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夜色萌动（七）
高明的心情让刘敏给撩拨的很舒服，美美的回家去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的马仔马天这几天可是有点郁闷到家了。
由于高明给老廖施压，要求马天儿赶紧的偃旗息鼓，老廖按着高明的吩咐，一再给马天师加各种各样的压力，让他尽快的解决自己那些够大，被老廖明白，只要是保住了高明这棵大树，往后还有许多利益，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利益呢，所以不遗余力的，执行高明的指示，希望马天儿尽快的解决自己手里遗留的问题。
老廖心里明白，高明一定是遇到了自己过不去的坎儿，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来擦屁股，现在这个环境，也不允许像以前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事儿一定不能够再做下去了，对高明有一星半点牵扯，那都是灭顶之灾，如果被别人抓到把柄高明，想翻身都没有机会，周围几个在体制内的人都感到了压力，那么高明的压力，也不会比别人想到哪里去，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处理了，让高明继续在体制内给自己做内用，这可能才是最大的目标。
老廖是一个商场上的老手，从香港到内地好容易搭上了高明这条线，这么多年从高明那里明里暗里的没少得到巨额的好处，要想让这些好处延续下去，就必须千方百计的保住高明在体制内的位置，手里握着那么大的资产，每年分多少批挂出来的那些债务包，输送12已经就是很不错的了，这么多年那么利润丰厚的事情没少做，也不希望每一次都放水，每年放一两次水，老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么多年和高明打配合，做他的白手套，让这个已经濒临破产的香港人，从身上一名不闻，到现在数10亿身家的，怎么能够让老廖不心满意足呢？怎么能够不让他对高明百依百顺呢？安排马天做这些事儿，实际上也是为了伺候好了高明，只要他舒心了，每年做一点，积少成多，这可是一个长流水的买卖呀。
保护高明，也就成了老廖最急迫要做的事儿了，既然现在高明意识到了，风声很紧，而且大环境确实是比以前更加严峻了，作为体制内的人，在现在这种环境里，一定会夹着尾巴做人的，这几年大家纷纷的都在擦自己的屁股，而高明还是那样散淡的人生，虽然从各个方面提醒了高明好几次，高明都是说天高皇帝远，作的紧密一些就行了。
本来就很敏感的老廖，虽然在商场上打拼，无时无刻的不注意周围的环境，无时无刻的不盯住上层的人事变化，也无时无刻的不注意周围的人和事儿，很早就受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反复的提醒高明他都不在意，都强调是天高皇帝远，还像十几年前一样，这么潇洒，这么享受，已经让老廖很担惊受怕了，但是高明就好这一口，不让他高兴，自己的买卖就没法做，自己的利益就不能够最大化，所以只能够顺从他了。
老廖觉得这次高明可能要长记性，这一次对马天儿和马天儿那一摊子进行整理，说明高明已经敏感的觉察到有的情况已经不对了，老廖是一个干事儿很爽快的人，既然要保住高明这棵大树，就必须行事很快，不能够脱离一段视频，也不能够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所以他给马天极大的压力。
作为一个生意人，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是很敏感的，老廖之所以这样做，不仅是为了高明，也是为了自己的生意，应该说更是为了自己的生意，作为一个生意人，赚钱是第一重要的，其他的事儿都是为赚钱而服务的，原来做这些事也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只要是把高明哄好了，自己的钱自然而然的就转多了，而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老廖觉得现在赚钱不那么容易了。
既然高明有了觉察，高明如果保住了还好说，如果保不住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这让老廖心里很有顾忌，所以对马圈的事儿就追得很紧，压力就很大，不惜多花一点钱，老廖知道舍不得小钱儿就赚不了大钱，所以在解决马天这摊子事儿的时候，老廖发挥了一个生意人最聪明的极致，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用点小钱把这些啰嗦事儿解决完了，对高明也要避之，而遁逃了，这是老廖的如意算啊。
当然这件事儿和谁也没说，只是对马天儿极速的催促他，赶快把这些啰嗦事儿处理完了，不把马天这件事儿处理好，总是会有后患的，老廖心里想。
这些年，高明把马天儿推荐给自己，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就把这摊子事儿交给马天了，主要是为了适应高明的意思，高明痛快了自己的买卖就好，做了，自己赚钱的机会就来了，所以对于一个马仔没有必要计较，你想用谁那就用吧。
具体哪天都做了些什么，老廖并不知道，平常的时候都是高明，直接指导马天儿他们直接取得联系，如果在钱上出了问题，社会关系上出了问题，老料才迫不得已出面的，这个生意与其说是老料的，倒不如使高明的。
既然高明要让自己给擦屁股，老廖也是为了不留把柄给别人，所以才出面解决马天这摊子事儿的，虽然把原来的人都已经遣散了，那里的豪华装修，和一系列的那些高消费享受的事情，必须拆毁，不能够留有任何痕迹，不然的话，将来一旦高明出了什么事，后患是无穷的，很可能会牵扯到自己。
老廖对这件事儿确实是最近很不放心，派了自己的马仔，打入到马天的内部，一直在暗中对他进行监视，对于这个没有什么见识，只顾得眼前利益，特别爱贪小便宜的马天，老廖从心里看不上他，但是又不能够明说，不能够得罪高明，所以只能够暗中监视他，给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了。
开会那些豪华装修的进展最开始并不顺利，主要是马天儿舍不得，在这样的会所进行装修的时候，马天确实是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为了在这里装修装修的高档豪华舒适，马克尔没少费心思，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老料竟然抽风似的让自己拆掉，这些豪华装修恢复成一般的装修变成一家餐厅，这在马天心里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作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平常是很少管自己的，现在突然间管的这么具体，又这样的雷厉风行，哪天是有点接受不了的，所以在行动上就有点拖拖拉拉。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老廖跟前打了小报告，老廖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这让马天觉得自己周边一定有老廖的眼线，最让他怀疑的就是新来招的那个会计小田儿，自己对他真的是情有独钟，几次都没搞上手，而且差点吃了亏，这样一个小姑娘对自己防范的这么厉害，会不会是受别人指使到我这里来探听消息的呢？
马天有了这个怀疑做什么事儿都就背着小田儿了，奇怪的是，小田儿不知道的事情老廖也知道，这下子马天儿对小田的警戒完全的放松了，因为他知道肯定不是小田儿，像老廖爆的料，说明这个小姑娘和老了没什么关系，这样一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多余了，一个年轻轻的小姑娘上哪去认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那香港人哪。
经过这么一想，好多事情就和小田进行商量，比如说要做普通的装修，找什么样的队伍，小田儿也给自己出了主意，也帮助自己选个队伍，这家施工的公司也确实是做得很好，好多的装修队伍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做，这只装修队伍却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看上去都很鹦鹉，一个一个的棒小伙子，胳膊上一条一条的肌肉让人看起来真是雄壮无比，小田儿能认识这样的队伍，自己的施工进度也就加快了很多。
最开始老廖对自己的进度是不满意的，经过这些天，自己的这支队伍赶进度加班加点，有人在的时候他们这样干活，没人在的时候他们干得更欢，这样的装修队伍真的是很难找，所以对小田儿也就有点更加亲近了。
装修的问题和处理人员的比较起来，简单的多了。通过招聘把自己手下的员工整个都换了一个遍，那些服务员那些职员，拿到丰厚的遣散金都高高兴兴的走了，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老廖出手大方，有钱人做事儿和我们一般人做事儿真的是很有差别呀，这让马天儿很感慨，也不得不佩服老廖的手段。
在一般员工处理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而处理那些服务人员的时候就出问题了，那些小姑娘们并没有什么怨言，在哪儿都是做，在哪儿都是做这行的生意，平常也是不固定的，人也是不固定的地儿，现在只不过这个场所不再做这件事儿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希望有点补偿更好，没点补偿也行，更何况老廖出的价钱，让这些孩子们都很高兴的。
但是处理几个领班小姑娘的时候，其中一个出了问题了，因为给那些小姑娘们的补偿确实是不低，加倍的给这些领班，进行补偿，大多数的领班也没有提什么问题，和自己最亲近的那个张兰反而出了大问题了，等到这些领班领了钱走了以后，张兰气冲冲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冲着马天嚷嚷起来了。
张兰高声的说，“马老板，你这个人可是不够意思呀。”
马天儿却压着自己的火气，平静的说，“怎么了张兰，你手底下人都已经顺顺利走了，和你一起的几个领班的姐妹也很顺顺利利的走了，你现在又要发什么疯啊？平常我可没少照顾你的生意，你在我这里也没少挣钱，按说你挣的钱一分不少的都给你了，你们换一个地方去做生意，和我就没关系了，我给你们补偿，你还嚷嚷什么呢？”
张兰冷笑道，“马老板你说的没错，我带着我自己的这些姐妹，在你这个地方是没少挣，按说我们大家都是应该感激你，你现在不做这种生意了，我们去换一个地方就得了，可是你也不应该都是一视同仁，你给大家遣散费给的都不少，这个我承认，但是我是怎么对你的呢？那些领班给多少钱你也给我多少钱，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这么多年以来我天天陪着你，你要星星，我不敢给你月亮，安全码后的没少伺候你，你也没少占便宜，现在就这样一拍两散，你说过得去吗？”
马天哈哈的笑着说，“今天真碰上他妈，你这个狐狸精了，你想一想哪一个领班我不是这么对待的吗？对你我是不是网开一面了，公司的分成，你一直都比别人少一成，这个你不得不承认吧，现在给你遣散费，如果加上你少交的一成份子，你说说这么多年以来你到底挣了多少钱？遣散费就一分都不该给你，你说是不是啊？”
张兰一听就火了，指着马车的鼻子说，“马天儿，我看你现在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想当初本姑奶奶才刚刚十几岁啊，不到20岁的小姑娘就跟你了，你这方面的生意是我一手帮着你弄起来的，为了你我带了一波人，而且把我自己好几个好姐妹都带到这里来给你领人来，你在这个行当干有什么人脉吗？还不是我前窜后跳的给你张罗着，不然的话谁能够稀罕你这个狗窝呀，你的买卖这么活，我们当然挣了钱，你挣的还少吗？你现在提起裤子不认账，翻脸不认人是属狗的吗？”
马天儿一听也急了，“你他妈这个狐狸精，你敢这么跟大爷说话，你小心我弄死你。最开始做这行生意的时候，你确实是没少帮忙，把你几个相好的姐妹带的人都领过来了，让我的生意确实是很红火，但是你的分成少了吗？新人的分成我也给了你一份，咱们亏待过你吗？今天你看我不做这行的生意了，就跟我撕破脸，真tm是婊子，无情啊。”
张兰被马天骂的是狗血喷头，但是已经撕破了脸，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所以高声的叫嚷着，“你这个渣男，天天除了知道开别人的油，占别人的便宜，你还会什么？如果不是姑奶奶帮着你撑着这个场面你早就完蛋了，还有你今天这么猖狂吗？既然是撕破了脸，姑奶奶怕什么呀？姑奶奶就是做这行的，跟你豁出去了，你说怎么办吧？”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张兰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要和自己豁出去，有着各种无形压力的马天儿一下子就怂了，马上转换了一副面容，笑嘻嘻的对张兰说，“瞎他妈嚷嚷什么呀，你他妈是我姑奶奶是我的活祖宗，行了吧？你现在别嚷嚷了，有什么事儿你就摆在桌面上，咱们俩好商量，咱们俩谁跟谁呀，从你十几岁我们就在一被窝，现在能撕破脸吗？你说你想要什么？”
有些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张兰就是这个性格，一看马天和自己开始打圆场了，清理一下子也就软了，然后明明确确的把自己的条件摆在了桌面上，“你这么说还算是一个男子汉，有什么事儿都好商量，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没别的说的，我就想和他们不一样，比那几个姐妹多一分你也得给我，如果让我和他们平起平坐，我不干。就是这个事儿。”
马天一听就这点要求，心里就踏实了，赶紧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宝贝儿啊，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以来，什么事儿我不按照你吩咐的办了，这样好不好？你得替我保密，给别人10万块钱，我给你20万行不行啊？”
张兰的脸立刻放出灿烂的笑容，既然马天已经让了一步，而且给自己的补偿比别的领班多了一倍，张岚知道应该见好就收了，更何况将来即使是作为顾客，马天将来光顾自己的时候，也能够赚些钱，何必要弄得不欢而散呢？
所以张兰也笑嘻嘻的说，“马老板，我知道你和我最好了，以后有时间去找我，我的手机没有变，你随时可以找我，是不是有了好的美眉也可以联系你呀，我们俩山不转水转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没有不见面的时候，以后有什么事儿你还接着找妹妹，妹妹一定包你满意。”
马天儿心里骂着这个婊子，脸上还是笑容满面的说，“好了，你去财务吧，可得记住给我保密，不然的话喝酒麻烦大了，我手里哪有那么多钱呢。”
张兰这才乐得屁颠屁颠的走了。
马天和张兰的对话，被qie听器监听的警察们听得清清楚楚。
张兰刚出去一会儿，会计小田儿来找到马天儿。
小田儿对马天说，“马老板，张兰说你答应给他的补偿比别的领班多一倍，有没有这么回事啊？”
马天笑着对小田说，“田会计，张兰的事儿是我答应他的，你就给他加一倍吧，是不是没有钱了呢？如果没有钱就到银行取一些，今天给他结完账让他赶紧走人好不好？”
会计小田对马天说，“马老板，钱是有呀，不过其他的领班都领了10万块钱，你给他一个人加了一倍，别的人找回来怎么办呢？一个人一个政策，到时候我们这些做财务人员的没法和那些人解释呀。”
马天对会计小田说，“这还不好办呢，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吗？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张兰，10万块钱你和大家坐在一本账上，大家的标准是一样的，不管谁来查都是一样的，再拿10万块现金给张兰，这10万块钱现金算我个人借的，到时候我再还你不就行了吗？谁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借的。”
会计小田点点头说，“那10万块钱现金只是保留你一个借条，到时候账上怎么处理呀？你可不能够长期借着不还，这样我们的工作可没法做，一旦上边来查账我们就说不清了，再有就是你打的借条还需要你签字，一会儿我找你来签字可以吗？”
马天知道这个会计很认真，却不知道小田认真的有点过分了，表面上还要称赞几句，心里说真TM不会做事，于是对小田说，“这个事儿你就放心吧，一会儿你写一个借条，我签个字你不就好下账了吗？最近这些天我很快就会还上的，我不会让你们做具体工作的为难，既然是我定的事儿，就我来负责，好不好？”
会计小田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马天心里是有点郁闷的，怎么现在什么人都来找自己的麻烦呢？开了一个领班，还要讹自己一笔钱，处理一笔钱，会计还要跟在自己啰嗦，想起自己驰骋商场这么多年，第1次受这种窝囊气，不知道老廖还要怎么来整自己真是烦透了。
想到这些事儿，不禁又想起自己的两个马仔，今天已经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了，不如找这几个马仔，喝顿酒也让自己出出闷气，喝完了酒还可以找一个KTV潇洒一番，别人过年的时候想不到自己，难道自己还不犒劳犒劳自己吗？
于是马天就打了几个电话，把自己手下的几个马仔都召集在一起，找了一家餐厅，晚上一起聚餐，也想痛痛快快的过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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