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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夏侯存骑马在坡上望着宛城方向许久,都快二更了,唤过亲卫传令:“侯音这老匹夫胆子变小了,不会来了,让他们都撤了吧。”
回到营中,卸下衣甲,夏侯存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迷糊间听见鼓声大作,猛地弹了起来,大吼一声,“备马。”顾不得穿上衣甲,提上枪就冲出帐门。
只见营内乱哄哄,士卒乱跑,衣甲不整,“敌袭”喊声不断。夏侯存气得大吼:“镇定,不要慌乱,怎么回事?”
一小校慌忙报告:“报将军,大营外突然间鼓声大作,怕是敌军偷营来了。”
“传令下去,弓弩手寨旁列阵,各部整军备战。”
半响功夫,好不容易准备整齐,却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敌军了,鼓声也停了,夏侯存和众军都惊疑不定,
“派斥候探察,众军和甲而卧,加强巡哨。”夏侯存号令下去,悻悻然回帐,呆坐了一会,斥候回报,没见着半个人影,夏侯存骂了句娘倒下睡了。
迷糊中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通金锣声起,一阵紧过一阵,夏侯存昏昏沉沉硬撑起来,出帐查看,又是与前次一样,这下夏侯存气得七窍生烟,问候了侯音所有的女性家属,悻悻然倒头再睡。
不多久,又一通金鼓齐鸣,有心不理吧,这动静很是糁人,不敢不起来,可是起来鬼影都找不着一个来厮杀。夏侯存暴跳如雷,帐内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个粉碎,破口大骂:“侯音老匹夫,来日定将你碎尸万段。”吓得亲卫们瞌睡虫也跑了,噤声肃立帐外。
第二天,天色阴阴的,夏侯存黑着眼圈带着一帮熊猫眼迎接曹仁大军到来。曹仁得知详情后又好气又好笑,见前军士气低落,萎靡不振,无奈下令大军歇息一日,明日攻城。分派两名小校各引一曲兵马寨前埋伏,专等晚上出气报仇。
宛城却是一片忙乱景象,大街上一队队士卒穿行,一部分士卒领着工匠在修葺着城墙,加固箭楼。一车车山上砍下的大树往城里运,一车车的大石头往城里运,遇到泥坑时,小校就在边上喊着号子,士卒们卷起袖子,满身的泥水,尽管是冬天了,脑袋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干的是热火朝天。曾阿牛他们二百人也没闲着,按照李文奇怪的命令砍了大批腕口粗的竹子回来。
太守府内,应开眉飞色舞道:“鹏飞妙计,曹军果然缩在龟壳里,整夜不得安宁,大快人心呀。”侯音、应开、关兴、李文等人哈哈大笑,
“明日曹仁定然大举攻城,不知众位有何良策?”侯音显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问。
“今晚再去骚扰一番,让曹仁匹夫也尝尝滋味。”应开是食髓知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可,曹仁非夏侯存可比,今晚必有准备。”李文摇头,众人沉默。
接下来就是艰苦的守城战,没有半点可以取巧之处,历史上侯音苦守三个月,终因孤城无援,被曹仁攻破,侯音也被曹仁所杀。我们来到宛城能改变历史吗?李文摇了摇头,不知道,既然来了,一切只有尽人事而安天命了。
关兴见李文连摇了两下头,怕动摇侯音他们的战意,便打破沉默建言道,“城中五千士卒,每座城门一千人,这一千人又分为两拨各五百人,两拨相互替换,保持战力。剩下一千人二百人为预备队,兼管城中治安,如此可保无虞。”
李文醒悟接着补充,“另外,可将城内郎中集中一处,专司救治受伤士卒及百姓。”
“善。”侯音颌。
早晨,乌云四合,寒风凌冽,才晴了一两天看来又要变天了,李文站住城楼上,看着天空。忽然,大地之间出了阵阵的颤抖,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一大片的敌人,和天边的乌云接连在一起,有种无边无际的感觉。
李文叹了口气,不管自己有多不情愿,苦战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一个个整齐的方阵,跟随着雄厚低沉的鼓点,踩着划一的步伐,朝宛城而来。那鼓声就像是敲在李文的心口上,惊的心跳也跟着鼓声而砰砰地跳,耳朵里只有鼓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李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李文有点觉得透不过气来,不禁手扶着城墙,咽了咽干涸的喉咙。
突然一只手拍上李文的肩膀,李文惊了一下,回头看是关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有点紧张吧,我第一次上阵也是这样,过了此仗就好了。”关兴在李文耳边低语,“须知将为兵之胆,切不可露了怯。”
李文看看身边,士兵们大都呆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关兴猛地快步走向城楼高点,抓起鼓槌用力击打,“嗵、嗵、嗵”,其余各处战鼓也跟着响起,已方鼓声大震,如滚雷般在宛城上空翻滚着,耳边再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李文觉得豪气渐渐凝聚,自丹田而起。
“展旗”,侯音大喝一声,城楼上的大纛腾空而起,迎着凌冽的寒风烈烈作响,黑色的旗面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汉”字。
李文看着大纛,浑身血液也沸腾起来,张了张因紧张而扯紧地喉咙,大声嘶喊:“曹贼暴虐,血战到底!”
曾阿牛等在身边的本部军兵跟着大喝,“血战到底!”城墙上的士兵也都跟着以刀把有节奏地敲打着城墙,大喊“血战到底!”。登时气势如虹,仿佛形成强大气旋,将敌军的重重杀气驱散于无形。
曹军距宛城约四百步停了下来,一起大喊“嗬”,前排巨盾剁在地上,一阵尘土扬起,后排层层叠叠,枪戟如林,刀剑如海。中军飘扬着曹军战旗,猩红的“曹”,“夏侯”字样很是刺眼。
李文慢慢地平静下来,见敌中军往两边一分,如哪咤分海一般,战旗飘动,知道是曹仁、夏侯存等要出阵了。遥指夏侯,“看那夏侯老贼,胆小如鼠,前日锣鼓一响,就变成缩头乌龟。”
众军大笑,将紧张一扫而空。曾阿牛刚吼得满脸通红,额头都沁出些汗来。听见此话,机灵一回接着就喊,“锣鼓一响,夏侯丧胆!”一众军士笑不可抑,跟着大喊,“锣鼓一响,夏侯丧胆!”城墙上战旗乱舞,笑骂不已,竟成不把城下曹军放在眼里之势。
夏侯存脸色铁青,眼红似血,若他是主将,怕是早下死令攻城。曹仁睁眼望向城楼,见宛城战意盎然,旌旗飞舞,士气高昂,有些踌躇。此次前来平乱,事起突然,隆冬用兵,情非得已,道路泥泞,重型攻城器械难以随军,本想出其不意,突袭宛城,然事不遂人愿。而今不得不面对眼前宽阔的护城河,重重鹿角堑壕,高大坚固的城墙散地阵阵冷漠无情的杀气。可若不尽早平息,待得春暖花开,关羽准备妥当,用兵襄樊,自己腹背受敌,形势危急。
曹仁的浓眉抖动了一下,眼睛射出一道精光,
“夏侯存听令!”
“在!”
“令你率前军一部填平护城河。立即攻城!”
“得令!”夏侯存眼喷怒火,钢枪直指宛城,令旗招展,战鼓声起。两个千人方阵踏步越阵而出,大地再次在有节奏的践踏下颤抖呻吟。曹军士卒砍刀拍打盾牌,与鼓声形成摄魂动魄的交响,“咚、啪、咚、啪”,曹军中军令旗再舞,两翼各一营骑兵缓缓前移,玄衣玄甲,宛如恶魔投影在地上的两个影子,一寸一寸吞噬着黄色的大地,黑影停在离城三百步的地方,护卫着两个方阵的侧翼,防止城中兵马突然杀出。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二百步,
鼓声由缓而急,拍打声也愈加急促,方阵移动度也越来越快,曹军中军旗号蓦然一变,随即鼓声大振,“咚咚咚咚咚。。。”连绵不绝响彻空旷大地,
夏侯存飞身下马,大喝,“杀!”
两个方阵齐声,“嗬!”“杀!杀!杀!”曹军随即如潮水一般涌过来
站在城墙上,感觉就像是站在岸堤上,看着波浪凶悍地拍过来。
应开面色冷峻,站在城楼先拈弓指向天空,“哧溜”一箭呈圆弧形落于城外一百五十步左右,
曹军一百五十步,
“放箭”,应开一声令下,弓弦声响“噔儿”,像催命音符一般,千余支箭射向空中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举盾!”“举盾!”
“唰”,曹军盾牌手将巨盾平举过顶,如同坚硬的龟壳一般,弓箭手、长枪手、运输兵弯腰藏于龟壳下。往下看去,就是两个大乌龟缓慢蠕动爬行。
箭雨落下,击打在巨盾上,像是雨点拍在芭蕉叶上,噗噗作响,只有少数从盾与盾的缝隙中穿进去,零星地引起濒死者的惨叫声,乌龟阵里略有慌乱,如拍岸潮水里的几个小漩涡,瞬间平息。
应开见状命令城楼上的巨弩射击,这种要数名军士才能拉开的巨弩,用的是婴儿手臂般粗细的巨型木箭,就像奥德修斯插向巨人眼睛的木桩一般。震耳欲聋的弦声过后,是木箭破空的呼啸声,尖锐刺耳,狠狠地扎进乌龟阵中,巨盾像纸窗户般被轻易刺穿,俩人被木箭透胸而过,钉在地上,像串串烧,血花溅起足有尺许。周围数面巨盾也被巨箭的气浪掀翻,连人带盾如纸片般在寒风中飘飞起来。
李文吞咽了下口水,刚才那情形就跟母亲劏鱼时,菜刀过去,鱼鳞翻飞一样。没等李文晕眩,又一支巨箭呼啸而去,龟壳再破一个大洞。看样子不消四五下,乌龟阵就散了。
夏侯存急红了眼,提枪大吼,“前进!前进!”三支箭的功夫,曹军已抵近到城下五十步内,出了巨弩的射击角度。
战鼓节奏骤变,霎那间,原本紧凑的乌龟阵分裂开来,转化成“开”字形,一排巨盾沿护城河而立,弓箭手藏于其后,两列巨盾形成巨大的通道,运输兵在通道内将一担担的泥土沙石倾于护城河中,长枪手隐于阵中,司职防止城中突击。
曹军士卒个个悍不畏死,弓箭手完全无视宛城铺天而下的箭雨,奋起对射,城下如雨般密集的箭支呼啸而来,城墙上也开始出现伤亡了,曾阿牛身边的一个弓箭手刚直起身体,几支利箭就带着锐利的风声而来,穿透他身上的皮甲,插满利箭的身躯被惯性带出一步远,砰然倒地。鲜血汩汩而出,瞬间染湿了地面。城墙上的弓箭手也红了眼,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手臂手指都红肿不已。报复的箭雨同样划空而去,望向满布乌云的天空,来往的箭雨穿插而过,宛如黑布上忙碌着绣花的针,遭到报复性打击的曹军弓箭手,被一个个冰冷的箭头扎进鲜热的肉里,绽开一朵朵血花。
李文与侯音他们一起站在城楼上,皱着眉头,一筹莫展。护城河作为城墙的屏障,是宛城防御体系的重要一环。可是在曹军的坚盾形成的防护下,护城河正被敌军一寸寸的填平。有心出城突击,两营魔鬼影子般的骑兵在侧翼虎视眈眈,突击必然损伤太大,得不偿失。而巨弩又因距离太近,够不上。弓箭对于坚盾又如同蚊子咬,心理影响多于实际。无奈之下看着曹军很快在护城河上填出了四条可并行三人的通道,接下来曹军便可直接冲击城墙了。
曹仁驻马中军观战,看着大军并不困难地在护城河上填出通道十分满意。“命令夏侯存停止进攻,大军后撤。”
夏侯存正红着眼睛欲趁势攻城,好一雪方才之辱。听见中军鸣金,朝宛城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侯音老匹夫,且留多你一日,明日再收拾你。退兵!”夏侯存一直不知道仇家其实应该是李文,整得侯音站在城楼突然背上一阵恶寒。
曹军呈扇形缓缓而退,阵形严整,持巨盾的悍卒堕于最后,把个护城河通道填起来只损伤了二百余人,确实精锐。李文松下一口气,今天算是过去了,王八盖子滴,要是有投石机在手,不把你个龟壳砸个稀巴烂。
嗯,李文楞了一下,没想到来到三国还记得自己的乡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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