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谙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黑色长裙,侧身叉开直到大腿,后背全部镂空,只靠一根绳结支撑。
她换上谢席尔选的黑色高跟,十厘米的鞋跟让她瞬间又拔高了两个度,原本拖地的长裙也提了上去。
她走动了两步,裙摆翩跹,从身后看去,只觉得那根绳结无比脆弱,好似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但又掉不下来。
“好看吗?”
颜谙看向一边的谢席尔,今天这身行头全部都是谢席尔选的。荣家晚宴就在今晚,说好了要搞华渊,谢席尔一大早就来接了颜谙。
“我选的自然不会差。”在衣着这方面,谢席尔还是很有些品味的,虽然他的画略带抽象(?),但他品味绝对不抽。
“我敢保证,华渊见到你第一眼,他要是不咽口水我给你学两声狗叫。”
“咦。”颜谙嫌弃的拧着眉,“别抢狗的生意。”
谢席尔:?
晚宴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因为梨城很多大佬都会去,颜谙也不敢压时间说什么艳压群芳了,这么多长辈都在,只有人家压轴的份,没她什么事。
颜黎让她一起走她拒绝了,和谢席尔一起上了家里的车,司机发动车子朝荣家驶去。
因为记着谢席尔的话,颜谙心里一直想看华渊看到她的反应,颜黎先到了荣家,她给颜黎发消息问华渊到了没,颜黎说到了。
她这才放心,提着裙子下了车,挽住谢席尔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进了大厅。
荣家名门,老宅处处透露着古朴的气息,在场的众人说话声都不自觉放低了一些,生怕打扰到什么,所以当颜谙进来时,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明显。
大家一致看过去,这其中自然包括华渊。
颜谙是一进门就在搜寻华渊的身影的,好在华渊身高体长,那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她一眼就看到了。想起谢席尔说华渊见到她会吞口水,她故意踢了一脚裙子,眼神死死盯住华渊。
华渊面无表情,明明也在看她,眼神却很压抑。
颜谙数着数,三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七秒钟过去了,十秒,华渊喉结动了一下。
颜谙立马笑开了,笑容娇艳,她偏过身去和谢席尔说话,裸露的后背也亮了出来。
华渊瞳孔骤缩,只觉得颜谙后背那根绳子及其碍眼,不,这条裙子也碍眼,就几块破布,该遮的不遮,看得他只想一把火烧了。
这想法一出来,华渊就愣了,他这才明白,碍眼的不是裙子,是这个时间和空间。
这里人太多了,女人多,男人也多。
大家都看到了。
“他真的咽口水了。”颜谙还在跟谢席尔咬耳朵,“我看到他喉结动了一下。”
“我跟你说了,”谢席尔脸上露出得体的笑,细碎的声音从他嘴巴里冒出来,“男人见不得这样的,特别是这样的女人还扒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指的是颜谙搂着他手臂的事。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谢席尔只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没看荣择在二楼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估计生吃了我的心都有。”
“那这下该怎么办?”颜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心口,“我好害怕哦。”
另一只手却丝毫没松。
谢席尔:!
淦!
他还想再劝一下颜谙,眼神往远处一瞟,发现华渊带着女伴往这边来了。
“诶,”谢席尔立马告诉颜谙,“华渊过来了。”
“他过来就过来呗,你看着吧,他绝对不会跟我说一句话。”
和华渊混了这么久,这点颜谙还是摸得准的,华渊海里冲浪惯了,自然明白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道理,所以不可能和她说话。
果然,等到华渊过来,他直接带着女伴和颜谙擦肩而过,好似颜谙只是路边一株平平无奇的小花,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
“你看吧。”颜谙递给谢席尔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谢席尔偏头瞄了一眼,收回脑袋:“他就在你身后不远处,肯定是等着你去找他。”
“他想得美。”颜谙直接拒绝,她拉着谢席尔转身,“他在和谁聊天?你去跟那个人聊两句。”
谢席尔一副难担此大任的模样:“那人是谁我都不认识,怎么聊得来。”
颜谙不说话,就面无表情看着谢席尔。
你装,你继续装。
气氛凝固了几秒,随后,谢席尔带着颜谙上前:“这位先生,我是谢席尔,你好。”
和华渊聊天的男人闻言扭头看谢席尔,只见谢席尔文质彬彬,脸上笑意柔和,男人便不排斥。
“你好。”男人点点头,“我姓林。”
“是这样的,林先生。”谢席尔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指了指颜谙,在颜谙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对男人说道:“我的女伴很喜欢您这个款式的西装,说您穿起来很好看,这让我有些吃醋,所以我想要问问您,这套西装是在哪里定制的?”
旁边华渊闻言不自觉眯了眯眼。
男人这时笑着开口:“原来如此,这是我夫人自家开的店,她专门给我做的,如果你喜欢,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也可以去做一套。”
“夫人竟然如此有才?”谢席尔脸上难掩羡慕,他看一眼颜谙,“不像我这位,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吃。”
“说什么呢。”颜谙不满的伸手拍了一下谢席尔的手臂,还鼓了鼓脸。在外人看来就是在和谢席尔打情骂俏,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席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往一边走去:“我错了我错了,你最好了。”
他一边走还一边看华渊的反应,只见华渊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酒一饮而尽。
很好,这是今晚第三杯了。
谢席尔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装作不经意间撞到华渊的女伴,在女生的惊呼声响起时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你了,你没事吧?”
“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颜谙这时也几步跑过来,她在谢席尔身边站好才看向华渊的女伴。
这一看颜谙有些惊讶,她这才发现华渊竟然是把阿玲带过来了,阿玲今晚打扮的很隆重,脸上的妆也很浓,表情有了一些骄傲,好似觉得自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阿玲赶忙看看自己的鞋有没有被踩坏,她觉得谢席尔是故意的,因为她当初踩了颜谙一脚。
颜谙一进来她就看到了,但因为没有交集,看华渊和颜谙也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她也就没准备找麻烦。
结果她不找,颜谙自己还找上门来了。
“你是成心的吧。”阿玲看向颜谙,有种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怎么这么小气,我不小心踩到你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来找我麻烦。”
颜谙没说话,谢席尔赶忙把颜谙护住,他挡在颜谙身前:“这位小姐,说话注意一点,是我不小心踩到你了,和谙谙没有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发就是了。”
他说着还故意看华渊一眼,眼里满满都是“你什么品味找这种人做女伴”的嫌弃。
华渊气的又喝完了一杯酒。
但华渊也不可能让自己受气,他把阿玲拉到自己身边:“阿玲,脚没事吧?”
他甚至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阿玲的脚。
颜谙原本还在一边幸灾乐祸,此时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啥玩意,华渊你在干嘛,给老娘起来!
你都还没对我做过这种事呢!
但华渊自然听不到颜谙内心的呐喊,他检查脚没事过后,又拿出手巾,把阿玲鞋尖前端的灰尘一点点擦去。
颜谙,颜谙气的和华渊一样喝完了一杯酒。
刚才被谢席尔搭话的男人看见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姨母笑:“华先生真是一位绅士,对自己的女伴如此温柔。”
呵,好个锤子。颜谙面无表情扯扯嘴角,又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酒出来。
谢席尔看到这一幕憋笑差点憋疯。
大家今晚都跟酒过不去是吗?
华渊这时站起身,他把手巾收好,在阿玲使劲收都收不住的笑容里宠溺开口:“毕竟是我的人,自然要对她好。”
颜谙:呕。
恶心吐了。
“对啊对啊。”谢席尔还跑来凑热闹,“我对谙谙也是这样。”
华渊:tui。
恶心死了。
于是这一晚上,就着谢席尔踩了阿玲的脚为理由,华渊、颜谙、谢席尔、阿玲四个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而且华渊和颜谙还做到了从头到尾不跟对方说一句话。
看得一旁的男人叹为观止。
直到晚宴散场,颜谙和华渊都做到了死不开口,绝不认输。
颜谙这一晚喝的酒有点多,还是颜黎最后接过颜谙把颜谙送回了家,他不放心谢席尔一个男人送。
本来想的是回颜宅,但不知道颜谙抽什么风,非要回租的小区,颜黎没办法,只能随了颜谙去。
他把颜谙送到家门口,看着颜谙进了家门才松一口气,这才转身搭电梯下楼。
他前脚走,后脚华渊也回来了。
华渊今晚喝的酒也有点多,满身都是酒味,他打开家门,迎接他的只有一只嫌弃他的猫。
霸王凑近闻了闻铲屎官身上的味道,快速的跑开了。
差点把华渊气笑。
心想我供你吃供你穿,这种时候了你还嫌弃我,有没有点当儿子的孝心。
越想他越不爽,特别是今晚颜谙后背的那一根绳结和谢席尔在他眼前交替浮现,他想起颜谙是欲,想起谢席尔,又是怒。
两种情绪此起彼伏,谁都不认输,情绪交错间搅的华渊大脑一片混乱,三秒钟后,他打开已经关上的门,跑到了隔壁颜谙房门前。
也不说话,就只是敲门。
颜谙此时还靠在门背后歇气,醒酒需要一点时间,她又懒得动,刚想一屁股坐下去,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喝醉了的人思想总是比较迟缓,也不怕外面是坏人,停顿了一下就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华渊一步踏了进来,在颜谙还没反应过来时搂住了颜谙的腰,一把亲了上去。
门在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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