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等在晋阳安顿了下来,许攸被送去鸿光学院当老师,沮鹄、田展也去学院学习,袁尚死活要跟吕乾一起在土楼上课,颜冰开始成日跟着菊香混,还自荐要给张茉当女护卫。
不过吕布并没有同意,阿茉和两个孩子是他最大的软肋, 颜冰虽然看着有点马大哈,没什么心机,但到底是敌方将领的女儿,万一哪一天挟持阿茉或把孩子给偷走一个,会要了他的命,不是完全信任之人, 他不会让他们随意出入土楼。
颜冰对此很是郁闷,但她也知道并州和冀州刚打完仗,自己的父亲又是袁绍的心腹将领,对方如此善待自己这个俘虏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她便求张茉放她母女二人回山寨,她要继续训练女兵。
张茉对此是无所谓的,山寨里的那群女娃娃只要愿意,让颜冰训一训也不错,至少能强身健体。
得益于飞鹰传信的速度,吕布不必亲自去河内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收到那边的消息,麹义兵马已经抵达野王县外,鉴于箕关被一群百姓堵着,宋宪人马过不来,张茉便让太史慈暂时留下看一看情况,如果有必要可相助麹义一二。
曹操的四万五兵马现在有两万驻扎在野王县,两万在白陉防着张辽军,另有五千作为机动人马。因为袁绍从上党退兵,曹操已经无力再进攻了, 只想用冀州的粮草来耗并州的粮草, 耗到吕布维持不住自己退回并州。
原本吕布急着去夺冀州,是不想跟曹军耗的,不过得知袁绍在给曹操提供粮草后,他又改变了策略。
当然,影响吕布改变策略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阿茉和王定对冀州使用的经济手段已经初见成效了。
当初张茉提的办法是大量收购和预定冀州的麻原料,引起麻价格上涨,进而引发冀州百姓的种麻热情。
然而王定再有钱,也没办法一次性搞定冀州所有郡县的麻原料,他第一年便把资金全投在常山国和中山国,这两郡的麻几乎被收购一空,百姓看到有市场,从去年就开始扩大麻的种植面积,而王定用第一年收购回来的麻迅速纺织成布匹,又以布匹去冀州的其他郡县换购麻原料,并预定下第二年的订单,使得冀州麻价格比平时翻了两翻。
布匹在古代是硬通货,可以当货币使用, 百姓纳税也可以用布匹替代, 于是今年收秋税的时候,官吏就发现百姓缴纳布匹的格外多。
有地方官察觉出事有蹊跷,将此上报给了上头,上头派人一查,发现该县土地的麻种植面积比往年多了近三分之一,然后上头又汇报给上头,逢纪立即派人对整个冀州进行了调查,才知各地都是这种情况,有的地方甚至一半多土地都被拿来种麻,而且豪强地主的庄园种植麻的现象更加普遍。
种这么多麻,然而市面上流通的布匹数量却并不符合这个原料产量,逢纪派人仔细调查一番,才知是一个并州商人搞的鬼,那人用两年时间几乎把冀州的麻收购一空,还预定了下一年的。
麻能当饭吃吗?当然不能了!
显然,这商人十有八九是并州官府派来的,只是让逢纪疑惑的是,对方收如此多的麻有何用?照现在的纺织效率,这么多麻他并州纺几年也纺不完,而且还是在人口不足,劳动力短缺的情况下,对方这样做等于是在白白扔钱啊!
尽管搞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但逢纪依然勒令各地百姓明年开春不许再多种麻,这就引起很多人不满了,尤其是一些商家,对方已经交付了定金,如果明年交不上货,要付三倍赔偿金。
官府才不管这些,商家只能把这个损失转移到农民身上,预定的麻交不上来,农民要给商家五倍赔偿金,这可把那些接受了订单的农民愁坏了,于是在有心人唆使下,百姓纷纷组团去官府闹。
官府没办法,只能退一步,准许明年再种一年,又规定明年税收必须全以粮食缴纳。
然而明年是灾年,冀州虽然不会有严重旱灾,但关中旱灾过后的蝗虫可不挑地方,哪里有吃的它们就往哪里飞,种再多也不够它们吃,袁绍此次又如此大方给曹操供应粮草,等到明年旱灾蝗灾来临的时候,百姓没粮,官府也没粮拿来赈灾,那就是百姓造反的时候了。
所以在听到王定给的这个消息后,吕布决定和曹操继续对峙,三处关口都悄悄减少驻扎兵马,同时派河东太守王凌去弘农郡、荆州再大量收购粮食。
吕布和张茉几乎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还有纺织厂这两年生产出来的所有布匹,全拿去换粮,吕布又以官府的名义通过王家把并州富豪借了个遍。
这时候钱还能算钱,等到明年各地灾荒起来的时候,钱就不值钱了,有粮才是王道。
对于吕布派兵来却又不打的举动,曹操深表不理解,并州这是想干嘛?难道要和冀州拼粮草?就吕布目前占据的这点地方,能拼得过?这太不像吕布的风格了!
曹操开始以为吕布是不是要偷偷派兵去劫粮道,然而等了一个月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就越发纳闷了,又想难不成他要先去打冀州,可吕布的兵马又没有任何调动,曹操左思右想,集身边所有谋士来猜,也猜不出吕布这样做到底是想干嘛!
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期间只有偶尔爆发一两场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人员伤亡。
对于这种情况,袁绍虽然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吕布不动手对他来说是好事,之前交给沮授去办的那件事马上就要成功了,袁绍巴不得吕布继续和曹操耗着,他为了表示对曹操的支持,也一直在给他供应粮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荆州有人给曹操来了封信,说并州近段时间派人去那边收购了很多粮食。
听到这个消息,曹操开始是越发疑惑,然后今天他躺在床上想起张茉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吓得脸色都变白了。
“主公,出了何事?”
半夜三更,戏志才从暖和的被窝被叫起来,急急忙忙赶来见曹操。
曹操十万火急把人叫来,这时候却又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桌案上的烛火发呆,昏黄的火光照印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在这深夜里看着有些瘆人。
“主公可是头疾又犯了?我去请医者?”戏志才略有些紧张地问道,看他这呆呆样子好像也不像犯头风了。
“你说,世上是否有人可通过星象精准地预测未来?”曹操终于开口了。
戏志才回道,“我对星象虽不曾有研究,却知道确有人可观星象测吉凶,此种玄乎之事,也只能断个大概吧,难以当真!”
曹操道,“当年她假扮世外高人在洛阳蒙骗我和本初时曾说过,董卓不死,必是第二个梁冀,不出一年,陛下死于非命,帝都毁于祝融。”
他看着戏志才,声音有些颤抖,“皆应验了,连时间也不差,我那时以为此箴言是她那个世外高人师父所说,今日忽然觉得,她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师父,她,就是那个会通过星象预测未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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