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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章 前嫌尽释
小桃听了乐武的话笑道:“二哥也太把我说得不成个人儿了?我昨晚为着林远表弟的事儿都没睡好。今日想着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把他从那牢房里弄出来,省得娘悬心。”
乐武喝了一口稀饭,笑道:“我说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你也一样,平日里提到林家以前的事情,你们娘俩儿那脸板得死紧,真要是到了紧要关头,经人家那么两片子嘴一说,又都心软了,什么也不计较了。”
小桃只笑了一笑也不作声,还是画眉在旁边收拾着小桃今日出门要穿的衣服,听了二少爷这话在旁边插口道:“二少爷说得正对,我们姑娘可不就是这副脾气,不过依我们说姑娘倒好,心好行善的,将来一定有好报的。”
喜鹊也笑道:“你这丫头这几句话说得倒对,不过那好报还非要等到以后做什么?如今不就是天大的福分,认得了七王爷,这可是咱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想来也是咱们姑娘前世姻缘注定,才有这样大的福气。”
小桃听了她们说话。不由得笑道:“得了得了,你们别这一大清早的就给我灌米汤了,这又不是年不是节的,说这些拜年话做什么。”她说着,望了乐武道:“二哥,依我的意思,今日我和你去衙门里瞧瞧林远表弟去,那大舅舅他们就留他们在家里听信儿就是了,别是他们跟着去了,那姜氏又是个惯会放刁撒泼的,闹了起来大家面上不好看。咱们看看若是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把他保了出来,若是事情不好办我再去找阿宣,你看好不好?”
乐武点头答应了,兄妹两人吃过了早饭,便到林氏屋里请了安,跟她说了两人要去衙门里看看林远。正巧乐也在林氏屋里,听了他两人要去,便在一旁说道:“你两个看就罢了,可别动不动就搬出七王爷的名号出来,人家只当是咱们仗着七王爷的权势去压人呢,那个时候就算是有理也让人觉得没理了。”
小桃笑道:“大哥也把妹子想得太无能了,莫不是我离了七王爷连件小事都做不成了?”
乐也笑了,拍了拍她脑袋笑道:“大哥不过是随口说那么一句,你又记上心了?大哥知道,你是咱们家最聪明伶俐的,行了罢?”
小桃故意摇头晃脑的昂起头来笑道:“那是,你妹子就是‘乐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一朝四海美名扬,全家脸上都增光。’大哥,你瞧我这小桃诗做得如何啊?”
几句话把一屋子人都逗得笑了。三人陪着林氏说了一会儿子话,林氏又交待了几句,乐武便和小桃往那衙门里来。哪料到二人刚走到衙门口,就见门口聚着好一堆人,也有十几号人,正间正是站着林远,正跟一个年轻的华服男子在说着什么。
小桃心里大感奇怪,想是只乐武回家这一会子功夫,事情竟有了如此大的变化,这林远表弟怎的被放出来了,那一群人又都是做什么的。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便跟乐武挤到了人群里,那林远一眼瞧着了自家二表哥和四表姐,知道他二人定是来瞧自己的,便分开人群走到两人面前问好施礼。
乐武一把抓着林远的手,问道:“表弟,你怎的这一会子功夫就没事了?可是我们老爷查清了那镖局小姐失踪的事情与你无关?”
林远道:“表哥表姐放心,我本说这事跟我毫无干系。刚才我被放出来才知道,原来那花姑娘是让她哥哥接了去家里,她那些师兄弟们不知道只当是我藏起了她来,今日一早,花姑娘的哥哥派人去村里找洪家二老,才知道这事情。这不一大清早,那花姑娘和她哥哥便亲来了衙门说明了情况,我如今已没有事儿啦。”
小桃瞧着林远衣衫上沾着些干草,脸色也颇憔悴,想他一个年少的书生无缘无故的被冤枉拐带了良家少女,如今事主根本好端端的无事,那么林远这一整天的罪便算是白挨了么?她想到这里却有些替林远生气,转头看了看周围,见林远旁边站着一对男女,想来就是那对花家兄妹了。她见那少女一对眼睛只管盯着林远怯生生的看着,看那神情是颇有几分对不住人的意思,想来是这少女知道了因着自己让帮过自己的林远受了一天罪,心里过意不去的缘故。
小桃便上前问林远道:“哪个是冤枉你诱拐良家少女的?我倒要问问他,有什么凭据硬是将你从书院里抓了来,还投到牢房里受了一天罪,莫不是一句对不住就完了,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林远见表姐脸子板着,显见是为了自己抱不平,生起气来,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惭愧的是自家爹爹实是以前对不住姑母一家,感激的是姑母和表姐对他不计前嫌,不仅送他到白云书院读书,自己出了事情表姐还亲来探望。这会子又为自己鸣冤不平,实让他心里激动不已。
那花苗和花夜在今日一大早就听去乡下的人说,昨日有镖局的人去洪家找寻花苗不果,去了白云书院。花苗就觉得不好,怕是林远要遭误会,便跟花夜讲了林远的事情,两兄妹赶忙骑了快马来衙门说明了事情经过,将林远洗清了干系。这时他兄妹两人见人家的表姐不愿意了,也觉得这事儿是自己这边办得欠妥,花夜便拱手向小桃和林远施了一礼,道:
“这位林兄弟,我们兄妹这事情办得确有不周之处,还连累你受了罪,我们心里实是万分过意不去,这位姑娘说得对,一句道歉也太显得我们没有诚意了。而且我听舍妹说林兄弟救人危急,确是一个心地纯正的谦谦君子,我花夜虽然是个鲁莽汉子,但也喜爱结交林兄弟这样的好朋友,不如今晚我做东请林兄弟到舍下吃顿便饭,也表表我们的谢意。”
林远见他跟自己施礼,赶忙还礼道:“这位花大哥实在不必多礼,事情既然弄清楚了就不妨事了。我还要回书院读书,家姐和家兄还都有话要吩咐,花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就不必费事了。”
花苗见他不肯答应,忍不住在旁边道:“林远,你是因着我瞒了你我的身份,生我的气了么?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对你撒谎,我先前是怕我爹派人找到我因着对谁都没有说我是四海镖局的人,我跟你赔礼好么?”
林远看着花苗,见她今天和往日完全不同。就象两个人一般,身上再不是那衣衫破旧的衣裳,而是光鲜亮丽的美服珠钗,那脸子也干干净净的两颊上显出两团微微的红晕,粉嫩嫩的,那秀丽的眉目却跟往日一般,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活至极,哪里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可怜的拾荒野丫头的模样。
林远看着她心里也不知是种什么滋味,倒不是说气她骗了自己,而是突然觉得这个花苗不是自己前日认识的那个花苗了,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小姐确让自己有种陌生的感觉,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感,这感觉不仅缘于花苗身份的变化,还缘于他感到一种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林远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脸上只淡淡的跟花苗说道:“花小姐,你言重了,我们本就交情不深,我原来不过以为你是个拾荒的可怜小姑娘,才不自量力的拿了散钱给你,如今看来这却是个笑话了,还望花小姐别见怪才是。令兄妹的谢宴我心领了,我爹娘担心了一夜,我如今要跟表姐回去,让他们安心,这就告辞了。”
花苗觉得他这一番话表面听起来甚是有礼,完全挑不出错处,但是她就是敏感的感觉到林远对她不象前日那样亲热,明显的对她疏离了许多,花苗心里一酸,一时间空落落的,呆呆站在那里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花夜看出妹妹的情绪,心里暗叹,面上仍是不做声色,向林远拱手道:“林兄弟说得有理,既然这样,我们兄妹就跟林兄弟在此别过,不过林兄弟对舍妹的帮助花夜记住了。改日定要到书院请林兄弟赏脸赴宴。”
林远点点头,转身跟着小桃要走,那花苗突然拦住他,伸手递出一样东西,道:“这檀香手串是我送你的,我师兄他们误会了你把这手串夺了过来,它是你的,你拿去罢。”
林远却不伸手来接,瞧了瞧花苗淡淡的道:“花小姐,这手串我原以为就是普通上了黑漆的木珠子,不值什么钱,我才收了。我还是刚知道它竟是贵重的天然檀香木雕的,听你的师兄们说这手串子是个贵重东西,我却是不能要了。你还是收回去罢。”
说完,转身便跟着小桃走了。那花苗没想到林远这样绝情,连她送他的东西也不要了,当下心里象被重锤猛砸了一记相似,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还带着几分酸楚,这几样感觉都是她以前从未体验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鼻子一酸眼圈一红,望着林远毫不停留的背影,想起他前日还跟自己亲亲热热的说话,那眼泪就象断线珠子般噼里啪啦成串的掉落下来。
花夜看着妹子如此的情状,便转过头去看看一边闯了祸的几个师兄弟。那几个将林远送来衙门的镖师到了此时,一个个脸涨得猪肝色,尴尬得不知何处做手脚。他们看小师妹那样子好象跟那个林远交情还不错,就知道惹了祸了。
花苗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转头对着那几个师兄弟一顿跺脚,哭着嚷道:“就怨你们,就怨你们,谁让你们把他抓到衙门里来的。人家原来只当我是个小捡剩儿的可怜人哪,还那样帮着我,我在外面飘了这大半年,除了洪家二老就属他真心对我好,不拿我当个穷丫头来欺负,我好容易交到这样一个好朋友,还让你们给搞砸了,我讨厌你们!”
她嚷完这一通,飞跑过去蹦到马背上就骑马飞跑走了。花夜怕这个妹子闹出事情来,只得赶紧上马跟上,好在花苗不过是骑马往家里去了,这才略放了心。
那里林远跟了小桃回了乐府,林继祖和姜氏见了儿子平安无事,这才放了心。林继祖不好意思借着儿子的缘故呆在乐家不走,便提出要跟姜氏回去了,他又谢了小桃送林远上白云书院读书一事。小桃瞧着自家大舅舅那脸涨得都快紫了,也觉得他虽然过去做过可恨的事情,但是如今毕竟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而且还是自己的长辈,现下连母亲都消散了大半怨恨了,自己还端着架子确是有些不好。
小桃想了想便道:“舅舅想的什么,外甥女儿我大约也知道个七八分。我只说一句,过去的事大家不必提了,既然林远表弟平安的回来也是一件喜事,不如晚上就到我们那酒楼上大家好好吃顿饭,也算是给林远表弟冲冲晦气。舅舅舅母觉得可好?”
林继祖听得小桃叫自己舅舅,那老泪差点滚落下来,当下除了点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只在一边尽着揉眼睛。那姜氏听得小桃舅母二字出口,就象从天而降了一个大元宝被自己捡到了似的,连忙上前抓住了小桃的手道:“我的好外甥女儿,我只道你怨恨你舅舅,这辈子都不肯认我们的了。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宽宏大量的菩萨心肠,你放心,你舅舅和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跑个腿传个话儿的倒也灵便,外甥女儿你今后若有那跑腿打听事儿的活计,尽管交与舅母我去做,保准给你弄得妥妥贴贴的。”
小桃由她拉着,只是淡笑着也不多说什么。她太了解象姜氏这样的女人,若是得了富贵的亲戚,她便想着自己家里也跟着鸡犬升天,沾上点光儿也得点子好处。对付这样的人,小桃有得是法子,不过给她点甜头恩威并施也就是了。想来就算是给自家人积点福气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说还是娘亲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华灯初上游人如织,到了夜晚张灯结彩的商业街上流光飞舞。席面儿摆在了迎客来的二层一间大雅间里。掌柜的知道这来的都是东家的亲戚,便让厨师提了十二分精神做了一桌子好菜备着。
这迎客来本就坐落在最繁华的京城商业街上,那两层挑高歇山式建筑,斗拱精奇藻画精美,雕梁绣栋,往来无白丁,这里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普通百姓只能望楼兴叹而已。
林家的两对夫妻俩来了这迎客来,眼睛几乎都看不过来了,他们只知道乐家如今富贵着,也有几个店铺和一个酒楼,他们原来想这酒楼是说得好听,八成不过是个大些的饭铺子,谁知今日一见,却是他们以前没败落时也没光顾过的一等酒楼。对于姜氏和卢氏而言,那一份兴奋劲儿和新奇劲儿就甭说了。
小桃先前白天已让家人雇了马车赶去了林家,把林继业和卢氏林娟一家三口全都请来,没有个请了大舅舅,把二舅舅一家抛在家里的道理。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不如一气功夫做齐了也就是了,省得将来让人挑理。林继业见乐家的马车来接,知道了是小桃要接他们去自家的酒楼里吃饭,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进了衙门的事情,本不好意思去,卢氏却劝他,若是不去倒显得咱们不肯认错,当年的错事儿不如就趁今开解了,难道还背着这后悔事儿进棺材么?林继业想了一想,虽然是心里真的有些怕那个有能耐的外甥女儿,但还是硬着头皮儿上了马车去了。
乐山和林氏和林家兄弟两个,还有两个嫂子在同一间房间里吃喝,林氏便问着两个哥哥这些年的境况,兄妹三个都不提当年小时候的事情,只说这些年林家两兄弟做生意由盛到衰的经过,只听得乐山也在一旁唏嘘。
乐家的年轻一辈在旁边隔断的一个小雅间里,这还是林娟第一次来这样漂亮富丽的酒楼,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了全部三个表哥。乐家三兄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就算父辈过去的事情再怎样不堪,实在无法硬按到儿女的头上去,便对林远和林娟二人照顾有加。再加上小桃因着上次李正家里的事情,和林娟也渐渐熟了,两人只在一边说话。那四个表兄弟只凑在一处,边吃喝边聊着。
小桃既已心里抛除了成见,便想林娟一个好好的姑娘呆在家里,她家里又不富裕,不如让她出来给她找一门子好活计,让她解闷之余也能赚几个钱补贴家用。她便把林娟叫到一边坐着喝茶,将这个想法跟林娟讲了,林娟正巴不得出来见见世面,也嫌两个钱补贴母亲卢氏,省得卢氏整夜织布到深夜,都快把一双眼睛熬糟坏了,她听了小桃要帮她找活计的话,喜道:“表姐,你是说真的么?我真的能赚上钱?”
小桃道:“我难道还骗你不成?只不过你一个姑娘家,从小在家里呆得惯了,倒不能象我似的这样在酒楼里抛头露面,我是个脸皮子厚的倒没什么,你这样温顺老实的若是做那场面上的活计,被那些嘴皮子欠欠的客人调笑两句,怕是你臊也臊死了。所以最好是给你找一个全是姑娘在一处做活计的差事,倒也不错,你先告诉表姐,你都会做什么?”
林娟想了一想,红了脸道:“表姐这样一问,倒把我问臊了。我这样一个大姑娘家的,实在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不过在家里陪着我娘略织织布,绣绣帕子什么的,其它的也就不会了。”她说到这里,想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怪丢人的,只把头低了下去,低声道:“表姐,我是不是太笨了?象我这样的人活该挨饿呢。”
小桃心道,你们这古代的女孩子本就是这样的,除了绣花之外,那千金小姐怕是家里若是同意还能识些字认得几本书,象这些贫家的女孩子可不就是除了织布其余的都不会做么。想她自己也不过是有个现代的灵魂,才能做出这许多事来,否则可不和林娟这些女孩子一个样么?
她想到这里,便跟林娟道:“你这样想也太妄自菲薄了一些,象你这样本本分分的女孩子是因着整日在家里,大门少出二门不迈的才这样。你许是不知道罢,上次李府里你认得的那个叫做张燕的女孩子,她怕是已经死了。”
林娟闻言大吃一惊,忙问道:“表姐怎么知道?不是说她卷了李府里的贵重东西私逃了么?怎么会死了的?莫不是李府有人给她捉回来了,把她送官打死了?”
小桃道:“那倒不是。是我听得他们说,那李府里的当铺里收了一个金镶宝石的金项圈,那当铺里的伙计有的见过这东西,说是原是李府里主子们戴过的,便把那当金项圈儿的人给拿住了送到官府里去,结果一番拷问下来,原来那个金项圈竟是从一个烧焦了的女子身上剥了下来的,那女子听说是在邻城山里遇到了剪径的强盗,让人杀害了,又夺了她身上的值钱东西,偷偷跑到咱们京城里当铺里卖,谁知道那样赶巧竟正当在本家里,这才事败露了。我估计着那个女子十有**就是那个张燕。她倒是聪明伶俐有手段的呢,只是走歪了路,不过是得了这么个下场。”
林娟心里听得一阵阵打寒颤,她毕竟和那个张燕一起住了几天,虽说后来知道她竟然想暗算自己,但是听了她的死讯那心里还是有些痛惜的,想她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做了黄泉路上的魂鬼,也是可悲可叹。林娟想到当初自己还想因着张燕的关系,弄户好人家里享福,现下一想可真是一场黄粱美梦了。
小桃见林娟脸色有些白,便道:“你也不必害怕,我不过是听了这事情说给你听听,叫你以后小心了,别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那个张燕我听后来他们说,本不是个好东西。她暗地里和李府里的有一个表少爷不干不净的,闹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过大家嫌说出来丢人瞒着罢了。如今她这一死,那谣言便传了出来,前些日子那李府的表少爷也被李正赶了出来,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林娟听了半晌没言语,小桃见她这样,想是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了,便转开话题道:“方才咱们说得给你找个活计,我如今倒想起来一个。我们家刚进城里,住在小吃铺后头,那街对面的对门便是朱姐开得小饰店,那店里只是朱姐一个人打理着,她男人一年里倒有大半年不在家里,也是四处跑买卖的,家里只她和她的一个小孩子,人口倒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以前对门住着,大家都有个照应,她得闲了没事也来我们家看我,我也时常去走动,上次还听她说如今生意不错,想找个女孩子帮着看看店面,我想不如就叫你去了如何?”
林娟听了心里就有三分愿意,想了想才道:“这是个极好的事情,只是表姐,我很少戴饰,那些金呀银的也甚少摆弄,我怕我做不好,倒丢了你的人。”
小桃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你这人也太多虑了,什么了不起的磨人活,不过是看店面儿应付下客人便是了。而且这饰店里来得十有**都是女客,尽是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那富贵人家达官贵人的小姐也不去那胡同子里的饰店呀,都是奔了商业街上那百年老号去了,你只放心去做活罢,没什么难的,不过根据客人喜好,给她们介绍几样钗耳坠子之类,朱姐人很不错敞敞亮亮的,你在那里还可以住下,你俩个人倒可以做个伴儿呢。她那里还管饭,一日三餐就在那里吃了,不是方便得很么?”
林娟越听越觉得这个活计相当不错,便点头应承了。两人正在说话,便见酒楼的掌柜的进来叫小桃道:“东家,外面二东家找您,说是有事情跟您商量。”
小桃便让林娟坐回了席上,自己出来见萧十一。来到帐房,只见萧十一搓着两只手在屋里来回的走来走去,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小桃还是第一次见向来悠闲的萧十一这副样子,那副俊逸的脸孔都皱在了一起,倒觉得有几分好笑,便上前拍了他肩膀一记,笑道:“十一,你怎么这副样子?莫不是你又趁我这阵子不在,偷偷背了老将军去花街柳巷那里寻花问柳去了?是不是叫我来给你想法子的?”
萧十一不知想什么出神,被小桃在背后猛的一拍倒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见小桃仍是笑嘻嘻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顿着脚道:“小桃子你还笑得出来?大事不好了,你被人家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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