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海听闻此言,最先产生的疑问并不是‘这个人是谁’。
实际上这个问题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因为学姐说的多半是现阶段的时海不认识的‘陌生人’。
所以他更在的是‘最初’这个特殊的前缀。
“最初……重生者还分先后的吗?”
“那当然了。”
“但如果每一位重生者都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的话,她们应该都是重生到了过去的‘某一点上’吧。”
举个形象一点的例子。
这就像是一颗已经长出许多分支的树,又重新逆生长回到了只有一根树干的状态。
每个重生者,重生前就在不同的树枝上,重生后则是回到了树干上。
用玩文字冒险游戏来类比的话,就是在达成‘某一结局’后读档回到了分支路线之前。
只不过读档回到过去的人是复数而已。
既然是读档的话,客观来讲都是‘回到过去’,根本就没有先后之分。
从最上层来看,这就是树状图的平行世界,回溯成了最初的那一根世界线。
“非要分个先后的话,那也只可能是‘到达的时间点’更早……比如有的人可能是回到九月份,有的人可能是回到七月份……莫非学姐说的先后就是指这个吗?”
天水摇了摇手指说道。
“不是哦,虽然更早的人是能抢占先机,但所有人的重生时间点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而且在这上面分先后也没有意义吧。”
“果然……我也觉得没有意义,那学姐你说的‘最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先弄明白这个概念的话,时海就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他原本就更喜欢探究原理。
比如时海在使用一个数学公式前,会想先知道‘这个公式’是怎么来的。
如果真的是指‘谁先重生’的话,只可能是大家都来自同一个未来,这样才有一个先后顺序。
然而现在已经能得知重生者是来自于不同的平行世界了。
除非跟时海坦白的重生者都在说谎。
但如果要从这边开始怀疑的话,就得去想简思春和时梦为什么要说谎……
也有可能天水学姐在胡诌……
这个问题,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时海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明白别人脑子里的东西?
所以思考下去的前提就是要相信她们说的话。
但是如此一来,现有的矛盾就没法解释了……
时海是越想越混乱,觉得有什么关键的地方出错了。
而天水听时海这么说,就知道他陷入‘思维误区’了。
不如说,作为一个没重生过的人,他能推理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厉害了。
但是他思考的‘底层逻辑’就已经出错了。
“嗯……要从‘原理’开始解释才行啊……”
天水觉得说出来也无妨,毕竟时海以后也一定会知道。
但是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她自己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先问你一个问题,学弟你最近刚开始接触的第一个重生者是谁?”
“就是天水学姐你啊。”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时海还不知道天水是重生者就是了。
天水不安分地挪动着小脚说道。
“哦?居然真的是我吗?”
这个带点意外的反应就很奇怪。
就仿佛她原本觉得‘自己不一定是第一个’一样。
“也就是说,学弟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了?”
“能请你不要再用容易引起误会的说法了好吗……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正经事吗?”
“明明你现在在做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事啊?”
“我觉得给别人洗脚还是挺正经的。”
其实要说成足浴的话,还是会让人感觉有点不正经就是了。
天水也不和他理论,直接就动手了。
“是吗……那这样呢?你还能正经下去吗?”
她用指尖捻起浴袍的边角,一点点向上掀开,坐姿也变得不淑女了起来。
因为时海现在是蹲在地上的,所以视线正好与她的膝盖齐平。
而浴袍的长度又不到膝盖,所以一抬头就能与深渊对视。
这也是为什么时海一直低着头,因为要把非礼勿视贯彻到最后嘛。
但现在眼瞅着天水要把最后的遮羞布都给舍弃了,时海是不想看都必须看了。
换做平时的话,时海肯定会退避三舍。
但现在刚说到关键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天水就是抓准这个时机,继续莽上来拿肉身开团,她知道现在时海是想避也避不开。
他的求知欲会把他留下来。
然而看似十分的被动,实际上还是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
时海之前没做绝,只是给天水留点面子而已。
但现在实在是顾不上了,所以时海发出最后一次警告。
“学姐……你要是还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糟糕,他好像真的要生气了。
天水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般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觉得‘用对话已经行不通了’的时候。
一般这时候,自己都会遭受非常惨的惩罚,再一次刷新自己的接受度。
天水很害怕,也有点后悔,但想到眼前的时海并不是那个大魔王,仍旧是嘴硬地说道。
“哼!你能拿我怎样!刚刚我都‘那样’了,你都没什么反应,我才不信你会对我做什么呢!”
时海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
“放心,学姐,我保证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什么?”
疑惑中,天水感觉到自己的脚心传来一样的瘙痒感。
“等、等下,咿……!这个……!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别~求你不要……不要挠脚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默默地继续挠。
“等、等等……不要、不要了……哈哈……不要再继续了……救命……”
“……”
不理她,继续。
“哈哈……呜……好痛……肚子……哈…………嗯…………”
“……”
仍然不放过她。
治标也要治本。
“哈…………哈…………哈…………”
到最后,与其说是笑声,不如说是在拼命地喘气。
“…………………………”
直到天水完全沉默,时海才终于停了下来。
实际上从刚才开始,他就能感觉到天水的身体在不停的发抖……
多半是抽搐带来的抖动。
这时候时海才起身查看天水的状况。
受刑者天水瘫倒在椅子上,姿势非常不雅,脸上已经变得一团糟了。
具体形容就是,鼻水,口水,眼泪一起流出来,嘴角还半张着,舌头也吐在外面。
真是惨不忍睹……
一脸被玩坏了的表情。
美少女的颜面都给彻底丢光了。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这放在古代可是真正的‘刑罚’来着。
在脚心上涂上蜂蜜或是白糖之类的调味料,然后牵来一只山羊,让它去舔受刑人的脚心。
真的能把人活活笑死。
时海觉得自己做的是有点过分,便找来一条湿毛巾给天水擦脸。
把天水的漂亮脸蛋变回原样后,天水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她揪住时海的袖子,娇滴滴地哭诉起来。
“呜呜……大坏蛋……人家差点就喘不上起来了啦……”
“谁叫学姐你不分场合地进行调戏啊……这下可以乖乖跟我说了吗?”
“嗯……人家都听你的……”
“……?”
这有点恍惚且陶醉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都笑到喘不过气起来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但现在她居然一句抱怨和埋怨都没有,还变得特别乖。
怪吔……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
她其实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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