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陆长歌不用巡夜，睡了个好觉，用过早膳便出门了。
今日他准备偷偷去购物一波！
房间里藏着整整一百多两银子，也不知云霁能否要到储物法器，若是不能，迟早被打扫房间的白茉薇发现。
与其等着被收缴，不如先消费一番，给自己购置些日常用品也好。
另外他还想让铸造堂为自己量身打造一把好剑，虽说刀也能用出浩然气，可这毕竟是剑仙前辈的传承。
在朱雀大街逛着逛着，巧遇熟人。
更巧的是，昨晚还刚提到过她。
行吧，既然都碰到了，那我便自己去问问。
只是打听个消息而已，应当算不上渣男吧？
“宁姑娘，巧啊！”
“陆公子？”
宁清兰一见是陆长歌来了，脸蛋上顿时涌现出一抹欣喜。
“宁姑娘也来逛街啊？”
“是啊，随便逛逛，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陆公子若有空闲，不妨一起走？”
“行啊，走着。”
身旁丫鬟见状，急忙低声道：“小姐，你不是说出来买胭脂的吗……”
“嘘，别说话。”
不过这两个普通女子显然低估了武夫的耳力，陆长歌听完笑着道：“宁姑娘，我准备去西市的香脂坊帮茉薇那丫头挑些胭脂水粉，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
来到店里，浓妆艳抹的老板娘热情无比，急急忙忙介绍起自家的各种产品来。
陆长歌的确想给白茉薇买些好点的胭脂，省得她一天天不爱打扮，明明生了张这么好看的脸蛋，不能埋尘啊。
不过主要任务还是从宁清兰这儿打听消息，就是目的性不能太强，否则容易惹人反感，所以才先随便逛逛聊聊。
“来来，几位客官请看，这是咱们店最受姑娘喜爱的胭脂，名为“天宫巧”，涂在脸蛋上那红润又漂亮，简直不提了。”
“多少钱？”陆长歌问。
“不贵，二两银子一盒。”
“太便宜了，你们这儿最好的胭脂是哪种？”陆长歌豪气干云。
“最好的？”
老板娘听完心头一颤，这是来大客户了啊，顿时面带喜色去里面拿。
“客官，这便是最贵的，它名为“圣檀心”，你闻闻这清新的香味，香而不媚，便是连宫中娘娘都用这款呢！价格嘛.....十两银子一盒。”
卧槽这么贵！
陆长歌强忍着肉疼，也不讲价，挥手道：“来一盒。”
付钱时，他发现宁清兰正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笑问道：“怎么了宁姑娘？”
宁清兰怎能不好奇，这陆长歌不过是个黄字级守夜人，月钱也就二两银子，他却要买十两银子的胭脂送给丫鬟？
这到底是丫鬟还是老婆？
“就是好奇，陆公子要将这个送给茉薇姑娘？”
“自然不是，这是送给宁姑娘的。”
“我？”宁清兰面色错愕。
陆长歌解释道：“上次宁大人来牢中探望一事我都听云霁说了，没来得及感谢，正好今日碰上，宁姑娘可愿收下？”
在这个时代，送女子胭脂是有表露情意意思的，可陆长歌特地将“表达谢意”的意图说明，这就不一样了。
“谢谢陆公子。”
宁清兰给丫鬟使了个眼神，后者当即上前接过胭脂。
其实她本是想亲手去接的，不过一听对方是为了表达谢意，想了想还是矜持些好了。
买完胭脂，陆长歌准备离开。
宁清兰又有些疑惑了：“宁公子不是要给茉薇姑娘买胭脂，这就准备走了？”
“哦，是这样的，我突然觉得那丫头朴素也挺好的，朴素才是自然美。”
“噗.....”
宁清兰被逗笑了，原来是银子没带够。
正常人出门都不会带太多银子，毕竟钱袋里只能装这么多，除非有储物法器，可那又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老板娘，再来一盒。”
宁清兰可不缺银子，带的丫鬟就是特地出来付钱的，含笑道：“这个便当我送给茉薇姑娘的。”
“害，这我怎么好意思！”
“无妨，礼尚往来。”
她看出那丫鬟与陆长歌关系不凡，恐怕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若能拉近她的关系，对自己而言或许也是好事。
陆长歌收下后，一行人离开胭脂铺，这会他终于找到机会切入正题。
“对了宁姑娘，近日可有听你爹说起三司审理的案子？”
“听说了呀，本来今日便是三司会审的，可听说犯人在牢里畏罪自杀了，于是便推迟到了明日，怎么了？”
“畏罪自杀？！”
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轰然炸响在陆长歌脑海。
畏罪自杀？怎么可能！
要说别人他也许会信，但经过那次审问，陆长歌确信宋大夫绝不可能自杀！
他为的就是报复守夜人，想看守夜人对此案无能为力的丑态，以此抵消心中的难平之意。
可自杀了他能看到什么？这不符合他的作案动机。
所以，是藏在暗处的内奸“夜枭”出手了。
他通过某种方式杀了宋大夫，为的就是隐藏所有可能出现的线索，保护自己的身份。
“怎么了陆公子，面色如此难看。”
“不瞒你说，我在守夜人衙门接触过那犯人，他不可能自杀，应是被灭口了。”陆长歌面色沉重道。
“灭口......可他是被关在刑部大牢，谁能无声无息将人灭口？”
宁清兰虽然对这案子并不关心，但毕竟陆长歌涉入其中，所以还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陆长歌面带歉意道：“宁姑娘，我想去刑部调查一趟，今日恐怕不能陪你了，抱歉。”
“没事，你去吧，我爹也不会允许有冤案发生，此事我会与他说说。”
“好，多谢！”
告别宁清兰，陆长歌火速赶回府将东西放好，快马加鞭赶往守夜人衙门。
经过之前的推测，“夜枭”极有可能是朝廷官员，因为只有了解朝中局势才可能如此有针对性的设局。
能够悄无声息进入刑部大牢将犯人杀死，且是朝廷官员......陆长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个人。
刑部侍郎王荆。
若真是他所为，那这背后的阴谋可就相当恐怖了，范万兴许也是被他利用而不自知，此事必须得先禀告袁将军！
陆长歌如今已事长夜阁常客，他来都没人阻拦，直奔七层。
“将军，卑职有事禀告！”
“何事如此匆忙？”
“宋大夫畏罪自杀，我怀疑他被人灭口，幕后黑手如今依旧逍遥法外。”陆长歌急声道。
闻言，袁惊鲵停下翻动书卷的动作，抬眉问道：“你想继续调查这案子？”
“明日便是三司会审，可如今宋大夫已死，他们还能审谁？无非是他家中妻女，将军莫非认为那两位女眷有能力操控这天大案子？”
“三司之人受陛下指令查案，定然不会让此案变成无头案，否则无法交差。”
“所以最后的结果无非两种，第一，她们被严刑拷打签字画押，被判死刑。
第二，她们坚持不知情，但找不出幕后黑手，此案便是宋大夫主谋，依旧难逃一死。”
“属下认为，无辜之人，不该替有罪之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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