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施静宜带着施妙宜一同来到了花满楼。
马车停下,施妙宜看着面前的红字招牌,迟疑不前,“静姐儿,你确定我们要去这种地方?”
她虽不认识牌子上的字,可打眼看到店里的装饰,便猜出面前是座青楼。
“大姐只管跟我进去就是。”
施静宜拍拍她的手背,直接将人拉进了店。
花浓知道今日施静宜要来,特意早早来到楼下候着,此刻见到施静宜眉眼间全是笑意。
这几天用了施静宜留下的化妆品,店里的生意直接好了几倍!
“静丫头啊,你可来了,要是再不来,我都想亲自登门拜访了呢!”
施静宜将背篓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笑着应道:“花姐想到我家做客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你这丫头嘴巴就是厉害。”
花浓目光一转,看到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施妙宜,眼中添了抹惊喜:“静丫头,这漂亮姑娘是哪位?”
听到“漂亮姑娘”四个字,施妙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是我大姐,施妙宜。”施静宜将她拉到身边介绍道:“这是花满楼的老板,花浓。”
对着漂亮又有气场的花浓,施妙宜紧张得直搓手。
半晌,才忐忑道:“花老板好。”
花浓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妙丫头不必紧张,以后你就和静丫头一样,叫我声花姐就成。”
施妙宜又连忙吞吞吐吐地说了声花姐好。
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逗笑了花浓。
“妙丫头真是乖巧得惹人怜爱,不像你妹妹,惯会伶牙俐齿,投机取巧。”
施静宜捧着下巴作伤心状,“哎,花姐可真是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三人笑闹着上了楼,花浓吩咐侍女将店里的姑娘全都叫过来,转头对施静宜道:“姑娘们都练了好几天化妆技术,却总差些味道,今日你来看看有什么问题。”
没一会儿,穿红戴绿的姑娘们陆续走进厢房。
走在最前面的是店里最受欢迎的姑娘,绿柳。
她五官生得极为精致,尤其是一双荔枝眼,含烟似水,风情无限。
原本店里就数她风头最胜,可自从施静宜带来了那些化妆品,许多姑娘改头换面,花满楼里一时出现了百花齐放的状况,属于她的风头也完全被人抢去了!
绿柳心生不甘,每日都躲在厢房苦练化妆技术,只等今日一鸣惊人!
侍女搬了小桌和圆凳,依次排开。
姑娘们找到自己的位置,搬出平日用得最顺手的化妆品,开始对镜梳妆。
施静宜有意锻炼施妙宜,指了指姑娘们,道:“昨日我和大姐说了许多技巧,现在正是个实践的好机会,你可以四处看看她们有什么优点不足,也好扬长避短,吸取经验。”
离她们最近的绿柳听了这话,抬起眼皮子翻了施妙宜一眼。
这姑娘衣着打扮都极为寒酸,看着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观摩她们?
“花姐,有人看着我手抖,你让那姑娘千万别站我旁边。”
绿柳面露娇嗔,眼中却藏着一丝嘲讽。
施静宜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心生不喜,但看在花浓的面子上并未多说,只冲施妙宜使了个眼神道:“那你就别往这位姑娘身旁走,免得惊扰了人家。”
施妙宜心中了然,默默向前方走了些。
花浓抬手为施静宜倒了杯茶,笑道:“有些姑娘被我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绿柳听了那话,险些将手里的眉笔捏断。
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便叫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施静宜捧着杯子饮了一口道:“不碍事,我这里还有别的事想和花姐商量。”
“什么事?”
花浓眼梢一挑,来了精神,施静宜一出手,那必然是能震惊四座的好东西。
“花姐觉得我设计的妆容如何?”
花浓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定是极好的。”
“若是我们将这些妆容推行到富家妇人小姐那里,是否能大受欢迎?”
“你是想将这些妆容推行出去?”花浓立刻猜到了施静宜的想法,语气有些激动,“受欢迎是肯定的,但有些东西就贵在神秘,一旦大规模推广,反倒显得廉价了。”
施静宜笑着摇摇头,“我们要卖的不是化妆品,而是化妆技术,化妆品人人都可以买,但令人改头换面的化妆技术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她抬手指了下埋头化妆的姑娘们,道:“这些姑娘的基础一致,所学的内容也一样,画出来的妆容却会有很大差别,不信你看……”
施静宜起身走到一位绿衣姑娘身后,“这位姑娘五官柔美,配上这清新淡雅的妆容,更有种出水芙蓉的清丽之感。再看这位姑娘……”
施静宜话音一转,落在绿柳身上,眼神在镜子中的人脸上梭巡一圈,嘴角微勾,露出些嘲讽的笑意。
“大姐,你说这位姑娘的妆容有什么问题。”
绿柳听到施静宜叫来那个土里土气的姑娘评论自己,顿时气得脸颊涨红,扭头不满地看向花浓,“花姐,咱们店里的姑娘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评头论足了?”
“闭嘴!”
花浓眼神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绿柳被责骂后不满地瞪了施妙宜一眼,脸色黑得难看。
施妙宜看着她脸上的妆容缓缓道:“这位姑娘的妆容很精致,也很完整,只是姑娘长相偏甜美,尤其是眼睛乌黑灵动,用了如此浓重的妆容,反而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灵气给掩盖了。”
“你懂什么?”绿柳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施妙宜,“这里是青楼,不是农家院,客人们就喜欢如此艳丽的装扮!”
“那依你这样说,店里的姑娘就该全都穿红戴绿,浓妆艳抹了?”施静宜轻笑一声,“可我看着并不尽然如此啊。”
花浓觉得施妙宜说得挺在理,好好的娇弱美人,非要别人做什么小妖精,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配吗!
花浓往前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绿柳,手指滑过她娇美的小脸,声音清冷道:“我是太久没做规矩,让你把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绿柳脸色大变,缩着脖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花姐,都是我的错,求您饶了我吧!”
花浓扭头对身旁的侍女道:“把她先关进密室,剩下的事等我空闲了再说。”
侍女们立刻将早瘫软在地的绿柳拖了下去。
房间里的姑娘们见此情形,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敬畏。
花浓对这两姐妹,看重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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