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翎才是那个耐心尽失的人。
“还不走?”
彦九应声,立马要扬起马鞭。
哪知道那女人竟然说变脸就变脸,阴森森地开口:“你们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彦九听见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回头一看,简直吓傻了。
那女人像个疯子似的狂追在后方,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他回头的情况, 她从身后摸出了一把长鞭,蓦然甩向了彦九。
看来文的不行要来武的。
彦九低咒一声:“完蛋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长鞭的目的不是他,只是为了接触到马车里的男人。
那长鞭如同自己长了眼似的,瞬时一拐,竟然从车窗内伸了进去。
这明晃晃就是要用长鞭碰触帝景翎。
薛芙蓉眼中满是偏执阴厉,她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只是这个模样旁人是压根看不出来的。
她以为,胜利就在眼前了。
哪怕只是轻轻碰触一下, 她就能靠着这唯一的碰触吸尽这男人的阳气。
马车内。
帝景翎看见这长鞭突然窜进了车窗里,面无表情。
那鞭尾好像赋予了人的意志力,缓缓往帝景翎身上凑。
他冷嗤一声,想起萧棠说的话,主动递上了手臂。
长鞭立马要碰……
外面的薛芙蓉手握着长鞭的鞭柄部位,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锐利。
呵。
这萧棠也不过如此。
没有萧棠,帝景翎还不是最终要落在她手中!
暗想着,得意之色刚刚浮上面颊之时……
轰!
手中长鞭莫名起火,火势极猛,眼看着就要烧到自己的手臂上,薛芙蓉吓得手一抖,把手中的长鞭扔得老远。
她大梦初醒般看向地面上瞬间化成黑灰的长鞭。
只余下了一片灰烬。
而她的手指尖,也被灼烧地很疼。
拿起手看, 原本就黑了的手臂,此时更黑了。
如果再这么恶化下去,她这手怕是要被反噬融化,最后整个身体都会融化……
薛芙蓉吓得浑身剧烈颤抖。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再接近帝景翎的。
是她轻敌了!
那萧棠,可比她想象中厉害多了。
……
萧棠坐在院子里吃着彦十送来的酸枣,这是神算山上特有的招待客人的甜品。
她又恰好是怀孕,格外喜爱这种甜品。
吃着吃着,她突然神色停顿了下。
幽幽看向前方。
彦十不明白王妃此时的神情,顺着她的视线方向,不由地低声问道:“王妃怎么了?”
萧棠不答。
她望着远处。
好像在透过那虚空看某一处。
实际上,她只是在感应帝景翎。
给帝景翎下了符咒后,她能敏锐感受到帝景翎的动向。
这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大反派能听见自己的心声,那如今通过符咒可以感知他的动向,这下谁也别想逃离谁。
下次要离家出走,就好办了,好躲了。
大反派肯定不知道这事儿。
萧棠弯了弯唇角,“彦十,你知道什么叫大冤种吗?”
彦十眨眼,懵逼又不解地试探:“是被冤枉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
萧棠低笑。
随着她笑音落下,远处走回了一个人。
女子看起来十分狼狈疲惫,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身上浅灰的道袍也有烧焦的迹象。
她垂着双臂, 龟速地往他们方向走来。
彦十听见王妃冷笑着说:“喏, 这儿来了个大傻帽。”
彦十:???
刚刚还是大冤种,现在就是大傻帽。
那是什么帽子?
虽然不理解, 但大概知道是骂人的意思罢了。
“薛姑娘怎么从外面回来的?我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一瞧薛芙蓉这副死要面子又害怕的样子,怕是后面再也不敢接近帝景翎了。
接近了就代表着倒霉。
她倒要看看这货还敢不敢真的再作死。
可能是萧棠的反问句太真切,薛芙蓉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她摇头。
她双手伸出:“掌门,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帮帮我吧,否则我要消失了。”
“消失是什么意思呀?”
萧棠故作不解。
明知故问。
彦十才蓦然瞧见了女人的双手垂在双侧,虽有衣袖遮掩,可那黑色的血滴滴落下。
浓稠犹如墨汁。
彦十盯着看了半晌,心中大骇,“王妃,小心。”
萧棠当然不会在意。
这女人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是拜她所赐嘛。
“你说我救你,你给我说说,你占据这具身体干了多少坏事?”
薛芙蓉大怔。
她竟然……知道。
萧棠起身,缓步逼近她。
彦十吓得险些魂都要飞了,疾步上前想拦下萧棠,被萧棠呵退。
“你退后,不要插手!”
这句呵斥,让彦十下意识往后退了。
可他还是担心啊!
王妃也不瞧瞧眼前情况……
薛芙蓉瞥了眼彦十,“掌门这话说的也不对,我若是害人,我还能活着在神算山?毕竟师父早就看穿了。”
“那是你隐藏得好。”
“掌门当真不想救我?”薛芙蓉轻咬下唇,“神算山如今没有比我更有天赋的弟子了,这次的玄学大会若是输了,丢的也是掌门的脸。”
还会用迂回说法跟她胡扯?
萧棠简直笑死。
她真要给女人拍手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呢,我脸皮厚,丢得起,总比一个夺舍的小鬼随便害人要好。”
就在薛芙蓉还待解释什么,二掌门过来了。
“王妃,您在这儿呀,我正好寻你呢,弟子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我选了二十余人,还请王妃过目。”
他走向萧棠,才好像发现了薛芙蓉的存在。
“咦?芙蓉啊,你在这做什么?”
垂头看了一眼地面,二掌门吓了一跳。
地面上都是黑色的血迹。
这血迹顺着那女人的手指砸落。
明显是来自薛芙蓉的。
“这是怎么回事?”
薛芙蓉眼神里暗芒涌动,她阴森地看着老头,“师父,你会为我报仇,或者为我讨回公道吧?”
“什么?何意?”二掌门始终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
他着实不明所以。
正要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时,那边的萧棠已经出声了:“你的这个好徒儿被夺舍了,你看不出来吗?”
轻描淡写地开口问道。
二掌门嘴微张,彻底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惊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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