一定以为我是来说萧萧坏话的。
“不过,她到是有点能力的。这越有能力的人呀,就越傲,这到也是正常。”我说。
周太太点了点头,不说什么。看来,李霞并没有多深的后台。
“可是,我怎么听说。上头对她没有审核?万一,她是重庆派来的特工,那咱们可就完了!”我说。
周太太一听,立刻问道:“没审核?不可能。这么重要地一个位置,不审核怎么可能会给她?”
我摇了摇头。看着周太太,立刻欲言又止。
“你说吧,我不和别人说出去地。”周太太说道。
我点了点头,故意低声说道:“我听说,她是勾引了李大人的。”
“啊?”周太太吃惊的说道。
“我已经听了几个人这么说,只有李太太被蒙在鼓里。”我低声说。
周太太立刻咳嗽了几声,镇定了下来。
“李士群不会糊涂到那种程度。”她说。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就怕出现第二个郑苹如!重庆那边派来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当时。郑苹如的事情让我们多丢脸?”
周太太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说不清楚的复杂。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的这番话。足够周太太分析一段时间。上海的特工总部基本就是李士群一人在负责,若是他叛变。汪精卫会立刻失去特工组织。
这还不算,李士群本身就是三姓家奴,早年曾叛变过中统,汪精卫对他一定也不会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
周佛海与汪精卫是一条线上地蚂蚱,他定会“先天下之忧而忧”。我今日的这番话,足够周佛海秘密调查李霞一段时间。
只要在周佛海出手的这段时间,我们帮李霞搞出一些异常的动作,就足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步棋唯一的危险,就怕到时李霞破罐破摔,将萧烈与我地真实身份说出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王太太是我手中的另一步棋,她自然也是恨李霞的。周太太给她打电话问起时,她只会说李霞的不好,这一点我十分有把握。
李霞一向自由惯了,有为李士群立下功劳,得宠后的她难免会骄傲。得罪人就会随之而来,墙倒众人推,到时候,不怕玩儿不掉她。
离开李太太家后,我直奔鼓楼附近的一家笔店。那是军统在南京的秘密联络点。
“老板,我要十三只上等小狼毫,全部要黑色。”我说。
老板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十二支,您要吗?”
“十二支就要全部为白色。”我说。
他点了点头说道:“六只黑六只白,您要吗?”
我笑了笑,说道:“在哪里取货?”
“后面。”他一伸手请我跟他进去。
“小姐,有什么急事?”他问。“上面下令,你们已经暴露,要迅转移。”我说。“此外,夏思临要立刻撤回上海。”我继续说道。
夏思临是这里的负责人,重庆要求,务必要让他安全撤离。
“我们呢?”他问道。
“立刻潜伏!如没有组织安排,不得自行启用,否则后果自负。”我说。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十分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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