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寻常姑娘被人这么圈在怀里,此刻必然是羞得面红耳赤。
但庄婧溪哪里是一般人啊?
她不仅没脸红,反而顺势摸了一把江寒钰的腰,唇角一翘,笑容端的是妩媚无边惑人心魄。
她挑着眉评价道:“殿下这腰不错啊,劲瘦又有力,应该还有腹肌吧。”
她又隔着衣服,抹了一把江寒钰的腹肌。
庄婧溪柳眉扬了扬,“这腹肌也不错啊!”
腰细腿长还有腹肌,不穿裙子可惜了!
江寒钰身子猛地一僵,摁住了庄婧溪不安分往他身上乱摸的手,眉心狠狠地一跳。
他另一只手狠狠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庄婧溪!你是不把你当女子还是不把我当男子?”
庄婧溪神情很无辜,“当然是相信楚王殿下的为人,我知道殿下是正人君子,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睁眼说瞎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属于是。
她嘴上说着相信江寒钰的为人,其实心里想的是,江寒钰若是真敢做什么,她能立刻送他去跟历史上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九千岁作伴!
江寒钰松开她,拉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额上的青筋还绽着,“我是不是正人君子还有待商榷,但我不应该相信你的为人是真的。”
庄婧溪笑得仿佛一个强抢良家公子的女流氓,“我可没说我是正经人啊。”
她目光落在江寒钰那精瘦有力的腰上,她从前怎么没发现江寒钰身材那么好呢?
四年前她可是扒了他的衣服来着,居然也没好好欣赏一下。
哦,四年前他衣裳下血肉模糊,她似乎没那个功夫欣赏他的身材,当然也无法透过那一大片血去欣赏就是了。
她只记得他那张脸好看了。
江寒钰喝了一杯茶压压惊,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刚才,你是堂而皇之地占了我便宜。”
庄婧溪嗯了一声,一点也不否认,“对啊,我就是在占你便宜,怎么了?”
“腰也摸了腹肌也摸了,你现在要找我算账,可是来不及了。”
她活脱脱一副女土匪女流氓的架势。
江寒钰单手支着下巴,目光清明。
满城铺锦的落日霞光,都不及他眸色动人。
他看着庄婧溪,眼神分明带了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嫌弃,唇角却翘着,“是啊,庄四姑娘该摸的都摸了,我记得四年前庄四姑娘还扒了我的衣服,这便是该看的都看了。”
“庄婧溪,本王的清誉都被你玷污了,你就不打算对本王负责吗?”
庄婧溪:“?”
她嘴角微抽,磨了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江!寒!钰!”
始作俑者扬眉看她,“庄四姑娘有何指教?”
“我劝庄四姑娘先想好该如何负责吧,我这人不缺钱,你既玷污了我的清誉,想用钱打发我可是不能的。”
庄婧溪几时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玷污你的清誉了?楚王殿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江寒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庄四姑娘是不认账了,本王的清白就这样折在你手上,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翻脸不认人,本王只能进宫告御状让天子给个说法了。”
他指了指自己那张没被面具遮盖的脸,“本王幼时说过,本王这张脸只能让我未来的夫人看。”
“庄四姑娘逼着本王摘下了面具,本王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让你做楚王府的女主人了。”
他眼神极为纠结痛苦,好像是只能咬牙勉强自己接受未来的楚王妃竟是这个样子。
庄婧溪静静地看着他演。
她哂笑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忍不住啧了一声,“江寒钰,四年前我那是为了救你的命。”
“至于方才,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江寒钰心情极好地弯起了唇,庄婧溪这是被他的话带到沟里了呀。
他扬眉,极为赞同地点点头,“那这么说,就是我唐突了救命恩人。”
“你方才说我是正人君子,我想着,这个评价其实挺贴切的。既然是正人君子,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正巧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原来这正人君子,还能可是可不是的。
庄婧溪翻了个白眼,斜眼看他,“你这是恩将仇报啊楚王殿下。”
江寒钰挑眉,“怎么就是恩将仇报了?我觉得我配庄四姑娘正好。”
庄婧溪表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她动作极优雅漂亮地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后,轻飘飘地看了江寒钰一眼,“想娶我,可不是有一张好看的脸就够了。”
江寒钰点头,“我家私尚可。”
也就富可敌国而已。
庄婧溪眼神不变,“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江寒钰喝了口茶,“我文治武功也还过得去。”
庄婧溪看了他一眼,这叫还过得去?
不知道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怎么想。
庄婧溪无聊地用手绕了绕自己的长发,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殿下厉害,可是想娶我,还得过我爹娘这一关。”
她挑了挑眉,“你现在去一趟将军府,就说想要娶我为妻,看我爹娘答不答应。”
答不答应都是其次,只怕江寒钰会被轰出来。
这一点,江寒钰也意识到了。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摁着自己的眉心,“要娶庄四姑娘,还真是艰难重重啊。”
主要是他这人名声不好。
除非顾宁霜和陆仲齐疯了,否则不可能把庄婧溪嫁给他。
但他想要做个好人也已经来不及了。
庄婧溪表情不变,意有所指地道:“所以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
江寒钰笑了,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要他放弃,那怎么可能?
他懒洋洋地道:“娶庄四姑娘艰难重重,可我就是喜欢迎难而上。”
他喜欢的姑娘不是一般人,难娶也在情理之中,应该的。
庄婧溪神情复杂地看了江寒钰一眼,“你就不怕到时候会后悔?”
她喝了一口茶,眼神清明,“我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善男信女,我这人最是自私刻薄,也最是恶毒不容人。”
“你江寒钰想要娶我,那就得做好一辈子只有一个人的准备,别到时候觉得后院清冷想要多添人。”
“真有那么一天,你就等着给你自己准备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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