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厅里,晚清搂着儿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脸色严肃的望着夏候墨炎,认真的批评他。
“墨炎,怎么能欺负儿子呢?我们童童多乖啊。”
童童一听娘亲的话,在晚清的怀里噌啊噌,一脸的幸福,还是娘亲好啊,娘亲心里自已是最重要的,爹爹靠后站,哼,敢霸占着他的娘亲,这绝对不行。
夏候墨炎一看晚清护着儿子,满脸的委屈:“晚儿,我?”
“我什么我,下次不允许欺负儿子知道吗?否则我饶不过你。”
晚清心知肚明是儿子在捣蛋,让夏候墨炎吃瘪,而且她也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如此做,她们母子二人几年的时间里,一直相依为命,儿子的心目中,她是第一位,所以眼看着爹爹威胁了他的地位,所以一时反弹,等到他适应便没事了,但现在绝对不能让这小家伙受挫,否则后果很严重,他说不定会反感墨炎,虽然他是他爹爹。
果然晚清一说完,童童笑了,分外的开心,还朝着夏候墨炎挤眉弄眼。
夏候墨炎先是委屈,后来接受到晚清的暗示,心里恍然,原来晚儿是做戏,不希望让儿子心里有心结,想到这,也配合着她的态度。
“我没欺他。”
说着坐到一边去生闷气了,童童搂着晚清的脖子,总算有些过意不去了,撒娇的开口:“娘亲,这次先饶过爹爹,下次如果他再犯,就收拾他。”
“好,我们儿子说了算,饶过你一次了,”
晚清一本正经的说,然后低头望着童童:“儿子,去吃点东西,待会儿我们要离开这里回楚京了。”
这件事,夏候墨炎昨儿晚上便和她提过了,本来她不想回楚京,但是那里终究是夏候墨炎的家,既然她选择了这个男人,就要和他在一起。
童童窝在晚清的怀里,一听说要回汉成王府,便有些不太乐意。
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讨厌鬼了,想想苦了一张脸。
晚清岂会不知道儿子想什么,哄劝着开口:“我们童童现在可是汉成王府的小主子,有什么可恼的,何况不是有爹爹和娘亲吗?”
童童瞄了一眼娘亲,又望了望爹爹,想想也是,自已是汉成王府的小主子,爹爹的亲生儿子,他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回去,现在他又不是小野种,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他有爹爹和娘亲。
“好。”
小家伙高兴的跳下晚清的怀抱,跟着回雪的身后走出去。
正厅里,夏候墨炎一看到儿子走了,便起身走到晚清的身边,温柔又霸道的开口:“晚儿,怎么样?我配合得不错吧。”
“嗯,确实不错。”
晚清点头,抬首望着夏候墨炎,他的整张脸上都拢着神彩,黑瞳如墨,馥郁幽深,唇角是敛敛的笑意,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使得她轻易便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恩爱,脸颊陡的热了起来,赶紧的垂首。
夏候墨炎闷笑一声,大手一伸握着晚清的手,紧盯着她。
原来很多时候晚清只是一个纸老虎,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厉害,内心却依然似少女一般纯真,本来他还以为她是个很豪放的人,没想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们该回楚京了。”
“嗯。”
晚清点头,这里的事整理得差不多了,以后凤皇教客栈的事,由孙涵和几位护法堂主打理着,有什么情况会禀报给她,她只要幕后处理便行,而且也不用担心凤皇教的人会随便的刺杀骚扰别人。
门外,秋霜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教主,凤公子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晚清挥了挥手,有些诧异,不知道凤离歌怎么会出现?掉首望向夏候墨炎,发现他一脸的了然,看来是他派人传了凤离歌过来。
“让他过来做什么?”
“我怕?”
夏候墨炎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前脚步声传来,一身青衣,清隽优雅的凤离歌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恭敬的开口:“师兄,我已经调派了二十个得力的手下过来护送你们回京。”
此番回京,只怕路途有险,所以夏候墨炎才会调派一些天鹰楼的人,护送他们回楚京。
晚清凝眉想了一下,难道是?
“墨炎,难道你们是怕龙番的人会袭击我们,所以才调派人手护送我们回京吗?”
夏候墨炎点头,然后脸上罩上冷霜,眼瞳深渊寒潭一般凛冽。
“不止是龙番的人,还有宫中的人。”
他们出来这么一段时间,那宫中的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既然一直谋算着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呢?
那个女人一直以来针对着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傻子,现在他好了,恐怕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了。
可是她为何事事针对他呢?这一点夏候墨炎认真的想过,按理说他没有任何和那女人起冲突的地方啊。
晚清听了夏候墨炎的话,才想起还有宫中的皇后,似乎一直针对着夏候墨炎,皇后为何会针对夏候墨炎呢?
“墨炎,不会你是皇上的儿子吧?”
除非夏候墨炎是皇上的儿子,皇后看他如此出色,所以才会对他动手。
不过这怎么可能?晚清眯眼打量着夏候墨炎,一点都不像皇上夏候东宸。
夏候墨炎听了晚清的话,倒也没有怪她,不过摇了摇头。
“我认真的查过这件事,我确实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当年母妃怀孕的事,人人知道,我查了为她检胎的御医,母妃确实是怀孕了的,所以这种事根本不存在。”
他是多番查证了的,他母妃确实是怀孕了的。
而且宫中皇上的妃子都在,只除了当年皇上的宠妃司马甘蓝,听说这司马甘蓝生下儿子不久,一夜之间在大火中丧生,皇上在余灰中亲眼看到了她们母子的骸骨,一月不早朝,以后整个人便很阴沉。
其中很多人传闻司马甘蓝母子是被现在的皇后所害,因为当时皇上有令,谁若产下皇子,便封为金夏的皇后。
那司马甘蓝先于皇后产下一子,本来该是金尊玉贵的人,可是却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切,夏候墨炎早已调查清楚了,可是皇后却为何针对他呢?他和皇室根本没有牵扯,难道说皇后是因为别的事,例如和他的母妃有仇,所以针对他?
正厅里,几个人一时没说话,童童从外面奔了进来,清悦的声音响起。
“娘亲,我吃好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吧!”晚清等人起身,现在没时间讨论关于皇后针对夏候墨炎的事,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的。
一行人往外走去,晚清发现童童的眼神有些黯然,不由得奇怪的问:“儿子,你怎么不高兴了?”
“娘亲,我想小归云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自从听到娘亲说了稼木萧遥出现,没看到小归云和他的娘亲,他便担心了。
晚清知道儿子和小归云的感情好,不过归云总归要跟着自已的娘亲。
“他跟着自已的娘亲,不会有事的。”
童童不说话了,紧抱着怀中的昭昭,连昭昭都知道他心中想念小归云了,不过没人说话,一路出了云舒园,往山下而来。
山下早已奋好了马车,马匹,夏候墨炎和晚清坐一辆马车,童童也巴巴的挤在他们中间,使得夏候墨炎又恼又吃味,却无计可施,因为这小子是他们的儿子,不是别人。
一家人坐在一辆马车上,童童不时和墨炎斗嘴,倒是让人忘记了别的。
其他人骑马,一路尾随浩浩荡荡的回楚京城。
行了一天的路程,众人都有些累了,再过去不远,便是一个小县城,大家可以住在客栈内休息,想到这,骏马更是狂肆,哒哒有力的马蹄声在青暮的光芒中,连成一道声浪。
晚霞映照万里如银,素魄折射千山似水。
眼看着便要到小县城,忽然四周清明如波的气息融入一抹冷寒萧杀的波动,浓烈强大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驾车的流胤和坐在他身边的回雪陡的一拉僵绳,神情紧戒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马车后面的二三十匹骏马,同样的拉僵提蹄,嘶鸣声阵阵。
马车内夏候墨炎和晚清早就警觉了,两人对视后,周身拢上戾气,彼此的瞳仁中一闪而逝的狠厉,随之晚清笑着开口。
“猜猜这先来的人是什么人?”
“龙番的人。”
因为这里是回楚京的必经之路,离龙番又近,这些人不可能等要到楚京才动手,所以这最先出现的人,定然是龙番的人。
“嗯!”晚清点头,掉首望向马车内的儿子,沉稳的叮咛:“儿子,待会儿外面打起来,你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我知道。”
童童点头,虽然他年纪小小,但已有些江湖阅历,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已若是出现,便是拖爹娘的后腿,所以只有他不出现,才是正理。
“好儿子。”
夏候墨炎和晚清两人一声落,便跃身而出,两道骄健的身影飞快疾驶而上,直落到马车的顶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车外的一切。
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官道上,两侧有数不胜数的芦苇,芦花轻荡,野草丛生,不远处便是宽敞的大河,此时水面上有野鸟惊飞,簌簌生响,很显然的来了不少的人。
而他们这一行,动也不动,静候这些人的到来。
果然一柱香的功夫,四面八方,如潮涌动,黑沉沉的身影涌了过来,眨眼包围了他们。
弯月从天边爬上来,光照平湖,鸿雁轻飞。
杀气弥漫在四周,那些人黑衣,黑发,蒙脸,露出一双双凶残如狼的眼光,莹莹闪烁着绿光。
手中的一柄柄刀剑,耀出清冷的寒芒,随时准备饮血而归。
月夜下,夏候墨炎和晚清站在马车上,夜风轻撩起他们身上的白衫,墨发轻舞,白衫,墨发,好似天仙之姿,面对着下面数以千计的黑衣人,却没有似毫的胆颤心惊,有的只是一片坦然,还有傲气不羁。
“你们是什么人?”
夏候墨炎一道冷喝,在夜色中响过,令人下意识的一颤。
那些黑衣人飞快的相视一眼,然后为首之人一挥手沉声:“别和他们多废话,上,杀掉,一个不留。”
晚清一声冷笑,唬得那些近前的身子陡的后退一步,不知道这女人笑什么,
只见她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们是龙番的人,既然出现了,为何要藏头露尾的,实在是丢人之极,不知道为首的这位是谁?我猜猜,是龙番的哪位皇子?”
其实她只是在诈这些人,果然她一说完,那为首的人眼瞳中阴狠,一着不慎,飞快的开口:“上官晚清,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盗了我们龙番梵音寺的镇寺之宝,还污蔑我父皇,找死。”
“果然啊,不过既然来的是龙番的皇子,那么好歹让我们看看,阁下究竟是何人,何必缩头藏尾的做个胆小之人。”
晚清继续激他,想看看这领头的究竟是何人,不过她多少已猜出这人不是三皇子龙曜,其实这领头的人仍是龙番的六皇子龙康,奉父皇的命除掉上官晚清等人,现在既然已被他们识破身份了,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现在天色已晚,就算他们看到他们了,也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谁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龙康一念落,飞快的扯掉脸上的黑巾,露出清雅却森冷的面容来。
“原来是六皇子龙康。”
晚清点头,这时候龙康也不和她逞口舌,此时他后知后觉的反应出来,这女人根本就是想看看他是谁?先前不过是诈他而已,而他竟然中了她的计,可见这女人厉害,还是速站速决。
龙康一念落,飞快的一挥手命令后面的人:“上,一个不落。”
“是。”
喊叫声响成一片,黑压压的身影铺天盖地的峰涌而至,好似来势凶猛的蝗虫一般,令人难以招架。
不过夏候墨炎和晚清,还有凤离歌等人都是身手厉害的家伙,眼看着这些人攻上来,不慌不忙,沉着的应战。
他们的身手不说以一挡千,以一挡百是没有问题的,所以龙康带来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黑夜之下,只见兵戎杀戳抵撞的火花,杀气弥漫,吃疼声闷哼声统统的汇入暗夜之中,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陆续的有人倒下,窒息的死亡气息。
夏候墨炎和晚清背对背站着,蓝芒不时的耀起,好似利剑从半空划过,割破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肌肤,血肉模糊,凶狠的杀戳中,晚清六月飞雪一般寒凛的声音响起来。
“龙康,难道你真的想让这些人统统的送命吗?还不滚回龙番去。”
虽然他们想杀她,可是晚清还是没忘了凤皇龙赫仍是龙番国的人,虽然自已的心中,只有上官浩这样的爹爹,但身份之事让她想抛弃都不可能,龙康在身份上与她可是兄妹。
这种兄妹相残的事,若是传出去,只会让天下人看笑话。
晚清话落,龙康的脸色难看,虽然先前龙曜说过,上官晚清很厉害,他们最好不要擅自动手,他根本不相信,但现在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们这一行数千人,竟全然的拿眼前的这些人没办法,而且上官晚清还没有拔那把宝剑,若是她拔出宝剑,他们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而她之所以没有拔宝剑,恐怕是因为骨子里的血液,龙康如此一想,心里很是不自在,手一举,阻止身后的黑衣人。
“退下。”
所有人后退,夏候墨炎和晚清也退后一步,身后的数十人尽数退到他们的身后,其中有几人死亡了,还有几人受伤了,相较于龙番的人,他们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伤亡。
龙番的数千人,死伤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人,心知肚明,是因为这女人的怜悯,所以他们才活了下来。
晚清瞪视着对面的数百人,冷肃一字一顿的开口。
“记着,这宝剑不是你们龙番梵音寺的东西,他是我父亲的东西,请转告龙番的皇帝让他做了自已该做的事。”
至少要把龙赫葬入皇陵,而不是让他一直待在那间密室里。
晚清话落,龙康阴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忽地漆黑的暗夜中,几道流星从无尽的幕穹中闪过,速度奇怪无比,还带着一抹啸声,随之便是银铃似的笑声响起。
暗夜中,响起悦耳动听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四周笼罩着强大的波光,是从未有过的劲霸,就连夏候墨炎和晚清都感受到了压抑,不由得诧异的挑眉,然后同时警戒的望向那传出笑声的地方。
只见一顶软轿自半空缓缓下坠,轿边并没有人抬轿,鲜艳夺目的轻纱在在空中飘飞,妖魅万千。
午夜,一顶红艳的软轿,有女传出悦耳的笑声,这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传说中的鬼新娘味道,难道这人是鬼?
众人纷纷猜测着,不但是龙康等人,就是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也觉不安,不过即便不安,倒也不退缩,两人不退反进,一先一后的跨前一步,站在众人的前面。
只见那软轿终于平稳的落了下来,等到它落地,半空中又缓缓的飘下四名黄蓝绿紫彩裙的婢子,一婢到轿前,轻掀轿帘,恭敬的开口。
“公主,下轿了。”
一只手从轿中伸出来,软轿前的大颗夜明珠映衬得那手凝脂美玉一般无暇,纤细柔滑,令人看了不由得暗自猜测着,这轿中的女人该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姿绝色,单是一只手便美得没有一点的暇疵。
不过虽然完美,众人却更觉心惊,这样的暗夜,出现一个被人尊称为公主的人,实在是诡异的事。
她是哪一国的公主?莫不是鬼国公主?有着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力,只怕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大家正暗自猜测着,不见其人,便听到一道愉悦的笑声出口,近听,更似铃儿叮咚响。
“紫衣,刚才我听到了一个笑话儿,有人说白虎剑是她父亲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一声落,有女缓缓的从轿中钻出来,红裳如云,好似团团红霞包裹着她,一头墨发尽数倾泻在头上,并没有任何的点缀,却说不出的妖绕万千,宽大的云袖轻撩,一抹香风飘过,只见她长得艳若桃李,堪比花娇,不但是人美,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明亮甜美,只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瞳中闪过鄙夷不屑,看着眼前的这所有人,就好似看那蝼蚁一般。
一双美目堪堪流转,好似夜空中的上弦月,当真是皎如日月,可比轻辉。
龙康和他手下的兄弟都看呆了眼,似乎陷入了她的迷幻阵一般不能自我。
不说男人,就是晚清也不得不赞叹这女子确实美貌倾城,不但是貌美,就是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就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她的美和楼芸香之流又自不同,楼芸香之美,在她的面前,只能称之为小家碧玉,而她是生来的皇家千金,金贵之躯。
那女子转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夏候墨炎的身上,眼瞳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艳。
这男子不比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差,气势十足,冷沉肃杀,而且长得十分的出众,好似天上的谪仙一般,又似山野丛林中的狂兽。
不过?女子的心底叹息一声,再好又怎么样?他倒底是外界的男子。
这女人心底惋惜了一回,然后收回视线,又轻慢的开口:“紫衣,你说本公主说的笑话好笑不好笑。”
“确实好笑。”
那名穿紫色衣服的女子,也长得明眸酷齿,美貌不凡。
红衣美艳女子缓缓的抬首,望向对面的夏候墨炎和晚清,唇角弯起,魅惑人心的笑意展开。
“没想到我碧海云天的东西,竟然成了某人的东西,当真是可笑。”
她一开口,晚清和夏候墨炎飞快的相视一眼,终于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是谁了,原来她来自于碧海云天那样神秘的地方,传闻碧海云天的人功力非凡,难怪此女先前可以自控软轿在半空飞过,可见玄力的境界极高。
不过听到她奚落的话,还是令人不自在,虽然她说得没错,这把白虎剑不是她父亲的,而是碧海云天的东西,但能否说话稍微婉转一点。
晚清一边想一边沉着的开口:“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拿回我们的宝剑,然后带你们回碧海云天受审。”
她一言落,陡的一扬袖摆,一道强大的波流扫过,直扫向晚清手中的宝剑,晚清哪里由得了她,虽然两个人有玄力之差,但是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抛弃掉白虎剑,想着,陡的一扬手,宝剑脱鞘而出。
“白虎听命。”
“是,主人。”
白虎一声虎啸,白虎剑在半空飞旋,平地狂风大起,虎啸震天,先前还是轻月笼罩,一瞬间便是黑沉沉的乌云翻滚,云头低压,似乎马上便要下雨了一般。
白虎剑光芒大作,照得他们所在的位置光芒大盛,如同白昼。
龙康一看眼前的情况,不由得大骇,赶紧的一挥手命令他身后的数百名手下,赶紧的避开,并把那些受伤没死的属下拉了下去,只退到数百米开外去。
龙康看着眼前的画面,总算知道这什么碧海云天的人是对付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等人的,心内不由得大喜,太好了,他们两帮人打了起来,他是坐收渔翁之利,定然要处掉上官晚清和她身边的人,要不然他到父王面前没办法交差。
红衣美艳的女子,长裙翩飞,脸上的神情却纹丝不动,然后唇角一勾,冷哼:“幼稚。”
一言落,陡的朝半空唤人:“四大长老何在?”
半空,飞沙走石枯枝断叶的夜色下,陡的冒出四个穿长袍的老者,人人脸上胡须垂胸,眼瞳锐利,寒芒飕飕,一出现抱拳沉稳的开口:“公主?”
“立刻用天丝网捆缚住白虎剑,带回碧海云天。”
“是,属下等遵命。”
四大长老领路,陡的一张大网从半空跃起,金光闪闪,好似用金子做的,却又薄如蝉丝,铺天盖地的扑下来,然后慢慢的收缩,便困住了白虎剑,那家伙在网里挣扎,不时的咆哮,还大叫着:“主人救我,主人救我。”
晚清无语了,她怎么救它,这公主早领着四个婢女杀过来了,团团的围住他们数十个人。
虽然人家人少,不过却明显的占于上风,这公主一出手,便是紫芒,虽然不浓烈,却足以打败他们这些人中任何一位,不过一时倒也不能怎么样他们,因为墨炎的玄力虽低一些,出手倒是迅速又狠辣,所以他们一时没吃多少亏。
可是这样打下去,摆明了是要吃亏的,搞不好真的被这些人抓到碧海云天去,这可就麻烦了。
晚清正想得入神,便看黄蓝绿紫四婢女抢先攻了上来,这四婢身手也是极厉害的,蓝玄之级,一时间不相上下,直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天丝网捆住了宝剑,那四大长老生怕自个的公主吃亏,早闪身加入了这边的打斗。
这下晚清他们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四大长老控制住了夏候墨炎和凤离歌等人,那红衣公主直扑向晚清,下手又狠又辣,似毫不留情面,招招全是杀机,直攻她的死穴,一边打一边狠厉的开口。
“找死,碧海云天的东西,你们也敢动,害得我们一直找,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查出这些宝剑的下落,没想到现在总算出现了。”
晚清一边回应一边心中暗恼,原来这宝剑藏在寺庙中,这些人根本查不到,正因为自已把宝剑从梵音寺拿了出来,所以才会引来了这些人,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些啊。
眼下不知道是否能脱身,心里正想着,手臂已吃了红衣公主的一掌,手臂一麻,竟然提不起来,直直的后退两步。
夏候墨炎一看到晚清受伤,当下脸色阴骜,眼瞳中杀机重重,陡的朝半空呼唤一声:“青龙剑。”
一声唤,闪电劈开长空,只见从云层破空而来的一把宝剑,金光闪闪,直吊在半空,然后沉闷的声音响起:“主人。”
夏候墨炎手一伸,青龙剑在手,陡的一劈开去,排山倒海的银芒闪过,一道惊雷似的光芒耀出去,直劈向那围拢在自已身边的四大长老,直击得那些人倒退几步,不敢硬接,而夏候墨炎飞身一跃便落到晚清的身边,举刀对准那红衣公主,话不多说一句,举剑便劈完全是杀红了眼睛一般。
红衣公主一退让开,手掌一凝,紫芒飞泻,沉声命令身后的四大长老:“今日一个都不能放过,这些人全是盗贼,不但是宝剑,连这些人也要带回碧海云天去。”
“是。”
四大长老应声,飞身过来,团团包围住了夏候墨炎和晚清,四大婢女阻止了凤离歌等人的进攻。
夏候墨炎和晚清陷入了包围中,两个人飞快的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瞳中看出,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拼了这条命,杀死一个抵命,杀死两个是赚的,反正现在不能想着逃想着避,这些根本不可能,别看这什么碧海云天的公主,长得美貌如花,可却是个狠角色。
晚清虽然受了伤,却无十分的大碍,只是一条手臂麻木不仁,不过手臂麻了,就把它当成一条捧捶使,反正她们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马车内的童童紧搂着昭昭,从车缝中看到娘亲受伤了,虽然很心疼很难过,可是却纹丝不动,乖觉得要命,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已一出现,便会成为娘亲的软肋。
“上。”
红衣公主一声令下,抢先扑了过去,手中的紫芒好似利刃直攻而上,其余的四大长老飞身而起,几个人都是紫玄的高手,其中有一个长老甚至是紫玄三品,那紫色的玄气,霸道无比,玄芒闪过,寸草不生,遍地成屑。
夏候墨炎虽然玄力没有人家高,不过手中却有青龙宝剑,所以一时吃不了亏,但是晚清却因为白虎宝剑被天丝网困住,一时脱不了身,所以略显势薄,不过她却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狠劲,下手不留一点机会给人,逮着一丝儿空档,狠扑拼命,绝不含糊。
所以暗夜中战成一团,紫芒蓝芒不时的交汇,光芒跳跃,好似盛开在午夜的曼陀罗花,闪烁着妖治的夺命光环。
不过狠劲总归没有耐久力,所以晚清很快便又着了那红衣公主一掌,直击在左胸前,身子摇晃了两下,后退两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晚清再受伤,夏候墨炎陡的长啸一声,如负伤的虎狮般狂性大发,青龙剑抛到半空,撒旦一般嗜血的命令:“青龙,杀,不见血不回。”
青龙剑得令,直飞到半空,发出长长的龙腾虎啸,声震九宵。
宝剑旋转好似腾飞的青龙,银芒闪过飞疾向那红衣公主和那四大长老,几个人脸色陡变,飞快的运力抵御那青龙宝剑。
青龙仍是四大神兽之首,其威力不同凡响,再加上这宝剑心随人动,若是主人杀机浓烈,狠戾,宝剑亦随人心,所以杀伤力更大。
夏候墨炎在这空档中,飞快的闪身扑到晚清的身前,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只见她脸色一片莹白,唇角还溢出血来。
童童一见娘亲受伤了,再也忍不住飞快的从马车上跃身而下。
千钧一发的空档,那红衣公主长凌抖直,直卷向童童。
夏候墨炎和晚清大惊,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同时跃起,企图抢过儿子。
可惜晚清因为受了紫芒的袭击受了伤,身子不由得跌落下来,夏候墨炎一看她跌落,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这时候先机尽失,两个人脸色大骇,飞快的望去,只见那红绫眼看着便卷到了童童的腰。
就在这时,从半空飞来一柄白色的佛尘,直扑向那红陵,童童一看眼前的情况,飞快的命令怀中的昭昭:“去,抓她的脸。”
昭昭身形迅速,一团黄毛席卷向红衣公主,红衣公主最重视的便是脸了,一听童童的话,不知道飞来的是何物,当下陡的收起红陵,双手便护住了自已的脸,而昭昭早返道而回,奔到了童童的身边,一人一猴眨眼扑到了夏候墨炎和晚清的身边。
红陵,佛尘,昭昭,这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发生在同一时间,随之化解于无形。
晚清只吓得一身的冷汗,那红衣公主已觉上当,不由得大怒,却忘了去抵挡青龙剑的威力,所以一个不慎,青龙宝剑逮到空档,飞快的闪了过去,宝剑直刺向红衣公主的面门,她唬得脸色大变,一侧的四大长老赶紧挥出紫玄之气庇护着她,青龙宝剑划偏了,擦过她的面门,换了一个方向,从锁骨刺穿过去,一剑刺中,陡的一收,并没有停下来,依旧在半空飞旋。
而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时拉着儿子的手,脸色难看的开口:“童童,不是让你不要下马车吗?”
两个人刚说完,身边冷风乍起,一道凌寒的声音响起:“快上马车离开。”
“师傅?”
夏候墨炎失声唤出口,原来用佛尘袭击红绫的正是夏候墨炎的师傅无心女尼。
此时根本不理会夏候墨炎,沉声命令:“快上马车,离开这里。”
“是,师傅。”
夏候墨炎一把抱起童童,扶着晚清,身形一闪,疾驶而过,直奔马车上。
晚清心急的叫起来:“我的剑?”
这个时候,她还是操心她的剑。
无心女尼手中佛尘扔出去,直击向那天丝网,佛尘叭叭的几下好似敲打在穴位上一般,那白虎宝剑竟挣脱了天丝网,无心女尼沉声命令:“青龙,白虎,掩护主子离开。”
“是。”
这青龙宝剑原来便是这女尼的,自然不会违抗她的命令,而白虎宝剑,刚刚被她救了一命,所以也没有反驳,二剑在空中交缠,当真是天地的煞气,席卷肆狂。
碧海云天的四大长老脸色大变,没想到竟然有人破了天丝网,现在两把宝剑同时染了煞气,他们如何制伏得了,何况公主还受伤了?
公主鱼青棠脸色难看,疼得怒骂:“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过来给本公主疗伤。”
“是,公主。”
四大长老两人过来疗伤,两人继续抵制那两把宝剑的煞气,却哪里敌得住,最后连四婢同时加入,才抵制住宝剑的威力。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凤离歌等人全都翻身上马,飞快的疾驶离开。
暗夜中,只剩下两把旷世宝剑和几个人相互较量着。
马车飞快的融入暗夜中,迅疾的离开。
马车内,夏候墨炎正给晚清运力疗伤,一片氤氲的气息。
一番运力过后,晚清的脸色好看多了,抬首望向马车一侧的无心女尼,缓缓的开口:“谢谢你,无心师傅。”
无心师傅眼瞳深邃犀利,紧盯着夏候墨炎,似乎有无声的责难在里面。
晚清赶紧揽了过去,不安的开口:“无心师傅,你别怪墨炎,是我不好。”
听到她如此说,无心女尼把眸光从夏候墨炎身上收回来,落在晚清的身上,然后微眯眼,心里已原谅了她们,不过却慢慢的开口。
“你们太莽撞了,若不是白虎剑现世,他们是找不到这里的,看来一切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她说完,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现在召唤你们的宝剑,让它们回水月庵去。”
夏候墨炎和晚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沉声朝着外面开口:“青龙,白虎,立刻回水月庵。”
“青龙白虎立刻回水月庵。”
“是,主人。”即便隔得远,仍能听到两把宝剑的应声,他们和主子是心意相通的。
等到四周安静了下来,晚清望向无心女尼,十分的好奇。
先前她看到无心女尼用佛尘解救了白虎剑,可见她是深黯天丝网解法的,难道她是碧海云天的人,如此一想,脱口而出。
“难道无心师傅是碧海云天的人?”她声音一落,夏候墨炎想阻止已来不及,师傅一向不喜人问她的事。
不过难得的无心女尼竟然没有生气,罩着薄纱的脸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却看出她的眼瞳柔和不少,轻叹了一口气。
“是,我是碧海云天的人,他们出现了,我也该回去了。”
“师傅,难道你要回去?”
夏候墨炎和无心女尼虽然是师徒,但是这师傅对他是极好的,不但教他武功,还教他很多事,两个人情同母子,现在一听师傅说要回去,心里便不舍难过起来。
“师傅,你别走。”
“聚散终有时,该来的,该走的都是有定数的,人又怎么会永远在一起呢?”
无心女尼说完不再看夏候墨炎和晚清,她的性子一向凉薄,夏候墨炎是见怪不怪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舍。
马车内,童童紧拉着娘亲的手,眼里泛出泪花:“娘亲,你疼不疼,疼不疼?”
“没事,娘亲没事,你别担心了。”
想到儿子先前那险险的一乍,她到现在还冒冷汗呢,这小子倒也聪明,自从在江湖上走动,发现他的灵敏度越来越大,反应能力很强。
听到童童的话,无心女尼望了一眼童童,瞳仁一闪而过的了然,这是墨炎的亲生孩子吧,长得和墨炎小时候很像,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这是你们的孩子吧。”
“是,师傅。”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时点头,无心女尼望着他们一家人,一颗心似乎彻底的放了下来,以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墨炎了,现在她总算放心了,也许她该回碧海云天了,碧海云天里一向不准人出外,想必这些年,他们都在搜查她的下落,今天晚上过后,四大长老就会知道她还活着。
“以后不可动那青龙剑和白虎剑,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
无心女尼温和的望着夏候墨炎和晚清,还有他们的孩子童童……
马车一路疾驶,直奔楚京而去,路上,晚清受的伤也好了,楚京门外,凤离歌和夏候墨炎道别,至于他们的师傅,早就离开回水月庵去了。
“师兄,保重。”
“嗯,以后你也要小心。”
“是。”
两帮人分道扬镳,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回汉成王府而去。
王府内的人得到消息,说世子爷和世子妃还有小公子回来了,整座府邸热闹成一团,所有人都奔走相告,扬溢着一股喜悦的气氛。
管家安成领着很多下人奔出府门,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恭迎世子爷,世子妃,小公子回府。”
夏候墨炎狭长的眉一挑,狂放魅人的面容笼了笑意,率先下马车,傲然挺立在马车下面,伸出手缓缓的开口:“晚儿,到家了。”
大手一伸便握着那纤细如葱的柔夷,把她轻轻的扶了下来,同站在阳光之下,耀眼清绝,天造地设的一对,彼此的眼瞳皆有浓浓的情意,眉眼如画。
童童从他们身后冒出了小脑袋,心满意足的出声:“到家了。”
随之跃下马车,站在晚清的脚步,一起望着汉成王府的人。
流胤和回雪二人从马车的座驾上跃下来,站在他们的身后,几个人一起往府门里走去,夏候墨炎内敛有力的一挥手,命令:“都起来吧。”
“谢世子爷。”
管家领命率所有人起身,夏候墨炎等人走进汉成王府的大门,一家三口笑意潋潋的往古宛走去,谁知道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世子爷回来了,芸香见过世子爷。”
清音袅袅,柔媚至极,几个人顺着说话的方向望去,只见大门正中的通道上,此时立着三个女子,为首的女子妩媚娇艳,身着一袭明黄的罗裙,绣花素胸轻裹,身材玲珑均匀,慢慢的往上移,看到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瞳仁中满是娇羞,一眨不眨的望着夏候墨炎,似乎十分的欣喜,此刻胸脯上下起伏,说明她是一接到消息便跑过来的。
晚清一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是什么情况,楼将军的爱女楼芸香,竟然在汉成王府里?这是什么意思?
晚清望向夏候墨炎,夏候墨炎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女人在汉成王府做什么?想到这,脸色陡沉,冷骜阴寒,朝门外大喝:“安成,这是怎么回事?”
安成一听世子爷的话,忍不住轻颤,小跑步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女人为何在汉成王府里,她不是该回楼府吗?”
安成一听世子爷的责问,忍不住抬起衣袖擦脸上的汗,这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看世子爷双瞳冒火,眼看着便要发作了,他哪里敢多说什么话,只怕说得不好,便会被世子爷给捶成肉酱,所以安成左想右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解释这位楼大小姐为何在汉成王府?所以脸上的冷汗溢出来。
不过并没有让他痛苦多长时间,因为楼芸香小姐一脸委屈的走出来:“世子爷,是太妃娘娘让我住下来的,太妃娘娘说,等到世子爷回来,便给我做主,让我嫁给世子爷。”
“什么?”夏候墨炎瞳仁满是寒潭之气,周身的戾气,森冷的怒视着楼芸香,一步一步的往里走,那神情,狂傲嗜血,似乎准备亲手灭掉楼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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