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49:老手
“是为了说明，”季荷突然打断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她吐词清晰地说：“你的美换走了我的心。”
她一双笑弯了的眼睛紧紧锁着他，期待着他的反应。
在季荷狡黠调皮的笑容中，厉青珏渐渐愣住。
看着眼前这张笑如繁花的脸，厉青珏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妈的，他这是被她撩得面红心热了吗？
低沉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他问她：“你在干嘛？”
季荷憋住笑意，端正坐好，说：“我在逗你。”
厉青珏不知为何板起张脸，不苟言笑，“谁教你的？”
这情况跟预想的不一样，季荷感觉有些不妙，这土味情话不挺好笑的吗？
她乖乖回答：“我在网上看到的。”
“这些话你还跟谁说过？”
“就只有你。”
厉青珏面色和缓许多，但想起那个不平等条约，他又摆出谈判的架势，“所以，跟学习无关的话，我不能说，但你能说是吗？”
季荷思虑片刻，点点头，“嗯，因为我会把握分寸。”
“分寸？”
厉青珏实在是不太喜欢这个词。
“嗯，你说话没分寸，”季荷开始批评起他来，“说着还容易动手动脚，所以你最好不要说。”
“呵，”厉青珏嗤笑一声，她说的话，作用只会更大，他反问她一句：“你今天中午不也对我动手了？”
“……”季荷不得不跟他理清一下，“那我是不是简单碰你一下就把手收回来了？”
“那一下可不简单。”
“……哪里不简单了？”
厉青珏面不改色地说：“我觉得你在勾引我。”
勾引？
季荷真是无语了，“厉青珏，自作多情也是一种病。”
她那只能算是讨好好嘛！
厉青珏：“……”
季荷合上化学书，打开数学练习册，终结此次谈话，“好了，聊天结束，我要开始学习了。”
半小时后，光打瞌睡就打了十分钟的季荷，终于受不住要向瞌睡虫妥协了。
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休息过。
趴下前她嘱咐厉青珏，“我休息一下，十分钟后叫我。”
厉青珏修长的手指勾住转动的笔，抬眸看向季荷，眼神逐渐专注，直至她入睡。
十分钟后，季荷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厉青珏也不打算就这样叫醒她。
难得有机可乘，他要是就这么浪费了，事后必定后悔。
他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旁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慢慢俯下身。
距离越来越近，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越发牵引着他，他缓缓闭上眼睛，薄削的唇轻轻贴上那抹浅浅的弧度。
季荷卷翘的睫毛微不可觉地颤了下，两秒后归于平静。
嘴角那里触感温热柔软，脸颊被厉青珏那高挺的鼻尖轻轻顶着，那炙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脸上，弄得她又痒又热。
明明做“坏事”的不是她，她却异常紧张，紧张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厉青珏这个小人，有空子就钻，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大约一分钟后，嘴角那触感才慢慢消失，那炙人的气息也渐渐远离她的脸，但还没过几秒钟，那股气息就卷土重来，越来越逼近她的脸。
季荷当下的想法就是：还来？
她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黑亮的双眸中倒映着厉青珏放大的俊脸，距离如此之近，他那高挺的鼻尖快要触上她的脸了。
季荷摆出呆愣的模样，问他：“你干嘛？”
厉青珏从愕然中缓过来，他神色自若地将脸往后移，然后直起身，垂眸淡淡地看着她，声音也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他说：“叫你醒来。”
季荷抿抿唇，眨巴着眼睛坐起来，表现得反倒没有他那么自然。
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做，那些全是她的错觉，是她想多了一样。
老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季荷默默瞥他一眼，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她更加肯定。
厉青珏回到座位坐下，抬眸看季荷一眼，说：“再学半小时就回去睡觉。”
季荷内心：老手！
星期四开始开学考试，考试座位安排参照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
上次期末考季荷年级排名21，在第一间试室倒数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
这一次，季荷和厉青珏是在同一个试室考试，厉青珏的位置万年不变，依旧是第一排的第一个。
等待发试卷的时候，季荷体会到了久违的紧张感。
语文不难，但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她手速一般，等到写完作文时，她只剩十分钟可以用来检查答案。
下午考数学，会的季荷都做完了，只剩最后一道大题，她依旧是写到一半就写不下去了，最后只能胡乱写上一个答案，万一蒙对了呢。
第二天的理综还是那么让人心力憔悴，时间紧得季荷连抽空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硬是顶着口干舌燥考完这场试。
最后一科，英语，是她最擅长的也是她最喜欢的科目，做起题来明显比前面几科轻松，能够用来检查答案的时间也比较充足。
彻底检查完一遍试卷后，季荷抬头看向黑板旁边挂着的时钟，离交卷还剩五分钟。
快结束了。
季荷紧绷了两天的神经渐渐松下来。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厉青珏不出意料的又趴下了。
季荷不禁一笑，还没有什么考试是可以让他奋战到最后的，厉害的人一直都那么厉害。
她不由想起他拿奖那天问她的话——有没有觉得自豪？
现在说自豪好像有些不大合适，但为他高兴是有的，与此同时，她感到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他走得太快，站得太高，她会追不上。
害怕他越来越耀眼，而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她害怕以后自己连站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果然，年少的时候不能喜欢太惊艳的人，不然你从年少开始就要忧心忡忡，压力如山。
唉～
季荷也只好把这股压力转化为动力了。
星期一一大早，开学考的排名就出来了。
19名。
季荷站在成绩公告栏前，盯着那个19久久不动，明明是进步了，可是她却没有多开心。
她的视线往上移到第一名那里，厉青珏，731分。
她的名次相对于上次虽然是上升了，可是分数却没有多多少分，她和厉青珏的分数差距也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差了两百左右。
厉青珏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了季荷伫立的身影，他走过去，站到她的旁边，找到成绩单上她的名字，19名，“考得不错。”
季荷侧眸看他一眼，点点头，“嗯，你是考得不错。”
厉青珏纠正她，“我说的是你。”
来自第一名的恭维，季荷接受得有点勉强，她脸上挂上笑，安慰自己，“厉青珏，我的进步空间比你大。”
厉青珏点点头，单按成绩排名来看，“确实。”
季荷暗自给自己鼓了一把劲，说：“厉青珏，我会一点一点慢慢追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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