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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荔枝树

夏木狗回到家里丢下行李,什么也没干,首先是蹲上桥凳上抽支烟压压惊。村头的狗叫声刚刚好平息下来,就听到了添贵跟她老婆吵架的声音。

        天下发生的真正大事,都在悄无声息中爆发的;而那些弄得家嘈屋震鸡飞狗跳的争吵又往往是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起的。添贵今晚跟老婆吵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村后背上的祖传大荔枝树干枯了。

        本来一棵树干枯了,花点力气锯回家当柴烧掉就啥庇事没有。但偏偏这棵树在生时枝叶茂盛如日中天的时候,  下朗圩烧猪城曾一口价出到2750元人民币要连根带叶买下这棵荔枝树,当时添贵没有答应,他想等升值,像股票那样一直往上升。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随着沪指跌破底线的那些时候,这荔枝树也不明不白地干枯了。

        添贵曾从多方面去寻找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经常在树头挖穴拉屎,造成有机肥过于充足导致营养过剩使树体三高严重超标而干枯?还是因为是没有给它浇水旱死的?还是遭到天打雷劈?

        添贵抱着一线希望,找来了望牛岭火龙果场正场长兼村级农技师杂工虾,看看能不能把这棵荔枝树从死神手中夺回来。

        杂工虾来到之后,绕树头走了三圈,抬头望望树梢,又刨地看看树根,最后张开嘴巴在树干上啃几口,观察一下树皮和主杆。杂工虾给荔枝树做完这几项检查之后默不作声,一庇股坐在一条露出地上的树根上,然后摸出烟来抽。

        添贵见杂工虾这样子,就更急了,问:“怎么样?我这树还有救吗?”

        杂工虾长长地舒了一口长烟出来,然后问:“你是这棵树的什么人?”

        “我是它爸!”添贵一时心急,讲话都乱了方寸:“啊不是,这树是我爷剩下来的!”

        “我就无能为力了,”杂工虾沉重地说:“如果你还不死心,还想去搏一搏的话,你可以找个双休日出趟省城,去华西农业大学请个教授回来给它号号脉。但要花费点钱,  来回包车,晚上住酒店,加上专家出诊费,总费用卖四头大猪的钱应该是差不多了!”

        添贵一听,就大声说:“我丢,这树最高峰时才值一头猪的钱,现在救它要四头猪?救不救就七就!我卖给烧猪成算了。”

        但烧猪成来到,见荔枝树已经是干枯,立即就把当初给出的2750元价钱拦腰砍了一刀,只给个1250元。

        添贵就说:“烧猪佬,这树还是当初的树,怎么少了一半的钱?”

        “都干枯了,只能值这个数了。”

        “我丢,你反正是用来做柴火来烧猪肉的,干不干枯也一个样子的,有什么区别吗?”

        “性质不同,我给你举个例子”烧猪成说:“就拿我去猪场捉猪来讲,活生生的一头猪我要按市场价给人钱,一头猪下来一般要两千多。但如果是因为猪打架打死了一头,  叫我拉去烧,  我只能给他两百,只值个零头,明白了吗?现在这树我能给你一半钱,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添贵听了想了一下,没有当场答复烧猪成,说要跟老婆商量一下然后再行答复。

        今晚晚饭之后,添贵跟老婆商量卖荔枝树一事,开头还是好好的说,到后来添贵老婆就埋怨当初人家出到2750元时为什么不卖?好了,现在等到树枯了才值个一半值钱,枉你还天天去树头拉屎上肥,全白费心机啦,得个做!

        添贵也不服气,说世事谁能预料得准?如果我有这能力看得那么准,当初我就算是卖屋卖牛卖老婆都去北上广那里买块地皮啦,现在身价都涨到过亿了!还用在乡下耕田?

        添贵老婆听了,就大骂:“你卖牛卖猪都得,为什么要卖老婆?我那里得罪了你?全村有那个妇女有我这么勤快这么顾家?”骂完还不消气,随手拿起个开水瓶准备扔出屋外去,拿着看了看又舍不得,于是放回去,又把台上添贵那包熟烟丝扔出了门囗。随后又听到添贵把家里的母鸡往外扔的声音……家庭矛越演越烈,有进一步恶化趋势。

        夏木狗身为村里面的副组长,是有权利和义务去为这场家庭纠纷作调解的。但他又想到正组长夏立志都未有作出任何表态和指示,你一个副职急什么?

        夏木狗正想上夏立志家里商量一下,这时夏立志老婆杜金花就亲自上夏木狗家里来了。

        “狗哥,你上添贵家劝劝架,调解一下吧,我怕他们会打起来,到时出了问题你们村领导是有责任的!”杜金花说。

        “立志哥怎么不去,他是正组啊!应该是他出面去调解才对。”

        “他去不了,他今天手疼。你口材好,还是你去比较合适,快点吧,迟了添贵可能比老婆打的了!”

        夏木狗也不再考虑了,出了家门就直接上到添贵家里,但上到添贵家里发现屋里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夏木狗不敢贸然进去,他站在门口,静观其变。

        这时听到里面添贵老婆骂了:“赖屎贵,你够胆就开灯,开了灯跟你大战一场,看看谁怕谁!告诉,就算你死了,我日子照样子过。”

        添贵不作声,也不知道躲在屋里面的那一个墙角,很明显他是让着老婆,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了。他掂量过了,如果为了一棵荔枝树夫妻反目成仇,又或者离婚跑路,那是不化算的,不值得!

        夏木狗也看清了当前形势,吵架双方有其中一方认输了,那就好办事了,比较容易做调解工作。

        夏木狗在门口故意咳了两声,然后又叫:“添贵,添贵。”

        这时添贵才把灯开了。夏木狗往屋里面一看,见添贵抱着个脸盘蹲在墙角。他老婆拿着个扫把站在厅中,看阵容应该是添贵被老婆打了两扫把的了。

        添贵老婆见到了添贵,又举起扫把准备打。

        “住手!”夏木狗大声喝住:“贵嫂,你这样打人是犯法的,属于家暴行为!”

        “我打自己老公犯什么法?”添贵老婆大声说。

        “别说打自己老公,就算是你宰自家养大的猪都涉嫌违法。”夏木狗说:“不信你出村委问问驻村律师。”

        添贵老婆听了,就把扫把扔到一旁,气呼呼的坐到一边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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