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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呆呆站在山头之上,吹着山风。手中捧着那包干粮。眼神呆滞,过好好久好久才缓缓而又僵硬的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山脚处,大理佛寺前。
站着一个修长如玉的身影,正是白殷。身披袈裟。手持佛珠。
“师傅。施主已经走了呢。没想到她还挺好,并没有坚持要来。”小和尚口中赞道,又可惜道:“只是,师傅,佛不是仁慈的么?为何却不救人?”
白殷望着山脚底那个悲伤行走的背影,口中轻轻道:“有时候救人就是害人。万物生死自有老天主宰,谁若篡改天命,必当坠入往生。”
小和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而他,依旧站在那儿,手中捻珠动,口中经文出……
秋过,眨眼是冬。
会试也进入了最后一个关键阶段。那就是终试。
因会试是选出最具才华雄略者来担当空缺了五年的右丞相一职,所以整个朝廷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尤其是皇上。他提出终试由他来审,由他出题,亦由他组织。
终试选在冬至那一日。于皇宫中举行。
所有进入终试的人共有九人,此九人未来非官即臣。所以在还没有参加终试的时候已经有人前来收卖。除了砚十三以外,其余八人全部归顺于一些老臣。
皇宫。宽阔广大。千万层阶梯皆有黑玉石打造,而栏杆则是汉白玉,黑与白缔造出皇家的大气威严。
四周建筑皆瞻天恋阙、金碧辉煌。
砚十三同另八位参加终试的人在领头太监的带领下,走过朱红甬道,朝着台阶处走去,抬头,只见满朝文武界站在台阶之上,分开二排。而正中间正坐着当朝天子——皇少卿。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砚十三每踏上台阶一步,脑中都会自动回放当年她被册封为丞相之时的情影。也如现在一般,一步一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跪于地上,声洪如雷。
皇少卿身着龙袍,头戴龙冠,前垂九条白玉珠,遮住了英武之脸。他伸手微微一抬:“众卿平身!”所有人当即起身。
参加会试的九人站在台阶上的平台之上,离皇上还有九百台阶的距离,以下附上,代表尊视皇上。
文官出来说了一大段废话之后,紧接着终试开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皇上出题。不知道他终试之题会选什么?前面几试全过了,但是皇上自己又加了一试,所以终试推延。
全场寂静。
皇少卿龙目在场上扫视一圈,气势威严,旁边太监递上一个折子之后他接了过去,尔后看了一眼便又放下,望着底下那参加终试的九人,一字一句道:“今次终试,朕所提之问便是“皇陵”。”
全场诧然而又震惊。没想到皇上竟提出自己死后之陵。这个题难于上青城。皇上之陵自然要靠易经八卦诸多推算出,既要得天独厚,又要地利天时。
龙脉传承。高于一切。
参加会试的人中包括砚十三也在心里暗暗一震,但很快平复下去。
“你们九人,每人说出一个最佳陵葬之地。”他又目视过每一个人,最后目光停在砚十三身上,声音幽幽道:“你,先说。”
先说的人,总是倒霉的。
因为没有时间去组织一切言语。所有朝臣都可怜的看着她,大理寺少卿目光也担忧,站在一旁不语。
群臣中,只有君无言一人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温玉般的眸子看向底下那女子,他相信,她可以。
砚十三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出来,行跪拜礼之后方才站起,身姿挺直,面色冷静而又淡定,开始说道:“古人言:人分三六九等。皇上乃是天子。自是高于天下一切。尊于万物之首。皇上所葬之处称为陵,王爷则是墓,凡人则是坟。陵墓所埋之处,必是风水最佳之地。”
众人静听,息不可闻。
她说完后,忽转身面朝整个皇宫,气势如虹,俯瞰远处,伸手指着远处道:“我国千年来的陵墓形式,都源于伏羲六十四卦繁衍而出的五行风水布局。而我指的前方正是北启,那里地势浑厚有气吞天下万象之势!南有嵩岳少室,北有黄河天险,可谓头枕黄河,中蹬嵩岳,意有山水高来的吉祥之意。更有泾水环绕其后,渭水萦带其前,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一番话令在场百臣为之震惊,面面相觑,哑口无声。
连皇少卿都尤似沉浸在刚刚砚十三的那一番话中,热血沸腾。
“此陵意为:皇室江山永存,与天齐寿!”砚十三声声洪亮,说完跪下,余音震荡在九宫之中。
在朝文武百臣亦全部跪下:“皇室江山永存,与天齐寿!!!”
“好!说的好!”皇少卿听得满心畅快,起身遥指苍穹:“朕要江山永存,与天齐寿!”说完,朝砚十三望去,脸带赞许:“现封砚十三为烟国右相,今后无朕的旨意便可调动众兵!”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静下,目瞪口呆,没有皇上的指令便可调动众兵?!这权力简直胜过以往所有大臣,荣登九鼎,至高无上!!!君无言眸中情绪瞬变,跟随其它众臣一同庆贺。
“言相,今后,砚相便与你一同治理朝政,帮朕大扩江山!”皇少卿宣布过后脸上犹有喜意,但喜的背后,却暗藏一丝深意。
“恭喜十三荣登右相。”君无言走到她面前,面上浅笑,伸出手欲与她相握。
砚十三傲然面他,清亮的眸犹如一颗双子星,熠熠闪烁:“以后,还望言相多多指教。”她所说之话虽表面谦和但明眼人一听却根本没有一丝敬畏,袖中之手亦据傲负后,根本没有与他交握的意思。
群臣皆是惶惶然。没想到这个新任的丞相竟如此傲慢。心下都流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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