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目光平静,“难道你不也是巴不得我死么?”
“连城跟那个贱女人出轨,我恨死她了!咱俩的恩怨暂且放一边,我不想让她活着!苏漾你绝不能给她捐骨髓!反正你最近出门要小心!尤其是你那两个孩子,信不信由你!”
匆匆说完,凌仙赶紧挂了电话。
失神间,卡卡已经爬到了她腿上,苏漾忙把儿子往床里面放一放。
她实在不敢相信凌仙居然会帮自己。
可她又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是凌仙跟连城的计谋,毕竟这两个人从前做的事,实在很难让她把他们想的太善良。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漾到底是留了个心。
-
染着冷风的初春悄悄溜走。
六月。
正式进入夏天的时候,卡卡已经能靠着东西坐稳了。
瞧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乖乖地坐在床上等着她喂东西,苏漾的脸上洋溢着暖人的笑容。
出生已经快八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叫爸爸妈妈。
腰肢忽而被抱住,苏漾微怔,侧眸看去。
二次修复手术在一个月前结束的,阙云丞早已行动自如,只是眼睛看不见,在家里走路的时候会慢一点,毕竟环境熟悉,告诉他几遍阙云丞就能记住哪里是哪里。
到底是聪明的人。
“怎么了?”苏漾轻声问。
阙云丞贴着她的背脊,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嗓音低沉:“晚上跟我住?”
跟他住?
苏漾有点诧异。
自打他受伤至今,苏漾只能隔着他一床被子住,哪怕伤口好了,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碰他,估计是怕伤口太难看,他自尊心受不了。
苏漾拿着小勺子给两个儿子喂饭,“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之前她可是央求过的,但阙云丞非常冷漠果断地拒绝了。
哼。
阙云丞摸索着来到两个儿子面前,宴宴每次一看见他就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格外惹人怜爱。
他对两个根本听不懂话的儿子说:“妈妈不跟爸爸住,怎么办?”
男人即便蹲在地上,看着依旧是俊逸的,他头发微长,有点遮住了眉毛,可有那么一张脸撑着,也是非常养眼的。
“咯咯……”宴宴笑起来,小手去抓阙云丞的手指。
卡卡的性子打小就能看出来沉稳一些,而宴宴倒像个小姑娘,爱笑粘人。
“快帮爸爸说服下妈妈。”阙云丞笑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沉稳了不少。
三十出头的他,愈发的意气风发,苏漾很难想象如果他的眼睛恢复那天,他该是怎样的完美。
“我下午带宴宴去检查身体,你自己在家可以吗?”苏漾问。
阙云丞将脸扭向她的方向,“你不带我啊?”
自打看不见以后,他缺乏安全感的体现愈发的明显,但凡哪天醒过来没有听见苏漾的声音,他就要满屋子地找。
以至于公婆在这里的时候,天天眼巴巴地等着儿子醒来,然后第一时间告诉他苏漾在做什么。
而苏漾忙,一边照顾两个儿子,一边还要抽出精力去安抚自己的爸妈。
这几个月来,苏央倒是没有联系过她,反倒是苏母偶尔会打电话念叨几句苏央的病情。
苏央应该是严重了,她并没有放弃寻找骨髓,期间还不停地游说苏母苏父,让他们来劝苏漾去做骨髓匹配。
但苏漾每次都回绝得特别干脆。
“你在家照顾卡卡啊。”她说。
如今阙云丞除了看不见东西外,其余的都能自己解决,工作方面有宁特助在一边配合着,倒也什么都不耽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去接你吧?”阙云丞不想跟她分开一刻。
苏漾抿唇笑了,倒也不在意两个儿子在面前,她对着阙云丞的脸颊落下一个吻,“担心什么?我还能迷路了啊。”
“倒不是怕你迷路,就是怕你让人拐跑了,万一不回来了怎么办?”他说笑。
“傻样。”
苏漾给两个儿子喂完饭,就抱起宴宴去换衣服,“你记得给卡卡换尿不湿,下午喂点水就行了,晚饭回来我自己弄,你就在家,不要乱跑,省得磕着碰着。”
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嘱咐。
每次带宴宴去医院检查身体,她都要说一遍。
可这次阙云丞没应答,抱着卡卡站在一边,轻易不会迈出去脚步,他怕摔着儿子。
“嗯?”苏漾抬眼,“听到没有啊?”
阙云丞乖乖应下:“我听到了,那你早点回来。”
“我知道。”
带着以往的体检报告,苏漾抱着宴宴走到门口,抬起儿子的手对着男人和大儿子挥手,“跟爸爸和哥哥再见。”
宴宴咯咯一笑。
上了车,苏漾还能看见阙云丞抱着卡卡站在门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
-
到了医院,带着儿子进行体检,小儿子身体虚弱,她不得不上心一点。
“嗡——”
苏漾抽空拿出手机看微信。
是阙云丞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老婆,你想没想我啊?”
苏漾:“……”
她十分无奈的拨通他的电话,等对面接听,她笑道:“亲爱的,我从家里出来到此时此刻,才23分钟。”
阙云丞特严肃:“那还不够久么?你还想23年才想我不成?”
“23年过去你都老了,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我还想你干什么?”
话落,电话里一阵沉默。
苏漾还以为是一不留神又伤到了她家云丞脆弱的小心灵了,忙说:“不是,我的意思是……”
“苏漾!”阙云丞喊她一声:“你不要脸!我老了你就不想我了?你喜新厌旧,你不是人啊。”
苏漾愣了愣,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她靠着检查室的门口低头打着电话,并没有注意到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从她面前走过的男人。
“好了,马上检查完了,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苏漾带着儿子跑上跑下,等她走出医院的大门后,另一侧的验血大楼的门口,刚取完检查报告的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
她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正含恨盯着门口的方向,苍白到能够清晰看见血管的手死死捏着手机,在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拨通了一个电话。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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