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被泄露的照片
“交作业了。”
英语课代表蒋丹妮在讲台上喊了声，然后走下来，停在厉青珏旁边。
声音变得细软起来，“珏……厉青珏，这是英语老师让我给你的，莎士比亚话剧团巡演的门票，作为上次月考的奖励。”
说到上次月考，季荷就沮丧起来，她比上上次月考还倒退了两名。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两张票子，她也想在成绩上拿到奖励。
厉青珏瞄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直接夹进课本里。
蒋丹妮还杵在一旁没走，而厉青珏已经准备继续趴下去了。
“厉青珏，”她憋红了脸终于说出口：“英语老师也给了我一张门票。”
“哦。”
珏爷趴下去了。
蒋丹妮不放弃，“我们要不要结伴一起去看话剧？”
珏爷一句不耐烦的“别吵”将人家给拒绝了。
体育课。
开始自由活动后，陈栋在一颗树荫下找到坐在石椅上打盹的厉青珏。
他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盯着他的侧脸就在那开始研究。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丝丝点点地投在他脸上。
厉青珏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陈栋那不加掩饰的打量。
他闭着眼睛，幽幽开口：“帅吗？”
陈栋抿着唇，一脸认真：“我研究了很久，觉得你的下颚线很完美。”
陈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偷拍的第一张照片给他看，“你看，这张照片，这个角度你的侧脸线条很流畅，转折的地方也恰到好处，我堂姐说这就是360度无死角的脸，可以做成很完美的建模脸。”
厉青珏听得漫不经心，“你堂姐是做什么的？”
“她是整形医生，她想请你当她们医院的模特。”
厉青珏睁开眼，漠漠地看着他，“那就让她想。”
想一想还是可以的。
厉青珏合眸的瞬间，瞥见了陈栋手机里的照片，他重新睁开眼，坐直身子，拿过他的手机来看。
照片整体呈暖黄色色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生纤细的背影，宽松的半袖校服，头顶着黑溜溜的马尾，只露出少许干净的侧脸。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被窗户框住的少年，少年露出了完整的侧脸。
少女的注视，看起来是那么专注。
厉青珏看这照片看得也是很专注。
几分钟后，他手指滑动，将照片分享给自己。
“往左滑还有一张。”
陈栋淡淡提醒。
厉青珏怪异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滑出第二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同样是那个时候拍的。
少年手背到身后拿着扫把，俯身凑近双手叉着腰的少女，两人近距离对视着。
厉青珏看了会后，又把照片传给了自己。
最后，他手指快速点动，将两张照片从陈栋手机里删除。
“你删掉干嘛！”
陈栋睁大眼睛，难以接受，“这是我的证据。”
“里面有我。”
厉青珏将手机扔还给他，删得理所当然。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查收照片，然后保存。
陈栋愤愤地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产生严重怀疑：“果然，你是不是喜欢她？”
“关你屁事。”
厉青珏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神清气爽。
“我觉得她不怎么样，一般般。”
陈栋提出合理的评价。
厉青珏侧头俯视着他，非常不屑：“要你觉得？”
陈栋……
珏爷大摇大摆往教室走，情不自禁地吹着口哨，心情如这天气一般晴朗通透。
忍不住，又拿起手机打开了那两张照片，细细品味，嘴角裂开。
季荷在小卖部买了两瓶水，打算回体育馆继续打羽毛球。
她现在已经出了些汗，身上黏糊糊的，太久没运动了，稍微活动一下手和脚就开始酸软了。
她转身没走出几步，突然就被三个女生拦下了。
为首的是许梦弦，她清清冷冷地问：“你是厉青珏的同桌？”
季荷不明所以，握紧手中的两瓶水，后退一步，谨慎起来，“嗯。”
“我是高二二十三班的许梦弦，我们上次在体育馆见过。”
一中十八班到二十三班都是艺术生，平均颜值随意吊打其他班。
许梦弦身后的两个女生均化着精致的妆容，唯独她清汤挂面，未施粉黛，却仍是其中最惹眼的。
“有事吗？”
季荷自问跟她们没有任何交集。
许梦弦清浅地挽着唇，“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季荷警惕性是很高，通常要找个地方再谈的一般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说：“就在这里谈吧。”
她不是傻子，从许梦弦身后两个女生的眼神中，她能感觉到她们的敌意，来者不善。
许梦弦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笑了笑，也不坚持，跟着也往旁边走了几步，面对面：“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找你就是想问你，你跟厉青珏是什么关系？”
“同桌啊。”
季荷奇怪地看着她，这个问题她刚才不就问过了。
许梦弦轻轻环着双臂，垂眸，不想兜圈子，“有人看到他载着你一起来学校，还载着你一起回去。”
季荷莫名心虚，打马虎眼，“可能看错了吧。”
许梦弦明显没听她的，继续说：“他的车一般不载其他女生的……听说你跟你同学说你跟他是邻居？”
“哦。”
季荷眨眨眼，又撒了个小谎。
许梦弦抬眸，脸颊边的发丝随风飘了飘，表情微冷，眼神逼人，“可据我所知，他的邻居中并没有你这样年龄相仿的女同学。”
季荷轻轻咬住下唇，没说话，看样子，她是打听清楚了，这是故意探她的话。
“而且，我还打听到，你是从三中转过来的，”她微微一笑：“听说你爸……”
“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荷在听到那个字眼时，整个人一下开始紧绷起来，“不管我是谁，跟厉青珏是什么关系，我有必要跟你说吗？”
后面一个女生蹙眉站了出来，吼道：“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你……”
许梦弦抬抬手，制止她，弯唇浅笑，“说到你爸你还挺激动的。”
季荷握紧水瓶，平静下来，直接问：“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许梦弦又往旁边走了几步，背对着她们，“放心，我对你的事并没有兴趣，要不是因为青珏，我根本不会去打听你的事。”
季荷跟着转身，“如果你是担心我和厉青珏的关系，你大可放心，我跟他什么都不会有。”
“你能保证？”
许梦弦回过头来。
“我还算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许梦弦明显不信，她走到她面前审视着她，“他这样的一个人，你敢说你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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