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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文起所说,八月初一的报纸上,就登载了定东陵被盗的始末,没过几天,清逊帝溥仪,就在天津张园指责国民政府办事不利,并在张园内搭起灵棚,大有不破案不拆灵棚的意思,这一时期,苏文起也没闲着,虽然不能经常往返南京,却时时注意着南京方面的消息,刚开始,南京方面布公告要严惩孙殿英,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没了下文,八月十日左右,苏文起又去了河北,溥仪派来了人料理残局,苏文起作为一个到场的民国官员自然也少不了陪同。
姜玉芝回家了,就在苏文起第一次由河北回来的那个晚上,看到苏文起回来,她不得已告辞了,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的,苏文起第二次去河北期间o.,我又去看了她一次,她已经不在哭了,愣愣的,不过,晚上的时候,她依旧会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出席各种需要她出席的宴会。她看上去,到是淡然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没那么张扬了,只要没有人和她讲话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陷入沉思,如果有人打断她的思想,她会马上由另一个世界走出来,对你敷衍的微笑,那微笑,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内心的会意的笑。她和我说,很多事情她已经看开了,她的思想有些颓废,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只有缺心眼的人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生吧。她和我说,当初的她只是一心想嫁给有钱人的,军阀也好、政客也好、生意人也好,只要有钱,她就愿意,她愿意为钱牺牲一切的,她是穷怕了。她的这些话,让我想起另一个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穷怕了,然后将我嫁给了梅翰林。姜玉芝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找一个平凡的又老实的男人嫁了,不过,她说,她现在这幅样子,即使嫁人了,也是害了人家。那个时代没有哪个男人能容许妻子不是处*女,除非娶得是寡妇或名妓。姜玉芝的思想很正确,若是她嫁了这样的男人,恐怕,他们会为此吵闹一辈子。
八月二十八,我又结婚了,也可以说,我成了苏文起的小老婆,那个年代,小老婆的地位十分的尴尬,不上不下的,被人歧视。
那天,天气格外的好,苏文起在院子里点燃了鞭炮,我坐在房间里,苏小童给我的头上插上簪子,和嫁给梅翰林那天是一样的,我穿着红色的霞披,可惜,没有了大红盖头。外面熙熙攘攘的,来了许多的客人,大多都是有求于苏文起的人,苏文起的朋友很少,或者说,能说套心窝子的话的人,除了我,没别人,他对他们都是敷衍的,却是小心翼翼的,让人看不出敷衍的痕迹。苏文起一杯酒一杯酒的和他们碰杯,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老了,我想。这是我最真是的想法,我还记得嫁给梅翰林那天的情形,我坐在镜子前,那时,家里还是铜镜,根本不是苏家这种玻璃镜子。小小铜镜里只能反映出我的脸,五官也算是端正,我的皮肤是白皙的,干净的白,透明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我还记得,那天的我,十分的激动与害怕,我要嫁人了,可是,不知道嫁的人是什么样子。那天的我坐在镜子前,想的,是一支钢笔的主人以及我以后的命运,而如今,同样穿着红色吉服的我,坐在镜子前,心里涌现的是丝丝的悲哀,和生活上演的一折又一折的戏,充满了悲欢离合。
想到母亲的时候,我流泪了,苏小童连忙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的状况,他们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过上舒服的日子?一切的一切,我完全的不知道,而一个更加我不愿意提起的想法,始终困扰着我,即,他们是否还活着。我开始现,每当我想念母亲一次,憎恨梅如海的心情就加重一些,家破人亡,全是他害得,当初,如果不是他要给梅翰林冲喜,我也不会嫁入梅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从而,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为了报复而嫁给别人做小老婆。我想笑,真的,不过,我想那笑声里一定充满了苦味,一切的恶果,由始至终都是在时间轮回时,偶尔停留时恶作剧般的触动,也是顽皮的孩子所造成的不故意的结局。
在我停下对母亲的记忆之前,苏文起就进来了,他见我哭了,皱了皱眉头,然后,又露出老奸巨猾的微笑,说道:“你看,这不是都娶你了,也不至于高兴到哭呀!”我破涕为笑,轻轻的用毛巾甩了他一下,苏文起笑了笑,抓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时辰到了,该和大家见个面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苏小童机灵的从床上拿出一条绑着红花的红绸子,一端递给苏文起,一端递给我。苏文起这天,穿的是黑色的马褂,红色的长袍,胸前也系了一条带着大红花的绸带。他的衣服让我想起梅翰林,那晚,他掀开我的盖头时,几乎也是这身打扮,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晚,我被张妈请出房间时,回头,看到了他的笑。
我又流了眼泪,是因为想到梅翰林,此刻的我,不但自卑更多的是对生活重压的无力,我一个瘦弱的女子,又怎能逃开命运的戏弄?苏文起自然是知道我的心,他对我笑了笑,苏小童又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他指了指外面,我点了点头。
纳妾,是不需要拜堂的,只需要通知各位亲戚朋友,我,纳妾了,是谁谁谁,以后见了面,那女人就是我的妾,希望各位敬而远之。我感谢苏文起对我的厚爱,一般来说,收小老婆,不需要如此声张,苏文起,一方面表现出对我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希望借此让跟多的人认识我,为我以后的交际,或者说,是为他以后的敛财,做好铺垫。
我拉着红绸,苏文起走在前面,我和他走到了院里,喝酒的人们看到我的到来,纷纷站起来起哄,我和苏文起给他们三鞠躬,这样,就算是礼毕,我又被苏小童请到了苏文起居住的客厅旁边的正房主卧。
外面乱哄哄的,苏小童帮我收拾好床,大红的褥子上铺上了一张白布。“小童,你来。”我说,苏小童微笑着走了过来,没等我说什么,先给我跪下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奇的问,一面试图拉起她。苏小童笑了笑,说道:“主子,您听我说,本来,今儿早上就应该给您道喜,但是,由于您忙没空,小童又怕耽误您打扮,所以一直没敢给您道喜。现在,得了空,小童给主子道喜了,愿主子在以后的日子里,日子红火,夫妻恩爱。”说完,她俯下身,磕了一个头,我笑着点了点头,可是,眼泪已经涌到了眼线边,我压了压涌上来的痛楚,它挤在喉咙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我扶起了她,“小童,”我说:“自从你到我身边来,我也没有好好的疼爱过你,到是你,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说完这些,我掏出了一块玉佩,那不是梅翰林留给我的,而是用苏文起的给的零用钱买来的,是一块蓝田玉的弥勒佛,“戴上。”我说,苏小童一看,连连摆手,我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我嫁给梅翰林的时候,他也送过我一块玉佩,”说着,我从衣服里掏出了套在脖子上的玉佩,“那时,他说,他若是死了,灵魂就俯在这根红绳上,他和这佛一起保护我,今天,我也送你一块玉佩,小童,一定要戴上,这玉是开了光的,也能保佑你四季平安。”
说到这,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被我自己的话而感动,而是想起那个曾经感动我的男人,我为了报复他的父亲,从而,背叛了他。苏小童见我哭了,也落泪了,不过,她是个明理的孩子,连忙擦了擦眼泪,装出笑容,说道:“主子,您看您好日子才开始,您就高兴的哭了,以后,那高兴的事儿多了,您呐,过几年给老爷添个孩子,咱们家可就什么都不缺了。”我也努力的挤出了笑,拉她过来,给她戴上了玉佩。她哪里能知道我的心情?我不知道在奈何桥边等我的梅翰林会怎么想,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他又是否都知道呢?若是真有那样一样,我死了,在阴间遇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报复他的父亲?梅翰林是死了,可惜,他的样子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里,我时常疯狂的想念着他,也会时常想起,若是那夜,我从了梅翰松,后果又会怎样呢?或许,我现在已经在梅家安胎了,躺在梅翰林曾经躺过的床上,闻着还没有散去的他身上的微微的草药味,然后,抚摸着肚子里他哥哥的孩子,想到这里,我打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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