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是周离。
此时的这群士兵无比希望那三个少女身后走出来的是暴虐恐兽或者灭世灾厄。至少,自己只是单纯的噶了而已。看着那温和的少年,护卫队队长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却在那善意的注视下钉死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怎么?我堂堂勇者还不能有两个手持武器的将领在你们这地下黑市里转一圈了?你们塔里克宪法可是规定勇者可以拥有军队的,你们难道不懂法律吗?”
“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您的军队。”
队长打了个哈哈,语气委婉地解释道:“我们只是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违法持有魔能武器,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您的部下。”
周离看向护卫队队,好奇地问道:“什么法律规定良好市民不可以持枪对怀有恶意的罪犯进行反击了?”
“其实根据塔里克宪法的第十四条,公民禁止持有白金级别以上的魔能武器。”
一旁不太了解周离赫赫威名的新士兵壮着胆子说了一句,他的队长顿时脸色飒白,满头虚汗的捂住了他的嘴,讪笑着对周离说道:“他是个新人,不懂事,您理解一下。”
周离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他从来都不双标。作为一个道德标兵,周离对任何胆敢冒犯他的人都抱有极大的恶意。无论对方男女老少,或是新手入队,他都一视同仁,一个都不放过。
“你一个黑市士兵跟我讲塔里克的法律?你是不把这地下黑市放在眼里打银爵阁下的脸,还是准备用法律来约束我十二刻选定的勇者,迫使我放弃拯救世界从而达成你的目的?”
好家伙,这俩帽子扣下来神明都得脱层皮。周离这一恐吓直接把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士兵吓得不知所措,牙齿打颤。看着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的士兵,周离突然一个变脸,哈哈大笑两声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大度地说道:
“我跟你开玩笑呢,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年轻的士兵在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后,讪笑着点了点头,陪着笑脸躲到了一旁。当然,周离也没有忘记这一次的两个主角。
“不知道你二位是?”
“他们一出现就对托蕾亚姐姐发动攻击,高个的像个怪物一样把躯体当炸弹,面白无须像个太监的那个阴恻恻的阴阳怪气,都不是好人!”
这时,阿紫直接站了出来对周离控诉了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此时侦探的脸已经白的快反光了,在听到勇者两个字的时候,这个一直风轻云淡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就已经气血攻心差点背过气去。他也想要逃跑,但此时唯一的战斗力铁塔也因为水晶化的后遗症变得十分虚弱,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法离开。
他只能看向周离,手开始向后背摸去,表面上则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对周离说道:“不好意思,这都是个误会。我是一名侦探,弄错了线索误伤了几位。请放心,我绝对会补偿各位。”
“哦~”
周离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穿过那些汗流浃背的士兵走到侦探面前,和蔼地问道:“你们家里死过人了吗?”
“啊?”
侦探和铁塔都愣了一下,侦探在思索周离这句话是什么用意,而铁塔则憨厚的摇了摇头,对他而言,平克顿侦探事务所就是他的家。看着面前的男人,铁塔真诚地说道:“没有,我们家里没死过人。”
“嗯,挺好。”
周离点点头,他看向一旁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浮现出恐惧的侦探,微笑道:“你们永远不会成为孤儿了。”
死了,就不会成为孤儿了。
他不打算放过我们了。
此时的侦探宁可自己刚才是去银爵门口朗读无神论。在生命教会门口宰上一只山羊美美的饱餐一顿。或许他们会被关进牢房里等待发落,也可能会被世人唾弃。但这样的结局也比被周离剥夺了所有的剩余价值后扔进榨汁器里要强一些。
侦探坚信,周离绝对不会轻易的杀死他们。不是因为周离心慈手软或有所忌惮,而是因为周离绝对不会让自己二人轻易死去。侦探永远忘不了自己在看到有关于马格南的情报时,那群曾经对付过周离的贵族们最后的凄惨下场。
“勇者大人,我们应该是有些误会。”
侦探扯着嘴角,右手隐蔽地向腰间摸去,同时带着诚恳的语气对周离说道:“我们平克顿事务所虽然无法与您相提并论,但我们能付出很多,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塔罗牌发动——魔术师
头戴灰色礼帽,一身白色的纯白西服搭配着同色衬衫。伴随着飞舞的鸽子,魔术师几乎奇迹一般的出现在了塔罗牌之上,少年弯腰鞠躬,十分优雅地自我介绍:
“在下魔术师,平克顿侦探。希望各位给我一个薄面,大家好聚好散,没有必要争斗。”
他抬起头,淡然的看向面前的众人。魔术师不同于侦探,他更喜欢华丽的登场,这会给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这也会分散他人的注意力,不去关注自己的魔术手段。而现在,他要例行观察这些人的表情,随后准备自己接下来的魔术表演。
他知道侦探和铁塔肯定遇到了棘手的敌人,否则不会撕破这张用于保命的塔罗牌。但魔术师有着绝对的自信,在异化水晶的加持下,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逃离他的幻象与魔术。就算没法战胜对方,魔术师也可以带着侦探和铁塔逃离这里。
这三个少女,一个没有能力,剩下的两个有能量波动但不及我。她们的表情有些震惊,这是很好的表现,证明我的能力足够神秘。
旁边的就是一群银爵护卫队,他们的表情多是错愕和惊讶,但领头的那个表情为什么带着点于心不忍?
这个男人…
魔术师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没有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身上也感受不到力量的波动。
“他是勇者。”
一旁的侦探僵着脸提醒了魔术师一句。魔术师下意识的点点头,眼中的高傲与不屑依旧留存。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魔术师刚才说的好像有点问题。
勇者?
我日你哥!
魔术师顿时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这些人的表情为什么这么诡异了。尤其是那个银爵护卫队的队长,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根本就是在嘲笑自己。
“薄面?”
周离弯着眉毛,笑着对魔术师说道:“我看你的脸皮挺厚的,也不是很薄啊。”
“勇者先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魔术师的笑容有些勉强,作为接近神赐级别的他当然不怵周离的实力,但他可害怕周离这个人。这个人不但拥有十二刻这种庞然大物作为护盾,更可怕的是,这小子是一个纯粹的因果律灾星,而且是超越普通认知的灾星。
毕竟一般的灾星克的是人,狠一点的克城,最牛逼的克城克国,可周离克的是神。死神的纪念日还没公开,古神的头七也才刚刚过去。魔术师可忘不了当年自己在生命教会里打听周离时,那个官复原职的红衣大主教那张扭曲的跟鞋拔子一样的脸有多么抽象。
不行,不能和他作对。
“你的手下贸然袭击我的朋友,我感觉,这不像是误会。”
魔术师打量着周离,而周离也打量着魔术师。他感觉的到,这个年轻的男人体内拥有的力量不容小觑。看着这身魔术装扮,他很容易就联想到上一世里给魔王带路史诗级人****术师阿斯卡彭。
当年的魔王军队是分为两个阶段的,一个阶段是喜闻乐见的烂俗阶段。在那个阶段里,勇者和魔王都是心照不宣的发展着剧情,今天你派两个杂鱼练练级,明天我去征讨个魔兽造装备。周离和魔王托蕾亚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当魔王军进入第二个阶段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当时的托蕾亚就像是落榜艺术生一样直接发起了闪电战,没有任何保留的带着一队恐怖分子冲到了周离的老巢,将周离所居住的旅馆及其附近百里之地屠戮一空,不留任何的活口。要不是艾露玛跑得快,周离可能就直接英年早逝在那场闪电战之中,含笑九泉去了。
当时的托蕾亚宛如神助,直接准确无误的找到周离所在的具体位置,并且规划了一条最完美也是最隐蔽的路线神兵天降到周离面前。整场战斗的最大功臣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唯一一个神赐级别的魔术师——阿斯卡彭。
“我可以补偿您的,只要您开口,我们绝对不含糊。”
魔术师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没有了之前的高傲。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清楚平克顿侦探事务所实际上就是十二刻的一条狗。自己,根本没有和十二刻的亲儿子周离对抗的本钱。
“你叫什么?”
周离眯起眼,提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实际上,一旦魔术师回答了他心中的那个答案。那么无论如何,这个人都将会死在周离的手中。
托蕾亚有众神庇护我杀不了,你我还能放过了?
魔术师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关乎着自己的性命,他只是有些难以启齿,随后缓缓地回答道:“我的名字不太好听,我叫伊拉顿,没有姓氏。”
伊拉顿…
周离眼中闪过一丝光痕,他看着面前的魔术师,点了点头后回答道:“确实不太好听,以后我就管你叫狗蛋了。”
“您可以叫我魔术师,这是我的绰号,也是我的名字。”
魔术师苦涩的笑了笑,他看着周离,再次说道:“您可以说任何的要求,我会尽我所能的满足您。”
“一个。”
周离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伸出手比了一个一,对魔术师说道:“你身后的那两个,你只能带走一个。”
“勇者大人,您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魔术师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看着周离,微微前倾着说道:“没有必要这样,我们可以合作。”
“那你现在去把银爵的狗头给我打爆,展现一下你的合作意愿。”
周离看着面前脸色像是开了染坊铺子五颜六色的魔术师,一言不发,不退半步,就这样默默的盯着魔术师。
“你对兹木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良久,周离突然开口,一瞬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些许。魔术师松了口气,随后点点头对周离说道:“他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
“他死,这件事两清。”
周离漠然的看着魔术师,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的余地,我要他死。”
一旁的银爵护卫队此时心情十分复杂,他们属于银爵的手下,而兹木也同样如此。现在,勇者当着他们的面大声的和一群法外狂徒密谋谋害自己的同伙。但迫于形势压力,他们却一言都不能发,就像是经典的牛头人情节中的苦主,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听着。
“您知道他是银爵的人吧。”
魔术师语气软了下来,对周离劝道:“兹木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黑市的很多秩序都是建立在兹木身上的,他如果死了,这里将会陷入长久的混乱,有很多无辜的人也会卷入其中。”
“我会让兹木给您至少十万金币的补偿,您想要他付出什么都可以。但是,他的死会产生太多预料之外的后果,您是勇者,肯定是不希望这种混乱发生的,对吗?”
听着面前近乎恳求的话语,周离脸上闪过沉思的神色。魔术师见此松了口气,他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你说的有道理。”
周离点点头,赞同地说道:“兹木确实掌控着地下黑市的规则,他死了会产生很多争端,这是对的。”
“但是,我在意吗?”
寒霜突然覆盖在了周离的脸上,这一瞬间,魔术师感受到了周离心中的愤怒。这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勇者,却带着一种让魔术师都感到窒息的气息,一字一顿地说道:
“地下黑市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只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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