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谙,你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颜谙翻了个白眼,就是不动。
华渊没办法,他轻轻叹一口气,像是不忍心继续逼迫颜谙,他把撑在门上的手移开。
“我不逼你了,你走吧。”话说完,还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我感冒了,不该靠你这么近。”
颜谙听得出来这感冒不是作假,华渊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带着些鼻音,和平时不一样。
华渊让她走她又不动,就对着门站着,霸王在她脚下蹭来蹭去。
给华渊整笑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在面壁思过吗?”
“我有什么过?”这句话像是一个导火索,实际上却是给了颜谙一个台阶,她抓住机会转过身狠狠瞪华渊一眼,“我又没有错,错的是你。”
至此,两个人几天的冷战终于结束。
听颜谙这么说,华渊也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低头静静的凝视颜谙,他上身又没穿衣服,搞得颜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四处打转。
脸上还升起一抹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华渊把手里的帕子放下,转身去房间穿衣服,霸王终于有了点关爱老父亲的孝心,跟着华渊进了卧室。
结果等华渊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大门被打开,客厅里已经没有了颜谙的身影。
他心里一急,赶忙追出去,正好看到颜谙在开隔壁房门。
“谙谙。”他追上去,颜谙没有理他,只是埋着头输密码。
“谙谙,你别这样。”华渊把所有脾气都收敛,专心去哄颜谙,“我错了好吗?”
密码输完,门已经开了,颜谙走进去,却没关门。
华渊得寸进尺,不仅进了门,还把门关上了。
“你,你出去。”颜谙一直埋着头,话到结尾还出了个气音,肩膀颤抖了一下,她跑到桌边抽了张纸。
华渊这才听出来,颜谙竟然哭了。
他一下子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走过去,和颜谙一样蹲下身:“谙谙......”
他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伸出手想拍拍颜谙的头,伸到一半却又迟疑了。
“我说,让你出去,你听不懂吗?”颜谙终于抬起头,露出通红的两只眼,跟兔子一样,华渊有点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产生。
有些想笑,有些苦恼,还有些,心疼。
华渊停在半空中的手改了个方向,落到了颜谙脸上。
他轻轻点了点颜谙眼角,颜谙条件反射般闭上眼,再睁开,面前是一脸温柔的华渊。
“对不起,”华渊擦拭着颜谙眼角的泪,“本来我说不出这句话,但是你哭了。”
我心疼。
颜谙恍惚间觉得自己明白了华渊的意思,又觉得不可能,华渊一个海王,她在想什么呢。
于是她继续抽抽噎噎:“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偷拍我照片。”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华渊一副“怕了你了”的模样,他把眼泪给颜谙擦干净,“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他见面?”
“我那天晚上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华渊自嘲一笑,他垂下眼眸,“总觉得自己的妹妹被抢了,我心里很生气。”
他姿态已经放到极低,颜谙也懂得见好就收,她不好意思一般移开眼神,盯着一边柜台上的一个黑金盒子。
“我那不是,晚上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碰到了他,想问问他,男孩子都喜欢什么礼物吗。”
“我看他是个画家,应该挺有品味的,我又选不来礼物,他又恰好是个男的(...),就和他聊了几句。”
华渊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要买礼物?送给我大哥吗?”
在华渊心里,颜谙喜欢华意辰,买礼物自然是要给华意辰买。
“谙谙对我大哥可真好,不过这种事,你问我就可以了。”华渊苦涩一笑,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觉得心酸,“我还是知道一点我大哥的喜好的,你当时和那个画家不熟,我是怕你出事,才那么生气,毕竟是半夜,孤男寡女,万一他做出不轨的举动怎么办。”
他自以为已经足够善解人意,但听了他的话,颜谙还是沉默。
华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真要是给华意辰买礼物,依当时颜谙只有他一个男性朋友来看,应该来问他啊,不可能舍近求远跑去问那个野画家。
除非,那份礼物不是送给华意辰的,可如果不是送给华意辰的,那会是——
“谙谙。”华渊这下才是真的恍然大悟,他一把抓住颜谙双臂,见颜谙还是不看他,急的捧住颜谙的脸,“谙谙,那份礼物是送给我的吗?”
颜谙似乎是不好意思,眼神四处乱转,就是不看华渊。
华渊就懂了,他激动的站起身四处看着:“在哪里?谙谙你放在哪里了?”
他视线很快集中到柜台上,那里有个黑金的盒子,他快速走过去拿起来:“是这个吗?”
“不是,那是给我哥的,才不是给你的。”颜谙跑过来就想抢,华渊故意举的高高的,他心里已经明白,这就是颜谙送给他的礼物。
所以说,他那天把照片扔给颜谙看,颜谙那么生气其实不是恼羞成怒,而且觉得自己的心意被白费了吧。
“我到处打听想给你买一份礼物,结果你却背后偷拍我还觉得我水.性.杨花”,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思想吧,华渊想着,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宝珀那款被称为“表王1735”的腕表,市面上基本已经绝迹,全部都被收藏家放于家中细心收藏。
华渊不知道颜谙是怎么得来的,但肯定费了很大功夫,他喉结动了动,竟然觉得心里有些鼓胀。
“谙谙,”华渊鼻音好像又加重了,但一点不影响他的气势,不过他自己收敛了,现在的华渊看起来简直柔和的不可思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迎着颜谙疑惑的目光,他伸手点点颜谙额心:“因为你的心意,无价之宝。”
颜谙心跳停滞了一下,随后又正常跳动。她本来是肉痛的,这款表花了她不少钱,是她准备送给颜黎当生日礼物的,但是恰好碰上华渊因为谢席尔和她冷战,她只能找个借口把这款表送给华渊。
但刚刚华渊那么说,她又有些心虚,华渊似乎真的觉得她是诚意满满送礼物的,但其实不是。而且再一想到华渊在华家的处境,她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肉痛了。
咳,华渊,是有那么一点可怜,这表他喜欢就送他吧。
她,颜谙,就是这么大方。
因为这块表,谢席尔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两个人的冷战也结束了,但昨天晚上那个吻,谁也没有提。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华渊不记得了,颜谙也不记得了。
只是——
亲了就不认账了,狗东西!
颜谙心里磨牙,面上还得高高兴兴把华渊送出去,她手里握着的华渊的把柄,她终究还是没说出去。
比如那次在酒店,华渊为什么会在晚上出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算了,折腾这么久,再不和好真的垮了怎么办,她和华渊的感情建立在种种欺骗上,本来就脆弱,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颜谙自己把自己说服了,这才回去睡觉,她还得想想,该给颜黎重新买个什么礼物。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颜谙又听到了熟悉的抓门声,霸王真是起得比鸡早。她起床把落地窗打开,霸王嗖的一下蹿了进来。
一转眼,猫就没影了。
颜谙翻了白眼,把头发扎起来去到洗手间洗漱,她早上九点钟上班,通常七点钟起床。
等她洗漱完想弄早餐时,门铃响了。
颜谙过去开门,门外是穿着居家服的华渊,看到颜谙出来,华渊举起手里的碗:“谙谙,说好了要给我做一星期早餐,结果这么久了,我一顿也没吃到。”
“啊?”还有这回事?颜谙想了想,好像是有,就在和谢席尔晚上约饭的那天开始,她好像是说了要给华渊做早饭。
“你忘了。”华渊控诉道,他端着自己的碗进了门,“你不是还怪我跟踪你,所以才看到你和谢席尔吃饭?其实那天本来是你给我做早饭的第一天。”
“但我早上等了好久你都没来,就准备下午去公司逮你,结果我刚到你们公司楼下,就看到你上了那画家的车,我心里不开心,又怕你出事,就跟着你们走了,结果在停车场耽误了一点时间。”
“所以我不是故意跟踪你,”华渊回过头,他把碗放桌上,“我只是担心你。”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当然,我还有点吃醋,你忘了给我做早餐,却跑去和其他男人吃饭。”
颜谙一脸震惊,搞半天,这场冷战的导火索竟然是她忘了给华渊做早饭?
她要是早上没忘,华渊就不会来公司逮她,也就不会看到她和谢席尔在一起了。
淦!天要亡我!
早饭解决后,颜谙和华渊各自去了公司,华渊的事已经解决了,颜谙准备接下来把重点放在周慕彤身上。
她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华渊身上,反而忽略了颜黎,万一颜黎喜欢上周慕彤怎么办。
她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颜谙接到肖祈打来的电话,这傻孩子说自己抽奖抽中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约她今晚一起去看演唱会。
“好难得的,这个乐队我喜欢好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听他们的演唱会。我们部门的人都忙,不愿意陪我,谙谙你行行好,带带我吧。”
被肖祈一顿求,颜谙想着最近神经一直紧绷着,去放松一下也挺好,于是欣然答应了。
等到下班,她拒绝了周慕彤的邀请,拿着自己的包出了公司,肖祈说了会来接她,她也不用打车去。
然而一出公司大门,颜谙就傻眼了。
肖祈还和以前一样,阳光傻白甜,但肖祈旁边那个人怎么回事?
谢席尔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手机响了,颜谙看了眼来电显示,华渊,她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谙谙,你下班了吗?我马上就到你们公司了,等我一下,带你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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