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袅袅闻言不以为意地笑笑,“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曹老板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这批粮食我势在必得,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我还是那句话,粮食已经被别人预定,你等下一批吧。”
“何必呢?”云袅袅不悦地看向他,“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点在商人身上尤为适用,我就没见过把银子往外推的人。”
话说到这,曹德心里已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毛粗声粗气道:“别人是怎么做的我不管,反正在我这不行,天下卖粮食的商人这么多,姑娘去找愿意卖的不就行了吗?”
做生意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懂规矩的人,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非要在这死缠烂打。
云袅袅暗自咬了咬牙,心道要不是因为宁辞,我才不愿意和你浪费口舌!
稍微定了定神,她缓和了脸色道:“曹老板,我要这批粮食有急用,您再考虑一下吧,我愿意出高您定价两倍的价钱。”
“你就是开十倍的价钱我都不卖。”
曹德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摆手叫来守在门边的管家,“老陈,送客。”
说完,自己叹着气扭头走了。
老管家客气地走到云袅袅面前,“姑娘,您请。”
这是在明着赶人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云袅袅也没脸再待下去,瞪了那管家一眼后气冲冲地出了曹府。
回去后云袅袅越想越气,午饭都没怎么动筷子。
她已经在宁辞面前放下狠话,如果做不到岂不是把脸伸到别人面前挨打?
想到施静宜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她气恼地拍了下桌子,“不行!我绝不能让宁辞买到那批粮食!”
说着她偏头看向常远,“曹德手下的那批粮食什么时候能运到清源郡?”
“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明天到达,最晚不超过后天。”
“明天……”
云袅袅重复一遍,也就是说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她低头沉思片刻,唇边忽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既然曹德那边说不通,那她就让粮食到不了清源郡!
“常远,清点一下我们手下能用的人,准备劫粮。”
“小姐,属下觉得这事可能行不通。”常远小心地劝道:“咱们这一趟本就没带多少兄弟,若是因为卖粮的事情再折进去一批,后面估计就没有能用的人了,属下总要为你的安全考虑。”
“那就联系一下附近的帮派、山匪,花钱雇人来干!”云袅袅仍不肯死心。
常远头疼地叹口气,“这个方法一样行不通,曹德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结交的朋友无数,附近没人敢得罪他。”
云袅袅咬咬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只能等着被施静宜那贱人嘲笑吗?”
常远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属下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说。”
“曹德这人不是最讲义气吗,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有了这份人情,小姐就可以向他提要求了。”
云袅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有办法让他欠我们人情?”
常远点头,“属下有个朋友是解毒制毒的高手,这两天他正好在清源郡落脚,或许我们可以找他一块演出戏。”
主仆二人凑在一起聊了半晌,确定好完整的计划后,云袅袅得意地笑了起来。
宁辞,你就准备好接招吧!
抱月居。
路安然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深褐色的不明物体,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回头问宁辞,“周虎就是吃了这玩意中毒的?”
摆在他面前的正是宁辞亲手制作的酸菜鱼,经过一天一夜的放置,原本就不太雅观的菜更加惨不忍睹了。
宁辞眉梢一挑,“有问题?”
“我就是好奇,这种神似某种物体的东西,他是怎么下嘴的啊。”路安然整张脸都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旁边的施静宜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捂着嘴乐得前仰后合。
而宁辞则板着脸,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路安然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指着宁辞震惊道:“难不成这东西是你做的?怪不得周虎愿意吃呢,这要是不吃恐怕又要被你扔到深山老林里吧。”
宁辞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下,黑着脸咬牙切齿道!“路、安、然!”
从心的路安然立刻举手投降,“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忘心里去!”
说完赶紧抱起菜盆跑到角落里研究起来。
施静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冲宁辞眨眨眼,“别难过,以后多加练习,做出全世界最好吃的菜肴,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宁辞目光幽深地看她一眼,心里颇为委屈。
明明周虎是吃了被人下了毒的鱼之后才倒下的,怎么这群人都表现得好像是他做的菜有问题?
等周虎醒来,他一定得问清楚,那道让他背黑锅的酸菜鱼到底味道如何!
路安然窝在墙角研究了一会,最终得出结论:“这解药没问题,尽快让周虎吃下去吧。”
施静宜闻言立刻把剩余的一粒解药递给竹见,“拿去吧。”
周虎醒来时正好是傍晚,一睁眼,屋里男男女女十来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周虎,你醒了?”
“太好了,他终于醒了!”
“店里出了这样的事,都快把我吓死了。”
“……”
听着大家关切的话语,周虎的心好像被火炉烤过,暖得厉害。
他努力地抬起头,正要说些掏心窝的话,嘴巴刚张开,站在床头的宁辞先开口了,“周虎,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周虎连忙点头,充满期待地看向他。
连向来冷漠主子都这样守在他身边,他好感动!
感动到想流泪!
宁辞清了下嗓子,淡淡道:“那道酸菜鱼味道如何?”
周虎好像被人迎头拍了一铁锨,脑瓜子嗡嗡响,“主子,你不关心一下我的身体吗?”
“他就是这样冷酷又无情的人,周虎你可别难过。”施静宜微笑着安慰他,“身体好些吗?还难不难受?”
周虎忙不迭地点头,“好多了,谢谢姑娘关心。”
施静宜客气地笑笑,“所以,那道酸菜鱼到底好不好吃?”
“是啊,好不好吃?”竹见也眼巴巴地看向他。
旁边是路安然和轻鹰,后面是抱月居的一种伙计厨师,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精彩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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