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会议…”江泠希脊背轻微一颤,身后仿佛有几十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顾阑琛凝着他,伸手将摄像头暂时关闭。
江泠希脑袋轰地炸开,声音艰涩难言。
他现在假装是别人还来得及吗?
半生的清誉没了啊。
而此刻在家办公的高层们,盯着黑漆漆的屏幕愕然惊奇:他们的小顾总平时这么open么。
如果没看错的话,方才坐在小顾总大腿的小帅哥,衬衫撩心,声音温糯,应该是小顾总夫人。
两人感情看起来很好。
一时之间,各位高层想起最近流传的小顾总绯闻,这么一分析,应该挺不靠谱的。
顾阑琛的摄像头虽然暂时关闭,但声音却听得清晰,高层们几乎不约而同调大音量,八卦地听着对面的动静。
书房里,江泠希连忙扣好衬衣,脸红得像纯酿甘甜的红酒,唇色透着淡淡的粉。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他继续埋怨着,回头发现摄像头已经关闭,才稍稍松了口气。
顾阑琛看起来很累,但望着江泠希的眼睛依然有神,透着几分缱绻温和:“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江泠希没理搅三分:“我不让你说话你就不说话。”
顾阑琛:“你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爬上了我的腿。”
江泠希蹙着眉心:“我还不是心疼你,为了帮你…”最后的词语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在心里默默念道:“开荤。”
顾阑琛最近清瘦不少,手腕慢慢抬起捋着江泠希的头发丝,手指在他的脖颈慢慢下滑,像是观赏一件艺术品,最后落在锁骨处的纹身上,细细摩挲。
“想帮我干什么?能说的详细一些吗?”顾阑琛勾起的嘴唇带着几分坏笑,饶有兴味:“快说说,我想听。”
江泠希坐在他的腿上,已经察觉到异样。
轻轻低下头,脸上闪过局促的红,迅速移开视线:“你欺负我。”
顾阑琛不再倚着椅背,缓缓直起身,手臂拢着他的腰窝,“想让我欺负你么。”
江泠希挑着羞怯的眉眼:“昂…”
顾阑琛低笑着:“行,那你去等我。”
江泠希手指玩弄着他的衣领:“嗯,快一些,我直接在浴室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脑的麦克风中穿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顾阑琛视线移过去,瞥见正在抖动的话筒标识时眼神一怔。
江泠希好奇地问:“怎么了?”
顾阑琛操作电脑鼠标,沉吟片刻。
“忘了关我的麦克风。”
江泠希扶额,快速从顾阑琛的腿上爬上去,三步并做两步关上书房的门,跑进卧室。
良久,穿来鬼哭狼嚎的叫声。
“我不活了,我要去月球。”
顾阑琛本来还觉得棘手,眼下反倒放松几分。虽然他脸皮薄,但这种事大家心里应该清楚,两人合法合规,也没太出格。
但当顾阑琛结束会议时,他的微信好友群仿佛炸了一般,纷纷@他。
许少卿:据说,你一边开视频会议,一边搂着小妖精秀恩爱?
林晗:我听到的版本是,他和江泠希在书房激情四射。
顾阑琛颇为无语,这帮高层嘴这么快么。
这时,顾老爷子打来电话,吞吞吐吐地说半天家长,没有重点。
顾阑琛直言:“爷爷,您有什么事情吗。”
顾老爷子咳嗽两声:“你们俩恩爱甜蜜我不管,但注意身体,没事补补肾。”
挂下电话,顾阑琛烦躁地阖上电脑。
手机微信又在这会儿闪了闪。
是他的父亲顾思明发来的微信。
顾思明:阑琛注意一下形象,有时候再克制不住,也要忍一忍。
顾阑琛忍着莫名的燥火,尽量平静回复一句:知道了。
推开卧室的门,方才的始作俑者江泠希正趴在床上,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哼唱着小寡妇上坟,双腿搭在床沿轻轻晃悠。
“小寡妇命苦啊~”
顾阑琛“砰”地把门撞上,江泠希抬头,敛着狗狗眼:“你回来了?”
顾阑琛慢条斯理地依次摘下腕表、袖口、领带夹,走到床边时衬衫也已经掉落。
江泠希眼睛里迸发着小火苗,全然不知危险,口嗨道:“身材不错,让我摸摸腹肌。”
顾阑琛抿着不常见的笑意,听话地凑过去。
腹部的人鱼线线条匀称流畅,肌肉分布均匀,手感极佳。
江泠希傻乎乎笑着:“真不错。”
顾阑琛从上至下俯视着他,缓缓掏出手机:“李嫂,晚餐加入一些鹿茸、羊肉、乌鸡,我和江江需要好好补补。”
李嫂:“嗯嗯,好。”
够着顾阑琛腹肌的江泠希一愣,弱弱地问:“准备这么多补身体的食物干什么?”
顾阑琛握住他的手腕,带向别处:“不是要慰劳我吗?怕你肾虚,今晚帮你补补。”
江泠希神情惶恐,试图抽出手腕,却被顾阑琛牢牢桎梏,无法动弹。
他单纯天真一笑:“顾顾,我闹着玩呢,咱们不要要这么大的行吗?”
顾阑琛慢慢俯下身,封住他的嘴唇。
“多谢款待。”
……
一直到晚上十点,佣人们反复热着食膳晚餐,终于盼来顾阑琛和江泠希走下来。
江泠希鼻子很红,走路时一瘸一拐,姿势非常奇怪。屋里的人谁都懂两人发生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去房间叫两人吃饭。
顾阑琛试图牵着江泠希的手腕,但被江泠希躲开,扶着楼梯扶手慢吞吞挪动。
江泠希望着一层的几名阿姨,讪笑着:“大家忙着呢?吃饭了吗?我刚工作完。”
顾阑琛朝管家道:“准备一个软垫子。”
管家早已准备好:“江先生,请。”
江泠希硬撑着酸疼的腰,拒绝:“我用这东西干什么,不用。”
顾阑琛幽深的眼眸凝着他,朝管家说:“给他放好。”
江泠希心里憋着气,自然不愿意服软。他好心帮顾阑琛解馋,顾阑琛不但不珍惜他,反而变本加厉。
怎么,他的屁股不是屁股?
他的屁股不需要休息?
人家上班族还有955呢。
他的屁股做错了什么?
忽略软垫,他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顾阑琛当即皱眉,过去用手臂环着他起来,坐到软垫上。
江泠希小声哼一句,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但…放眼望去,鹿茸鹿鞭鹿肉…
吃完他今晚能当场嗝屁。
屁股继续007。
顾阑琛声音尽量放温和:“好了,我承认刚才有些过分,像你赔罪行不行?”
江泠希:“这是赔罪的态度?”
顾阑琛语气放软:“是我的错,晚上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江泠希忍不住反驳:“这是到底给我的福利,还是给你的福利?”
顾阑琛笑了笑,替他盛了一碗羊肉药膳汤,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吃完晚饭,江泠希还是还没骨气地被顾阑琛背上楼,任凭顾阑琛伺候。
最近真是太频繁了,他的肾快受不住了。
换睡衣时,他问了一句:“顾顾,那天的红酒放进药后,有怪怪的味道吗?”
顾阑琛随便应一句:“嗯,与不加有些区别,林镜估计让人骗了。”
江泠希忍不住深想:“既然味道差那么多,你为什么能喝得一滴都不剩?”
顾阑琛手中动作一怔:“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江泠希眼神犹疑,特意够着脖子盯着他:“那天放了药的酒杯,在桌子外侧,因为我想让林镜的人看见,所以肯定没记错。最后你喝的到底是哪边的?”
顾阑琛:“我记不清了。”
说完,他走向浴室:“我先洗澡,你睡觉。”
江泠希脑袋枕着双臂,紧紧蹙眉。
身上的毛衣不适合睡觉,他穿着拖鞋打算去找一身干净的睡衣。他最近喜欢松松垮垮地睡觉,于是踏进顾阑琛的衣帽间,准备找一件顾阑琛的睡衣。
推开专属睡衣柜时,江泠希挑出一件灰色纯棉睡衣,并瞥见一排睡衣底下的小盒子。
好奇心驱使着他拿起小盒子,上面的英文很熟悉,他一定见过。
用手机悄悄拍下来,他放回原处,去网站搜索。结果显示盒子里零散的包装纸,和林镜给他的东西一模一样。
江泠希好像明白了什么。
顾阑琛从浴室里出来时,床上空无一人。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江泠希倚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晃了晃。
顾阑琛神情一顿,平静道:“怎么了。”
江泠希:“这东西看着不眼熟?”
顾阑琛面不改色:“林镜那晚给我下的药。”
江泠希:“你买这个干什么?”
顾阑琛:“研究研究,我怕有副作用。”
江泠希满眼狐疑:“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分不清左边右边,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喝下那杯有问题的红酒。”
顾阑琛淡淡一笑:“江法官,说话要有证据。”
江泠希:“动机已有,证据自在人心。”
顾阑琛:“什么动机?”
江泠希:“食髓之味,对我欲罢不能,随后千方百计想要搞我,趁机喝下有问题的红酒。”
顾阑琛举起双手,轻挑着眉:“这只是你的猜测,我不认罪。”
江泠希:“不管你认罪与否,我已经判你无期徒刑。”
顾阑琛笑了两声:“江江…江江…”
江泠希赌气钻进被窝:“无期徒刑的叛徒,你已经不是我的老公了。”
顾阑琛宠溺地笑着:“那给个劳改的机会行不行?”
江泠希:“没得商量!”
顾阑琛笑着摇摇头,发现此刻静音的电话正在响着,于是拿着手机去书房接。
“喂,闻野。”
“阑琛,林镜最近在国外有新动向,正在伪造新身份,准备亲自鉴定证明相关东西。”
顾阑琛站在窗前,望着一片黑漆漆的夜,第一反应是林镜想认回顾老爷子,名正言顺回到顾家。
宗闻野:“你先保持警惕,而且我觉得林镜这次回到国外,可能和他的舅舅在商量什么。”
顾阑琛:“嗯,我会的。”
宗闻野:“ok,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这几天在忙什么?”
顾阑琛失笑:“哄江江呢,前几天故意喝错东西,被他发现了。”
宗闻野:“单身的人不懂你的苦,走了。”
顾阑琛挂下电话,朝着卧室的方向纵容一笑。
……
转眼间到了除夕这天,江泠希购进许多年货,和顾阑琛回顾家过年。
因为上次的误食红酒事件,江泠希仍然心存疑虑耿耿于怀,因为那晚屁股劳累了七次,对顾阑琛意见很大。
面对着生气包,顾阑琛也不恼也不烦,全部顺着他。
最近这几天,新闻媒体报道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新闻也少了许多,公司的员工私下也很少讨论,这便得益于上次的视频会议事件。
顾家的年夜饭向来盛大重视,顾阑琛即将完成股权交接,这便意味着未来顾家的实权掌舵者即将易主。
今年,由顾阑琛亲自操办,位置也与顾老爷子并排而坐。
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古朴雅致的苏州园林式庭院覆上一层属于新年的红,几十年的老树上悬挂着几盏精心制作的八角彩灯,光秃秃的黑树枝处,坠落着零零散散的许愿卡,这也是顾家延续下来的习俗。
传说,在这颗树下许下的新年愿望,格外灵验。
江泠希最近不忙,在学习毛笔字。
铺好红纸,拿起墨笔,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好。
思来想去,他在上面写着非常普通的一个愿望:平安喜乐。
书中的剧情,虽然顾阑琛是美好的结局,但他所遭受的陷害、背叛、失去,也对他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
江泠希自己就更不用多说,下场非常惨淡。
就连这座庭院,最后都被变卖,才够让顾阑琛东山在起。当然,他相信以顾阑琛的能力,不会让结局发展得如此惨烈。
但他还是没来由的心慌。
所以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度过书中的最大危机,就是他唯一的愿望。
挂上愿望红纸,江泠希拍下照片上传微博,并附上新年快乐四个字。
他的耳朵冻得通红,但他依然不舍得离开庭院,今天的星空格外美,星星的光辉和胸前的胸针不相上下。
胸针上的幸运星钻石,便是顾阑琛送给他的那颗钻石打磨而成。
微博发出去,迅速吸引了许多粉丝的评论转发,大家在祝福他新年快乐的同时,也在询问顾阑琛最近在忙什么,是否可以拍几张顾阑琛的照片。
江泠希挑选一名顾粉回复:“好,等年夜饭开始。”
这时,肩上披着一件羽绒服。
顾阑琛揽着他的肩膀,“进去吧,院子里太冷。”说完话,他抬起头发现江泠希写下四个字,轻声念出来。
江泠希带着点傲娇:“怎么样?”
顾阑琛认真道:“愿望不错,字也不错。”
两人进屋后,年夜饭正式开始。
加里亲戚都带着几个小朋友,是顾阑琛的侄女侄子,吃了几口年夜饭便饱了,互相追逐玩游戏。
往年,他们的压岁钱都由顾老爷子给,今年由顾阑琛接管。
“清阳清逸,压岁钱。”顾阑琛不善言辞,言语清冷,加里的小辈不爱和他撒娇,在他面前格外乖巧。
两名打闹的小朋友听见顾阑琛的呼唤,立刻跑过去,眼巴巴盯着红包。
“今年又长大一岁,平安喜乐。”
得到顾阑琛的祝福,小朋友乖巧鞠躬:“谢谢小叔。”
还有三位小朋友,依次收到顾阑琛的红包后,都兴高采烈地跑去庭院玩。
江泠希羡慕着他们的无忧无虑。
在他童年时,最盼望的也是过年。
这样就有了压岁钱。
“江江,祝你平安喜乐,又长大一岁。”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顾阑琛递给江泠希一个红包,厚度是几位小朋友的好几倍。
顾老爷子不解道:“江江二十多岁了,怎么还有红包?”
顾阑琛手掌温柔地在江泠希的脑袋上揉了揉,“他也是小孩子。”
感受着齐刷刷的灼热视线,江泠希厚着脸皮将红包收起来,乖巧道:“谢谢…老公。”
顾阑琛:“不客气。晚上放在枕头下,预示着我们江江今年一年平平安安,不怕任何挫折。”
江泠希抿着浅笑,主动牵起他的手。
顾老爷子一副肉麻看不下去的样子。
年夜饭一共有酒桌,顾氏家族的所有旁系亲戚,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当然,也有一些自认为在家族体系中,混得差的亲戚,几乎很少参加。
这时,年迈的老管家身着红衣服焦急跑进来,“门口有一个自称您亲戚的人,说想要见您。”
顾老爷子额头上藏着深深的皱纹,但精神依旧饱满,气势很足。
“让他进来。”
顾阑琛与江泠希对视一眼,同时望向窗外。
不久,林镜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密封的文件袋,走到顾老爷子身边。
他缓缓跪地,满含湿润的泪:“外公,我终于找到您了。”
外公这两个字彻底激起所有亲戚的好奇心,顾老爷子虽然早就知道林镜的身份,但此情此景仍旧心酸无言。
林镜把文件里的东西一一展示给顾老爷子,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朝着顾老爷子说:“外公,我的妈妈去世后,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看见您。她真的很想您。”
顾老爷子手中握着亲子鉴定相关信息,翻到小女儿那一面时,潸然泪下。
当年,他本来和青梅竹马的阿离互相喜欢,偷偷恋爱,但是遭到家里人的反对,并把他送去磨练。
他离开前,阿离和他提出分手。
但时隔多年,他才知道阿离当时已经有了她的骨血,并生下一名女婴。
再后来,他得知阿离去世,而他动用所有关系,都没有找到自己外孙的身影。
所有亲戚,错愕震惊。大家三三两两的讨论这件事,屋内声音越来越大。
如果说林镜是顾老爷子的外孙,那么是否会影响此次股份的分配?
虽然顾阑琛为继承人毋庸置疑,但林镜毕竟也是顾老爷子亏欠多年的外孙,定不会被冷落对待。
淡淡地扫了一眼亲戚们的表情,顾阑琛起身扶着顾老爷子起来,朝着林镜说:“你和爷爷如果有话要聊,那就去二楼卧室吧,这里不方便。”
林镜起身扶着顾老爷子:“外公,我们走。”
顾阑琛并没有任两人离开,而是紧紧跟着,上楼前回头与江泠希对视,朝他点头。
余下的人,继续用餐。
约莫过了一小时,顾阑琛和林镜共同下楼,林镜独自离开。
江泠希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阑琛:“林镜这次来,收集了阿离和他妈妈的照片,让爷爷很久没有缓过来,攥着照片哽咽许久。”
江泠希点点头,“那林镜他…就走了?”
顾阑琛:“如果不是爷爷提前知道林镜的一些所作所为,他估计已经认回林镜,留他在这里住了。我和林镜说,爷爷暂时情绪不稳定,并拒绝了他的陪同要求,没有留他在这里住。”
江泠希望着楼梯心情复杂,轻叹一声。
他能理解顾老爷子的心情。
“爷爷呢。”
“哄他睡着了。”
顾阑琛牵着他的手:“今天过年,我们不要因为别人影响心情,吃饭去吧。”
江泠希:“好。”
一直到晚上十点,大家吃完年夜饭,三三两两聚集在顾家老宅,聊天寒暄。
今天有的人会住在老宅,有的人则会到零点后,随着家人回家。
因为顾阑琛即将接任,亲戚们自然不会放过他,拉着他三五成群地聊天,内容涉及到商业股市和顾家最近的资金合作。
江泠希则和一些与他年龄相当的弟妹嫂子,一起打麻将玩牌。
每人身边都有一小盅可以加热的酒杯,管家和佣人殷切地为他们及时添酒。
在坐的都是年轻人,在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媛显贵,聚集在一起不是吹嘘攀比,就是暗戳戳打听对方的生意情况。
实则打麻将,其实暗流涌动。
比如,最近资金充裕的,看不上和银行借债的,搞工业生产的,看不起开发零售的…
诸如此类,江泠希觉得很没意思。
况且他又扎堆在女人堆里,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闭嘴。
当两个弟妹因为法国甜品哪家餐厅最正宗吵起来时,江泠希已经灌了五碗法式红酒炖梨,整个人身上暖烘烘的。
“我觉得是老佛爷那家餐厅。”
“我觉得是三里屯那家空中甜品站。”
见两人依旧在争论,喝上头的江泠希被烦得不轻,直言:“最正宗的在我家,顾顾特意为我请来的。”
桌子旁的几个人顿生不满。
他们都是出自名门,对明星出身的江泠希本就看不上,却碍于顾阑琛,一直不敢发作。
这会儿见江泠希主动搭话,让她们找到机会,阴阳怪气道:“听说顾哥最近生意挺忙,经常和关家大小姐密切往来。”
“是啊,我老公回家时也这样说。”
“顾哥回家的次数多吗?你们记不记得有个明星叫蓝岄白?”
江泠希视线虽然清晰,但眼尾浮起几分微醺,已经变成直线思维。
“什么大小姐,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
江泠希一直很尊重大家,不想因为这件事与他们计较,况且自己是男生,应该豁达一些。但这几个人逮着风言风语攻击他不受宠爱,有些过分。
另一个房间,顾阑琛委婉拒绝几位亲戚的敬酒,准备去找江泠希。
可当他刚走到房间外,就听见江泠希与别人的争吵声。
他急忙加快脚步。
“我嫉妒你?”顾阑琛的表弟妹手指托着下巴,高高在上道:“嫉妒你是个戏子?嫉妒你靠下作手段上位才嫁给大伯哥?”
江泠希脸颊微红,脑子赚得飞快,迅速回忆顾阑琛表弟的模样。
他想起来了。
顾阑琛的表弟才24岁,便秃头油腻,啤酒肚突出,下肢走路没有力度,一看就是肾虚没有节制。
于是,江泠希倔强仰着头:“嫉妒我老公长得帅,嫉妒他疼我,嫉妒他腰好腿长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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