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蓝英轻推了一下蓝兰的肩膀,“爸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直不回答?”
从挂了傅逸生的电话起,蓝兰就一直心不在焉,抿了抿唇说:“对不起爸,我走神了。”
蓝爸一脸关切:“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们那个公司也真是,居然一直上班到大年夜才放假,要我说,你明年放假就不要再找什么实习工作了,好不容易放假,就该在家好好休息。”
“爸,我明年寒假都大学毕业了,要找正式工作了。”蓝兰往蓝爸的碗里夹了一根花椰菜,笑笑说,“我也没有很累,只是想起了别的事。”
“爸,你怎么不心疼我呢?我也大年夜才放假呀。”蓝英把自己的脸往蓝爸面前凑,笑嘻嘻的。
蓝爸哈哈大笑,把碗里的花椰菜转给了他:“好,你也辛苦,这个奖励给你。”
“就一根菜,还是姐给你的。”蓝英撇嘴,“怎么说也该来个大红包吧?”
蓝兰看着好笑,正要插话,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蓝英的位置离柜台比较近,立即就站起来:“姐,我帮你拿。”
目光自然而然地一扫屏幕——傅逸生。
蓝兰一看是傅逸生的来电,眉心皱了皱,跟蓝爸说了一声,起身到二楼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傅逸生就一句:“出来。”
蓝兰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会这么烦他,他说的每句话听到她耳朵里,她都觉得各种不舒服。
“三少,您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在陪家人吃饭,没时间……”
“我在你家门口,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进去。”傅逸生语调懒懒的,嵌着威胁,“大过年的,我顺便给你爸拜个年。”
“……”
蓝兰咬咬牙,无可奈何,只能下楼。
在她家房子旁边的通道里,果然停着傅逸生那辆嚣张的跑车。
而他本人就坐在车门上,双手环胸地瞅着她这个方向,眼神是说不出的倨傲。
他和火辣美女在餐厅激吻的画面,还有他和明星、名模们的绯闻报道,等等讯息从她脑子里一掠而过,蓝兰的双手悄然捏紧又悄然松开,脚步轻轻地走过去。
大年夜的月亮明亮又耀眼,高高悬挂在夜空之中,几缕清冷的月光倾洒在男人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分外清晰。
傅逸生的品味一直很好,穿着打扮比大部分明星都要出色,米白色的长款毛呢大衣衬出他颀长的身姿,脖子上围着一条麦色的大围巾,使得人看起来很温暖——只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站着,都足以让女人心驰荡漾。
蓝兰一直都知道他迷人,也一直都知道他风流成性,不管什么时候身边都不止一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闷得慌。
甚至想,他要只是她一个人的男人就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太久没有过肌肤之亲,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得很开,所以她才开始对他产生各种不应该的想法。
傅逸生嘴角一翘:“舍得出来了?”
“三少,你这样就有点没意思了吧?”蓝兰扯着嘴角要笑不笑,“我既不是你养的情人,也没有和你定下什么契约,见不见你是我的自由,你用威胁的是不是太过分?”
傅逸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上嘴唇,笑了一下,忽然出手把蓝兰一把拽过来,直接压在跑车的车头,什么招呼都不打就吻下去,并且是很粗暴的那种攻城掠地,他刚嚼了口香糖,薄荷味随着他的舌头侵略进她口腔中的每一寸。
蓝兰自然是有挣扎的,只是挣扎无效。
她从来都不是人宰割的性子,当下也怒了,屈起膝盖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然而傅逸生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在她抬起脚要撞的时候,他直接把她整个人反转过来,于是蓝兰没来得及收回的膝盖就直直撞上汽车的车头,未及喊疼,上半身也被男人压在车头上。
“没人告诉过你吗?男人这个地方是不能乱来的,万一撞坏的,你以后的性福就没了。”傅逸生在她耳边低笑。
蓝兰恼:“傅逸生你放开我!”
傅逸生当然不,他想教训这个女人很久了。
两人一个反抗一个压迫地闹了起来,都没有注意到二楼的一个窗户边站着一个人,用手机拍下他们接吻、耍闹的画面,顺手编辑了一下信息,发给了一个叫‘宋流年’的号码。
发送成功后,蓝英收起手机,没再去看下面的两人,哼着小曲儿下楼洗碗。
这边傅逸生还压着蓝兰的身体,用手指捏起她一缕头发,似笑非笑的:“听着蓝兰,我不喜欢太骄纵的女人,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我,就不要再跟我闹这种没有意义的脾气。”
“我什么时候跟你闹脾气?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召之即来?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凭什么要求我的时间都属于你?”蓝兰恼怒。
傅逸生哧笑:“你要是我的宠物,我早就把你抓回去关起来,让你每天呆在家里等我。”
蓝兰用力挣开他,揉着刚才撞疼的膝盖,没好气地说:“你在外面花天酒,我在家里苦苦守候?三少,你琼瑶剧看多了吧?”
傅逸生挑眉,这么大一股醋味他怎么可能闻不到,弯弯嘴角:“蓝兰,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不肯陪我,我才去找的别人。难不成我还要一边等你忙完你的事,一边为你守身如玉?呵,我又不是你的专属。”
“……”
是啊,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要求他对她一心一意?
蓝兰无言以对,尤其是听到他那声类似嘲讽的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四个月的缠绵,他还是那个无情凉薄的傅三少,而她却开始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心里渐渐冰凉,脸上的笑容却不断扩大,蓝兰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我这个人呢没别的特长,就是特别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吃醋?三少是说笑吧?”
傅逸生其实压根不在意她的解释,女人都有口是心非的毛病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力,她说没有就没有呗,还省得他去哄。
“你想让我不去找别人也不是不可以,你来陪我不就行——明天时间空出来,跟我出席一个年会。”他挥挥手,转身上车,没给她一点拒绝的权利。
傅逸生来得任性,走得也潇洒,蓝兰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只觉得今年榕城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
……
好在蓝兰是个特别会自我调节的人,睡了一觉起来,精神状态就恢复得差不多。
白天她陪蓝爸去拜访亲戚们,傍晚回到家才开始准备晚上陪傅逸生参加年会的装扮。
她已经想开了。
她还是要跟傅逸生在一起——哪怕他还有别的女人。
说她犯贱也好,不自爱也好,谁让她喜欢他呢?她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舍得在离他最近的时候离开他?
一开始她不想和他纠缠,是知道他给不了她未来,但压抑自己的感情的滋味有多痛苦,她根本不想再尝一遍。
现在他们已经纠缠那么久,就算现在想分开也已经晚了,傅逸生还对她有兴趣,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过她,既然主定没办法全身而退,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越陷越深,玩玩就好。
她也跟俞笙分享过她和傅逸生的事,没有暴露傅逸生的名字,只说对方是一个特别帅她特别喜欢的男人,俞笙完全支持她,她的见解非常新奇——有免费的美男睡,为什么不要?
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也可以玩男人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想那么多干什么?
蓝兰收拾完下楼,意外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走近一看,她的脸当下就黑了:“你来干什么?”
宋流年坐在沙发上,冲她微微一笑。
蓝英从厨房里端出两杯茶,放在宋流年面前,笑着说:“流年哥是我的上司兼朋友,姐,你认识他吗?”
蓝兰皮笑肉不笑:“呵呵,以前认识。”如果可以,她还真不像认识。
“那太好了,姐,你先帮我招待一下流年哥,爸去买菜了,我去帮他拎东西。”
这样一来,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流年指了指沙发:“你穿着高跟鞋站着不累吗?坐下吧。”他又把一杯茶移到她面前,“好歹我也是客人,你就不能跟我聊聊吗?”
蓝兰看着那杯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与此同时,傅逸生也在来蓝兰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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