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守门的两名龟公见绿野带着个丫头往外走,彼此心领神会地一笑。可单方和其他两名随从就警觉得如同猎犬,直接将目光锁定在妖舟的身上。
此时此刻,就连呼吸的变得焦灼起来。
然,妖舟却表现得十分胆小怕事。她低垂着额头,回头向后看去。那样子,就仿佛误以为单方等人在盯着她身后之人,而她则是好奇地回头看看那人长成了什么模样。
实则,在回头之后,妖舟对着不开眼男子丢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不开眼男子本就喝得醉醺醺的,被这个眼神一刺激,怒火瞬间上头,踉跄着就扑向妖舟,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仰手就要打她的脸:“你个小贱人!”
妖舟像一只兔子,尖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不开眼男子一巴掌抡空,身子向前跌去。
妖舟看似要挣扎着起身,却“一不小心”扯到了绿野的裤腿。
与此同时,不开眼男子扑到了绿野的腿上。
绿野的裤腰带没系好,哪里经得住这么拉扯,直接就被扯了下来,两条大白腿暴露在众人面前。
绿野武力值不行,却也愤怒了,拔剑便刺向不开眼男子。
不开眼男子并非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五名五大三粗的行脚商人。这些人常年在外,看似做着小本经营,但打打杀杀却是常态。若没有几分能耐,如何护得住兜里的碎银子和挑担里的货物?
如此,大动干戈。
单方认识绿野,见他明显寡不敌众,立刻就带人上来帮忙。于是,众人打成一团,将歌舞升平变成了血战沙场。
妖舟准备趁机开溜,门口竟然又出现了乌羽白的两名随从,挨个检查身材瘦小之人的右手手心。
妖舟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脚将身材略矮的不开眼男子踢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名随从,一把扯回不开眼男子,抓起他的右手,赫然看见手心处有淤青和十分明显的针孔。当即将人打昏带走,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至此,妖舟为何扎不开眼男子的手心,已经清清楚楚明明朗朗。寻常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这妖舟的心思,恐怕是走一步看了三步。
这一次,乌羽白在第二层,妖舟却已经跑到了第三层。没啥,就是一个险胜。
妖舟心中刚划过一丝得意之色,就被绿野一把攥住了手腕,向外拖去。
绿野说:“快走,可不敢耽误了主子的事儿。”
妖舟暗道:你这是长了几颗脑袋,非要拉着我去上工?
绿野扯着妖舟从单方的身边走过,二人还相互点了点头,一同向着后院走去。
妖舟低垂着头,一副惊慌到不知失措的模样。命运啊,为何总对她这只小猫咪下手呢?!
到了后院,单方去往乌羽白的房间,审问不开眼男子。
绿野带着妖舟来到另一间房子前,让她稍等片刻,他则是急忙回到自己房里,用托盘装了金创药、干净的衣裤和袍子,以及很多的白布条,一同交给了妖舟,说:“爷在屋里,你好生伺候着。爷让你怎样就怎样,要听话。事后闭紧嘴巴,少不了你的好处。”
妖舟一直低垂着头,听闻此话,忙点了点头,细着声音回道:“大哥放心吧。”
绿野扬了扬下巴,说:“快去。”
妖舟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
就在这时,单方去而复返,喊了声:“等一下。”
妖舟停下脚步,低垂着头,心却高高抬起,托盘之下,亮出了锋利的竹片。
单方来到妖舟面前,将一瓶金创药放到托盘之上,对绿野说:“这是进贡的好药,主子让我送来给公子用。”
绿野抱拳道:“替我家主子谢谢公子。”看向妖舟,“快去,别让主子等急了。”
妖舟连连点头,端着托盘走进屋里,一眼看见趴在床上的粉袍男子,脸上的坏笑就泛滥了。
人生最大的巧合,就是我虐你一遍,转个圈回来你求我虐你第二遍。
妖舟觉得,做人要厚道,无冤无仇的,不能可一个祸害啊。她准备做做样子就走。奈何,楚青逍这货起劲,不同意。
楚青逍听见妖舟进屋的动静,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含着三分醉意说:“把爷裤子脱了……”
请记住,这是楚青逍对妖舟说的第一句话。日后,但凡他回想起来,都有一头焖死自己的冲动。
妖舟按照楚青逍的要求,直接上手。
楚青逍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回手就拍了妖舟一巴掌,狠狠打在手背上,不悦地呵斥道:“轻点儿!笨手笨脚的,你要宰猪啊?!爷可警告你,爷这一身冰肌玉骨,不能有半点儿磕碰。你给爷仔细包裹好,别起不该有的心思,爷可不待见女的。”
妖舟揉着手背,用细细的声调回道:“好巧,奴家也不待见男的。”
楚青逍猛地回头,想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物,却被妖舟一记手刀砍在后脖子上,直接昏死过去。
外面,单方和绿野说了两句话后,转身回到屋内,提起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不开眼男子,两个大嘴巴将其抽醒。
不开眼男子蒙圈了,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单方一拳打在肚子上,踢了两脚在腘窝上。不开眼男子只能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连一字都哼唧不出来。
单方说:“公子问话,如实回答,否则……”拔出剑,在男子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留下一丝冰凉。
不开眼男子吓得差点儿尿了,立刻忍着剧痛表态道:“爷,你们问,尽管问,小人不敢隐瞒……”
单方看向帷幔里的乌羽白。
乌羽白睁开眼,只看了不开眼男子一眼,就断定地说:“不是他。”
单方微愣,问:“主子,他右手心有针眼和淤青。”
乌羽白问不开眼男子:“你手心里的伤,是这么来的?”
不开眼男子看向单方,露出不解和思忖之色。
单方扬起了手中的剑。
不开眼男子立刻缩起脖子,回道:“是楼里的一个小姑娘。她……她用珠花,扎了小人一下。”
单方忙问:“她叫什么名字?你可记得她的长相?”
不开眼男子仔细回想道:“她……她脸挺白,脸上有斑,一笑……笑起来挺好看。头梳得有点儿乱,衣裙就是楼里寻常小丫头穿得那种。”
单方越听越是心惊,脸都跟着变了颜色。
乌羽白的目光透过帷幔看向单方。
单方迎向乌羽白的目光,略显惊悚地说:“刚才,绿野领了一个姑娘到楚公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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