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啦13
傅行洲如她所愿停下了擦桌子的动作, 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
北月下坠的时候,他视线往身旁瞥过去一眼, 又迅速收回。
毫无出手搭救的意思。
正走到沙发旁边的北初目睹了这一场面, 张张嘴想唤傅行洲。
——让他稍微扶一把北月。
不是她圣母,只是现在情况特殊,镜头之下傅行洲若放任北月摔下去, 不作反应, 必将受人诟病。
北初也知道北月捏准了的就是这一点,但即便这样, 她也不想让傅行洲落人口舌。
她略显踌躇看过去的时候, 刚巧撞进了傅行洲的目光里。
傅行洲料到了她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冲她安抚地笑笑。
北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身边宛如一阵风略过, 有人擦着她跑过去, 让她一个没注意,被推着往后退了一步,腿软之下坐回了沙发上。
北月下落时间很短, 中途怕傅行洲来不及, 抬手抓了一下梯子减缓速度, 这一举动刚好给了跑过去的人一点缓冲的时机。
那人跑的很快, 沙发离一旁的桌子距离很近, 北初只觉眼前一道残影略过,那抹身影便已停在了北月的梯子之下。
电光火石间, 北月感受到了自己被人拦腰稳稳接住。
以为是傅行洲, 她闭眼了一会儿, 调整好状态,才满是期待地娇羞睁眼, 却不期然落入了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眸中。
——接住她的并不是傅行洲。
“北月姐,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放着让我们做吧。”
陈子阳满脸担忧,将落入怀中的北月扶起来,“这种事太突然了,你看,就连傅哥离你那么近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我刚好看到,你可就得伤着了!”
……
居然是他?
!
北月愕然,没有想到最后接住她的人另有其人。
陈子阳自顾自说完,见北月没有回应他,抬手在她眼前晃过去一下,“北月姐?”
北月讷讷地“啊”了一声,颇为僵硬道:“……谢谢你啊。”
“没事儿!”
陈子阳的笑一如既往的爽朗,“这几天北月姐就由我来保护吧!”
这句话出来,本还坐在沙发上围观的北初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灵光只一闪而逝,她还没能抓住,就被指尖的刺痛感拉回了神。
北初被陈子阳惊得往回坐的时候,手指下意识往沙发旁边的扶手上用力抓了一把,却不知是抓到了什么尖锐的凸起,竟在食指上拉出了一道口子。
对于北初来说,这道口子算不上深也算不上长,但猝不及防的感官仍让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低头去看向了冒出血珠的地方。
傅行洲这时再度将视线偷到了北初的身上,在撞见这一幕后,眼神一暗,几乎不假思索地长腿一伸,大步跨过茶几,停在了她面前。
与方才面对北月时的悠闲形成了强烈对比。
男人的气息在顷刻间就盈满身侧,北初能感到眼前投下一丛深深的阴影。
傅行洲倾身,捏起她的手腕,扯过旁边纸巾细细帮她把血珠擦干净,每一个细节都极为认真。
男人食指和拇指的薄茧不断摩挲过北初手腕内侧的细嫩肌肤,令北初心头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疼吗?”
傅行洲把纸扔进垃圾桶,问道。
北初摇摇头,“小伤而已,没事的。”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没少受过伤,被抱错在乡下的那几年,养父母也不疼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后来到了北家十多年,独自出国又孤身一人回国,无论哪一个阶段,都是她独自一人熬过。
有些东西习惯了就谈不上委屈,北初亦然,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黑暗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便对这样的事情不甚在意。
她随口说完,忽感傅行洲捏住她手腕的手指收得紧了一点。
有些不不太舒服地下意识想抽回手,北初没有想到男人钳住他的力道有点超乎想象的大,在抽手的同时也牵动了食指的伤口,又冒出了一点血丝。
傅行洲眼神愈沉,反手将北初细白的手腕用手掌包住。
旋即他低头,含住了北初还在渗血的食指指尖——
指尖温热如洪水猛兽顿然侵袭北初的思绪,北初几乎是下意识地咬住唇瓣,迫使自己不发声。
傅行洲的做法太过暧昧,她担心会被旁人看见,贝齿轻碾了唇瓣两下,便带点急促地开口:“傅行洲,镜头……”
“没事,都在北月那边。”
傅行洲被推拒,听话退开,又拿起一张纸,回头细细擦拭了一遍北初被濡湿的指尖,才像是对待一座艺术品般满意放开手。
动作悠然,当真没有一点会被人发觉的顾虑。
北初见他这幅慢条斯理的模样,心里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她扭头看向那边还有所互动的陈子阳和北月,在触及陈子阳没心没肺的俊秀侧脸时,心里疑惑更甚。
—
晚饭时间,众人都因为忙碌,有些没力气吃饭,陈子阳出门去给每个人买了一份热狗,获得了一致赞扬。
解决了晚饭问题,所有人聚在了餐桌上。
应节目组的要求,从明天开始,他们将分为三组,分头行动。
具体的分组,经他们自行抽签决定。
北月如之前打扫卫生一样,手里握着了一把纸条,她捻起一张来,笑得十分温柔。
“分到相同数字的两个人就是同一组的队友了,”北月笑着率先将纸条放了一张在自己面前,随后又抽出一张,递给傅行洲。
傅行洲神色淡淡,在北月将纸条放在他面前的时候,适时截住了她的动作。
他礼貌道:“谢谢,”接着站起来,将纸条推到了离北月最近的陈子阳面前。
在北月骤然变化的表情下,他兴味满满地挑了下眉,又从北月手中一张一张抽出被叠得整齐的纸条,依次按顺时针顺序分发给了每一个人。
北月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表情再一次变得不自然,却只能打开手里的纸条,在看到意想之中的数字后,嘴角往下撇了撇。
陈子阳主动凑过来往她手中的纸条上看,“哇,北月姐,你和我数字一样诶!我们是一组!”
不知道如何回应陈子阳的热情,北月心情欠佳,敷衍地笑了两声便将事情揭过。
最终分组,薛晓微和蛙君二人一组,北月和陈子阳一组,北初和傅行洲一组。
北初在拿到字条后就注意到了傅行洲胜券在握的神情,心里对此多多少少也有了数,最终结果出来,毫无悬念。
虽不知道傅行洲是怎样在暗地里做的小动作,但对于北初来说,这样的安排,的确让她心情不错起来。
抽签完毕,舟车劳顿一天的几个人便回到了房间休整状态。
北月在众人离开时,落在最后,在大家都没有发觉之时,悄悄绕过餐桌去,拉住了傅行洲的衣角:“傅行洲,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傅行洲回头,随意看了她一眼,眼神在一个瞬间陡然放冷,眉间的不耐不加掩饰。
北月似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被如此冷然的视线浇得一个激灵,方才一路打好的腹稿通通在这一眼之中,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她还未来得及张嘴,傅行洲的手指便停在了她的手臂上。
隔着衣袖,傅行洲笑容漫不经心,把北月的手臂往下一压,揪住他衣角的手指便因吃痛而放开。
他眼中冷意尚存,唇角虽向上翘,却在灯光投来的阴影下,平白增添了几分残忍的美感。
薄唇微启,傅行洲迎上她煞白的面色,轻哂一声——
“安分点。”
—
北初回到房间后,收拾好行李,又将房间打扫了一遍后,仰倒在床上,倒头便睡了过去。
由于早在飞机上就长时间睡过一次,这回她闭了三个多小时的眼 ,便又睁了开来,睡意全无。
此时窗外天色早就黑了下来,北初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支着一只手托腮,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时,她听见了从阳台传来的微小动静。
应该是这附近的小动物偷跑过来了?
北初等了一会儿,发现动静还在继续,且有向着她房间里靠近的趋势,然而阳台门外有一层窗帘,这让她看不清外面的具体情况。
“……”
她看了看从窗户玻璃映进来的幽深森林,再听着阳台的传来的声音,莫名有种鬼故事开场的感觉。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拿被子蒙过头,再睡一觉。
北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再次钻进了被窝。
刚把被子拉过头顶,外面的动静在一个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正当北初以为重归平静之时,却又有一阵敲击阳台玻璃门的声音响起。
一下又一下,极为规律。
北初一下子惊得汗毛倒竖,脑内开始飞速旋转起来,仿佛前二十多年看过的所有恐怖故事再现。
叩击声又响了一阵,北初这才敢颤颤巍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闭着眼将脸对向阳台方向——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见识一下到底外面是什么东西。
思及此,她霍然睁眼,在看清外面来者后,险些身子一歪。
傅行洲将阳台外面的门帘拉开了一点,让北初刚好能看清他的全身。
他食指指节还停在玻璃门上,见北初往这边看过来,眼角倏地弯起了一个漂亮的角度。
(https://www.tbxsvv.cc/html/127/127824/31585938.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