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晚好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那声音不大,细细碎碎,却恰好就敲在她的神经上,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一瞬间是模糊的,只能怔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好半响,神智才慢慢回炉,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也接踵而来。
她脸色还有些白,眼神木讷,挪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他已经帮她清理过了,似乎还涂抹了药膏,不是很疼,还有些清凉。
但,这并不能让她忘记昨晚他的暴行。
她看向门口,Tam站在那里和谁说话,她听着另一个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就是她一直在找的Bale,她立即掀开被子下床,双腿间的麻痹和疼痛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加剧,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一步步挪动出去。
门外的人的确是Bale,他准备找Tam一起去喝酒,Tam顾着姜晚好就拒绝了,Bale也不勉强:“好吧,那我自己去。”
说着他就要走了。
“Bale!”
Bale脚步一顿。
姜晚好扶着墙,从里间艰难地挪动着步伐出来,眼神锐利,直勾勾盯着他。
Bale看到她反而一笑,暧昧地朝Tam挤眉弄眼:“我当你为什么不出去浪,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Tam还没说话,姜晚好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她沉声道:“我问你,张合你带到哪里去了?”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Tam和Bale都是一怔,随即后者就开始装傻充愣:“什么张合,我不知道是谁。”
姜晚好冷冷一笑,将几张照片丢在他身上,照片砸中他的肩膀,在落地前被他抓住,她还指着照片上的张合:“这个人,你把他带到哪里去?”
Bale一愣:“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他明明做得很隐蔽,怎么还有照片?
姜晚好加重语气重复:“我问你人在哪里!”
Bale反应也快,耸着肩膀,轻描淡写道:“我不知道,那天就是被当成黑车司机拦下来而已,恰好闲着没事就赚一下外快,就这么简单,我不认识他。”
姜晚好为他的巧舌如簧感到震惊。
Tam将照片看了遍,蹙眉:“照片哪里来的?”
“道路监控录像拍下的,你先放走张合,然后他开车将张合带离现场,我都清清楚楚在监控里看到了。”姜晚好冷笑着嘲讽,“Tam,现在你倒是说说,谁对不起谁?”
“当初我会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救我爸,可你在睡了我之后,非但不救我爸,还落井下石,呵,我也是傻的,明明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还再送上门去让你羞辱,我真是活该!”
特别是昨晚之后,她真觉得自己在犯贱。
她已经彻底看清他了,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他。
Bale听不下去了:“喂喂喂,你说话能不能讲点道理,明明Tam……”
姜晚好直接插话,态度决绝:“我不想跟你玩下去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交易关系解除,我姜晚好跟你Tam,从今以后半点关系都没有!”
平地一声惊雷,Tam倏地抓住她的手,眼底隐隐闪着怒火:“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听不懂中文吗?”姜晚好大力甩开他的手,戳着他的肩膀,用英语又重复了一遍,“I-want-to-break-up-with-you!”
我要和你分手。
Tam震惊又震怒,姜晚好已经推开他们两人,挪动着脚步,艰难却决绝地离开。
分手,是这个的世界上最残忍的两个字,而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口。
Tam心中怒气腾腾,很想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抓回来再教训一遍。
Bale惊得下巴都掉了:“卧槽,这女的也太不识好歹了吧?明明……”
“闭嘴!”Tam咬了咬牙,“不是说要去喝酒吗?走啊!”
“这就买醉了?”Bale连声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跟你Tam主动提出分手的,啧啧,够辣,难怪你跟她玩了一年多,以前对女人最长的新鲜度也就三个月,这姜晚好果然不是一般人。”
“都一年多了……”Tam闻言有点晃神,没想到他和她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以为不过数月。
Bale着看他,他避开视线,嗤笑一声:“都一年多了,难怪腻了。”
“你也腻她了?”
Tam腮帮子微动,半响,大笑着一摊手,声音拔高:“是啊,是我腻她,我早就想和她分手了,只是没想到她比我先提出罢了!”
“这样啊。”Bale手指摩擦着下巴,“不过那女人也真是嚣张得可以,我帮你找机会教训教训她。”
他们这些公子哥,玩心重,报复心更重,从来都不会因为对方是男是女就轻易放过。
Tam已经走远,没听讲他最后说了是什么话。
……
和Tam分手,一直都在姜晚好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因为这种原因,她找了一处安静的沙滩坐着,百无聊赖地玩起堆城堡,她只有逼自己集中注意力,才能不去想一些多余的事。
城堡刚要砌好,忽然被人一脚踩塌。
“哎呦,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没看路而已。”
她愤怒地抬起头,对上钟林阴沉的假笑:“啊,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一线外围女阮小姐吗?啧,这是怎么了呀?”
姜晚好冷冷地看着他:“你再胡说八道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人海里去?滚远点!”
钟林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他以为姜晚好还和Tam在一块,忌惮Tam也不敢惹她吗,只得愤愤地骂一句后离开:“敢做还不敢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呸!什么玩意!”
……
海天盛筵一次举办四天,第四天边各自搭乘飞机离开,姜晚好和Tam很不幸是同一班机,当然,他们在飞机上完全没有交流,下飞机后更是各走各的,都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乔默储来接机,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就挥手,姜晚好拉着个行李箱朝他走去,他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低头问:“累吗?先送你回家休息?”
姜晚好情绪不高,有些失望和沮丧,敷衍地摇摇头。
乔默储刚想再问什么,身后忽然有一道很浪荡的声音传来,两人齐齐回头,不是别人,就是Tam的最佳损友——Bale。
“呦呦呦,我说怎么敢那么理直气壮和我家Tam叫板,感情是找好下家了啊。”他用一种打量丈衡的眼神审视着乔默储,“啧啧,我说姜晚好,你眼睛是站在胸罩里吗?这男的那里比我家Tam强?”
姜晚好脸一黑:“你把脑子丢在三亚了吗?”
Bale笑起来:“总比你从来就没过脑子强。”
Tam从后面走上来,不看姜晚好一眼,直接拽着Bale的后领拖着走:“浪费什么时间,走了,去Day-off,叶子他们都在那呢。”
“好嘞。”Baleh最后看了姜晚好一眼,转身和Tam勾肩搭背,用津津有味的神情说着嫌弃的话,“这所谓盛宴也不过如此嘛,什么嫩模,一个个经验比我还老道,都是老司机。”
出机场的路只有这一条,没办法,姜晚好和乔默储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Bale忽然笑着问Tam,声音略高:“不过也不是没有极品,昨晚Tam你带走的那个,我看就不错,怎么样,爽吗?”
Tam的嘴角勾着,带着三分笑意七分邪气,将包包甩到背上,放肆道:“让口.交就口.交,让躺着就躺着,让趴着就趴着,百依百顺,关键还是嫩出水,你说爽不爽?”
他的话引得周围游客侧目,但他就是视若无睹,Bale也笑回:“爽!”
他们的污言秽语姜晚好已经不想再听,快步从他们身边经过,在机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乔默储的律师所。
她很清楚,他们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膈应她,她不能气,否则就如他们所愿了,可她就是忍不住,昨天他们才刚刚分手,昨天晚上他又找了嫩模……她于他而言,真的那么无关紧要吗?
出租车路过超市,姜晚好下车了买了一袋啤酒,乔默储看着她,欲言又止。
到了律师所,姜晚好在他的办公室找到了一个窗台的位置,直接坐上去,打开啤酒猛灌了一口,也不等他问,自己说道:“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预料之中。
乔默储微微皱眉,犹豫了一路,最终还是问出来了:“阮小姐,恕我冒昧,我能问一下你和Tam的关系吗?他是不是也跟这个案子有关?”
他这么问不是很因为好奇她的私生活,他只是奇怪,这件事明明和Tam没关系,为什么这个人吉尔两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交易关系。”她的语调很平静,“他说他能救我爸,条件是我陪他上床,就这样。”
乔默储怔愣。
姜晚好看向窗外,夕阳正缓缓坠下,那橙色像火,灼烧了一片天地,像极了当初她和他的初次相识。
那是顾东玦和苏瑕B市获救后的那段时间,当时他们在医院的茶水间碰到,他很自来熟地走上来,笑着问:“你叫,姜晚好?”
那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他们都说她的名字不大吉利,莫名就带着一股悲哀的气息,苏瑕甚至开玩笑说过:“你改名吧,叫早好,姜早好,听着就是福气满满。”
她只是笑,但心里对自己这个名字也有觉得有些遗憾,可他喊她的名字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像唇齿间呢喃出的情深几许,竟有些场缠绵悱恻的感觉,那点微不足道的遗憾便彻底被掩盖。
那时候她有些微怔,旋即回头一笑。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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