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顿时唇角微弯,“我告诉你好了,你妹妹出现了!”
反正那个宁珊月每次盯着大反派的眼神,就跟母狼盯上了猎物似的。
那种眼神……让人很不爽。
她是不可能让宁珊月这么爽快的!
原本还在猜测“郝方”用意的宁苍,蓦然抬头。
视线凝滞。
“你说什么?”
因为错愕,这张床也困不住他,他急忙起身,显然是被萧棠的话给震得脑袋发懵。
他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眼神死死地盯着萧棠,那目光执着又坚定。
萧棠即便是看得懂他的目光意思,也还是淡定如斯,她轻轻抖了抖衣摆,解释:“我看见你妹妹了,如果没错的话,想去看看不?”
砰!
宁苍因为激动,竟是从床上滚了下去。
磕到了他的侧脸,疼得他连连倒抽冷气。
摔得那叫一个狗啃泥。
萧棠站在旁,望着他摔跤的狼狈样,也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多少也该让人家学到点教训。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侯爷,咱要不要去看看?你要去看,我可以引路,带你去将军府。”
杨得缚的将军府,她还是能进去的。
宁苍咬了咬牙,也不顾自己此时摔跤的狼狈模样,迅速起身。
“走吧,带路!”
……
将军府。
杨得缚正去寻人,那边宁珊月幽幽踱步而来,手中正端着早膳。
“将军。”
她低低柔柔地唤住杨得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柔柔弱弱的可怜模样。
若是别的女人,杨得缚还能产生那么点同情。
可眼前这位,他实在就同情不起来。
宁珊月是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故作高冷地轻嗯一声,问她:“你有何事?”
“将军,摄政王醒来了吗?奴婢端的早膳,晚点就要凉了,奴婢给他送去?”
“不想死的话,还是趁早打消你那点心思吧!”
哪知道杨得缚非得不告诉她,反而直接泼了冷水。
宁珊月眼睛登时就红了。
“将军……奴婢也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就是想着摄政王自昨日在咱们将军府宿下后,一直闷在屋中,不吃不喝的,这……”
“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杨得缚摸着下颌,“这事情好像跟你无关吧。”
而且,什么叫“咱们将军府”?
这姑娘还真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将军府跟她是毛线关系都无好不!
宁珊月咬了咬下唇。
而此时的萧棠,跟宁苍正蹲在墙头。
宁苍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妹妹。
这个妹妹哪怕是化成灰,他也会认得!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咬着下唇满脸哀愁的女人,终究是面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
萧棠对他说:“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他们的对话,萧棠都听见了。
尤其是那句——
摄政王一晚上都不吃不喝了。
好家伙啊。
大反派是闹情绪了呢?
她得赶紧去给大反派顺顺毛。
难道这大反派是真的想被她口头拒绝一下?
行叭,为了大反派的身心健康,她……冲!
萧棠拍了拍还在发呆僵硬的宁苍,认真地说:“我去看看摄政王,只要你别给我闹出乱子就行了。”
丢下这话,她迅速跳下墙头。
那边杨得缚早已听见了动静,蓦然转头,看见是……郝方。
“国师大人怎么来了?”
郝方是知道这个郝方的真实身份。
而且……
据他的观察,帝景翎突然来他府邸留宿,还关在屋中不吃不喝的,绝对是……跟萧棠产生了矛盾。
夫妻嘛,闹点小矛盾很正常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他迅速迎上萧棠,“国师是来寻摄政王的吗?”
萧棠与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
她轻轻清了清嗓子,才点点头,认真地回答:“是啊,我……有重要事情与摄政王相商。”
【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对?】
【德芙,你干嘛一副姨母笑望着我?】
可不嘛,杨得缚笑容贱贱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不怀好意。
“原来如此,国师,这边请。”
杨得缚带着萧棠走了。
宁珊月端着手中早膳,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迷茫地望着远去的二人,张了张嘴,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唤住他们呢?
沉沉地垂下眼眸。
一道凉风蓦然刮过她的面颊。
“珊月!”
熟悉的男音蓦然响起。
宁珊月惊惶转头,与宁苍惊喜的视线对上。
……
萧棠被带领到了帝景翎的寝屋前。
杨得缚指了指门,暗暗摸了摸鼻尖,“王妃,摄政王就在里面了,你……请便。”
他说完,就走了。
也不敢逗留。
人家夫妻的事情,他哪里敢多管闲事。
而且……说不定还会殃及他这池鱼呢。
萧棠撇了撇嘴,对于杨得缚逃之夭夭的做法实在是……没话说。
【德芙啊德芙,你溜得倒是挺丝滑。】
【亏我还把你当老铁,这种时候,你来扎我心,老铁!】
她暗暗唏嘘着,敲了敲门。
“王爷?”
【戏,咱还是要演得。】
【只不过大反派他丫的,竟然想听我的拒绝表白的话……】
【早知道昨天我就该说了。】
【也不至于让人家到今天还闷闷不乐,不吃不喝,累坏了身体可咋办?】
萧棠敲了好几次门,都不曾听见动静。
担心之感登时浮起。
“王爷?摄政王?”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萧棠立马踹开了门。
门是锁着的,幸好她脚劲大。
闯入屋中,一眼便瞧见了大反派盘膝坐在床榻上。
【艾玛,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有些话还是回头再跟他老人家说吧,万一说了,他一个走火入魔,我就惨了。】
这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练功被人打搅。
而且因为他天生自带蛊毒。
若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到时候,蛊毒必然会发作。
她趁着帝景翎没有睁眼时,踮脚准备走人……
“过来。”
那方,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眸子。
语气寒冽。
没有丝毫温度的吩咐。
萧棠很无奈,僵硬地转过身,与他那双深邃的眉眼对上。
“夫君呀,您……在做什么呀?”
【好家伙,你还敢给我凶,你夜不归宿,你知道不?】
【老娘没让你回去跪搓衣板,都是对你好的!】
刚刚想完……
啪嗒!
突然一个搓衣板凭空掉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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