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瑶手上伤痕累累,一双眼睛里满是的泪水,头发像是被汗水浸湿,哭得嗓子都哑了。
一见到庄云衍,她仿佛是见到了能拯救她于水火中的神明。
庄玉瑶一下子扑进了庄云衍怀里,“三哥,我脸上好痒,身上也好痒,那个白医圣手,她是不是故意开这样的药折腾我的呜呜呜,怎么会这么难受……”
庄云衍十分心疼。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看着庄玉瑶那红肿的手,他叹了口气,“瑶瑶,你别抓,不要等脸上的伤好了,手又伤着了。”
庄玉瑶最是看中自己的脸。
就算自己痛苦得快要死掉。
她也不会用手去挠自己的脸的。
但是身上的其他部位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也没有这样的忍耐力。
“可是真的好难受,三哥,我真的感觉我快要死掉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受到这样的惩罚啊!”
庄玉瑶哭得肝肠寸断。
她觉得眼下的自己,就是世上最悲惨的人。
她伤得这样严重,大哥和四哥都没回府看她。
二哥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第一日遣了个下人来她的院子里送了点东西。
可是她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她不缺那些破玩意,她缺的是兄长的关心疼爱啊!
庄云衍叹了一口气。
他轻轻地拍着庄玉瑶的背,小声地安慰她,“瑶瑶,别哭了。”
“你不要一直想着,你越想,你就越难受。”
庄玉瑶惶恐不安的,她紧紧揪着庄云衍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三哥,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不要我了?”
“大哥和四哥已经不要我了,二哥也不要我,父亲为了那个女人把我伤成了这样。”
她很委屈,将连日里憋在心中的苦闷说了一遍,“三哥,我那日根本就没有下狠手推她,我只是甩开了她的手而已。”
“我力气很小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真的将她推到呢?”
在庄玉瑶眼里,这根本就是秋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所有人都不过是被蒙蔽在了鼓里罢了。
至于什么所谓的赵惠兰谋害秋屏。庄玉瑶是不信的。
那个贱女人的心眼几乎是比筛子还多,怎么可能真的被人算计?
这定然秋屏这个贱人在故意陷害她母亲。
等她的伤好了,她定然要还自己母亲一个公道。
也定然要叫自己的父亲看清楚秋屏的真面目。
这样,她也就不欠自己母亲什么了。
自己也不需要因天香楼一事而愧疚。
何况就是因为赵惠兰的犹豫,她才遭此劫难,她还没怪自己母亲不是真心疼她呢!
庄玉瑶这么说,庄谨之也就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庄玉瑶的力气是小。
可是那秋屏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身体本来就不能跟正常人相提并论。
眼下庄玉瑶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秋屏是故意把孩子摔眉,这到底是让庄云衍有些不高兴。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而是证据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何况再多的信任,也总会有被耗光的一天。
他母亲赵惠兰,又不是头一次做这种排除异己的事了。
当初流言甚嚣尘上,到处都在传庄府主母心狠手辣,毒杀庶子庶女戕害妾室。
庄云衍原来是不信的。
但是后来这流言越来越厉害,再想起这些年无缘无故死掉的那些庶弟庶妹,庄云衍不得不面对现实。
凡事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留心去查,自然不会什么都查不到。
所谓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
这么一查才发现,果然如此。
庄云衍如今对自己的母亲,只有同情。
至于所谓的信任,早就被耗光了。
不过正好,自己的母亲,也从未信任过自己。
譬如今日赵惠兰明明从那位白医圣手的嘴里知道了实情,却始终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抱歉。
大约做父母的,总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便是意识到了,也是决计不会自降身份跟子女道歉的。
不过那根刺就种在心里,不是视若无睹自欺欺人,就会消失不见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根刺在心底越扎越深,扎的人越来越疼。
等到拔出来的时候,势必要见血的。
庄玉瑶见庄云衍不说话,有些急了。
她晃了晃对方的袖子,却不敢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了。
她怕庄云衍觉得她恶毒。
庄玉瑶低垂眉眼,眸中有一丝阴沉沉的光闪过。
她突然道:“大哥,过几日就是四姐姐的生辰了。”
庄玉瑶当然不会特意记得庄婧溪的生辰是哪一日。
这些事,随便叫个丫鬟去查一下便知道了。
庄云衍愣了片刻,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是啊,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了,但是她这几日应当会很忙。”
庄婧溪的生辰是在腊月初七。
恰好陆飞白和五公主沈娉婷的婚期,就是在她生辰的前一天。
庄云衍目光有些惆怅。
从前在庄府,没有人会记起阿婧的生日。
也没有人会在她生辰那天为她送上祝福。
如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庄婧溪庆贺。
庄玉瑶低下头,显出几分难过的神情,“三哥,我知道往日是我不对,如今想起来,我其实是有很多对不起四姐姐的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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