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阖眸的男人睁开眼。
眸光有点迷离慵懒,睡意朦胧中。
“棠棠……”他刚想问她吃的什么,突然被萧棠塞了三颗丹药。
他:?
萧棠笑弯了眼,“夫君,请你吃糖,这是我们那儿的特产,叫巧克力豆。”
【虽然是药, 可是吃起来真的跟麦丽素没啥差别。】
【苦甜苦甜的,大反派应该会喜欢吃吧?】
男人迟疑了下,还是在她的眼神示威下,慢慢将丹药咀嚼了下去。
没错。
还真是甜苦甜苦的味道。
确实有点像糖。
帝景翎缓缓地看着她,“这真的是糖?”
萧棠笑得眉眼弯弯,还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白牙, “对呀,当然是呀,你不信我吗?”
帝景翎不再问,继续睡了。
萧棠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情况?
特地凑到他身上嗅了嗅。
哪里有超级香香?
一点都不香阿喂!
【宿主……这个味道需要一点时间酝酿的,你,你明日且闻闻看。】
【而且这个香味,是只有你一人能闻到,其他人是闻不出的。相反,如若你吞下,这味道也只有大反派能闻。】
这是个好东西呀。
之前咋没发现这玩意儿这么有趣呢?
某些香气只专为某个人,只能某个人能嗅,简直是爱的专属香气,是情侣之间的甜蜜呀。
【我已经兴奋地苍蝇式搓手手,可兴奋可兴奋了。】
她期待地看着帝景翎的背影。
缓缓地,她轻眯了眯眸。
只是男人背对着她,可能是刚刚吃下的丹药奏效了,他睡了。
萧棠磨磨蹭蹭挪到他身畔, 把手臂和脚脚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
萧棠做了个梦。
梦里她抱着只小奶狗,奶狗很萌,睁着一双清澈的黑瞳看着她。
浑身白毛,像只棉花糖。
她抱起来亲了亲。
紧接着,手中的奶狗就真的变成了棉花糖,看起来清甜可口的。
她在梦里“哇塞”了声,张嘴——
“嗯?”男人闷哼声传来。
当然,也惊醒了萧棠。
等她恍悟过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啃的是帝景翎的肩膀???
【妈耶,感觉此时此刻的大反派身上有股清甜加奶香……】
【好好次的样纸。】
【吸溜吸溜~】
她吸了口哈喇子。
虽然是颗临近到期的超级香香丹,效果竟然这么奏效,简直叫她惊喜到了。
帝景翎此时已经起身,瞥了眼肩上的月牙牙印。
并没有生气。
他看向她。
眼神诡谲透着暗芒。
那眸子里好似潜藏了一匹饿急了的狼。
萧棠都快不敢跟他对视了,轻轻咽了咽口水,“夫君,咳咳,不对。郝闲小哥哥,咱们快起身了,免得待会儿让人瞧见了。”
她尴尬。
其实也疑惑。
分明散发着奶香的是大反派,可怎么感觉大反派看她的表情更像看猎物,她才是做猎人的那个啊!
不科学!
萧棠迅速爬起来,穿衣裳, 手忙脚乱。
一回头, 发现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动作,衣襟打开,小露了肩膀。
肩膀上扒着的牙印实在惹人胡思乱想。
缓缓地,萧棠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快点,你先从窗户出去,不……”
门就被敲响了。
“王妃姐姐,我是含雪。”
【啧,王妃姐姐?这是什么称呼?谁给你的勇气!】
萧棠转头,给了帝景翎一个警告眼神。
男人抿着薄唇,沉默地将衣裳穿上,系上腰带,最终从窗户跃了出去。
敲门声并没有断。
萧棠打开门,与萧含雪眸光相撞。
萧含雪本以为她不会立马开门,还没准备好表情,对上萧棠的眼,她的表情从僵硬凝滞变成了温婉的笑。
“姐姐……”
“打住,我可不是你姐姐,可别跟我套近乎。”萧棠挥了挥手,“咱们可没有什么关系,你有话直说。”
萧含雪诡异的目光在萧棠的屋中环绕了圈。
她在打量,这萧棠的屋中有没有别人。
若是能找到萧棠的一丁点对摄政王不忠的证据,那根本不需要她来动手,摄政王都可以捏死萧棠。
就凭这一点,她就足够兴奋了。
可惜……
屋中没有东西。
干干净净,连个男人的头发丝儿都没有。
萧棠抱着手臂,不悦地问她:“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王妃,您看,要不要用个早膳再赶路?”
萧棠鄙夷地扫她一眼,“当然。”
丢下这话,她下楼了。
当然在出门之前,她还是用清水洗漱了一番。
下楼用早膳时,就看见萧太医。
他端着碗筷在角落里慢慢悠悠地吃着。
见她走来,带着七分凉薄三分不屑,还从鼻孔里轻哼了两声。
从表情到表现,都充分表现了他的不屑和冷漠。
萧棠也不在意。
但就在刚刚落座时,就听见“咚咚”两声脆响。
萧太医手中的碗掉落在地,伴随的还有脑瓜被敲了。
他炸了,抬头要破口大骂时,恰好就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
男人银质面具后,那双黑瞳,深邃又嗜血。
光是对视一眼,就叫他心头发凉暗叫糟糕。
“你……你为何打本官?”毕竟他是太医,而眼前这黑衣面具男人只是一名区区侍卫。
可这官威,他还未发挥出来,就听见男人冷笑。
“给王妃道歉,你的无礼对王妃就是冒犯。”
萧太医瞪大眼睛,正要骂人时,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光凭这阴佞的力道,足矣轻松掐断他的脖子。
此时此刻的萧太医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他张了张嘴,“好,好汉饶命,我赔礼道歉,我马上赔罪!”
男人一把甩开他。
萧太医立马跪在萧棠脚边,“王妃饶命,王妃原谅下官吧!”
萧棠咂舌。
戴着面具,还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不愧是大反派。
“你出去,别在这儿污染空气,影响我食欲。”
萧太医不敢逗留,抱着自己的碗筷飞奔出去。
狼狈不堪。
萧含雪轻轻说:“王妃,三叔毕竟也没有冒犯您,您为何……”
“你也可以滚出去,你在这,我吃不下饭。”
萧含雪瞪眼。
此时彦十已经主动将手中的碗筷塞进了她手中。
碗里除了白米饭,只剩下些泡菜糠咽菜,看起来极其寒酸。
她错愕,“我吃的,就只有这些?”
显然是嫌弃的。
彦十面无表情地说:“雪灾无情,你就暂且将就着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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