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两个字白帝。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年不到。
可是,这中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非曲中人能够理解。
过了不知多久,鹧鸪哨回了一句,“尊上,还好吗?”
尊上,简简单单两个字,道出了鹧鸪哨的心境。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到主上的那个层面了。
可是不管如何,徐明在鹧鸪哨眼里都是值得尊敬的存在,称得上是一句尊上。
少了几分亲近,多了一丝尊敬。
徐明笑了起来,“好不好要看和什么时候比了,和最开始比,是要好很多,和最强时候比,是差了一些。”
鹧鸪哨道,“我也差不多,比起来最开始那会,我要强得多,可比我想的,要差的很远。”
徐明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鹧鸪哨道,“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打算?净土名存实亡,尊上被放逐,我就是一个不幸之人,但凡我去过的地方,似乎都遭遇了噩运。”
“我现在才明白,扎克拉玛族的诅咒,并不只是诅咒在身上!”
“更是在我的心里。”
“就算主上以无上修为复活我,终究我也还被封印!”
“我还是被诅咒的扎克拉玛族人,不管我身上是否还有诅咒。”
徐明道,“这是心魔。”
“对!”鹧鸪哨道,“我去净土的那几年,老和尚也给我说,这是心魔,这诅咒已经形成了我的魔,要想破了这一道魔障,就必须直视真魔,消灭魔种,做回自己。”
徐明道,“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力量!”
鹧鸪哨道,“可是需要如何的力量,才能够横扫这一切的诡异啊!”
徐明道,“去找玲珑公主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会给你一场造化!”
鹧鸪哨道,“尊上,我曾经背叛过你,你还相信我吗?”
徐明道,“这世上本无老六,亦或者说,这世上人人都是老六!”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背叛的,如果有,那也只是背叛的代价还不够高。”
“最近养伤期间,我甚至扪心自问,我是不是自己背叛了自己。”
“初次醒来,看到这个世界,我的初衷本是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一个恶搞人类产生精神赋能变强的恶魔,却站在了人类的一边成为了所有长生者的敌人,当蚩尤出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幼稚,别说你背叛我了,我自己都背叛了我自己。”
“去吧,开启铜门,找玲珑公主!”
“她会给一场造化!”
通讯挂断了。
鹧鸪哨回味着那句话。
世上本无老六,亦或者世上人人都是老六。
尊上是经历了多少背叛,才能总结出来如此让人心痛的名言啊!
鹧鸪哨站了起身,外边传来了鸡鸣声。
一只七彩的神鸟振翅飞在天空,巨大的双翼,七彩的尾翎,足足快有三丈的可怖身躯!
从外表来看,这已经不是鸡了。
这是凤凰!
怒晴飞翔在村寨上空,引来无数的人纷纷翘首以盼,各个不住的高声。
“神鸟出世,吉祥天康!”
“都是大当家的功劳啊!”
“吃了几乎所有村寨的牛羊,才供出来这一只神鸟,如果再多来几只,村寨怕是要破产了!”
“你会不会说话,为了培养神鸟,吃点牛羊怎么了?大当家这次出手搞一下,随随便便我们都能飞黄腾达!”
“听说大当家准备重操旧业,北上盗墓,也不知道真假!”
“是真是假不重要,只要大当头带人离开这村寨就一切好说!”
屋子外,陈玉楼满面春风,心情愉悦。
怒晴鸡蛋孵化了足足二十一天,终于今天破壳飞天。
这二十一天里,鸡蛋对外疯狂的吸收血食,这让陈玉楼带着卸岭力士把村寨所有的牛羊都宰了,又去山上捞瓢子,从上到下捋野生动物了好些,终于算是让怒晴鸡苏醒了。
今日就是陈玉楼进山的最好时机,陈玉楼打算骑着怒晴鸡去山里面看看,最好是能直接去滇王墓拜访一下玲珑公主,询问一下以后的出路。
走之前,陈玉楼放不下还是自己的老搭档鹧鸪哨。
刚刚走入鹧鸪哨的高脚屋里,陈玉楼只看到床榻上空荡荡的。
昔日那个躺在床上摆烂的鹧鸪哨没了踪影。
“阿楼,那只鸡不错!”
温和的声音从旁侧溪水边传来。
陈玉楼看着洗涮完毕的鹧鸪哨,乱糟糟的长发,凌乱的胡须,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袭天青色的紧身长衫,昔日浑浊的双瞳弥散着清澈的目光。
陈玉楼愣住了,“不是,鹧鸪哨,你,你这?”
鹧鸪哨抹了一把脸,一把手拿起了下方的锁子连环臂甲,套在了背上,“我睡醒了,该干活了。”
睡醒了,干活了!
陈玉楼激动的手舞足蹈,“我,我,卧槽!早就该睡醒了!你这一觉睡得时间太长了!长到我还以为你苏醒不来了呢!走,兄弟带你去干活!”
鹧鸪哨道,“不,我要先去见一个人,玲珑公主。”
“我也是要去见玲珑公主的!”陈玉楼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去一趟滇王墓,问个究竟!”
鹧鸪哨道,“那还等什么呢?出发啊!”
“等一下!”陈玉楼道,“稍微等一下下,还有个人没来。”
寨子外,传来了吕奉仙的声音,“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在等我对不对!”
陈玉楼抬起手来,砸下去了一台电视机,“滚!”
楼下传来吕奉仙骂骂咧咧的声音,“你大爷的!陈玉楼,你个王八羔子!老子为你孵蛋了二十一天,你就不说感谢一下我吗?还拿电视机砸我,你等着……”
更快的楼下传来了卸岭力士愉悦的呐喊声。
“这个老毕灯子骂大当家的,砍他!”
“管你天王老子,敢在我们地盘上骂大当家,就是找死,砍死他!”
“嘛的,以后我再也不来常胜山了……”
喧闹声消失没多久,一个豪爽笑声传来,“陈大当家,搬山道士,出发了!”
陈玉楼,鹧鸪哨走了出去,站在高脚楼上,俯瞰而下,下面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如钢针一般抖擞的中年人,还有一个面相粉嫩的小郎君。
鹧鸪哨迟疑道,“三叔?”
陈玉楼拍着鹧鸪哨肩膀,“看走眼了吧!这可不是三叔,是解连环!旁边的那个是他的侄子,从小把吴邪按在地上摩擦的发小解雨臣!”
鹧鸪哨摇了摇脑袋,“睡太久了,分不清三叔和解连环了。”
“哈哈!”陈玉楼吹了一声口哨,“怒晴!我们出发了!”
近乎十米的大公鸡从天而降,七彩斑斓的羽毛反射着太阳的金光,四个人两个爬到了大公鸡的背上,另外两个抱着鸡腿。
怒晴蒲扇翅膀,呼啸而起,直冲向了深山。
陈玉楼对外喊道,“小子们,去找吕奉仙借钱,等我回来,立刻出山干活!”
陈玉楼的声音渐渐远去,此刻常胜山上,乱成一片。
“卧槽,别把吕老板砍死了,砍死他没人借给我们钱了!”
“怎么会没人借钱给我们?我们可以向银行借钱啊!”
“你他吗傻啊!给吕老板借钱,不用还的!”
“噢,对,对,快把老板请上来,你们这帮牲口,别砍了!这是老板,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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