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十尴尬地说:“就是最近京城总有婴孩儿离奇失踪,这事儿可大可小,但偏偏,誉王那小妾生的娃儿也不见了,丞相的孙子也没了。”
“孩子失踪多久了?”萧棠好奇地问。
彦十表情立马就更加严肃了,“从元宵那日开始不见了,直到今日。”
天哪。
都半个月了。
难怪那三位里面, 就荣安侯最淡定,因为荣安侯没有失去小孩儿。
荣安侯嘲讽那誉王突然格外关注朝堂之事,原来是因为自家孩子不见了。
萧棠都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如果是别家的孩子丢了,誉王那绝对高高在上事不关己。
“难怪他这么急……”彦九轻轻哼哧,露出了一抹嫌弃。
他就知道誉王不可能那么勤奋。
萧棠捏了捏下颌。
拍了拍如意, “去给大人们准备些糕点水果,我端进去。”
如意心领神会, 迅速去给她端来了糕点和水果。
因为这些糕点平日里厨房都有准备着, 毕竟王妃经常嘴馋,所以王爷都吩咐过了,必须要时常准备着。
不能让王妃想吃糕点的时候,却没有糕点,这是万万不可以。
萧棠拿着餐盘夸赞如意:“好如意,是个贤惠姑娘,谁娶你谁有福气咯。”
说完这话,她兴冲冲地端着餐盘走了。
这话,很明显是在告诉彦九。
如意手上一空,看着王妃离去的方向,脸色红红的,默默地瞧了眼彦九的方向。
她努了努红唇。
这个动作,还有她和彦九之间才看得懂。
彦九知道她这是在撒娇。
男人本来就脸皮薄,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很快就浮起了红意,也是因为他看懂了王妃的提点。
这边萧棠端着水果和糕点进了屋子。
书房里,那誉王和丞相真是声泪俱下,疯狂倒苦水。
把自己说得很苦很惨很悲催, 把他们的孩子可能饿在了某个犄角旮旯里,说得极其悲哀。
书房里那更是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最绝妙的是,摄政王和荣安侯都沉默地瞧着这二人的表演。
尤其是看着这誉王,如同看一个傻子似的。
帝怀冷激动地不知是唾沫横飞,还是眼泪鼻涕横飞,抬起衣袖抹了抹眼泪。
“摄政王,本王平日也很少求你,今日这事,当真不得不求你。”
“这事……”丞相嗫嚅了下唇,“还是需要追查,若是接下来再有孩子失踪,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将自己多么苦说出口,一个将百姓丢了孩子多么苦说得情真意切,可真是一瞬高下立盼。
萧棠笑嘻嘻地开口:“三位大人,别急,吃些糕点水果,坐下慢慢说。”
她还唤来彦九:“快给三位大人斟茶,可不能怠慢了。”
彦九倒茶时,偷瞄了眼誉王。
誉王是里面最失态的。
他眼眶红红的。
大男人哭成这样, 也属实有点拉胯。
【哦吼, 哭成这副模样,好像比窦娥还冤似的?】
就在他们喝完了第一杯茶时,帝景翎迅速出声问:“你们喝完了?”
三人动作难得整齐地点点头。
“那就请回吧。”帝景翎又说。
誉王和丞相:???
荣安侯:就知道是这样,我只是来陪跑的。
他们三儿表情各异,内心戏丰富,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荣安侯率先起身要走了。
誉王迅速叫住他,“侯爷且慢,这事儿今日若是摄政王不给说法,我们不能走!”
丞相连连点头,“是啊,不然明日朝堂又有上诉的折子。”
荣安侯摊手:“王爷,丞相大人,这事情摄政王不想插手,你们看不出来吗?”
两人又摇头。
好像很同意这话似的。
萧棠笑眯眯地来到帝景翎身畔,“夫君又不是说不插手,你们为何这么着急?”
“哦对了,你们这么急切,是有线索了?”
于是乎……
誉王和丞相面面相觑。
显然没线索。
“你们的娃娃多大了?”萧棠又问。
“本王的……刚半岁。”
“我的孙子,三个月呢才。”丞相一提这事就更伤心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激动坏了。
不,该说他难过坏了。
【嗯?这么凑巧的啊?都是还没满一岁的小婴孩就被掳走了?】
【而且还是离奇消失,那人贩子也该是找个断奶的娃拐走才是……?】
萧棠猛然皱眉。
也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手被人轻轻扯了扯。
帝景翎握住了她的小手,那掌心的温度熨烫着她的手指,像是在给她一点提醒。
萧棠猛然垂眸。
“明日本王会带国师去二位府上查案,你们请回吧。”
他还算客气。
这若是放在往日,摄政王赶人要这么温柔的话,那才是叫人害怕。
荣安侯神色怔忪片刻,看了一眼萧棠,率先颔首走了。
帝怀冷一脸老郁闷了,瞥见那夫妻二人恩爱有加的模样,他心情也有些复杂。
不敢再说话,也拉着丞相走了。
萧棠望着他们的背影问帝景翎:“孩子怎么就消失了呢?”
而且还非得带着她去查案?
看来是有诡异之处。
若是恶灵邪祟出手,那必然有可能是无法再找回来的。
如果是人为,还能追查。
“不知道,本王只是听说,但未亲眼瞧见,从他们的陈述来说,就是突然消失不见。王府无人瞧见孩子是怎么消失。”
萧棠:“咦惹……”
……
走到王府外,三人并没有立马离开。
帝怀冷眼眶还泛红,只是面上已经取而代之的是愤慨之色,“摄政王没有丢过孩子才会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
“誉王,这事儿,若是仰仗不起摄政王,那只有咱们自己动手了。”丞相摸着自己的络腮胡。
故意露出一副高深莫测之色。
这也让帝怀冷产生了些许怀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自己还能查个明明白白?”
荣安侯都听不下去了。
“怎么,誉王凡事都要仰仗摄政王,自己不肯动手是吗?”
这下帝怀冷就不服了,“你说什么?你此话是何意?你不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
两人剑拔弩张。
丞相捏了捏眉心,“二位,别争了,我们回府了。”
他们争吵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誉王也觉得的确如此。
他掩下眸底的冷意,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离去,荣安侯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抹血红的折扇,轻轻晃了晃。
若仔细看,那折扇上还有朱砂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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