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泊行闭上眼睛后,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避着沉鹿呢?
她是他至亲的爱人,他醒来的事情不应该瞒着沉鹿。
心里这么想着,沈泊行却没有睁开眼。
他大脑不断给他下指令,让他不要睁开眼,如果这个时候睁开眼,沉鹿一定不会留下来。
她可能会先哭,再愤怒地离开。
他以私心拉她入局,想过无数种办法解释自己的苦衷,也算过如何让她原谅自己。
可计谋就是计谋,无论哪种办法,沈泊行都用之有愧。
沈泊行心中煎熬,面上却半点都不显现出来,他仍旧像之前那样,躺在那儿,仿佛沉睡一般。
沉鹿先洗了手,这才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好像红润一些但仍旧难看的脸,开始对他说自己今天的事情。
“付先生之前跟我说的前往军区的工作今天早上有人来接了。”
“后天我们还能跟着去看实战演习,听说会有军区的总司令,总参谋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趁机和他们说上两句话。”
“我想着能在他们身前说上两句封氏的坏话也行啊。”
沈泊行憋得慌。
他们相处的方式本就是沉鹿分享日常比较多,她发生了什么趣事都会告诉他,一人说一人应和。
现在沈泊行只能听,不能吐槽两句,实在是觉得憋屈。
这就像他是沉鹿的看客一样,不能融入她的世界。
沈泊行觉得自己快憋坏了!
沉鹿看着沈泊行在病床上,可能压根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她想起之前许白白跟她讲的一些电视剧里,男主成了植物人,可能一辈子都要躺在病床上醒不来。
女主就在他耳边说,“我要和别人结婚了。”
然后男主瞬间从床上跳起来。
沉鹿觉得不现实,但现在沈泊行也在这里躺着,所以她也打算试试。
于是沉鹿拉住了沈泊行的手,唉声叹气,“军营里面长得帅的小哥哥还挺多的,我是不是该多多拓展一些朋友呢?”
沈泊行:想得美你!
沉鹿看不到的地方,沈泊行忍得手臂青筋暴起。
他差点直接睁眼了。
正当他打算睁眼时,就听沉鹿又说了一句,“找一个比你坦诚的朋友!”
沈泊行:……
那要暴起的情绪顿时偃旗息鼓,他的情绪比海平面都平。
沉鹿打了一个哈欠,帮沈泊行把被子拉好,然后就这么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始休息。
听到匀称的呼吸,沈泊行这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他扭着头,看向不远处一只脚搭在沙发上,一只脚落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沉鹿。
她睡姿不怎么好,睡觉也爱四仰八叉的,现在更是如此。
下午两点的阳光透过浅色薄纱显得柔和了许多,落在她脸上,仿佛是给她增加了一个柔光滤镜,白皙通透的皮肤散发着浅淡的光芒。
沈泊行看得入迷,越是知道她的好,沈泊行就越是难以对她使用任何谎言。
她是一心一意地在为他着想,哪怕知道他对她做的事情,沉鹿都没有选择离开,还想着用自己现在工作的便利帮他。
沈泊行有些沉默,想抱她。
那股肆意增长的思绪如野草一样蔓延。
沈泊行闭上眼睛,他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和封氏的纷争。
沉鹿睡了一觉后,便去了公司,仍旧是签各种合同,而沈泊行则趁着他醒来的时间,从慕容口中得知了现在的情况,开始部署接下来的事情。
“目前封氏已经贷了将近一千亿的贷款,如果资金再往上堆积,恐怕上面不会这么轻易地让封自霆被击垮。”慕容对沈泊行说道。
“我知道。”沈泊行声音平淡,“去拿我的名帖,在封氏将我们公司占据市场份额预估为百分之二十时,给周中将他们发一条证据。”
慕容抬眼看向沈泊行。
“封自霆贿赂刘少将,拿下百亿订单之后,至今无法兑现,哄骗国家资产,周中将他们知道该如何做。”
“让各个媒体部门,准备发通稿,攻击封自霆抛售股份之事,顺便揭露国家乐团,首席小提琴手宓遥从封氏大楼跳下来的消息。”
慕容心中震惊,不过还是点了头,“我这就去做。”
“陆部长打过电话吗?”沈泊行看向慕容。
“打过,就在您昏迷后的第二天。”
“你现在回复说盛央将退出之前国外的市场竞争。”
“这?”慕容微微皱眉。
“这块肥肉封自霆不会放过。”沈泊行语气愈发冷淡,“让他把钱投到国外,总比在国内好。”
“我明白了。”
封自霆这般急速扩张,也不看看自己损耗了多少钱。
商战就是一场豪赌,有人一夜暴富,有人眨眼间一贫如洗。
沈泊行要把封自霆对他的父亲,母亲做的所有恶行,全部还回去。
封自霆在盛央当初最鼎盛时,开车撞死了他的父亲。
在母亲以为一切开始平静下来,准备忘掉以前的痛苦,开始全新生活时,把母亲和他抓起来,将母亲折磨致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沈泊行看着天花板,眼睛赤红,冷酷嗜血从他身上迸发。
哪怕他就这么躺在病床之上,仍旧能让人感到一股蚀骨冰寒。
他要在封自霆以为自己夺得了一切时,让他永远坠入无边地狱,永不翻身!
处理完这些事情时,已经到了晚上。
沉鹿在外面吃了晚餐,回到医院,觉得有些轻松。
刚刚从电梯出来,沉鹿就碰见了从病房里出来的慕容,她有些惊讶,“慕容,你去看沈泊行了啊?”
“是的,沉鹿小姐。”慕容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隐瞒,“刚才问了医生,医生说沈总最近恢复得很不错呢。”
沉鹿听到这话,也有些开心,“他要是能尽快醒过来就好了。”
慕容犹豫了片刻,小心打探道,“沉鹿小姐,如果沈总醒来了,您会不会和沈总闹脾气?”
“为什么不闹啊?”沉鹿反问,“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每天被他欺负来欺负去也就算了,他还瞒着我干了这么大的事情。”
慕容:“……”
“不把他剥皮已经算好了!”沉鹿握着拳头,看上去很是气愤。
慕容:“……”
他顿时不敢再问了,打着哈哈,想也不想地跑了。
沈总!自求多福吧!
沉鹿奇怪地看着慕容离开的背影,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慕容助理跑什么啊?
她又不打他。
沉鹿想不通,只好抬脚走进病房。
里面护士正在将今天的营养剂给取下来。
“沉鹿小姐,您来啦。”
“他今天的营养剂用完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护士笑着说道,“晚上八点左右再来换,您可以先帮沈先生清理身体。”
沈泊行察觉到沉鹿回来之后,安心之余,便想着休息。
谁料护士的这一句话,让他有些奇怪,清理身体?
沉鹿说了一句好,扭头看了看沈泊行,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给他清理身体时,看到的场景,耳尖便蒙上了一层浅浅粉色,视线飘忽不定看向别处。
“那我先帮您将沈先生推到卫生间?”
“啊……好。”红色蔓延到耳根。
沉鹿一边将沈泊行推到卫生间,一边唾弃自己现在竟然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沈泊行只感觉自己躺的床正在被人推动,沈泊行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二人所说的清理身体是什么意思。
他不着痕迹竖起耳朵开始听周围声响。
护士将沈泊行推进去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沉鹿一个人。
她照着昨日那样的处理办法,先把沈泊行的衣服给脱了。
感受着沉鹿落在自己身上小手绵柔,动作也仔细。
沈泊行:……
她抓住了自己的手,微抬起来,温热的毛巾贴在身上,随着她并不重的力道擦下去。
沈泊行闭着的眼睛都颤了两颤,隐约中看到沉鹿底下的头,认真擦拭。
沈泊行不着痕迹地多松了一口气。
别说……这姑娘的动作轻得他有点享受。
沉鹿绕过他的伤口,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腹部,换过的毛巾带着热意,落在他的腹肌上。
紧接着,沈泊行就闻到了一股沉鹿身上独有的芬芳,清甜让人迷醉。
沉鹿伏下了身,手抬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擦了他的后背。
紧接着,她的手便渐渐往下走去……
沈泊行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毛巾擦过胯骨,往某处不可描述的地方而去。
沈泊行:“……”
沉鹿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本来安稳的某处,竟然……敬礼了。
她扭头看向沈泊行的脸。
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睡着了一样。
沉鹿的手一停,不由嘀咕道,“这还能像晨起那样?”
她红着脸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闭眼又是一阵随意至极的擦拭,然后果断用毛巾盖住。
沈泊行:……
本该痛并快乐,但他现在只剩下煎熬。
因为沉鹿还在擦他的大腿。
有时候做事儿太过细致也不好……
她的手肘总会无意间擦过,让他情不自禁的想战栗,甚至想把她给拉过来,让她自己动。
沈泊行忍得辛苦,满头都是汗水。
脑子里全是废料。
直到沉鹿把他全身擦了一遍,又开始给他穿衣服!
“你能不能老实点啊。”沉鹿红着脸把它按下去,声音都有点飘。
沈泊行:“……”
倒不如真昏过去……
向来厚脸皮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沈泊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绝对不能让沉鹿知道自己早就醒过来了!
而且还在她帮自己擦身体的时候……
反应诚实……
这酷刑在沉鹿把他的衣服穿好之后结束,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沉鹿将他从卫生间重新退出去,说道,“以后再也不伺候你了,累死我了。”
沈泊行兀自在心里说道:我伺候你。
她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想着明天开学,都提不起多少劲儿来。
寒假已经接近尾声,沉鹿也不得不回学校。
不过因为军庆之事,她可以请假。
但还是得去参加军演。
沈泊行这边反倒顾不上来了。
沉鹿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沈泊行说道,“明天之后我就得有好几天不过来,好在这房间里有监控,我会时刻看着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立刻赶回来。”
沈泊行听到前面那句有监控的话,几乎后背都凉了一层。
转念一想,他家姑娘来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神色,今天她可能还没有去看监控。
他差点露馅。
不能再这么伪装自己还在昏迷了。
他得尽快醒过来。
……
翌日早,沉鹿便回了学校,这两天正是开学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
沉鹿给自己的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学校。
得知他已经在办公室之后,便直接去了办公室,和辅导员说明了情况,要请假小半个月。
现在的沉鹿就是国美的香饽饽,她想做什么,只要事出有因,那都是可以!
“沉鹿同学太出息了,给我们学校也增添了不少光,好好加油,以后你一定有大前程。”辅导员给她签下了请假条。
然后又对她说道,“我们学校与卡斯罗大学一直有交换生的名额,学校打算将这个名额留给你,沉鹿同学,你怎么想的?”
卡斯罗大学的交换生?
作为美术生,沉鹿自然听说过这个曾经出了不少名人的大学。
“很快就要去吗?”
“也不是,最少要到大二或者大三才能过去。”
沉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想先考虑考虑,行吗?”
现在的沉鹿自然有资本去和学校谈判,她语气不亢不卑。
交换生的名额现在还没有确定,不过学校让他告诉沉鹿,有意让她去卡斯罗罢了。
辅导员点了点头,“可以,现在不着急,你回去考虑考虑。”
沉鹿拿着自己的请假条,给班长发了几条消息,再将请假条给他拍过去,表示自己已经请了假,开学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学校,又给舍友解释了一遍,这才从学校离开。
军演要开始,沉鹿也不能在首都多待,处理完事情之后,当天晚上便与其他人一起坐上军车,前往这次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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