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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买了几套日常农妇穿的常见衣服。命令老妈子在水中加入碱清洗数次,待到干后退色又命令老妈子在上面缝上一些补丁。
我换上农妇的衣服,头上戴了一块包头的布,糜伟震看后大笑,我在镜子里看到土鸡一样的自己也笑出了声。
糜伟震神色忧郁,一直担心我有去无回。我开玩笑的和他说,回不来不是更好吗?免得戴笠天天惦记我为军统服务。
直到最后时刻,糜伟震并不同意和我跟着萧烈去冒险。为此,他甚至推出桑彦做挡箭牌。
“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桑彦怎么办?前些年,你们分开,好不容易团聚了,难道你希望他又一次看到亲人的死去吗?”糜伟震说。
我微微的笑了笑,糜伟震说的不无道理。
“我死了,你就帮我好好照顾他吧。”我对他说。
1939年初,蒋介石派去劝降汪精卫的人被赶回来后,我跟着萧烈踏入了暗杀汪精卫的旅途。
偷渡,大概是最刺激的事情。
坐了几日的火车,我和萧烈就到了云南的边境。在那里,另一个暗杀人员王振兴在等候着我们。
王振兴是号称“云南王”龙云的亲信,对当地的路线十分的熟悉。他曾经在河内居住过一段时间,有了他在得手的机会将更大一些。
我们地分工十分地明确。萧烈负责制定计划。我负责收集情报和联络。王振兴负责河内地日常工作。
我跟着他们钻进了大山地原始森林中。据说。掩着这条山脉走过去。就可以到达越南地边境城市。
走进森林看到地是满眼地绿色。密密地树枝几乎挡住了阳光和去路。“这里有瘴气。到了晚上。咱们只能睡在树上。”王振兴说道。
我看了萧烈一眼。睡在树上不会掉下来吗?
萧烈笑了笑。伸出了手拉过了我地手。“小心脚下。”萧烈提醒我说道。
脚下几乎全部都是粗壮地树根。错综复杂地盘在土地上。
“你们两口子结婚几年了?”王振兴闲来无事漫不经心的说道。
萧烈笑了笑,说道:“一年。”
王振兴回头看着我们,说道:“你们的cc也太刻薄了,结婚才一年就让你们出来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媳妇也是中统的人吧?”
萧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对于王振兴。不能隐瞒也不能透底。毕竟。他是龙云的人,和我们不是一路。萧烈骗他,我们是中统地人。他到也没有更多地怀疑。
“王大哥也有媳妇了?”我问道。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说道:“原来有一个。中原会战那会儿被流弹打死了。不提也罢。”
我看着萧烈吐了一个舌头,没想到竟然一下子用刀子捅到了他的心窝子上。
突然,一条蛇挂在了我的眼前。“啊!”我惨叫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走在我前面地萧烈听到声音,迅的跑了过来。
那是一条青色的头部成三角形地蛇,萧烈立刻掏出了手枪。王振兴大喊了一声:“别动。”说完,他拿起手中的粗树枝将那蛇挑了起来,
那蛇歪着头蜷在树枝上。冷冷的看着王振兴吐着信子。只见王振兴迅的将树枝丢到了远方。这时,我才哭出了声。
恐惧。只有恐惧的感觉包裹着我。那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蛇让我十分的害怕。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一条蛇十分悠闲地挂在面前地树上。用胜利者的嘲弄地眼神看着我。
萧烈将我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我地背。
“没事的,都过去了。”他说,
王振兴十分不耐烦的说道:“我早就说了,娘们不适合参加这样的行动。”我狠狠的飞给他一个白眼。
“你没受伤吧?”萧烈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蛇还没来得及咬我,我就已经吓得摔在了地上。
“好了,没受伤就好,起来吧,我们还需要赶路。”萧烈低着头看着我,伸出手抹去我脸颊上的眼泪,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这算什么,假戏真做?他看着我的眼睛,笑了笑。
站起了身,只看到王振兴已经在吸烟了。
“以后注意一点,头上脚下的都看看。这里是原始森林,蛇和毒虫都非常的多。那条蛇刚刚吃饱,不然,你就成了它的盘中餐。”王振兴善意的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擦去了眼睛上的泪珠。
萧烈挡在了我的前面,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有我呢,别担心。”他对我说。
前方的路是漫长的,最开始走进这原始森林,我还略微的好奇,越走到后面,越感到疲惫。这满目的绿色并没有影响睡意的袭来。
萧烈和王振兴都是经过特种训练的人,他们可以走上一整天不停下。中午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渐渐的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不得已,王振兴几次停下来等我。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总算是停了下来。我气喘吁吁的将自己放到一颗看上去十分安全的树下,掏出水囊大口的喝起了谁。
王振兴并没有带水,他随手从某颗树上摘下一颗不大的果实,掰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包不少的水。
萧烈也跟着他从树上摘下一颗那样的果实,掰开后递给了我。好奇的我,将那水送入口中,几乎是立刻就吐了出来。
王振兴看着我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白了他一眼,将那果实丢到了一边。
这样的路,还需要走上四五天。我在第一天的上午就开始有些不耐烦,就在我休息的时候,突然回想起那年在东北。我和糜伟震为了躲避日军闯入了森林里。
我还记得。那个日本人用我的手开枪射杀糜伟震时地情形。为此,我曾愧疚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现如今,我又闯入了森林中,身边没有受伤的糜伟震,只有一笑时露出小虎牙的萧烈。这几年,一切都变了。
如今,我时常站在悬崖的边上。不停的用自己的命去冒险,这样的刺激,似乎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虽然不情愿。但每一次地冒险只是为下一次地冒险作为铺垫。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尽头。
萧烈这次拖着我来,一方面是为了让我帮他,我相信。另一方面,也想带着我逃出那个圈子。离开重庆前的一个晚上,糜伟震意外地说走了嘴。
戴笠想要我打入**的内部。见萧烈将我带走,他也就不好说什么。原来,戴笠早已经计划好这一切,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我脱离他的控制。
想到这里,我不禁地苦笑出了声。
跟着萧烈,起码不必做那些丧事良心的事情。
事实上,蒋介石一直在暗中联系日本人,希望和谈。汪精卫到了河内以后。曾经表过文章披露过这件事。汪的大致意思。如果我们都希望议和,那么谁去和日本人谈判有什么区别呢?并指责蒋介石的虚伪。
蒋怎么会容许他的言论?立刻给汪定了汉奸之罪。并且开除了汪的党纪以及在国民政府的全部职务。
汪精卫一肚子委屈,除了牢骚以外。并不能对重庆构成太大的威胁。日本人觉得上当了,汪并不像之前自己吹嘘地那样一呼百应。也就渐渐地对他冷落了下来,这到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第四天傍晚,我们才出了森林,又走了很长地一段路,才看到一个隐藏在大山之间的小村子。
王振兴放佛是看到奇迹一样,心情非常地愉悦,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带领着我们,走进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
王振兴找到一户人家,用越南语与他们交流后,我们住的地方算是有了。
这几日,我们三人一直住在树上。萧烈想办法把我弄到树上去,我们就睡在茂密的树杈间。夜里不敢翻身,生怕掉下去,提心吊胆的过了这几日,总算是见到床了。
和那户热情的人家吃过晚饭后,我洗干净脸,躺在了床上。
刚刚要入睡,谁知道门开了,萧烈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今天很累。”我说。
哪想到萧烈进屋并关上了门,走到床边躺下了。
“你干嘛!”我不禁的问道。
萧烈将手枕在了头下面。
“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萧烈小声的说。
我使劲的推开他,说道:“就算是夫妻你也要去和王振兴一起睡。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假的。”
萧烈转过了身,笑着说道:“就是假的才不能让人看破呀。别傻了,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不禁的被他逗笑了,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
“你别忘了,我是糜伟震的姨太太。你要是对我怎么样,糜伟震可饶不了你。”我笑着说。
萧烈大笑,使劲的压着笑声才说道:“你少在那里吹牛了,别当我不知道,你和糜伟震一直都分开睡。”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和糜伟震分开睡,也不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怎么说,我也算是有脸面的人。”
萧烈见我急了,笑着从床上抽出了一个枕头,躺倒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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