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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乡,已是年终,为了赶在春节前结婚,雪生和白小亮立刻忙碌开来,租房子,布置房间,登记,领取结婚证。
可是生活不让她如愿,生活偏要把她和另外一名男人绑在一起,人生就是这般无奈。
找到姐姐时,姐姐正在地里拨萝卜,萝卜拨回去洗了,做过年的小菜。见到雪生,姐姐又惊又喜,她问:“雪,你现在从哪里来?”
姐姐的意思是问雪生是否刚刚从a城回来,刚从子君那里而来,雪生一阵哑然,然后说:“姐,我要结婚了。”
姐姐欣喜的说:“是跟子君吗?”雪生摇摇头说:“不是。”
姐姐一愣,说:“那你是跟谁结婚?”雪生说:“他叫白小亮,就是我们县城的人,我已经和他领过结婚证了。”
结婚证一言,将姐姐惊得更为不轻,呆了半晌,她才十分疑惑的看着雪生说:“你结婚了,那子君怎么办?”
雪生先没有答话,她而是从地上拔起一个萝卜,被拨过的地方立刻被现出一个很大的坑儿。
雪生用脚往坑里填了好几下土,可坑依然还在,因为萝卜在土里生长得太久,所以被留下的坑太结实。
雪生想起子君,她在子君的身边了八年,现在她这样离开,不知子君心中被留下的那个坑何时才能够被填平,子君又该如何将它填平?
直到把地上的坑填平之后,雪生才怅怅的说:“姐,我和子君没有缘分。”
姐姐捉住雪生的一只手,有些急切的摇晃着,说:“你上次回来不是说子君已经离婚了吗,这才不过半年时间,你竟为何又突然要跟别人结婚?”
雪生看着姐姐,无言以对。在这半年里,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先是在县城遭遇白小亮,再是被白小亮欺骗,然后是她重回子君身边,接着又是她做了一次骨头,最后便是她怀孕。
如此繁复的经历,让雪生如何对姐姐说起,她也无力再说,她已把它们丢进冬天的寒风里,总之她要结婚了。
然而雪生知道,她最不想说的,也是姐姐最想知道的,于是雪生俯而立,有些无颜面对姐姐的样子。
雪生的这副样子令姐姐感到心疼,她不由拉着雪生朝田边走,来到田边,俩人在一些干草上坐下。
长久无语。姐姐在心中想着子君。
虽然姐姐与子君相见很少,但是子君早已刻进姐姐的心中,那年姐姐带着父亲前去a城治病,子君给父亲下跪,雪生用剪刀割腕,等等。
那些情景一一都在姐姐的眼前浮现,犹如昨天才生过。从那时起,姐姐就认定了子君是她今生唯一的妹夫。
然而,雪生最终要嫁的人却并非子君。这个结局,让姐姐感到难以接受,姐姐真希望雪生说的不是真的,她而是在说笑,她要嫁的人就是子君。
可是同时姐姐又非常清楚,雪生所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雪生是一个从来不说笑的人。
坐了很长一阵,姐姐才望着天上,漠漠的说:“雪,那年我带爸爸去治病,子君给爸爸跪下,你心疼子君,就拿剪子刺伤自己的手腕,流了很多血,你还记得吗?”
雪生哀伤的看了姐姐一眼,她没有说话。雪生当然记得那些,她怎么能够不记得,跟子君有关的所有点滴她都记得,何况那些不是点滴,而是爱的壮举。
姐姐忽而低下头,握一把干草在手中,惋惜伤感的说:“如果你和子君真的散了,那天底下还有什么真情可言?”
雪生依然无语,姐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说:“对了,今年“五一”过后我收到子君寄来的一张汇款,数目很大,整整十六万,他在汇款单的附言栏里写着一句话,让我把这笔钱慢慢转交给你,我一直找不到你,只好把钱取出来存进银行里。”
雪生惊异不已,汇款之事,子君从未对她提起过。
姐姐似有所悟,说:“当时收到汇款,我还糊涂呢,现在我明白了,那时你就已经和子君分开了,对不对?”
雪生用心一想,那笔汇款是在她上次和子君闹分手之后,一定是子君考虑分手以后她没有工作,担心她的生活成为问题,才会汇款给她。
那个傻子君,他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爱着她。
此时,雪生已是泪流满面,雪生越觉得她这次的选择是对的,她得离开子君,她不能够再拖累子君了,子君并不富有。
姐姐见到雪生流泪,她已不再说别的,而是劝雪生道:“既然你决定结婚了,就抛开从前,好好开始。”
雪生泣不成声。姐姐扶着雪生朝家走,姐姐一边问:“那个白小亮是做什麽的,人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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