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一平吃过午饭,就去找阿加塔,这个名字叫做阿加塔的姑娘,除了她的政治身份之外,的确有一种别的俄国女人没有的气质。在这片山林里,就如同一棵幽香的兰花,能够让任何人着迷。
阿历克赛带着一群游击队员们在山坡上训练,这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纪律很差,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在昨天只有少数漏网日军渡过河来,就乱了一团,很多人都是因为慌乱而受了伤,就连阿加塔也一样 ”“ 。
这些人身上很脏,衣服破烂,头发很长、胡子拉碴,但是却不愿意剃,发须上面挂在着一串串的虱子和虫卵。
阿历克赛在大声地训话,态度也很粗鲁。阿历克赛一扭过头去,底下的人就搞小动作,互相戏弄,他们互偷对方的子弹或者口袋里的面包,有几个人因此打起来,打得头破血流,阿历克赛就破口大骂。
阿加塔就站在村子的一个木屋的屋檐之下,皱着眉头看着山坡上的训练。她的头上戴了一顶四角帽子,顶上绣着一个红布的五角星,把受伤的额头遮挡了起来,身上穿着土huángsè的军服,一根牛皮带把她腰细细地勒了起来,皮带下面束着一个布书包,书包上镶着一块红色五星…脚上踏一双长统皮靴,这个形象虽然很土,但也让张一平觉得非常亲切。
张一平走过去,比划着手脚打了一个招呼,因为何宝胜不在的缘故,两人还没有找到共同的语言进行沟通。阿加塔只是笑了笑。张一平尝试着用英语跟她交谈。因为从何宝胜口中得知。阿加塔读过书,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张一平并不知道。
一试之下,阿加塔果然会英语,听她说在海参崴学习过,虽然不是很利索,但是基本的交谈还是可以应付。
其实张一平的英语也很差,勉强能够交谈。也就无所谓了。
“阿加塔,美丽的姑娘,你的伤口好一点了吗?”张一平关心地问道。
“我真觉得惭愧,看到日本兵来,心里就慌张,我们的队员都一样,日本人都是非常凶狠的豺狼,我们的队员缺乏必要的训练。”
张一平说道:“所以我们才要联合起来,光光靠游击队是没有办法击败日军和白俄军的。”
“你说的有道理!”阿加塔说道,“我已经令人给上级送信。很快就有答复。”
“如此就太好了。”张一平说道。
“我的伤口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我们还有两个重伤员。希望贵军能够支援一点药物。或者派出卫生员救治一下他们。”阿加塔说道。
“亲爱的阿加塔,美丽的姑娘,我们都是贫苦农民出身,我们是友军,应该发挥国际主义精神。你带我去看看,等一下我就叫人过来为他们救治。”
“发挥国际主义精神,对,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就应该这样做,中尉先生,你也知道马/克/思/主/义吗?”
“当然,我们中**团在法国的时候,就帮助法国人民建立了自己的苏维埃政权,帮助他们训练和组建红军队伍,现在马/克/思/主/义已经在法国生根发芽,阿加塔,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发挥国际主义精神呢?””而且,帮助了法国人民之后,我们中**团就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并没有要求法国人民的任何酬劳。”张一平煽情地说道,“我们中**队介世界上最伟大的军队,最具有国际主义精神的军队,我们的领袖张一平将军是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在欧洲,他的名声跟列宁一样伟大!”
“这我也略有所闻,中尉先生,你叫做张平安,他叫做张一平,你们是亲戚吗?“阿加塔问道。”不,我们是老乡!“张一平说道,“在我们中国,姓张的多如天上的繁星…并不一定都是亲戚!”
“原来这样…”
游击队简陋的医护所设在小河边的一处简陋的草棚里,也许是因为这里离村子远一点,是为了防止病毒传染危险到了村子的安全,又或者因为伤者死亡之后,可以就地抛入河中便于处置尸体,又或者两方面都考虑的缘故。
草棚里面用两个门板支起的床,两个俄罗斯人像挺尸似的躺在床板上,发出连续不断令人心酸的呻吟声。
一个留着浅色长须飘拂、态度安详的小老头坐在pángbiān,拿着一把芦苇扫把,为这两个伤员赶走闻血而来的大头苍蝇。
这个老头眯着眼睛,一副安详的模样,好像他不是在照顾伤员而是在江边垂钓。去除了伤员的呻吟声,这个老头的模样令人想起一幅被山水画,在远离尘嚣的静谥之中,在一座古老的寺庙下面的河边,有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神态安静的皓髯老翁,坐在碧绿的溯边垂钩。老翁头上的天空是宁静的,热得懒洋洋的槭树是宁静的,芦苇丛生的河水是宁静的,世界是那么安宁、睡梦、静谧,没有战争,也没有流血,没有伤痛……
张一平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就不想再管了,说到底他并非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对待这些俄罗斯人也绝对没有任何国际主义精神。
既然他们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人的生命,对自己的伤员进行粗管粗放,他又有什么理由关心他们的死活呢?
“我想,他们需要消炎,等一下我叫人送来一点消炎药,替他们敷上,也许明天就好了。”张一平敷衍说道。如果这是中**队自己的伤员,张一平肯定会走近去查看,然后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去,给他们最好的医护和治疗,但是对于这些俄国人,张一平甚至不想多看一眼。施舍一点消炎药。也是看到阿加塔这个美女的面子上了。
“太谢谢你了!中尉!”阿加塔说道。“你们中国人都是好人,记得前年列强的干涉军开进海参崴的时候,就数你们中**人最友善,不抢人也不打人,跟日军、美军完全不一样,虽然他们都是干涉军,但我们都是朋友,有时还互相到了各自的军营里坐坐。”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阿加塔!”张一平说道,“因为我们中国也是受到西方列强的侵略,现在我人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日本人…”张一平抓住机会不打时机地想得到阿加塔的认同。
“是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是,当我们共同的敌人被我们消灭之后,我们会不会变成彼此的敌人呢?”阿加塔忧郁地说道,“其实我心里很矛盾,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们应该具有国际精神,消除世界所有不平等的事情。废除沙俄时期通过战争所签定的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归还中国的领土。而远东应该是属于应该归还的地区。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我们俄罗斯人已经在这里住几十年,很多人已经在这片土地安家落户很久了,难道我们将他们赶离家园,就是为了把土地归还给中国人吗?”
“而且,在国家的领土和主权方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发挥国际主义精神,废除一切不平等,但是对我国和民族有利的条约呢?“
张一平说道:”其实很简单,阿加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你就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阿加塔问道。
“像我们中**队的总司令张一平这样,他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坚定不移的马/克/思/主/义战士。”张一平骄傲地说道。
“我们中**团在法国,帮助法国人民抵抗外国的侵略,帮助法国人民建立自己的苏维埃政权和人民军队红军。之后,我们又放弃了一切在法国的特权,回到了中国!”
“你说,我们是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充分发挥了国际主义精神?”
阿加塔点点头,说道:“从这一点上来说的确是。那么这一次,你们也是来帮助我们赶跑日军,然后就像上一次的中国干涉军一样。回到中国不在远东驻扎下去?”
张一平心里暗骂:该死的俄国佬,真她娘的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民族,连一个小姑娘的心里都种下了根深蒂固的侵占别国的因子,就连伟大的马/克/思/主/义也不能够取代。
“阿加塔,我对你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布/尔/什/维/克党的身份有一点怀疑。”张一平说道,“因为你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一点也不透彻!”
“这是为什么?”阿加塔惶恐地问道。
“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能只站在本民族的利益上看问题,这是非常狭隘,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要站在全人类的大发展的宏观上面看问题,因为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大同的世界,不能够有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更加不能因为本民族的一点私利而放弃我们应该坚持的正义原则”
“你说得对,中尉先生,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应该站在全人类发展观看待问题,不应该被狭隘的民族主义蒙蔽了双眼…谢谢你的点拔,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想通过了。谢谢你,中尉先生!”阿加塔真诚地说道
“我觉得,只要打败了日军的白俄匪军,我们两国本着马/克/思/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就能够妥善解决领土的问题,因为我们的领袖列宁和你们的领袖张一平,都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阿加塔说道。
“说得太对了,美丽的阿加塔姑娘,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张一平说道,“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放下争论,将各地的游击队组织起来,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跟中**队一起来,打败和消灭日本侵略者和白俄匪军。至于其它的事情,要相信我们的领袖。他们有智慧。在马/克/思/主/义精神的指导下。一定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张一平也知道,阿加塔只是一个小角色,跟她说这么多没有用,就算她决定将远东和西伯得来归还给中国又怎么,她只不过一个小女孩,对苏俄的政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张一平跟阿加塔说这么多,无非是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得到阿加塔的信任而已。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阿加塔开始叫他同志。
“中尉同志,你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党员吗?”阿加塔问,“如果你不是布/尔/什/维/克党员,你对马/克/思/主/义理解得这么透彻?”
张一平随口说道:“阿加塔同志,美丽善良的姑娘,我们从法国回来每个人都是忠诚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战士,我们将为实现这个大同的世界而努力奋斗,奉献我们的一生。”
这话很对阿加塔的胃口,两人在河边一起漫步。谈革/命的理想和人生观,张一平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觉得自己代入了某一部革/命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
从山上流下来的两股溪水汇合处的狭长的沙洲上,再注入小河明里,河边的森林边上有两只漂亮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一棵满洲槭已经开始吐出有殷红的目,溪水从银色羊齿草的pángbiān穿过,欢快的河水正在愉快地歌唱。
“跟你谈话,让人很快乐,很充实!”阿加塔快乐地在河边草地上奔跑着,口中发出咯咯的愉快笑声,“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让我对革/命的前途充满了信心,亲爱的中尉同志。”
张一平看到她可爱的模样,真想把她瘦弱但是充满活力的身体搂在怀里温存,不过想到这里流传的那种令人闻之色变的病毒,也就强忍住了。
张一平走到林中空地上,把两个指头往嘴里一插,照强盗那样吹了三声尖锐刺耳的口哨。正象童话里描写的那样,从密林里飞也似地跑出一匹蹄声响亮的长毛马。
张一平一跃上马,催马来到阿加塔的身边一弯腰,把她抱了上了马背,阿加塔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又是一连串快乐的笑声。
一马两人沿着小河的河边,在树梢之下,飞快地奔驰。在他们的身后远远跟着十几个骑马的警卫战士。
马儿带着少女欢快奔放的笑声,山风在耳边乎乎而过,不觉来到了一个盆地里。正碰上一堆人在辛勤地干活,一群留着鬈曲的大胡子的俄国男人和穿着长裙撅起一个圆圆的肥胖大屁股的俄国女人,正在割小河pángbiān的野苜蓿草。镰刀嚓嚓地响着,把已经倒地的野苜蓿,一把一把抓起来,捆起来放在pángbiān的马车上。
大伙看到一个中国人,面前抱着一个美丽的姑娘,都不慌不忙地停下活来,用累得发酸的手遮在眼上,久久地目送着他。
在当地,一个俄国女人嫁给一个中国人并不算新鲜事,远东地区几乎没有加工工业。开采工业、农业也不发达,远东远离苏俄工业中心,商品价格很贵,当时苏俄远东人民所需要的货物,甚至食品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这其中又主要来自于中国东北。
在远东地区,有很多中国商人、商业公司在进行贸易活动。西伯利亚和远东和大城市都设有中国商会,出入其中的中国人都是比较富裕的人,就算是进山里种田和狩猎的中国农民,一般也比当地的俄罗斯人富裕许多。
嫁给一个有钱的中国人,并不为耻,相反是很多俄罗斯女人的梦想。
“那中国小伙子真棒,他骑马的身姿,简直跟火焰一样!随风而摆……”撅起大屁股的女人直起腰来,抚了一下低垂的**,让它看上去更挺。他们对张一平的骑马的姿势发出这样的赞叹,这时张一平在脚蹬上微微站起来,伸得笔直的身子倾向前面的鞍桥,马儿用平稳的急步奔跑着,他的身子好象蜡烛的火焰徽微晃动。
“往这边走,往这边走…”阿加塔面对面抱着张一平,用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张一平的前胸,她的身体有点弱,但是胸部充满了热烈的能量,她的脸被风一吹,红得像苹果一样。
张一平顺着阿加塔的手的方向,催马驶入一个山谷,穿过了一个河湾,面前又是一个村庄,阿加塔说道:“看到没有,那里有一座小屋,pángbiān有一个玻璃屋,里面种着黄瓜,我们去摘一根,偷偷地吃掉。”
到村庄pángbiān就下了马,张一平还拿起了步枪,阿加塔没有说什么,拉着张一平的手,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去。
两人来到玻璃屋pángbiān,这是一个由玻璃造成的温室,自从张一平在法国建议德国人拆掉整个城市的琉璃窗去造温室种土豆之后,这种温室种反季节蔬菜的方法就在全世界传开了。
这个不大的温室也是由拆卸下来的窗户玻璃建成的,占据了木屋前面的一半的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看不出主人的细心照管,小屋也快要倒塌的样子,但是温室里面翅收拾得非常仔细,杂草一根不生,土壤刚刚翻过。
阿加塔贼头贼脑地环顾了一下,就朝倾斜的小屋拐过去。她小心地探头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屋里没有人。然后又拐了回来,从玻璃屋pángbiān打开了一道窗,伸进去一只手,摘了一条半大的黄瓜。
阿加塔用手抹了抹黄瓜上面的绒毛,然后掰开两截,一截递给张一平,一截塞入自己口中,一口就咬掉一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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