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睁开的眼睛,很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年的茫然感。她似乎做了一个极美的梦,梦里,有人说爱她,给她写情诗,唱情歌……最主要的是,她也很喜欢,很高兴……她突的抬手捂着脸,吃吃的笑得停不下来。
她记起来了,那不是梦。
之前气氛太好,好到她主动走到他身边,将他扑倒。然后……他居然没趁着机会,把她给吃掉。好吧,他是正人君子。
不过,喝多了的她,本就有些熏眩。又酒不醉人人自醉,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睡着了。
“醒了?”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接着李青阳已经坐到她身侧,一只手将她脸上的手拉下,一手指弯起,刮了下她的鼻子:“坏丫头。”他的声音极轻,咕哢在嘴里。把他撩拔的一身火,她自己却不负责任的睡着了。
可她耳力惊人,所以才能捕捉到。于是,便又笑不可抑。
李青阳任她笑到够,直到她自己停下来,才问她:“下午还要不要去上课?”
欢喜用空着的手拍拍自己的脸,“不去了。”这种时候,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她也没起来,直接挪啊挪啊,头挪到他的腿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将他的腰搂住:“下午没重要的课。”
他顺势抱着她,手在她的头发里摩挲着,时不时的轻轻按压着她的头皮:“那就在家休息。”
“恩。”她在他怀里腻了一会儿,也就起来了。起来才发现,她其实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外面太阳正好。
酒是彻底醒了,身体倍棒,心情愉快。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更是让这份愉快又加成几分,她在院子里蝴蝶似的绕。平时看了无数遍的寻常景色,也觉得格外的美丽。
李青阳在在书房里,之前她洗漱的时候,王叔来了,送了一个装满需要他处理的文件的公文包,这会儿,他正在处理。只不过,今天他的工作效率明显受影响,时不时的要抬头看着在院里,哼着歌,对着一盆腊梅也能傻笑的小丫头。
欢喜绕了一圈,进屋将画本抱出来,对着腊梅画开始画起来。这院子里的花总在更更换,但凡有时新盛开的鲜花,便要搬一些过来,一等花落,还未落尽,就又搬走了。
这么一来,院子里的景也是常年时新。因此,她几乎不用出门,只在院子里,就能找到无数灵感。
过了一会儿,王叔拿着公文包走了。李青阳端着他常年不离身的杯子出来,坐在她边上,放松的靠躺在躺椅上,看着她认真的侧面。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喜悦。
他以为放下算计,真心以待,是对她的诚恳,是这份感情的认真。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放下算计,他得到的,来自她的爱恋有多么美好。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过去的他,对于爱情的观察,了解……那些数据,规律有多么的苍白。他曾自信能算计到的爱情,更是一场笑话。
那根本不是爱情,没有那发自内心的愉悦,没有那种心跳加快,连呼吸都觉困难的悸动。没有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的疯狂,亦没有即便疯狂的不能自已时,亦不想让她受伤。没有考量,没有推论,没有去想她会有什么反应。几乎本能的就知道,怎么样对她更好。而更本能的是,哪怕自己为难,自己把自己逼疯,也只愿她好……
尝过这样的滋味,只要一秒钟,便已成瘾,再难戒除。再回想当初的情景,对那时的自己,便满满的都是唾弃。曾几何时,他居然会想要那样的“爱情。”就像是清水之于佳酿,鱼目之于珍珠。
欢喜便是再投入画画,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盯视着这么久,也早就回神了。只是羞意过大,让她一时还装模作样的看着腊梅不转开,可手里早就已经停了下来。她的耳朵以及脸颊更是早就通红似火,快要滴下血来。
“阿喜。”她手里的画本被他抽走,他迫不及待的将她拥入怀里。
这就是爱情,使他时时的想跟她亲近,恨不能粘在一起。一旦她远离,便觉好似身上缺失了一块,不找回来,便再难安心。
欢喜终于不用考虑视线的问题了,她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觉得无比安心。不论是羞还是怯,此时都不能再影响她分毫。
而她的视线已然不受控制的落在他身上,将他仔细的看了又看。只觉得,每一处都是精致而赏心悦目,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他们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久久,久久。直到她的唇被他含住,她便自觉的闭上了眼,为他而沉沦。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以她快要窒息而告终。每一次,都是他主动放开她。欢喜就靠在他的怀里,对于他身体的变化,自然十分清楚。因此到了最后,她便舍不得了。他不愿碰她,那就只能忍着。可这样下去,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因此,在他又一次吻过来的时候,她抬手挡住了他的唇,凑过去,在他的眼上亲了下,便快速离开。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并没有阻止。
可就算分开,她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身上,片刻不愿转离。
只是当看到他的眼睛时,她不由就心疼了。他虽两眼放光,精神看起来极好,但眼下却已见青黑,显然是久未成眠。
想想,他今天不知什么起的,晚上又是花了多少时间,想着白天的那些惊喜……她这个清闲人,中午还小憩了会儿,他却是一直忙碌到现在……
“大哥,我们在家里吃吧?”她还是想自己做饭。他的工作方面她没有办法帮他,无法让他变得轻松。但她可以给他补补身体,至少要让他身体健康,健康了才能活得长久。活得长久,才能陪她更久。
心境的不同,她对他的态度也在无形中改变。以前时刻谨守着秘密,能不显露就不显露。可此时,她却只愿给他,她能给的最好的一切。这,就是爱情。
李青阳看了她一眼,摸着自己的眼:“黑眼圈很重?”
欢喜点头。
“我睡一会儿就好。”他想提醒她,再继续下去,他就是再迟顿,也能发觉她做的饭菜的不同了。尤其是,她大概是怕被发觉,所以只是偶尔偷偷的用了点,他不知道的什么的手段。却不知道,这样时有时无,对于他来说,才更容易发现端倪。
但既然发誓了不去探究,而她又对此讳莫如深,他便也不好直言。
“那你睡,我去买菜。晚上给你炖汤?”
李青阳轻叹一声:“好。”也罢,只在家里,外人也尝不到她的手艺。至于旁人,大概也就她那个堂姐,舅舅和许超有此机会了。他们三人彼此有默契,更是相互信任。这样的事情,止于他们口,顺便帮着掩藏。至于她那个堂姐到是不怕,她根本不会发觉。而且,她也算有尺寸,有不太熟的人,她并不会显露这样的本事。
伸手握住她的手:“早去早回。”
“我知道了。”
李青阳就在躺椅上睡了,欢喜给他拿了毯子盖上,临了又被他抓着狠亲了两回,才放她离开。
菜市场离得并不远,欢喜更曾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
不过,今天欢喜走的却有些慢,还有些疑惑。世界发展的太快,才不过几天时间而已,这条街上就多了许多店铺。欢喜一家一家的看着,见到感兴趣的,也会进去看看。
最让她感兴趣的,是离着菜场特别近的一家花店。这花店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鲜花店,而是卖种籽,卖秧苗,卖带根带盆的花店。当然,他们这里并不只是卖花,还卖一些瓜果蔬菜的种子。也卖种花用的盆和土,小包装的肥料之类。
欢喜一看到这店,便想也没想,直接就走了进去。
她要买,确实的说,是空间要。
事实上,她并不懂得她需要买什么。
上辈子,她买的都是她想要的东西。那些花,那些水果,那些药材……或是为了赚钱,或是为了虚荣,或是为了自己喜欢。但自从上次,空间救了她之后,跟她可以交流之后。它变得更有自主意识了,它会在某些时候,突然给她一个念头,表达它的意思:渴望。
走到这里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便出现了。
于是,她转进花店里。
欢喜这段时间也给空间收集过不少,她也摸出了点道道。它似乎是在收集物种,身为一个世界,大概是能从物种的生死循环中,能感悟到点什么吧。所以,它只要有,对数量全无要求。也从不曾要求重复购买过……
而且,它暂时并没有囤货的习惯,不会见到什么新鲜物种就要。
“哟,小姑娘,想买点啥?看看,这是刚送过来的腊梅,搬回去摆在家里,又好看又香……”店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穿着皮夹克……
腊梅家里就有,她早就收集过了。事实上,她扫了一眼店里摆出来的那些,这里面的她基本上都收集过了。毕竟,空间的要求并不一定是全株。有的时候,只要一根枝条就可以。送到空间里,往灵田里一插,它自己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扫了小店一圈,顺着感觉来到一盆金桔前。金桔大概是年前进的,为了过年讨个好彩头。现在时间久了,这金桔有些蔫。欢喜将金桔搬到面前,慢慢的转动着。她想知道,这盆金桔有什么不同。这种好弄到的物种,她的空间里早就有了。
看了两圈,才隐隐的明白,空间看中的,大概是这金桔盆边上的一点青苔。也不知道店主之前将这金桔放在哪里,又许久没有清理,盆上阴冷处,一层青苔。
好吧,这也是一种植物,而且她确实从来都没收集过。
有些无语,却不妨碍她将这盆金桔拿下。
谈好价钱,只有年前的两折,完全就是清仓价。最后欢喜有些不好意思,又拿了几包瓜果蔬菜种子。
洒在灵田里,或者灵泉边上就行。至于长得如何,她是半点不担心。
买完菜回到家,李青阳已经不在院子里了,而是去了书房,又开始工作了。她便没去打扰,而是直接去了厨房。将空间要的青苔全刮下来给它,便开始做饭。
李青阳忙完出来,就在厨房找到了她。
看到那盆金桔,不由好奇:“你喜欢这个?回头我再搬两盆回来?”
“那到不用,我这就是看到了,心血来潮。”然后又继续道:“菜场门口开了一家盆植店,这个大概要过季了,店主又没照顾好,所以打折出售。”欢喜头也没回,“看到的时候,就想到了几道金桔的菜,就顺手买回来了。要是侍弄好了,以后年年有的吃。”
李青阳笑道:“若是想吃,以后买新鲜的就是。”这种盆植的,只怕味道不太好。
“可这个还可以当成个景看呢!再说了,要是真能养出来,那也能省点不是?居家过日……”她突的闭了口,把未尽的话咽了回去。连忙转开话题:“我还买了点菜种……”这个话题更不合适。“呃,大哥你去洗手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下一瞬,她的腰被他搂住:“没想到,阿喜还是个持家有道的贤妻。”
她的脸又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却没有挣扎。
“金桔也能做菜么?”李青阳见她血红的耳尖,不由低头去亲了亲,就见她耳尖轻颤了下,不由觉得有意思极了,一边亲一边逗着她说话。
“恩,有的。做菜,做点心,做酱,泡茶都可以。它富含……富含维生素,对身体好……”
李青阳突的放开她,伏在她的颈侧,直喘气:“真想把你吃掉。”
欢喜早已被他亲咬的软靠在他身上,听他这话,整个人又是一颤。半晌,才近似□□一般的道:“大哥,吃饭了。”人却转过身来,抬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送到他嘴边。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开吃的。
她其实不在意,她愿意,甚至于她也想……但是,到底是矜持占了上峰。而且她隐隐也明白,就算她愿意,他也不会来真的。所以,才会说这样两可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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