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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的确不是苏先生寄来的。”我说,我看着他,他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又摆出了娇媚的笑,接着,从手袋中,掏出了苏文起给我的假的工作证明,递给了他。“你明白了?”我对他说。他接过工作证,看了看,紧紧的皱了眉头,过了一会,他说道:“你是来查我的?”我想了想,不如将计就计,省的我还要费脑筋扯谎。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回答,魏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难怪,难怪我太太说,要离那个晚秋小姐远一点,她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咯咯的笑几声,说道:“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不过,我今天能给你看这个,相信,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说完,笑着看了看他,接着补充的说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完,我指了指他,点了点头。
魏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晚秋小姐是怎样得到这个的?”我笑了笑,将他递回来的证件收好,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魏局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我说道:“你也不要太有压力。我来之前,北京就收到了一些类似与这样的证据,苏委员特别派我来私访。这不,当我看到这本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魏局长像是看到一丝曙光那样,眼睛中放出了光亮,他抬起了头,问我:“那你?那你还没给别人看?”我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魏局长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说道:“只要把这本账毁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笨蛋!”我在心里骂他,真没想到,他天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你若是把账本毁了,到时候,我的计划怎么办?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魏局长,您还真是天真。”我说完,看到他眼睛里的光顿时黯淡了。“怎么?”他说。我冷笑了几声,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前,魏家的窗子是玻璃的,透过乌的玻璃,能看到魏家的下人正在院子里忙碌着,打扫院子的、洒水的,真是一个忙碌的早晨呀。“魏局长。”我冷冷的说。“怎么?”他回答。我指了指院子里,说道:“不知道,如果魏局长下野后,家人还能不能过这种安逸的日子。”说完,我回了头,将身子靠在窗子上,魏局长又重新做下了。“那你说怎么办?不烧,这不就是证据吗?”他说,我“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魏局长,我说你天真,你还不爱听,你难道真以为,上面派下来私查的只有我一个人吗?我是苏先生的人,这里是苏先生的老家,苏先生是不愿看到你们这些官员被收拾,若不是有苏先生的面子,今天,你能看到那本账吗?”
魏局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还请你明示,怎样才能躲开这场祸?”我没有回答,走到刚才的椅子上,重新坐下了,说道:“魏局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你真以为逃避就能了事?”“那你说怎么办?”魏局长说着,又露出了烦躁的表情。“别急嘛。”我说,我暗自笑着,这东西已经几乎上钩了,于是,我接着对他说:“你别急,这事情,还有的缓。”“哦?”他抬起了头问道。我笑了笑,低声的说道:“魏局长,你先把手中的这份处理,按程序走,千万不能收受贿赂,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若是捅到上面去,最多骂你一个监管不力,再说了,有苏先生给你撑腰,若是真有要你下野那天,到时候,苏先生也会为你出来说话的。”“这样能行?”他半信半疑的说。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他一定是收过梅家的钱,我对他说:“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若是不这样做,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上面整日钩心斗角的你也知道,现在,苏先生得意,大家都盼着能出点事,往他的脸上摸黑,若是这边真出了差错,苏先生也不得脸,你说是不是?“魏局长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一些。
“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他说,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刚才说的有一部分证据已经到了北平。我点了点头,说道:“北平那部分,你放心,苏先生会想办法帮你压下来的,过些天我回去,会帮你盯着的。你先处理了这个,一个一个的来,知道吗?”魏局长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我笑了笑,伸了伸腿,说道:“或许,是你得罪人了,在官场上混的,哪能有不得罪人的时候?”他点了点头,站起了身,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办。”我点了点头,目的达到了,我该回家了。我也起了身,说道:“有什么消息,你即使告诉我。若是有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苏先生。”说完,就告辞了。
我故意的让出了时间,魏局长应该先会查我的身份,这一点我并不担心,监察局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并且,她的身份是保密的,没人见过她,据说,这个人常年在外公干,当然了,这个人也许是某个大人物的妾或亲属,在监察局挂职,拿几个零花钱,也或许,这个人是秘密公差,总之,是一个谁也不知道她的行踪的神秘人物。苏文起帮我选了这个人做替死鬼,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苏文起不会让我危险,我知道。下面,魏局长一定会打电话给苏文起,苏文起或许说的比我还要严重,或许,魏局长什么也不敢问,当然,这都是有可能呢。最后,魏局长大概会和他的太太商量,他们一定以为,我是来敲诈的,敲诈他们一笔钱,不过,他们怎么会在自己的腰包里出这笔钱呢?倒霉的还是梅家,谁让它惹火?所以,苏文起的计划,安排的几乎天衣无缝。
我回了饭店,现在要做的,只要等就可以了,我换了衣服,趴在了床上,想舒服的睡上一觉,这时,“铃铃”的电话响了。我不耐烦的起了身,不耐烦的走到墙边,拿起黑色的听筒,电话里传来苏文起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梅子,刚才魏局长打电话了,我和他说了一些,相信,他很快就要行动了,你要留神一些,小心那个魏局长,他若是狗急跳墙,也够你吃的。”我笑着回应了他,东拉西扯的,和他说了很多,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尚合,于是,在苏文起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嚷道:“先生。”“怎么?”他在那边不耐烦的说。“先生,尚合回去没?”我急促的问道。那边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没有,那天他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了一些你们那边的事情,他说他想回趟老家,我同意了。怎么?你还惦记上他了?这没几天,意思感情很深了?”“一边去。”我笑着骂道,挂断了电话。
不知怎么的,我并没有意思和苏文起说尚合卷了两千块大洋逃跑的事情,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和他说起这件事,或许,是因为曾经爱过那个背影吧,我试图滤清自己这些繁杂的情感,没有开始和结束的情感,我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床上。身体,是沉重的,甚至有些酸痛,但是,丝毫没有睡意,那个倒霉的魏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手,我在心里咒骂着他,因为他的犹豫,导致我的忐忑不安以及失眠,我将全部的责任压在他身上,没有公平与不公平。我又重新想到梅翰林的那张脸,那张苍白的脸,没有血色脸,以及干净而修长的手指,和呼吸中独有的异味,我想起了他的笑,和他黑白分明的眼球,以及他有一次吐血时的样子。在这种看似血腥的回忆里,渐渐的梅翰林的脸有些模糊了,很快的,我有看到了别的……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的,在惊慌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袋中顿时麻木一片,心“突突”的跳着,我烦躁的站起了身,包上被子,光着脚走到电话旁边。是魏郑。“晚秋小姐,晚上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魏局长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我笑着说道:“不知道魏局长有什么吩咐?”魏局长也笑了,说道:“我想请晚秋小姐吃个便饭。”我笑着说:“便饭就算了,自己人没必要这么客套,只是,不知道魏局长事情处理的怎么样?”那边传来了一小段空白的声音,过了一会,他低声说道:“晚秋小姐,不知道,晚上能否赏光?我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我轻轻的笑了。
不过,他没听到我的笑声,我和他说:“酒桌上能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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