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一座赌场内,赵二驴坐在赌场的一间大厅内,手里拿着一副牌,正在同另外两名赌友们玩一种新的赌牌玩法。
这种玩法被称之为斗地主,据说是湖广那边的锦衣卫发明的。因为湖广士绅大多数不是投降了建奴就是参与两王谋反一事,因此湖广士绅几乎全部被锦衣卫抄家了。
无论是投降建奴,还是参与两王叛乱,都是谋逆大罪。古代谋逆大罪如何惩罚,大家都知道的,株连九族是对谋逆大罪的处罚。
虽然如今大明圣上朱慈烺仁心宅厚,不忍心多杀人。可是国家律法必须严格执行,诛九族未必就是全部杀光,也没有残忍到九族之内全部杀男留女,而是那些谋逆的士绅的九族之内的人们,死罪可免活罪却是南逃了。
抄家,没收家产,留下一家大小男丁性命,这已经是皇帝陛下开恩了。被牵连其中的人们,他们家中的财产全部充公了,男丁全部送去琼州服苦役,可以说被牵连到的家族,已经是无法翻身了。十多年后,他们若是有幸没有累死在矿井中,他们才能重获自由。
但是重获自由的士绅们也不可能再返回原籍了,而是将会被一股脑送上船,发配万里之外的太平洋对岸,充当了殖民者。
正因为那些世世代代压迫在自己身上的地主们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湖广一带的农民们欢呼雀跃,为翻身当了主人而欣喜若狂。
翻身的农民们变成了皇庄的民兵,从此他们既不需要向以前骑在他们头上的地主缴纳佃租,也不需要担负朝廷的赋税,他们只需要租种皇庄的田地即可,每年收成的四成作为皇庄佃租上缴国库,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四成佃租,在那个年代可是良心价了,当年的佃租至少都是五成起的,而且五成的佃租,那还是西北的贫瘠之地。在南方富庶之地,佃租都是至少六成起的。
而如今,原本湖广的佃农们成为了皇庄民兵,租种皇庄的肥沃土地,只要四成佃租,而且无需承担任何朝廷的赋税,这对于农民们来讲,简直是天大喜讯了。因此在湖广一带,锦衣卫发明的丢地主的游戏很快就风靡湖广,而且传到了江南来了。
事实上斗地主的游戏是赵鹏发明的,只不过他把这个“专利”让给了手下的锦衣卫。斗地主游戏出现之后,深受混迹于各大赌场内的赌徒们欢迎,因为这种牌的玩法十分刺激,尤其是炸多的时候,几个炸下去,翻倍翻倍再翻倍上去,一分钱底的都能翻到几百块大洋。
斗地主想要炸弹多,完全取决于发牌方式。现在南京最流行的发牌方式是,譬如说亮出一张三的牌的话,每个人先发三张,再留下三张底牌,然后每个人发十四张牌,全部发完。以此类推,若是亮出一张老K,则每个人发十三张牌,留下三张底,第二轮每个人发四张牌;若是亮出王,小王是每个人先发十四张再发三张;大王是每个人先发十五张,再发两张。
亮出的那张牌发到谁的手上,谁起叫地主,最低一分,最高三分,还有蒙叫地主,就是不看牌的直接三分叫,那就直接翻倍了,变成六分。其他两家若是看到手中牌好,可以给地主加倍,这就变成十二分了。
已经输了不少银子的赵二驴见到亮出的牌是一张2字,结果那张亮出的2发到他的手上了,于是他没有看牌,直接喊道:“我蒙叫了!”
说完,他直接把底牌拿了过来。
赵二驴的下家拿起牌一看,只见自己手中的牌有双王,对2,三条K,四张Q,四张3,手中除了一张零牌外,全部成形,这样的牌轮不到自己叫地主,反而被赵二驴给抢走了地主,他一怒之下大声吼道:“加倍!”
那人下家手中虽然只有单2而且没有王,但有四条A,还有四条8和三条J,牌还不错。听到自己的上家喊了加倍,于是他也喊道:“加倍!”
赵二驴蒙叫,已经是六分了,两个农民一起加倍上去,已经是二十四分的底了。于是赵二驴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发现自己出了一张2之外,其他的牌烂得要死,虽然有个小炸弹,可是手中的对子和三条都是很小的,又没有连三条的飞机。
虽然那个年代的人不知道什么叫飞机,但是听锦衣卫们说连的三条带牌叫飞机,于是飞机的说法就在广大赌徒中广为流传。
赵二驴拿了一手烂牌,而且到处都是断牌,他心里想,若是出单牌,别人一下2,自己就被人打春天了,而手中还有一个三条10,算是比较大的牌,自己手里没有J,Q,A,估计全成炸了,先打一个三条4,用三条10收回来,怎么说也不会春天吧。于是他打出了三条4带一张零牌。
下家一看赵二驴出了三条4,喊道:“三条K管上!”直接三条K镇压了,然后一对2打出手。
另外一家农民喊“过”,赵二驴一看手中的牌除了炸外,根本管不上三条K,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说“过”了。当下家打出一对2的时候,赵二驴脸色都青了。
另外一家农民过了后,下家农民又出了一张单牌,另外那家农民看看差不多了,于是果断先用四条A炸了,再甩出一个四条8,。赵二驴的下家农民直接四条Q接了回来,再一个四条3出手,最后两王打出去。
“哈哈哈,二十四倍底,春天,五炸,算算多少倍了!”下家农民得意忘形地喊道。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一千五百三十六倍,因为赵二驴是地主,要输给两家,也就是说这一把牌,赵二驴一下就输了三千零七十二两银子!
“给你打个折吧,七十二两银子的零头就给你免了,你输给我们一人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名赌友喜笑颜开道。
“可是俺哪有那么多银子啊?这把是倒霉,这样吧,再玩一把,俺一定能翻身。”输红了眼的赵二驴急着道。
“呸,没有银子谁和你再玩了?你还想空手套白狼啊?写欠条!”赌友大喊道,“写完欠条,就从这里滚出去,什么时候有银子先还了再和你玩!”
赵二驴无奈,只好写下了欠条,而且欠条上面还注有利息,利息为一日一分,也就是说三千两银子每天的利息就是三十两了,十日之后就变成了三千三百两,然后十日后以三千三百两计算利息,利滚利的一直上去。
看着赵二驴的背影,那两名赌徒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个赵二驴在南京的宅子卖给咱们,也抵不了三千两银子啊。”
另外一名赌友道:“那小子不是还有个漂亮媳妇吗?拿他媳妇抵债吧,还能算一些银子。”
“他媳妇?值不了那么多银子的。”第一名赌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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