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施静宜会心一笑,“那臣女就先再此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德了。”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皇后笑着拉起她的手,随后又问起她家中的情况,及清源郡的风土人情。
施静宜一一作答,言语风趣幽默,逗得皇后时常掩唇低笑。
两人聊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守在门口的嬷嬷出声催促,皇后才恋恋不舍地与施静宜告了别。
送走皇后没多久,宁辞便出现在别苑内。
施静宜正坐在软凳上洗脚,抬眼看到屋外高大的身影,面上一喜,立刻捞起旁边的毛巾擦了脚,奔到门边拉开房门。
一开门,正对上宁辞眉头紧皱的苦瓜脸,施静宜掂起脚尖,点了点他的鼻子,“怎么,来见我不开心?”
宁辞转头观察了四周的情况,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到了房内。
正埋头拧毛巾的竹见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赶紧端起水盆出了卧房,顺便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我听周虎说白贵妃和皇后都来了,怎么样,她们没为难你吧?”
宁辞双手环住施静宜的腰,皱着眉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施静宜笑着摇摇头,“情况和你说的一样,皇后和白贵妃果然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一见面就掐得厉害,哪有我说话的份。不过依照现在的状态看,如果皇帝不死,她们两个再吵个十年估计都不会动真格的,但我们哪能等这么久。”
“我今日过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的。”宁辞握着她的手,把人拉到火炉旁坐下,“之前我派去挖宝藏的人回来了,已经确定,那就是先皇遗留下来的宝藏。而且顺着袁将军留下的书信,我还找到了当年保护先皇的暗卫。”
施静宜顿时喜上眉梢,“所以现在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宁辞比出个手势,“五成。”
“才五成啊。”那不是还有一半的几率会失败吗?
施静宜眉毛又耷拉了下来。
宁辞低头袖袋里掏出个药丸,“不过还有个发现,这药是陈国师敬献给皇帝的长生药丸,我让宫中的内应偷偷昧下半颗,交给了熟悉的老御医检查,但御医也不能确定它到底是由什么东西制成的,只分辨出其中有味药可能会令人产生依赖性。”
施静宜接过他手中的药丸,用力掰开一半,用手指碾碎后闻了闻,然后面色凝重地抬起头,“什么长生药丸,不过是具有成瘾性的毒、药罢了!短时间服用的确有振奋精神的作用,但时间长了,身体只会越来越差,最后如同被白蚁腐蚀的建筑,轰然倒塌!”
“所以这药为毒?”
施静宜毫不迟疑地点头,“为毒,而且我怀疑制毒药的人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这药丸制作精良,纯度极高,没有一定的技术是生产不出来的。我听你话里的意思,连宫中老御医都没见过这种药,他一个占卜的外行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你的意思是那位姓陈的国师和你一样,来自未来的某个时空?”
“大概率是,但具体情况还需要等我见过他之后再做决断。”
施静宜的心情十分复杂,宫中的局势原本就很棘手,现在又跳出一个来路不明的国师,实在让人头疼。
宁辞沉默片刻,忽地抬头道:“你继续按计划行事,能拖则拖,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国师的背景,和这药的具体危害,一旦有证据,就可以直接出手扳倒白贵妃一党。”
私挖金矿再加上蓄意损伤龙体,白贵妃就是再有能耐也逃不过这一劫。
他吁出一口气,伸出胳膊将施静宜紧紧揽入怀抱,“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一定不会。”
施静宜呼吸着鼻尖浅淡的松香,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喃喃低语:“我相信你,宁辞,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我们都会平安度过这一劫。”
两人相拥着度过了回到京城的第一个夜晚,翌日一早,宫里的老嬷嬷便来敲门伺候施静宜梳洗打扮,熟悉面圣流程和礼仪。
出门时东方天幕已大亮,暖色的阳光照得人脸微微发痒,老嬷嬷走到门前掀开了轿帘,尖着嗓子道:“静慈县主请入轿。”
施静宜提着裙摆,弯腰进了轿子。
因心里揣着事,这一路并没有心思欣赏周围的景色,待回过神来,轿子已抬到了摘星阁外。
施静宜出了轿子,看着面前楼阁上的牌匾,眉头轻蹙,“不是说入宫面圣吗?为何到了摘星阁?”
摘星阁明明是国师的地盘……
嬷嬷弓着身子解释:“这个时辰陛下正在摘星阁内服药,静慈县主直接进去就是。”
施静宜不再多问,如果这个姓陈的国师真是冲她而来,躲是肯定躲不过了,倒不如坦然面对。
进了大殿,入眼便是数道垂落的薄纱,风吹纱动,其后的两道黑色身影若隐若现。
其中一道倚靠在美人靠上,另一道笔直地站在置物架前。
施静宜上前两步,跪地行礼,念了句“皇上万岁”,帘后良久无人应声。
她提高音量又唤了声“皇上”,还是无人应声。
随风舞动的纱帘突然被人掀开,那道站在置物架前的身影大踏步地走来,停在了距她两步远的位置。
男人身披黑色宽大披风,头上戴着个比脸要大两倍的兜帽,脸上带着个纯白色面具,除了双过于阴暗的眼睛和病态的唇瓣,再没有一丝肌肤暴露在外。
“你就是施静宜?”
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如破锣般难听。
施静宜低下头,沉声道:“正是臣女。”
“陛下刚服过药,现在正在睡觉,睡前特意指派本座迎接你,静慈县主不会介意吧?”
“能让国师大人亲自迎接,是臣女的荣幸。”施静宜不卑不亢。
男人喉咙里挤出一声难听的笑声,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轻蔑:“本座曾听人说施姑娘在清源郡一带十分威风,惩治贪官、教训恶霸,很是风光,怎么现在乖顺得和家养的猫别无二般?”
施静宜抬起头,眼中笑意盈盈,“臣女向来只在恶人与那些狐假虎威的走狗面前威风,在善人与真正的权威面前自然要收敛锋芒。陛下在前,小女怎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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