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与狼共舞(四十七)
这边王静还没有逃出魔窟,马天已经逃出了警方的视线。
马天在夜色中,坐着一叶小船,飘摇在茫茫的大海上。
听到船老大和他介绍以往的经历,马天立刻的就反应过来了,逃往印尼是他和旺仔约定好的目的地,但是在印尼的海岛上并没有什么熟人,也没有开展海外业务的优势,更何况印尼的海岛离这边很遥远,现在听说在马来东部的岛屿上,船老大有一个熟人,已经做得风生水起了,马天立刻的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马天和颜悦色的问船老大,“老哥,你说你救的那个人是在马来东部的岛屿上做起了家族的买卖,已经做的风生水起了吗?”
船老大听到马天很感兴趣的问梁老板的情况,就不紧不慢的给他介绍起梁老板在东马的小岛上创业的事情来了。
梁宝生在逃岗的过程中,得了感冒,因为海上的风很硬,小船又在海上漂流了好几天,虽然船老大给了她一些感冒药,但是正赶上海上起了风浪,狂风暴雨和滔天巨浪,让这一叶小舟,就像一只漂流的瓶子一样,在海上剧烈的摇动起来。
本来就已经身染重病的梁宝生,哪里经得起这样大的风浪,很快就头昏眼花,把胃里仅有的那点食物都吐出来了,天昏地旋的感觉,让梁宝生很快的就昏厥过去了,船老大顾得了船的稳定,哪里还顾得了船上的病人梁宝生呢?所以梁宝生就像死尸一样,随着船舶的颠簸滚来滚去,当风平浪静的时候,梁宝生已经奄奄一息了。
船老大赶紧的把梁宝生放到了前方的甲板上,用海水给他冲了身上,扒去了他身上全部的衣服,用海水给他降温,身体的温度从滚烫的高烧降到了体温正常的温度以后,传老大才掐他的人中,让梁宝生从昏迷中醒过来,然后给他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个阳光能够照射的温暖的地方。
船老大给梁宝生吃了感冒药以后,然后细心的给他准备比较热的食物,其实也就是给他煮一些稀饭,端一点白开水,对于船上其他的走私人员,就来不及这样细心的照顾了,因为如果不对梁宝生细心的呵护,很可能他会命损大海。
风和日丽的海面上,这只小船仍然在海上漂流,风雨过后竟然是,风平浪静的局面,船老大用定位器,固定了船的方向以后,拿出所有的时间来照顾梁宝生,自己经受过生死受到旺仔的照顾,现在把这股热情传送到了梁宝生体身上。
我们一般人得感冒一周的时间,你就是不吃药不打针,基本上就好了,梁宝生在感冒期间虽然经历了风浪两天两夜,但是经过几天的风和日丽的天气,再加上船老大细心的照顾,身体很快的就复原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小船到达了目的地,身无分文的梁宝生,病好了以后,就面临着要下船讨生活了,船老大看到了梁宝生的尴尬,把自己的积蓄中收到的2万多块钱,这次出海的定金,一分不少的都塞到了梁宝生的手里。
船老大对梁宝生诚恳的说,“兄弟呀,我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这笔钱是我出海的时候,本家给我凑的定金,现在我把这笔钱全部交到你手里,你可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刚到这里身上没有钱是没法过日子的,2万块钱不算什么大钱,但是还可以让你抵挡一阵子,经过一段时间我想你一定会找到自己最擅长的事,平平安安的在这里生活吧,反正这条线我也是经常跑的,下次来的时候我来看你。”
梁宝生手里捧着2万块钱,这可是她的救命钱呢,本来自己跑出来就是一个穷光蛋,在船上得了这么长时间的病,身上的钱早已经花光了,身上一名不闻,现在救命恩人又给了自己2万块钱做本钱闯荡世界,那真是让梁宝生感激涕零!
梁宝生含着热泪对船老大说,“老大哥,救命之恩怎么能够用一个谢字来表达我的心情呢?如果不是你对我悉心的照顾,我这条小命早已经被丢在海里喂鲨鱼去了,现在你又拿出2万块钱给我过生活,感谢的话我就说不出来了,只不过请你记住,我梁宝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你在这条线上跑船,什么时候到这个码头我都会在这里等你的,只要老哥哥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助你办好的,现在我唯一希望就是你回去的时候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别再碰上海上的风浪了。”
两个人就此告别,三个月以后船老大又一次来到了这码头上,通过熟人打听,到了梁宝生,本来所有的生意已经做完了,人也离开了自己的船,船老大就信马由缰的按照别人的指点找到了梁宝生。
找到了梁宝生的住处,面前的情景,一下子就把船老大给惊呆了。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大院,中间是一个2层小楼,院子前面是一排买卖铺户,梁宝生在这个铺子里正在忙碌着接待客人,这个小岛是旅游很知名的小岛,来往的游客很多,到梁宝生这个店里买礼品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这个时候正是午饭以后,两三点钟也就是游客们最集中的时间,所以看到梁宝生跑前跑后卖出去了很多的货物,船老大这才和他打招呼。
梁宝生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热泪盈眶,一下子把船老大拥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拥抱一边激动的说,“老大哥,你可终于来了,你可把小兄弟给想死了,你看看我现在的买卖多红火呀,你给的2万块钱本金早已经赚回来了,而且我把这个铺子给谈下来了,把这个院子也买下来了,哪里知道这个旅游旺季竟然是这么火爆啊,如果不是当初你给我的本钱,我哪里有做买卖的本钱呢?你可是我梁宝生这辈子遇到最大的贵人了,赶紧的到屋子里喝杯茶,休息休息吧。”
船老大并没有像梁宝生说的这样,两个人进屋子去喝茶,而是和颜悦色的对梁宝生说,“梁老板,现在正是你忙的时候,喝什么茶呀?我在这里看着你做生意,在这里喝点水就行了,晚上,等客人都走了,你的生意闲下来了,我就住在你这里住上几天,要说的话,那个时候我们俩人好好的聊天嘛。”
船老大一个小凳子端了一杯水,坐在铺子的一个犄角旮旯,看着梁宝生红火的生意,心里替她乐开了花。
时间过得很快,这几年跑船,两个人之间的来往越来越密切了,梁宝生的生意越做越大,媳妇孩子也已经接过来了,现在一家人都在这个小岛生活做旅游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因为梁宝生在内地的关系,从义乌每年都要进几十集装箱的东西,不仅自己面对着游客兜售,而且还做起了批发,东马海岛游很少,没有人从梁老板里这里批,发旅游小产品的。
生意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梁宝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救命恩人,希望船老大把船卖掉,和自己一起做旅游生意,现在不面对客人,即使是做批发也会发大财,所以希望船老大不要在海上奔命了,和自己一起做生意更安稳一些。
船老大婉言谢绝了梁宝生的好意,但是两个人合伙做生意反而成功了,船老大把自己挣来的钱都投到了梁宝生的生意里,这些年算起来也算是挣了一个天文数字了,投进去几十万块钱,现在已经变成了几百万了,虽然还在海上漂泊,从香港的码头往这里运送偷渡客,收入当然是每一次都很丰厚,再加上从梁老大生意里分红的钱,现在也已经是上千万的身家了,这让船老大自己很高兴。
船老大和马天两个人正聊的高兴的事情,旁边的老菜终于醒了。
从睡梦中醒来的老菜,睡眼朦胧的看着海天一色的小船,一脸的懵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听到了马天和一个人聊天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了马天和一个人坐在甲板上,昏昏欲睡的,脑袋还是有点疼,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船上的了。
老蔡发出了呻吟的声音,惊动了在一旁正和船老大聊得如火如荼的马天,赶紧的和船老大一起来到了老蔡的旁边,看到他已经醒了。
马天笑眯眯的对老蔡说,“蔡老板,你睡得真的是很死啊,从你睡着了到你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香港,正在海上漂流,真的是对不起,没有和你商量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老大哥,你不会怪罪我吧?”
老蔡已经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马天的阶下囚了,脑袋还有点懵懵的疼,被海风一吹更加清醒了一些,有气无力的问马天说,“马老板哪,你这到底是又演的哪一出呢?为什么不等廖老板回来给你安排跑路的路线呢?这样误打误撞很容易出现危险的,既然你想跑路干嘛又要挟持我呢?我一个老帮衬对你有什么用处吗?”
马天笑呵呵的说,“蔡老板,首先我先恭喜你,我们已经逃离了香港警方的视线,现在可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我找了自己的朋友,现在已经在离开香港的大海上了,既然我要脱离警方的视线,怎么可能把你丢给警察呢?那不是显得小弟我对你太不够意思了吗?让你吃上官司我是不可能做那么无情无义的事儿的,所以没征求你的意见,就带着你一起来跑路了,现在你明白咱们两个人的处境了吗?”
老蔡已经无可奈何了,还是有气无力的问马天说,“怎么和廖老板交代呢?马老板,我和你说的老板对你有多么的好,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这样跑路不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在江湖上这样是无法立足的,无论你跑到哪里,廖老板能够饶过你吗?”
马天仍然是笑呵呵的说,“蔡老板,你以为廖老板还能够回到香港吗?本来我已经把我自己的感觉和处境和你详详细细的说了,我们也提醒廖老板注意了,但是他还一意孤行,非要钻警方给他设计的圈套,他自己不顾自己的死活也就罢了,连带着我们两个人已经被香港警方严密的监视,接下来就是他在内地坐牢,我们在香港吃牢饭,这种局面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和廖老板你们两个人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我如果不出手,难道陪着你们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吗?你应该感谢我把你从火坑的边缘救了上来,我们两个人一起跑路,脱离警方的控制,有很多事情,廖老板就可以一推六二五,这对他来讲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不仅保住了他的资产,还对他海外的生意有所扩展,几年以后廖老板从牢房里出来,我们给他一份巨大的资产,你说我对得起对不起老板对我的栽培呢?”
老菜还是有点没明白,两只眼睛盯着马天,无精打采的对马天提出了疑问,“你怎么知道香港的警方对我们采取了监视的行动呢?你怎么能够就断定廖老板是钻进了内地警察的圈套呢?你这个胡乱的猜疑,可是把咱们两个人都害死了。”
马天依然是笑容满面的对老蔡说,“蔡老板,我在内地和警察打交道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廖老板是我的老板,这一点警方不会不知道,既然对我都采取了措施,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你们想一想他的那个小老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她,为什么这一次,找到他以后又哭又闹,必须让他回内地处理他儿子的事呢。
如果你聪明的话,用脚后跟都把这件事想明白了,只有廖老板盲目的自信,但是我不知道他这种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他以为在警方认识那么一两个人,给他提供一两条情报,他就能够掌握大陆警方的动向吗?他以为把我可以从内地抢救出来,而他若无其事的回去,警方就能够放过他吗?
这件事儿我估计内地警方应该已经做得很深入了,香港的警方对我们采取了监视行动已经很明显的了,难道你和廖老板你们两个人活在空气当中吗?这种剑拔弩张的事情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你们两个人还这么麻木,还这么放心,大胆的去做警方的小绵羊,也要拉着我马天给你们两个人殉葬吗?
你记得那天闯到咱们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警方的人换上了便衣到房间里确认我在不在现场,他已经明确无误的看到咱们三个人在房间里了,所以没有对我们动手,而是等着那些人质从刘三记手里救出来,一起把我们一网打尽,这个事儿还用我和你再详细的说吗?
蔡老板哪,其实事情很明白,警察个个都是精英,破案的人有自己的套路,杨天峰的套路我是研究过的,这个人很不一般,我说他不是一般人,是因为他从来不按正常的套路出牌,一旦他沾上什么案子,把别人的底细弄的清楚极了,他会因人而异设下圈套,然后根据你的判断和出牌的方式,制定自己的战略战术。
既然他已经对我采取了监控的措施,怎么可能不知道,廖老板是我的老板呢?既然已经对我起了怀疑,怎么可能对廖老板不怀疑呢?廖老板之所以这么自信,只不过他能够从警局得到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说不定透露给他消息的人,也是杨天峰给我们下的套。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些人,遇到了杨天峰,那就是倒霉,所以我做什么事情都会躲着他的过去,这个人这么多年破了那么多的大案要案,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够做到呢?现在我们这个事儿栽到了他的手里,他怎么可能不对廖老板下手呢?
所以我今天仔细的一盘算,廖老板这一次肯定是有去无回了,这个时间回到内地肯定是中了他的埋伏,钻了他的套路,你想想,廖老板的小老婆,这么多年对他都不理不睬,怎么突然间跟他是又哭又闹?撒泼打滚呢,这里边的蹊跷越来越多了,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不是什么判断的问题了,说不定现在廖老板已经栽到他的手里了。
蔡老板哪,廖老板盲目的自信也就算了,我把事情跟你说的这么明白,我把我自己的判断已经原封不动的端给你了,你还这么麻木,还和廖老板那玩勾心斗角的那一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不顾大家的死活,不但害了你们自己也想把我害了吗?如果我不采取自救行动的话,我们早已经坐在香港警署的班房里了。
我们前脚一走警察就到了我们的房间,这是为什么呢?就是他们早已经对我们采取了监视行动,但是他们没有判断出我们会有所行动,我就是采取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才能够给我们找到一条生路,如果不是我在香港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路,那么找你们给我画好的,但那不已经是完全自投罗网吗?
蔡老板,现在药力还没有完全退,脑子还在混乱当中,没关系,咱们有时间这条船要想到东马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我们在船上好好的交谈交谈,你把廖老板的资金抓紧的转到海外,海外的生意抓紧的整合,我们把廖老板的生意发扬光大,不管廖老板在内地出现什么状况,我们都给他一份满意的答案,这不是对廖老板最大的报答吗?”
海风呼呼的刮着,小船在海上飘荡,马天的声音清楚的让老菜越来越清醒了,马天的分析头头是道,想起来这些危险真的是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如果哪天跑路了,自己和廖老板也不会让香港警方轻易的放了自己,现在这种处境也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什么可以埋怨马天的,既然已经跑路成功了,那么哪天就是最大的工程,作为这么多年跟着廖老板的人,老蔡也不是一个傻瓜,面对的巨大的风险,马天已经摆脱了香港的警方,这说明马天的头脑够用,马天的反侦查能力比自己和廖老板要强得多,应该说是虎口脱险了。
想明白这些事情,老蔡对马天的态度也就转变了,“马天,既然你知道蔡老板面临着如此的危险,你为什么不建议我强烈的把廖老板阻止到国境线以外呢,为什么我们逃出了魔爪,而把廖老板一个人留给了内地的警方呢?”
马天和颜悦色的对老蔡说,“蔡老板,不瞒你说,我这些都是猜测,如果廖老板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俩摆脱警察的追踪,对他来讲只能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如果我预料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对于廖老板没有任何的损失,只有好处,因为我们可以联手把海外生意给他做的更好,更强更大,给他预备一份最大的资产。如果不幸被我严重了,今天我跟你说,我说的事情十有八九在内地都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还给廖老板保留了种子,特别是要把香港公司的钱通过你赶紧的转出来,不然的话两地警方合作,廖老板的资产就会被冻结的,最终因为廖老板的罪行会被没收的。
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对廖老板今后的生活会不会造成致命的冲击呢?我们现在给他保留下来资产,是不是对廖老板最大的报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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