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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遇淫僧
典当了大半的饰。李玉娘又把姜淑云许给她的那部分钱留了下来。因为生了监守自盗这样的事,何嫂也不好再拿原本说好的那份钱,推了几次见她还是不肯收下,李玉娘也只能作罢。
至于宋平,亲眼看到拿回来的写得乱糟糟的欠条后,李玉娘令他亲自打了欠条,画了押。虽然顾昱可能很长时间不在杭州,可这笔钱总还是必须得要回来的。甚至李玉娘很高利贷地加了半分利息。
整理行装,把剩下的几样好饰都装好了给顾昱贴身放着,又好好嘱咐了一遍,这饰就算是到了娘舅家也不要拿出,自己留着等日后娶了娘子这就算是姜淑云送与儿媳的见面礼。
在李玉娘想来,姜家手还握着姜淑云的十顷地,就算姜家不愿为顾昱出面夺回家产,有这十顷也够顾昱衣食无忧了。因此倒不太担心顾昱今后的生活。
因为担心路上不安全,找的是熟悉的车行,而车夫正巧就是上次去余杭的那个老王头。说是老王头,其实也不过是四五十岁。只不过这时候的人平均寿命不是很长,年过四十,就算长者。就象何嫂虽然常说自己老婆子老婆子的,其实也不过才四十五六岁。这要放在现代还是正当年。
瘦马轻车,缓缓驶出杭州城。何嫂没有来送行,只是一早在门前带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告别。拉着顾昱的手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去了舅舅家就比不得自己家,莫要太顽皮惹恼了舅妈要吃苦头。
顾昱一一点头应下,上了车却又跳下去抱了抱何嫂,这才重新上了车。毕竟不比在现代,浙江与福建虽然在李玉娘眼相隔不远,可对大宋的人来说,却是相隔千里。今日一别,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撩起了后面的车帘,顾昱坐在车上,默默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城门,直到城楼上的旗影也看不清楚,才放下帘子,吸了吸鼻子。
“舍不得?”看了他一眼,李玉娘只是淡淡道:“没关系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
抬头看她一眼,虽然眼圈都有些红了,可顾昱还是哼了一声:“天气太冷了,我是在醒鼻涕可不是要流眼泪。”
可不是,已经快进入腊月,天气自然是冷的。
李玉娘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过头去和可儿说话。原本没想带着可儿上路的。一来是为了省钱二来也是怕路上不安全。可这孩子却说什么都要跟着,似乎是怕李玉娘就这么一去不回把她丢下不管似的。
倔不过她,李玉娘也只好把她带上身边。倒是省得一路上只对着一个倔生生的臭小子了。
离开杭州城的前一天,陆五把办好的户籍送了过来。虽然仍然有些看不明白。可捧着那印了官印的户籍册,想着自己终于又成为一个自由人的时候,李玉娘从心里往外乐开了花。
虽然已经快进了腊月,可路上总还是有些绿色,两边的田里也有正在地里捡菜苗。这是油菜苗种得密了,要挑瘦小不易活的拔出来,好让剩下的菜苗活得太壮实。
远远地看着地里忙乎的人们,李玉娘心情大好。总觉得现在连闻到的土腥青草味都透着一种自由的味道。自然就忽略了顾昱一天比一天难看的脸色,倒是可儿,心思细腻,看出了顾昱有心思,便劝他:“小郎君,泉州和杭州虽然相隔甚远,可日后有机会我和玉娘姐姐都会去看你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顾昱看看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不说,又低下头闷不作声。可儿无法,只得悄悄同李玉娘说了。李玉娘细细一想,倒觉得顾昱不是舍不得她们,而是大概对泉州的生活有些恐惧。就算是大人。突然到一个地方也会觉得惶惑茫然,何况是个孩子。
“昱哥儿也不用那么怕,虽然你舅母凶了些,可你舅舅却很疼你母亲的,你去了,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被李玉娘说心思,顾昱抿着唇犹豫了下后才吞吞吐吐地道:“崇哥儿他……”
听了这几个字,李玉娘倒是真明白了。姜崇之前就经常和顾昱打架,那时候还好,一年见不了几次打起来也不过是两个亲戚之间的小孩闹别扭,可一旦寄人篱下……
突然之间心肠便柔软下来,伸手摸了摸顾昱的头,李玉娘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舅舅一定会对你视如己出的……”
虽然李玉娘的安慰并不能让顾昱完全放下心来,可随着马车一路向南,天气渐暖,道路两边的花草树木也更茂盛,官道上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也渐渐多起来,顾昱的心情也就好了起来。到底是没出过远门的小孩子,看了什么都觉得好奇。
沿着官道小路,穿过乡镇集市,终于到了福建境内。听着不大熟悉的半官话,三个人惊奇里都还有些懵,还好有老王头在,要买吃食要住店都还没什么问题。
这一天,是腊八。正是祭灶神的日子。可巧行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从庙会前过,远远地看到庙前广场上筑了高台,架着大锅。有穿着淡黄僧袍的僧人站在高凳上搅粥。周围又围着许多信徒,手捧瓷碗,只等分到一碗腊八粥。
李玉娘看得奇怪,有心问却又怕人笑。在现代,虽有吃腊八粥的习俗,可为什么这么多人等在庙前吃粥,她就真的是不懂了。看着顾昱作老夫子状给可儿讲这典故,她也竖起了耳朵细听。听罢,不禁感慨:“原来,这吃腊八粥还是个舶来品啊!”
可不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佛教传入国之前,这冬祭虽是在腊月可却从未明确定于初八日。直到佛教传入国,因为腊月初八是佛悟道成佛之日,才把这腊八和“佛成道日”融为一体,演变成了后来的腊八节。
感慨完,她咂巴着嘴,一扭头看到正用奇怪眼神看她的两小,才恍惚记起自己好象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便打了个哈哈,笑着弯腰在座位下翻出带着的小锅。因为担心路上饮食不变,她特意买了个小砂锅,又带了调料什么的,虽然路上没用过几次,可却也方便不少。
“你们等着我。看我今天给你们抢一锅腊八粥来。”
那么多人,想来也没那么好抢到,不过这抢来的东西更美味。很久没有这么放肆,李玉娘在手上哈着气,鼓足了劲,跳下车去。两个小的也想跟着下车却被李玉娘哄住,“你们不看着车哪能行啊!”虽然没明说,可儿却还是明白看着行李的重要性,也不再闹,老老实实地坐回座位。偏顾昱是个不听话的,急急地跳下车就往前跑。如果不是李玉娘眼快抓住他都不知这小子又跑到哪去了。无奈之下,李玉娘也只好带着个小尾巴挤进人群。
大概是因为今天腊八,庙里派粥的缘故,今天的庙会上人特别多。不只是等着派粥的信徒,还有跑来闲逛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睛乱瞄的无赖行子,叫卖的小商小贩,代写家书的,算命解卦的也排了一好长的一列……虽然没有杭州的商铺那么气派,可却是异样的热闹,带着一种扑鼻的乡土气。
李玉娘瞧热闹瞧得眼花缭乱,只觉这也好玩那也好看,虽然手里仍没忘了紧牵着顾昱,却一时也顾不上去管他。
原来宋朝的庙会这么有趣,不光是卖东西的叫卖声闹成一片,还有些意外的闹剧让人笑弯了腰。
也不知后面是哪家的小媳妇一声尖叫,随即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是一个男人大声的喝斥声,再来就是被打的委屈辩解,却被对方狠狠痛扁。在李玉娘前面的人纷纷转身,往后面挤去,口呼喝着,也不知是想打架还是起哄,场面之混乱和现代看热闹的场面有得一拼。
李玉娘好不容易拉着顾昱挤出去,还没等喘匀了气,一看顾昱,脸上通红,额上全是汗水,还不知是被谁捏了一把,颊上还留着几个指印。不好意思直接笑出来,李玉娘低下头,却正巧看到地上不知是谁被挤掉的一只绣花鞋,浅粉的鞋子弯弯一弓,虽不是三寸金莲却也恰似一朵花绽放。可偏偏这鞋出现的实在不是地方,李玉娘忍了又忍,还是暴笑出声。心里想着这小娘子现自己丢了鞋还不知要臊成什么样呢!
眼角一瞥,看到顾昱已经涨红了脸狠狠地盯着她。李玉娘敛住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拉着顾昱穿过前面不太挤的人群。想想,忍不住还是笑道:“昱哥儿,你可要跟紧了,莫又让哪个不认识的女人占了便宜去。”牵在手心里的小手一紧,她却只是闷头低笑。
走近了,才知等候派粥的竟多半是些女人,尤其是以老年妇女为多,远没有李玉娘刚才所想的那么拥挤。赶在其一个施粥的僧人面前没人时挤了过去,李玉娘把手里的砂锅往前一递,那施粥的黄衣僧人立刻受惊地抬起头来。想来之前都是拿碗过来领粥的,少见这样直接拿锅上来的。
被那僧人盯着,李玉娘也不脸红,反倒冲着他大大方方地一笑,“有劳师傅了。”
那僧人看着李玉娘,竟也是抿了抿唇,眼似有笑意,一张嘴说的竟是官话,“女施主不是本地人啊!初来乍到?莫非是还没安顿好,家缺了粮,怎么竟拿了这么大的碗?”
李玉娘就是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脸上一热,幸好那僧人也未再问下去,只是漫声道:“寺尚有派粮,若女施主方便的话可以去寺领上一斗。”
眨了下眼,李玉娘惊喜交加:“寺除了施粥还派粮吗?”是大宋朝人心太好?怎么她竟未听说过竟有这么大方的寺庙!
看着李玉娘晶亮的眼眸,那僧人点头笑道:“我们寺也不过是本着慈悲之心,想渡大众于苦海尘埃之享一分快活,是以每月都会施粥派米,积一分功德罢了。”
听得有米派,李玉娘暗在心里盘算,哪还理会这和尚说的是什么。眼看着她那个表情,顾昱伸手扯了她的衣角一下,悄声道:“玉姨,可儿还在等着我们呢!你快领了粥我们好回了。”
见那和尚低头往顾昱看来,李玉娘生怕被顾昱搅黄了事,便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嗔道:“别闹,一斗米耶!还不是一升,值不少钱呢!就算咱们留着吃也够吃几天了……”也不管顾昱愿不愿意,她直起腰来就冲着那和尚笑:“我这甥儿也说多谢大师呢!”
从师傅荣升作大师,那僧人也不见多欢喜,只是温然浅笑,招过一个年岁更小了几岁的和尚过来。自己放下饭瓢施了一礼道:“我引女施主往寺领米。”说着,便抢在前面往寺走去。
顾昱扯了两下,实在扯不动李玉娘,只能小声嘀咕着跟在身后。听他一个劲地念叨这和尚看着轻浮惹人生厌,李玉娘不禁轻笑:“你这小孩,知道些什么?”口虽是斥责,可心里却也不禁奇怪。这和尚倒是生了一张笑面,不象平常见的和尚那么古板,长相也生得不错,倒有几分传说“无花”和尚的范儿。
胡思乱想之际,人已经穿过古旧的山门。虽庙门不大,可庙里却占地颇大。一道拱桥跨过一条河溪,才是威严的宝殿。可这和尚那并没有领着他们往殿前去,而是拐了个弯沿着一条铺着青石的小径往后院去了。
先是闻到一股香,幽香沁肺,待近了细看,才知近溪处横着一两枝腊梅,蜜腊样的黄色花朵精巧别致,尤其这样临水而开,暗香浮动,更美似一幅画,直可入诗。
“没想到这寺里还藏着这样的美景!”惊叹着,李玉娘松开顾昱的手跑过去围着那两株腊梅转来转去,因为兴奋而泛上红霞的脸青春逼人。大概,这是她穿来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飞扬的神采。因为自由而能够真心地去领略这大宋别样的风情,哪怕只是细小的惊喜,也足以让她绽放笑颜。
顾昱眨了下眼,看着花间明媚的笑脸,突然想起这个他已经习惯了称为“玉姨”的女人其实也不过只有十六岁。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有一丝不自在的感觉。扭过头,无意看到身后的和尚微眯着眼,目光所注,却是裙袂飞扬而起,漾出银铃般笑声的李玉娘。
皱起眉,他暗生不快,只觉得这和尚透着古怪。“师傅,”他轻唤了一声,看和尚收回了目光看向他,这才问道:“师傅,这领米的地方是在哪儿啊?”
“不远,就在前面。”那和尚微微一笑,也不再看顾昱,又转过头去看着李玉娘。
顾昱撇了下嘴,突然大声喊道:“玉姨,快走了!你再慢,大师可要把粮派给别人了!”
被顾昱喊得醒过神来,李玉娘掩饰地捋了下头,为自己的失态有些汗颜。一时高兴,忘了这儿是寺庙,太过轻佻了。
整理了一下衣物,她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只被她得意忘形之下丢下的砂锅。“大师,你们庙里倒是雅致。不过,这样的后院竟用来派米,倒有些浪费了,如果开出来让人旅游应该能收很多钱的……”
看那和尚扭头过来奇怪地看她,李玉娘眨了下眼,笑着岔开话题,可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是啊,这后院怎么看都象旅游景点多过……
“师傅,你们派米的地方究竟是在哪啊?”心生警惕,她拉了下顾昱,停下脚步问着。
“就在前面啊!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和尚转过身来,望着他们的目光很是柔和,脸上也带着微笑。可李玉娘这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甚至连眼神也有着那么点怪怪的,说不清的暧 昧。
咳了一声,她悄然向后退了一步。“大师善心,小妇人铭感于心,只是恐家人在外等候着急担心,今日还是先行告辞了。”
那和尚盯着她,竟是低头一笑,抬起眼时眼波流转,竟带出一丝妖魅,“娘子怕什么呢?难道贫僧还会吃了你不成?”
虽然仍是自称贫僧,可因着他突然改变的称呼,还有那双桃花四射的眼睛,哪里还寻得着半分得道高僧的模样。李玉娘抖了下,咽下要骂出来的“花和尚”一词,也不说话,拉了顾昱扭身就跑。
跑出几步后扭头看,却见那和尚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慢悠悠地跟在身后,仿佛心笃定他们是怎么也逃不出他手掌心一样。心又惊又怕,恨不得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来。无奈刚跑到刚才开着腊梅的溪旁,就听得头上“忽啦啦”的声音,仿佛有一片乌云从头顶飘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抬头看,身前已飘落而下一人。
看着笑盈盈看她的和尚,李玉娘恨不得骂娘。靠!这古代就是不好玩,一色狼你会什么轻功啊?
不及多想,她顺手就把手里的砂锅甩了出去,只听得一声脆响,手臂一酸,轻了很多。这一下,竟似打在了铁块上,砂锅直接碎裂掉在地上。
愣愣地看了两眼,李玉娘再看和尚的眼神已经说清是惊吓还是佩服了。
“不用怕,娘子。只要你顺了我,我会让你享尽这世上的极乐……”
“世上极乐?呸,你有病啊你,还什么极力,你当自己是修欢喜佛的啊?!”眼看着他往身前凑,李玉娘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那和尚眼眸一闪,竟现出几分奇怪之色。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大笑:“你这娘子真是妙,居然也知道这假和尚是修欢喜佛的吗?!”
李玉娘一愕,抬起头来。晃眼的阳光下,一时之间,看不清蹲在假山上的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ps:咱也标题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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