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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总管,你怎么了?我是落凡呀……”落凡困惑不解,又有些担心的说道,然后想要扶起福全,被福全躲了开来。
福全似乎回过神来,松了口气,喘气有些粗重,勉强地尴尬笑道,“原来是落姑娘啊,老奴失礼了。”福全想要站起来,但是,大概被吓了一跳,有些腿软,竟是没了力气,颇是尴尬地笑了笑。
“福总管以为我是谁啊?难道有人跟我长得很像?”落凡随口问道。
福全面色一僵,立刻讪讪道,“不是不是,落姑娘误会了。只不过姑娘来的太突然,吓到老奴了。”
落凡心中狐疑,他那句“原来是落姑娘”,分明就意味着他认错人了,可是,他却极力否认,难道这其中有些什么渊源?落凡心中虽这样想,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打趣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没想到福总管这么不经吓呀。”
见落凡没有再追问,福全也松了口气,呵呵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对了,落姑娘来这儿,是找我有事?”
“哦,我刚刚在伊娃那儿,见着二总管送过去的兰花,我瞧着很是喜欢,所以问了伊娃,就自己过来,也想选一盆兰花放到我的院子里去。每天起来,都能看到盛开的花朵,心情也舒畅许多,是不是?”
福全放心的笑了笑,慢慢地站起来,看了一圈苑里开了的没开的花,问道,“落姑娘看看,喜欢什么,老奴给您送过去。”
“不必麻烦福总管了,您忙您的,”落凡忙道,“我也不怎么懂兰花,也就能选个我觉得长相不错的,我先看看,看中哪盆了,我就直接抱走了,成不?”
“成,那您慢慢看着。”福全笑着说。
落凡在苑里走来走去,这儿瞅瞅,那儿瞧瞧,还时不时装模作样地蹲下去仔细地看叶子和花朵,一边,随口问道,“福总管,您照料这里有些年头了吧?”
“自从二公子去世了,就一直是老奴在照料着。”
“我听伊娃说,二叔叔很喜欢兰花,是不是随老爷子的性子啊?”落凡随意问道。
福全呵呵笑了笑,“侯爷不喜欢侍弄花花草草,说是玩物丧志,以前为这事没少训过二公子,可二公子就是不听,还把这里打理的有声有色,后来,侯爷忙于教导世子,便也没再管过这里了。”
落凡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老爷子不喜欢,二叔叔又过世这么多年了,老爷子干嘛还要把这儿留下来给自己添堵呢?”
福全叹了口气,“不是老爷子要留下这里,是世子求来的。世子说,这是二公子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只有留下这兰苑,他才会觉得自己有父亲。侯爷听了有些心酸,便应了世子。”
“听您这么说,好像二叔叔不大喜欢云斐,为什么?”
“哎……还不是因为沈……”福全陡然止住了话语,面色有些僵硬的看着落凡笑了笑,“这是主子的事,我一个做下人的,不好插嘴。……落姑娘,您选好要哪样了吗?”
“哦,好了,好了,”落凡不露声色的笑了笑,随意的指了一盆开着乳白色花朵的兰花,“我就要这个。”然后,抱起花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见落凡走远了,福全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有些凝重地看着一身浅蓝衣裙的落凡,怎么看,都觉得那身衣服跟当年的沈姨娘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也难怪他会认错。
只是,落凡一向都只穿白衣,怎么今儿个换了这身衣裳?她想干什么?
*
落凡回到院子里,随意把兰花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休息了会儿,就去前厅用完膳。只是,经过福全被吓一事和他脱口想说的话,她越来越肯定,当年,沈兰的的确确是被陷害冤枉的,这样的话,竹子也太可怜了。
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突然一声惊喜的“落姑娘?”吓了她一大跳。
落凡被吓得拍着胸口直呼气,看清了来人后,嗔了他一眼,“风舟,青天白日的,你吓我做什么?”
风舟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我哪里吓你了?我只不过是叫了你一声而已。”
落凡给了他一记白眼,“就算是叫我,不用这么夸张吧?吓得我魂都差点没了。”
风舟嬉皮笑脸地说,“这不是没见过落姑娘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吗,一时间,不敢确定是你,所以,有点惊奇。”
“那现在确定了?没事了?那就去吃饭吧。”
“落姑娘,”风舟走在落凡身边,小心地试探道,“公子没跟你一起回来?”
“没有啊。”
“可早上,公子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就你和那个王爷回来了?”
落凡一愣,想起一件事,看着风舟,问道,“你家公子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
风舟看了落凡一会儿,那一会儿,他的眼睛里,惊讶与震动,愤怒与讥讽不断闪现,末了,凉凉地说了一句,“您都不知道,我一个做手下的哪里会知道?哎,公子可真傻,人家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他还大半夜的去找人家,看到人家没事了才走,他做了那么多事,人家却什么都不知道,一心都只念着那什么子卿。哼!”说完,扬着头,冷冷地走了。
落凡有些奇怪地看着风舟,他那话什么意思?难道昨儿晚上,百里尘有去找过她?可是,怎么没人提起过?
微微苦笑一下,去找过她又如何?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举动罢了。
用过晚饭,落凡寻了个理由独自出府一趟,没让龙泽禹跟着,龙泽禹居然也很爽快地没有纠缠。
落凡买了些东西回侯府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侯府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散发着晕红的光芒,镇守在门口的两头石狮子在微晕的光芒下却有些狰狞的可怕。
落凡手里提着东西,拾阶而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回头,却见百里尘站在石狮子旁,剑眉微皱,目光微寒,神情冷漠。
落凡见他这番模样,倒似有什么要紧事要说一般,便走了过去,客气地问道,“百里公子,有事?”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百里尘看着落凡,漆黑的眼眸如浓墨又深沉的苍穹,却又隐隐有一丝希冀如同天空里闪烁的星子。
落凡奇怪又好笑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不仅仅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甚至,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是不是?”百里尘又补充道。
落凡哂笑一下,侧眸看着他处,想了一会儿,又看着百里尘,说道,“既然当初选择了遗忘,现在又何必要想起?不过是些无聊的事,即便想起来,亦不过是给公子添堵罢了,不若忘得干干净净,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
“你在赌气?”百里尘看着她,询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
落凡一怔,无语的笑,“我有什么好赌气的?百里尘,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百里尘微抬着脸,点漆般的眸子好似闪过一丝叫做受伤的情绪,“落凡,如果仅仅是为着水荣的死,你不会这么冷漠,伊娃也不会这么厌恶我。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就算还有什么原因,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落凡看着他,“百里尘,为旧事纠结,这似乎不大像你。过去了的,不就是该让它过去吗?”
百里尘冷冷一笑,“你倒是潇洒!”
落凡无谓的撇嘴,然后转身走了,刚走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百里公子,找个时间把我们之间的事解决了吧,省的每天都记挂着。”
百里尘看着落凡离开,面沉如这暗黑的夜晚。听落凡的口气,他的确是忘了一些事。可是,他怎么会忘?
*
已过子时,夜色宁静,侯府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已熟睡。
福全半夜忽然惊醒,大概是做了噩梦,额上出了许多汗。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台前,想要点亮烛灯。
一阵凉风袭来,福全直觉好似窗前有什么影子,抬头一看,却见一道影子幽幽地从窗前飘过。
福全心头一哆嗦,壮着胆子喝了一句,“什么人!”
没有人回应他,除了飕飕凉风。
院子里,却突然响起嘤嘤的哭泣声,很细很弱,好似从天端传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但这哭声,又好似就响在耳畔,那么真实,那么地悲哀伤心。
福全皱眉眯眼,那哭声断断续续,凄凄沥沥,哭得好似断人心肠,……福全想了想,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屋檐下,看了看,除了树被风吹得摇曳,莎莎作响,什么也没有,连刚才的哭声也消失了。但是这冷风,却有点阴森森的鬼气似的。福全犹豫了一下,兴许是下午看到蓝衣的落凡让他想起了沈姨娘,所以才会做噩梦,所以才会幻听,还错把一些树影当成了……
好似,有一阵微微清风从身后扫过,好似有轻纱拂过他的后颈,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兰花香味从后颈传至鼻尖,嘤嘤的哭声再次响起……
福全整个人在瞬间僵在那里,好似全身痉挛一般不得动弹。
天天空里,星子繁多,星光闪耀。
冷风依旧轻轻吹着,繁盛的枝叶好似很有规律的轻轻摇曳,在地上洒下斑驳摇动的影子,好似,是有人在飘荡。
福全心跳如鼓,秉着呼吸身子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去,但是,什么也没看到,空气里却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在飘散,还有不绝于耳凄厉哀绝的哭泣声。
至少,什么也没有。一切,大概都是幻觉。
福全正要松口气,却又敏感地感觉到身后,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然后,听到一声真真切切,柔弱不堪,哭声连连的——“福总管”……
福全再次浑身僵硬,双腿似被灌了铅一般挪不动,心跳快得好似没了跳动一般,他慈蔼的双目睁得大大的,里面却如虚空,不知是惊恐害怕,还是惊恐害怕,他的脸上血色全褪,面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子。
“福总管,奴家是沈姨娘啊……”那个柔柔弱弱,哭哭凄凄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亦真亦幻,似飘渺似真实。
福全的双眼蓦地睁大,他咽了咽口水,安慰着自己,是幻觉,是幻觉,是幻觉……
他缓慢而艰难,痛苦地转过身,却看到,璀璨星光下,一个蓝衣女子站在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地方,夜风吹得她裙裾飞扬,轻纱漫舞,一张似真似幻的面容在轻纱飞扬间若隐若现。
风,似乎更大了,似乎,还有寒冬里才有的寒气袭来,冻得福全脸上的汗水都快凝结成霜。他惊惧地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张如星光般白惨惨的熟悉容颜呈现在眼前,还有眉间熟悉的朱砂痣,还有,熟悉的兰花香气盈满周身。
福全恐惧的往地上看去,却没有影子……
“福总管,奴家如今魂无所归,成了孤魂野鬼,求福总管给奴家一个安身之处。”凄凄沥沥的声音再次响起,脆弱的好似要被这夜风吹散。
福全没什么反应,因为他已经害怕地不能动弹。
“福总管……”女鬼又上前一步,福全“啊”的一声大叫,跌坐在地上,手脚不停地乱挥舞,口里不停的喊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都是侯爷的吩咐,是侯爷的吩咐……”
声音陡然止住,福全已经晕厥在地上。
女鬼又上前一步,探了探福全的鼻息,出了口气,说道,“要不是心中有鬼,哪里这么经不得吓!”看来,果如她心中所猜测的那般,当年,是福全奉了上官威的命令陷害沈兰,并且,应该还暗中下了毒手才让沈兰年纪轻轻的就失了性命,所以,福全才会心虚的这么害怕,就这么容易的招供了。
了解清楚了事情真相,她也该做些什么了。
她看了眼晕躺在地上的福全,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却不及防备地被一阵阴影笼罩,对上一双没有感情的冷漠眸子,吓得落凡连连后退。
“你装什么鬼呀?一点声音也没有!”落凡站稳了后,看清了来人,有些生气的斥道。
百里尘唇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在白惨惨的星光下格外瘆人,“装鬼的好像是你吧?”
落凡被他的话呛到,无可辩驳,瞪了他几眼,想要离开,却被百里尘拦住去路,“你把他吓晕了,就打算这样走了?”
“你想干什么?”
“该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与你无关!”落凡冷冷道。
百里尘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装成沈兰来吓唬福全,听他一句‘都是侯爷的吩咐’,你就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落凡抬脸盯着他,这个人还真是可恶,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知道一样!更可恶的是,他还总是摆出一副“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才知道”的神情,真是让人气得想要揍他一拳!
“难道不是吗?当年的真相,不过两个可能,要么是上官威嫌弃沈兰出身卑微,所以陷害她好将她逐出家门;要么,就是沈兰自知身份低微,心存嫉妒,起了歹念,然后被上官威发现了。如今,福全的话已经表明的的确确是上官威陷害沈兰,而且,竹子年幼丧母,跟上官威脱不了关系!”落凡倔强地盯着百里尘。
“落凡,你太天真了!”百里尘有些冷漠地叹道,“我外公再怎么狠心,也断不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毒手……”
“怎么不会!”落凡立刻冷冰冰地打断他,“伊娃就……”她忽然闭上了嘴,眼中闪过一瞬的痛。
“伊娃?”百里尘不解地看着落凡,“跟伊娃有什么关系?”
落凡别开眼,目光有些愤愤的。
“你是说,我外公对伊娃做了什么?”百里尘试探地问道。
落发忽然心中一紧,戒备的盯着百里尘,冷冷道,“他做了什么,你大可以去问他,你也可以告诉他,他的诡计已经被我看穿了,顺便,你也可以转告他一句话,伊娃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她如果有什么不测,别说他一个永乐侯,你们整个上官家,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上官云斐!”
*
翌日清晨,醒来,是个艳阳天,天空澈蓝明净,空气清新。
落凡早早地离开了侯府,这个地方,她是越来越不喜欢了,呆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觉得心寒。可偏偏,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又要永远住在这里,这让她怎么放心啊?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伊娃完全沉醉于幸福之中,她没道理“毁了”伊娃的幸福,让她离开上官云斐。
带着一心的忧虑,落凡到了茶社,东伯照旧给她上了早点,然后犹豫着,没有离开。
“东伯,还有事吗?”落凡问道。
东伯踌躇了好半晌,还是把昨日听到的百里尘和风行的对话告诉了落凡,末了,还叹道,“落姑娘,我听那客官的意思,好像他挺关心你的。”
落凡想了一会儿,温和道,“他是伊娃丈夫的表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了,偶尔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东伯笑了一下,“姑娘说的是,您慢用,我招呼客人去。”
“等等,”落凡突然唤住他,“东伯,我想问你点事,成吗?”
“姑娘想问什么?”东伯在一旁坐下。
“那天,见你和竹子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是不是你和她认识很久了?”
东伯微微一怔,眼神闪烁不定,好似有些慌乱,他低垂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落姑娘是老朽的救命恩人,又和小姐相熟,既然姑娘问起,我实不该隐瞒。……其实,我是沈家的管家,二十多年前,陪着小姐,哦,也就是云竹小姐的母亲一起嫁入侯府的,直到十几年前出了些事以后,我又离开了侯府。”
落凡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东伯说话。他说的这些,基本上她都已经猜到了,不过是要确认一下。但是,——落凡脑中一闪,管家?沈兰不是只是一个绣娘,身份低微吗?就算她家一两个下人不足为奇,可,竟然还有管家,是不是有点不对?
“照您这么说,沈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
东伯抬头看了看落凡,有些发愣,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又立刻低下了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落凡见他如此,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没什么,也许沈家以前就是做绣庄生意的,而在古代,商贾之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是比较低的,上官威瞧不起沈兰的出身,也是正常。于是,落凡体谅的笑了笑,“东伯,您不必如此为难,我也就随口问问而已。其实,我只是想问问,十几年前,竹子的母亲被逐出侯府一事,您知道多少?”
东伯再愣愣地抬头,眼中的慌乱加剧,甚至有些惶恐,结结巴巴道,“落,落姑娘,您,您怎么知道的?”
落凡笑了一下,“竹子告诉我的,她说是永乐侯陷害她娘,逼得她爹休了她娘……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东伯应该比竹子更清楚,是不是?”
东伯惊疑不定地看了落凡许久,久到他老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变得深了。东伯从开始的惊惶到慢慢平定了情绪,长叹了口气,镇定地看着落凡,说道,“没什么隐情,事实的确如此。落姑娘,您慢用,我招呼客人去。”说完,片刻不耽搁的离开了。
落凡皱眉看着东伯离开,总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难道那件事真有什么隐情?难道真如百里尘所说,她太天真了?看事情只看表面?
傍晚的时候回到竹子的住处,她的屋子已经被修葺的差不多了。
路经厨房,有些意外地看到皇甫译也在厨房帮忙,竹子和皇甫译两人嬉笑打闹,甜蜜得很。
她不过离开了一天的功夫,大哥和竹子的感情就突然好到这种境地,真是始料未及,想是两人终于都放下心结了。
看到大哥那么开心满足的模样,落凡亦开心地笑了。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家人快乐而更快乐呢?只要她所在乎的人都能幸福,她这辈子,真的是无所求了。
用过晚饭,落凡去看了看子卿,经过两天休养,虽然仍是行动不便,最好就是不要下床,但已经好了许多。
毕竟子卿救了她,落凡不好撇下子卿一个人回侯府常住,但她又担心着伊娃,便问了问子卿的意见,等他再休养一两天,身子可以经受长途跋涉了,他们就回侯府,毕竟那里,有更多的人可以悉心照料他。
落凡陪着子卿说了会儿话,教缇诺下了会儿棋,一缕缕箫声从外面传进来,那么的欢愉。
等到箫声结束时,缇诺倦了,休息去了,落凡也催促着子卿早些睡了,然后一个人出去,正好看到携手进来的皇甫译和竹子。
看到落凡,皇甫译微愣,然后一笑,而竹子却是羞涩的低垂了眸,本就清丽又惊艳的她,此时面色更是艳若桃李,灿若瑰蓉。
竹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挣开了拉着她的皇甫译的手,想要迅速离开,免得被落凡看似温婉的笑意羞死。
“竹子,我有话跟你说。”落凡却突然叫住了她。
竹子顿住脚步,疑惑地看着落凡,“你要说什么?”
落凡看了眼一旁的皇甫译,轻声说,“大哥,我和竹子说些悄悄话,你也要听吗?”
皇甫译只是温和的笑着,却笑得落凡心中没底,让落凡面上浅浅的笑意愈发的僵硬。
“你去睡吧,”皇甫译对竹子说道,然后不理会竹子困惑的眼神,落凡尴尬的神情,一把拽着落凡的手腕,几乎是将落凡拖了出去,带到山谷里一个不大起眼的地方。
竹子站在原地,疑惑更甚……皇甫译一向疼爱他的小妹,怎么刚才,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皇甫译好像有些生气,甚至恼怒?落凡要跟她说什么,让皇甫译这么生气?而且,皇甫译怎么知道落凡要跟她说什么?
夜色浓黑,夜深寂静,山谷里的风刮得有些狠,在人耳畔狂妄的叫嚣着。
竹子抱着双臂,靠着木棚的柱子,静静地看着阴影里的两个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你想跟她说什么?”皇甫译平静地看着落凡,但说话的语气却似乎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而故作的平淡。
落凡忽然心头有些慌乱,微微有些不安的眨着眼睛,四处地看,轻声地说,“我只是想跟她聊聊有关她母亲的事。”她还是说了实话。
“然后呢?”皇甫译依旧平淡地问道,但唇边却隐隐有一丝讥讽的弧度。
落凡低垂着眼眸,因为不安,声音变得小了,“没,没有然后了。”
皇甫译冷笑了一下,语气淡的有些漠然,“你觉得她娘是被冤枉的,她就该去给替她娘讨回公道?找上官威要一个说法?”
落凡讶然地看着皇甫译,然后瞬间明白,竹子既然跟他关系这么亲密,他自是该了解竹子的一切了。
“她虽是你未来嫂子,可我不觉得她在你心里重要的可以让你为她这么奔波。”皇甫译微叹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仇恨上官家,她恨上官威,所以你希望她进侯府跟上官威作对,最好是把侯府闹得鸡飞狗跳,把上官威那些肮脏的事情都抖出来,这样,上官威就没了时间对付伊娃,伊娃也会看清他们侯府人的真面目而起防备之心,是不是?”
落凡震惊地看着皇甫译——他,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哥,我……”落凡犹豫一下,狠下心道,“可即便是这样,这对竹子一点损失也没有,她可以替沈兰报仇,伊娃也不会再被上官威和上官云斐蒙蔽了。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一件事,你……”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皇甫译替她问道。
落凡有些忐忑而又不安的轻咬着唇,点头。
皇甫译冷嘲地笑了一下,眼中的失望再明显不过……“跟他们相处多了,你也学会使心机,学会利用人了?”
落凡被皇甫译的冷嘲和失望刺得眼疼,被他的话刺得心疼……
她在现代二十多年,在商场上打拼,怎么可能没有心机,没有手段?只不过来到这世界后,这二十年,一直都活在被保护的很好的环境里,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所以,一旦她使了手段,就会让所有她熟识的人失望,让他们痛心……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而天真的女子。
落凡呲着嘴,难过地抿了一下唇,吸了口气,平静道,“大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依仗别人的保护而活着的人,所以,我不会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只不过这些年来,因为你们的保护,我又一直躲在岛上,远离了是是非非,我根本就不需要利用什么人来达成我的目的。但是,”她顿了一下,有些困难地说道,“一旦,我丧失了这个保护圈,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依靠……为了我所在乎的人,在不伤害我认识的人的前提下,我愿意利用可以利用的所有资源,使尽一切手段去保护她。”
她自嘲的笑了笑,“大哥,其实我明白……人一生中,最难得的事,就是有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可以携手一生,我也知道,对很多男子而言,他一生中最想要守护的那个人,是他心爱的女子……”落凡看着目光微微颤动的皇甫译,莞尔一笑,轻声而又坚定地说,“大哥,对不起,我利用了她,但是,请你放心,她是你爱的人,我绝不会伤害她。”
皇甫译心绪复杂地看着落凡,说不清是震动,是难过,是心疼,还是无奈……她说的很清楚,她知道,她不是他最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她不会妄求他会永远宠溺她,事事都依着她,因为这份特别,他给了竹子。
当他遇到竹子时,也就是落凡失去保护圈的时候,从那时起,除了还需要她保护的伊娃,除了不是那么看重她的自己,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去保护她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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