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出差？”
李不悔歪起了脑袋，奶声奶气的道。
显然，不到两岁的她，还无法理解，出差是什么意思。
“出差呀，就是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工作，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
李凡耐心的道。
“哦。”
李不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粑粑，你出差，刚回来？”
顿了顿，李不悔突然又道。
虽然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她的意思，应该是在问李凡，他是不是刚刚出差回来，所以以前一直没有看到过他。
“对。”
李凡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李不悔，声音中带着些颤抖，“粑粑以前一直在出差，昨天才刚回来。粑粑以后再也不出差了，一直陪着不悔好不好？”
“耶，太好了，粑粑不出差，太好了！”
李不悔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接下来，李凡分别帮两个孩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之前在公寓里面的衣服、奶粉、奶瓶等东西，李凡都装进了储物戒指中，带了过来。
现在又将那些东西全都取了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
正弄着这些，李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一听，里面传来乔乔的声音。
“喂，李凡，你在哪里？为什么公寓那边一团乱？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吗？孩子怎么样了？”
乔乔在电话里焦急无比的问。
原来，乔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李凡和两个孩子，所以，今天便跑到了公寓中去。
结果没想到，到了公寓之后，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副模样。
公寓房间基本上已经被毁了，东西更是差不多全都搬空了。
乔乔以为李凡遇到什么意外，这才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李凡没有对乔乔多说，只是告诉她搬家了，把这栋别墅的地址告诉了乔乔。
没过多久，乔乔便来到了别墅。
“李凡，我刚刚在公寓附近，听周围的人说，孩子的妈妈，艾莎，遇到了些意外，是这样吗？”
乔乔很小心的问道。
刚刚乔乔挂掉电话正要离开公寓，便听到公寓周围有人在议论艾莎的事情，便听进去了一些。
“是的。”
李凡也不想再多说这件事，只是点了点头。
“抱歉，我不该提起的。”
乔乔神色一黯，抱歉的说。
“没关系。”
李凡摇摇头。
“阿姨？粑粑，阿姨！”
这时，李不悔摇摇晃晃走了出来，吭哧吭哧的从二楼爬楼梯下来，指着乔乔，对李凡道。
李不悔是在告诉李凡，阿姨来了。
“哼，你还来干什么？”
李梦凡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冷冷的看着乔乔道。
在李梦凡的心里，乔乔就是导致李凡将艾莎一个人丢在米国的原因！
因此，对于乔乔，李梦凡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梦凡，艾莎的事情，跟乔乔无关。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李凡歉意的冲着乔乔一笑，回头对李梦凡道。
“哼！”
李梦凡哪里肯听？一扭头，便跑回了自己房间。
李梦凡对乔乔没有好脸色，但李不悔却要好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乔乔给李不悔洗了屁屁的原因，李不悔竟然同意乔乔抱她了！
“对了，摩根家族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李凡开口问道。
毕竟，来米国之前，自己是答应了乔乔，陪她去参加摩根家族的聚会的。
虽然现在突然有了两个孩子，但能帮助乔乔的地方，他还是想帮帮乔乔。
“还有几天才是摩根家族正式聚会的日子，这几天，我正好在扭约各大家族处跑一跑，还有扭约一些国会议员那里，我都得代表乔家，前去打个招呼，周旋一番。”
乔乔叹了口气道。
事实上，对于这些事情，她是非常不愿意去做的。
只不过，身为乔家年轻一代长女，她不得不肩负起这个责任来。
关键是，她那个弟弟乔飞，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是躲得远远的。
“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那枚玉坠，记得随身带着。”
李凡点点头，叮嘱道。
“带……带着呢……”
乔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李凡给她那枚玉坠，她已经做成了一个项链，贴身带着呢。
接下来，乔乔在这里陪着小不悔玩闹了一会儿，李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艾莎所在学校的官方人员。
学校的人说，对于这次事故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请李凡到学校来一趟，他们将在所有死者家属面前公布实情。
“我得去一趟学校。”
李凡挂掉电话，神色严肃的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
乔乔担心的看着李凡。
她已经知道了艾莎的事情，她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李凡的打击。
“不用了，你帮我在家里看好两个孩子吧。”
李凡缓缓说完，跟不悔和梦凡两个孩子抱了抱，便出了门。
门口停着三辆车，其中一辆是乔乔开来的，另外两辆是石羊留给李凡的。
李凡随便上了一辆，开着便朝学校而去。
到了学校，学校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了一间大会议室。
会议室中，已经快要坐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研究所事故中遇难人员的家属。
其中有白人、有黑人，也有跟李凡一样的东方人。
没等多久，几名学校官方人员便来到了会议室。
“我是扭约国际医科大学校长，詹姆士。首先，对于这场事故，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接下来，我会将我们调查的结果详细的向大家说明。”
一个名叫詹姆士的白人老者走到了会议室前面道。
随后，詹姆士开始缓缓诉说。
根据詹姆士的诉说，这次研究所大爆炸，起因是化学实验室中正在进行的一项实验。
这项实验本身便是探索性质的，因此，原本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在试验中，由于对其中一种试剂的比例无法确认，只能是采用理论值。
最后，在进行那种试剂实验的时候，便发生了意外。
试剂发生了爆炸。
随后，试剂的爆炸又引发了实验室内其他化学试剂的二次爆炸。
最终，演变为了整个研究所的大爆炸！
为了以示清白，詹姆士校长将所有监控视频、现场取回的化学品残留、以及对于事故情况的分析资料，给每位死者家属都分发了一份。
最后，詹姆士更是表示，愿意对每位死者家属，进行巨额赔偿。
听到这里，李凡已经是听不下去了。
他的脑中开始嗡嗡作响，詹姆士的声音，以及周围其他死者家属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混成了一片。
喋喋不休的解释，不敢相信的质疑，无比悲痛的哭泣……
这些杂音，最终混合成了一个声音：
“你真该死！”
“你真该死！”
“你真是该死啊！”
李凡努力的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声音甩出脑外。
但却哪有那么容易?
这个声音，正是之前在研究所废墟处，出现过一次的那个声音。
听起来，就像是李凡自己的声音一般！
这，便是李凡心中的心魔！
心魔，已然成形！
“好吵啊！”
“这些人好吵啊！”
“干脆杀了他们吧！”
“把他们全部都杀光，就不会吵了！”
心魔的声音，不断在李凡脑海中盘旋、蛊惑着。
李凡低下头，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豆大的汗珠开始一颗一颗的滴落。
“杀了他们，然后再自杀，这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事情啊！”
“这样的话，便能对艾莎有个交代了！”
“否则的话，你如何能够面对艾莎？”
李凡猛然仰起了头，身体不停的颤抖，瞪大双眼，眼中，已是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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